第31章
顾老听着阮萌这话,捧着那茶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现在这一代人难道都是个妖孽尽出要将他们这些个前浪拍死在沙滩上的么?
他想了想,干脆也就什么都不说了,捧着茶碗开始喝了起来,茶汤入腹,只觉得熨帖至极,说起来也还真是厚脸皮了,他原本可以指点张清虚直接过来,但是一想到天一阁,他就忍不住想起那浓郁的灵气还有那爽口的灵茶,一想到这一点他就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所以接着这个理由过来了,事实上他也不能确信阮萌今天会不会来开门,只是想着来凑个运气罢了。
张清虚倒是越发的意外了,他父亲和顾老关系一直都十分的不错,所以到了京城之后他自是要拜访的,直到听了顾老所说的,他不免地也对顾老口中的大师有几分的兴趣,再加上鬼将的事情挺大的,他自然也是要注意一些,也得问人打探清楚才成。
只是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顾老口中的大师是阮萌的,不过现在也算是对她有更加深刻的了解。
顾老见阮萌和张清虚两个人都不说话,还以为他们两那是因为第一次见面结果一下子从校友转变成了同行而感到震惊呢,不过想想也是,两个人在同一个大学里面谁又能够想得到一个是道士一个是大师呢。
顾老觉得这个时候他这个年长了几岁的人那就应该先开口,也好让两人说话么。
“大师啊,你上一次让我去打听的事情我也已经去打听过了,”顾老放下茶碗,对着阮萌开了口,“也是我无能啊,只是最近还真没有听到有出了事儿的。”
顾老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之前还挺信誓旦旦地觉得自己肯定能够调查出来一点痕迹呢,可不想这都已经半个月过去了,他竟然还是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甚至同行里面也没有听到半点的风声,当然他也没有怀疑过阮萌,他对自己的眼神那还是十分肯定的,再说了顾老也觉得阮萌完全没有必要开玩笑的必要。
顾老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件事情是被捂的死死的,这种可能性也不是很低,毕竟毕竟玄学之中什么都有可能,有一些刻意隐藏了自己的玄学高手也不是没有,这种多半只有在对上的时候才能确定,平常的时候哪能知道这些呢,这种人大隐隐于市,说不定还可能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又或者是卖小面的摊贩呢。
“既然查不出来那也没有什么关系,说不定什么时候人就会主动找上门来了呢。”
阮萌倒是无所谓,顾老能够找出点蛛丝马迹来那当然是最好不过了,要是找不到的话那也无所谓,反正对方基本上也已经成了一个废人,如果还有别的帮手的话,那就算自己不去找他们,那么早晚也会找过来的吧,那也挺好,还能省下不少麻烦事情呢。
顾老听到阮萌这么说那就更加的尴尬了,那表格时候自己还说了点让大师放心肯定能够调查出来点结果的话呢,结果现实就先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一想到家里面那一颗灵石,他都觉得有些受之有愧了。
“既然我是有负大师所托,等改日我还是将灵石奉还吧。”顾老强忍着心疼说道,虽然心疼灵石,但他也明白无功不受禄这个道理,没有自己没有把事情办妥当反而还拿了人好处的道理。
“你这些日子也应该是有帮着查了吧,不是你不尽心的缘故,应该是对方刻意隐瞒了,毕竟现在国内这么多的人口,一时之间没有消息也有可能,给你的就不会收回了。”阮萌对于那一颗灵石也不在意,当然也不会做出送出去的东西还收回来这种事情,这也太丢她的脸面了。
她看顾老对灵石那也是十分在意,再说了往后那也不是完全没有用不上顾老的时候。
“这怎么好意思呢。”顾老的老脸也是有些微红,他知道自己那心思的确不应该,可到底也还是自己心喜啊,而且那一天他回去之后就布下了一个聚灵阵,虽然不能和阮萌这里相提并论,但也算是难得了,他将自己的法器也放在了其中蕴养着,就这半个月看来,那效果都是十分不错的。要是现在把作为阵眼的灵石给取了下来,他那心都在滴血呢。
阮萌也没有接顾老的话,只是她那态度也已经表露出来了,顾老也知道别看眼前这小姑娘是稚嫩了点,但说话基本上也都是一言九鼎的,他想了想之后也就接受了,心里面也有了另外的而一个法子,他知道阮萌那是个有大本事的人,只是在京城里面那还真的没有什么名气,天一阁这个地方又是在潘家园这种不伦不类的地方,自然而然地也就不可能会有多少人知道名声了。
他就想着往后要是有人来找自己的,那些个大活都交给阮萌来办,一来也能够让自己的心里面好受一点,二来也有几分的私心,想着自己能不能在大师出手的时候观摩上一下,说不定能够有新的领悟呢。
顾老心里面念头转了一转,看到坐在一边的张清虚,他才想起今天来的目的呢,刚刚只顾着说话却是把这孩子给忘记了,虽然阮萌和张清虚两个人是一个学校的,可现在又不是在学校里面,还是自己亲自带着人过来的,现在把人往着这里一撇什么都不管了,这可不成。、
“清虚啊,刚刚我只顾着和大师说话倒是把你给忘记了。”顾老他刚刚还真没想到还有这孩子的事情,毕竟之前跟着自己的是徒弟,他一说起正事的时候就忽视掉。
“没事。”张清虚回了一句,淡漠的神色看着也完全像是不在意一般。
顾老知道这孩子从小就是这么一个少年老成的样子倒也不见外,从小这孩子就是这个样子,也没什么奇怪的。
“大师啊,我呢也不知道你们两个人是同学,所以就把清虚给带来了,他呢就是知道有鬼将的事情之后就想着来拜访大师你的。”
顾老说,他要是知道这两个人还是同学哪里还用的了这么麻烦,不过也算是错有错着吧,他看阮萌对于俗事也不大懂的,也不知道对龙虎山知道多少,但龙虎山那一直都被视为正统。
张清虚点了点头,对于鬼将的事情他也从顾老的口中听了一些,具体的也还不算太清楚,但对于事情发生的地方他倒是十分的清楚,因为后来有他在京城的同门感受到事发地段有大量的灵力波动,所以特地赶去看过,至少等到他们赶去的时候也已经发现不了什么了,倒是发现了“恩泽雨”的痕迹,只能看到那恩泽雨之后万物焕发生机的样子,闹的同门没少嗷,说自己没赶上这样的好事儿。
“我也只是来拜访一下。”张清虚说,“只是没有想到是阮同学。”
顾老在圈子里面也没少说最近遇上了一个大师的事情,只是说大师的能耐远远在他之上,至于别的那基本上都是三缄其口,闹的不少人都好奇的很,
事实上,张清虚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让顾老带着自己过来一来是打算看看突然出现在京城之中的能够被顾老称为大师的人是什么样的,二来他也是被同门拜托着看看能不能招揽了这个大师呢。
张清虚的同门之中也有同简家和刘家一样在政府的一些个特别的部门之中工作,那些个部门基本上处理的都是一些不能公布的案件,甚至有些还挺棘手的案件,
玄学一脉的大多都有自己的脾性,真正有能之人大多都一心铺在修行上,真正的大师大多都不愿意被招入,会投身在部门里面的大多都是那些个有些见识,但要算起能耐来可就不够的。他的同门师兄就是如此,在修行之上天赋有限,所以出了师门之后就投身在了部门里面。
他师兄就拜托他来看看这一位大师到底如何,看看能不能召入部门之中,就算不能常驻,当个顾问也成,像是他到了京城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被他那师兄召入了成了一个顾问,有搞不定的事情说不定就要找到他的头上。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他的经验不多,也想着能够多接触一些积攒一些个经验未尝不是个好事,但现在张清虚看到阮萌的时候,还真是说不出这种话来,事实上他怕自己就算了自己的来意,到时候他那同门师兄还觉得自己可能是在骗他呢。
“想不到的事情当然也是有很多的,”阮萌看着那表情没什么波动的张清虚,但从他微微紧抿着的唇,就知道这人肯定是有话要说,但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吧,“张同学要是有什么事情,也不妨开口吧,毕竟看在校友的一场的份上,我也不可能做出将你赶出去的事情来,你说是不是?”
张清虚还真没想到阮萌会问,她这么一问也算是给了他一个很好的理由。
“不知道阮同学有没有听说过国安局九处呢?”张清虚说。
顾老在听到“国安局九处”的时候也朝着张清虚看了一眼,倒也没多意外,顾老能在京城之中出名,当然也是知道的,他也是在九处上挂靠的,不过之前也没有多少心思在那上面,再加上国安局里面也有不少的能人。之前在他提起大师的时候,部门之中也有不少人希望他能够对大师发出邀请,只是顾老觉得自己对大师也算不上太过熟悉,也摸不准她的脾性,也就没有答应下来。
修道之人多少有些怕了拘束,也不在意人提供的金钱或者是别的,甚至也有不少人是恣意妄为的,压根就不喜欢和别的人打交道,所以顾老一直没说,倒是真没想到张清虚会提起这件事情来,看来已经有人采取了迂回战术呢,就算这一次自己没带张清虚过来,只怕也会有下一次吧。
想想也是,他原本就是个对古董不怎么在意的人,偏生往着潘家园跑,次数多了只怕也早就已经知道的清清楚楚了,现在阮大师的资料早就已经放在他们的案头了吧?
顾老虽然心里面清楚,但也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是自己能够参合的,所以还是乖乖地喝着他早就垂涎已久的灵茶,眼观鼻鼻观心什么都没有说。
“不大清楚。”
阮萌回答的十分耿直,她哪里能知道这些部门,但一听就知道是披着官家皮的组织,大概和警察局一类的类似吧。
“九处是专门针对一些不能与人道的案件,比如就像阮同学你之前遇上的鬼将事情……”
“等等,遇上鬼将的并不是我,我只是去救人而已。”阮萌打断张清虚的话,“所以鬼将不是针对我的。”
“……”张清虚觉得这两者之间压根没有多少关系,不管是针对她的还是针对别人的,他只是拿这个举个例子而已,“总而言之,九处涉及的就是一些个不能直白地出现在案件里面的,就像是我们不能直接告诉别人生病不是因为得病而是因为撞阴一样。”
哦,就是要扯个大旗是吧。阮萌点了点头,示意张清虚继续说。
“在九处里面有普通人也有一些道家的人,有一些个不能用普通人的手法解决的案件就会交给九处专门处理这些事情的人,比如收鬼,超度一类的。”张清虚说,“总之九处掌管的一切不科学的事情。”比如那只叫胡跃的小狐狸,一旦被九处发现的话就会被记上一笔。
“九处那边也已经知道了你和天一阁的存在,有可能的话,他们还是希望你能够加入的。”张清虚说,他也已经知道了一些,只是不知道是她而已。
“哦,那我要是不加入的话,会怎么样?”阮萌可有可无地说了一句,“你觉得他们有那个能耐来对付我吗?”
“大师不用这么担心,九处可做不出来这种事情,”顾老对于阮萌那兴趣缺缺的模样也知道她志不在此,不过也还是解释离开一句,“九处虽然是专门处理这种事情的,可到底也还是个合法部门么,暴力执法什么的那也是不成的,再说了大师您又没有做出什么危害百姓的事情来,他们又怎么能够对付你呢!他们哪儿就缺您这样的坐镇呢。”
“不瞒大师你说,我也是在九处上头挂靠了的,平常的时候也不用过去看着,基本上也都是做自己的事情,要是有九处处理不了的事情这才会去看看,能处理的就帮一把手,要是不能的那也不会勉强。像是京城之中有些名气的大师基本上都会被九处邀请,您也不过就是早晚的事情罢了,这事儿主要也还是随着您自己的意思,愿不愿意都随了您。”
顾老心里面那还是希望阮萌能答应的,毕竟现在能像是她这样有能耐的人也少了,他虽说没对社会做出多大的贡献来,却也还是希望国家能够越来越好的,有能的人越来越多。
“而且大师现在也已经算是颇有名声了,我觉得九处要是不来邀请了大师这才觉得奇怪呢,原来竟是让清虚来当了说客了。”
“那听你这意思,进了九处还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只有得到没有付出了?”
阮萌对于顾老的话倒是没多少怀疑,毕竟他也没有必要骗她来着,但她觉得这种完全和天上掉馅饼一样的事情怎么听着就不是那么的对味呢,她可不觉得天底下有这样的好事儿。
“那也不尽然,端看个人能力。”张清虚说,“自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能做出叛国的行为。”
“哦,那我觉得九处的能力似乎也不怎么样嘛,”阮萌想了想说,“京大的事情到现在不也还是没有解决么,还是这件事情已经交给你来处理了?等到你们九处什么时候解决了京大的事情再说吧,只是我要提醒一句,光是镇压只怕已经镇压不下去了,你们要是下手不快的话,只怕到时候就不是你们想解决就能够解决的了。”
京大在京城也已经是百年名校了,她可不相信那什么国安九处一直没发现京大的问题,要么就是发现了压根没办法解决了,之前还一直在镇压,但现在那镇压的法阵已经越发的薄弱了,到时候那可就不清楚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就算是一向没什么表情的张清虚在听到阮萌说起“京大”的时候也忍不住面色微微一变。
“你知道了?”
张清虚在问出这一句话来的时候都觉得自己这问话略有几分的傻气,她要是不知道又怎么可能会刻意地提起了京大的事情。
事实上,京大还真的不是一般棘手的问题。
“知道,那么浓烈的血腥味儿,能感受不出来么。”阮萌笑了笑,“龙翻身阴阳逆不算,还用太极阴阳八卦阵来镇压,这是觉得龙怨不够大呢,真不知道是哪个大师给设的风水局,这是和京大有仇吧?”
阮萌刚进入大学那会就觉得不对劲了,后来抽空看了一眼京大的地形图,这才发现其中问题所在,这才觉得京大可真心能够作死的。
天下万物,皆合阴阳,孤阴不生,不阳不成,大多都是阴龙阳受,阳龙阴受。地脉走向大多也被视为龙脉,京大那一头的地理位置是属于阴龙,还是比较适合建立学校的,毕竟学校活人多阳气足,也就显得阴阳调和了。
京大的一栋最大的教学楼刚好就建立在龙的七寸之地上,直接闹了个龙翻身阴阳倒转,阴地成了阳地,这地方留着给建立坟地还差不多呢,更何况在那七寸之地上,那高高耸立的教学楼像是一把剑一样直插七寸,这么长期以往,别说是龙了,就是蛇也受不了,自然会怨气崇生。要是有能耐的师父过来或许还也还有的救,结果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把整个校园按照太极阴阳八卦阵来建造,用镇压的手法来解决问题。
这手段就像是我先捅你一刀,然后在揍你一顿,有什么委屈你都给我憋着的态度,整个学校就处于扭曲的姿态,龙翻身阴阳逆还有镇龙怨。
别小看这镇龙怨,足够影响到学校了,而且这么多年那一条活龙都快成了死龙,怨气久久不散必生邪祟,这件事情一般人还真解决不了,平龙怨就已经是一件很难搬到的事情,龙怨可不是这么轻而易举就能够化解的,而且还有那龙翻身的问题要解决呢。
因为现在大学扩招学校扩建的关系,那阵也已经松动了,所以那久久消散不去的龙怨已经开始在校园里面蔓延开来了,这就和戳开了一个口子慢慢地往外漏气一个道理,区别在于现在口子还不算太大,可这么漏下去,早晚那些个龙怨都要弥漫在整个校园里面。
到时候只要是校园里面的人那都要倒霉没商量,那可就不是现在这点血腥能够解决的事情了。
张清虚听到阮萌说出“龙翻身阴阳逆”和“太极阴阳八卦阵”两个词的时候,他忍不住多看了阮萌一眼,京大的事情已经有好几年了,太极阴阳八卦阵这个事情风水之中的人都知道,但龙翻身阴阳逆的事情知道的人可就不算那么多了。
当初在建造那一栋教学楼的时候就出了人命来着,当时就已经知道坏了事儿了,可那个时候已经没法挽救了,最后能想的办法也就只能用阴阳八卦阵来维持阴阳平衡,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了,只是没想到后来扩建一类的,把阴阳八卦阵给破坏了一部分,松动了阵法。
京大每年都有九个人跳楼,对外那都是学生压力大或者是抑郁症一类的说辞,只有玄学的人才知道,那是在龙怨的影响下发生的,九为极数,这一条被镇压了这么多年都快成死龙的怨恨极大,只怕真要成了死龙,到时候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不管是九处也好,还是玄门中人,至今都没有得出一个能够安然解决这个问题的答案。
第32章
顾老见阮萌说的头头是道,心里面也是越发的钦佩,大师果真就是大师,到底是不一样的!事实上,这教学楼当年还在建立的时候就出过好几出的人命,当时事情闹的也不小,建了一半之后就完全没办法建下了。
那个时候对于风水这一类的事情也属于敏感时期,京大的前任校长最后也是没了办法,把风水世家刘家和简家的人都给请来了,龙虎山那一头也请了人,那个时候基本上给出的意见就是把建了一半的教学给拆了,换地方重建。
可那个年头钱也真心值钱,能够拨那么多的钱来建设学校真心不容易,建了一半拆了重建这个事情最浪费钱,京大的校长说什么也不能同意,最后也没了办法,只能用了那治标不治本的办法,想要用太极阴阳阵给镇压下去。
只是他们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渐渐地演变成这样的严重,出人命的大学也不是单单只有京大一家,所以早起的时候也没怎么引起重视,这几年越发的邪乎,而且因为扩建动土的关系,现在阵已经不稳了,再接下去整个学校的人都要遭殃,所以现在九处那里也已经把京大的事情放在了必须要解决的地位上。
一旦龙怨冲破了阵,到时候整个学校的人上到领导下到那些个在学校做清洁工作的阿姨们都要倒霉,就算没有性命之忧,但身上沾上怨气,往后的命运不免地也会有几分的影响,所以现在不管是国安九处,还是玄学界都十分的为难。
而且现在也已经不是拆了教学楼能够解决的事情了,龙脉翻身的太久,七寸要害之地被禁锢太久,早已经有奄奄一息的气象了,等到真的这生机一断,到时候就彻底成了死地了,唯一能救的大概就是大罗金仙了。
可现在谁还有那个能力请了神仙,就是现在京城的水神都已经不在了。
“大师可有什么法子?”
顾老急忙问着阮萌,他们这一群人没了办法或许不代表着阮萌也没有办法,直觉之中顾老就是觉得阮萌应该是能有办法的。
“就算我有办法,也不代表着你们能够做到。”阮萌说,这话也不是她刻意要看不起他们,事实上这件事情还真的挺难办到的。
“大师要是有办法的话且说来听听,能不能办到是一回事儿,现在主要也还没有商量出一个办法来,说不定集思广益之下就真的能够如愿了呢!”
顾老觉得现在这种情况下那也没有更加糟糕的情况了,一个人办不成的事情,那么那么多个人的情况下呢,说不定就有办法了呢。
“飞龙在天局,偷天换日符,龙珠。”阮萌一样一样说给他们两人听,“三者缺一不可,要是做不到的话,那就没有办法了。”
地龙认真地说,算是灵气汇集的一种,算是一种生灵,但飞龙可就不一样了,从地龙到飞龙那完全就是从无形到有形,可以算得上是从量到质的改变了,所以要把地龙催生成为飞龙,那飞龙在天局势必不能少,而从地龙到飞龙这样的转变自然需要蒙蔽天机来做,否则当着天道强行改变,那不就是给自己招祸么,而龙珠那是给那一条要死不死还在苟延残喘的地龙一个蕴养喘息的机会。
当然,阮萌没有说的是,就算是有这三样东西能够助地龙飞升成飞龙,偷天换日之后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了,京大里头因为这件事情死了不少人,沾染上了那样的血腥自然也会有因果报应,偷天换日符也不过就是蒙蔽天机一时而已,等到天道发现之后,也就是那飞龙受劫的时候了。
不过那个时候基本上已经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了,反正该解决的事情也都已经解决了,关于飞龙是死是活,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反正龙族里头多一个少一个也没有谁会在意,更何况是生灵飞升的。
顾老听到“飞龙在天局”的时候眉头就微微一皱,这个风水局的确是难了一些,这是要将助地龙化身为飞龙,一天冲天的意思,不过想了想那也还是有点门道,的确这个也是一个好方法,可在听到阮萌说了另外两样东西的时候,顾老那眉头紧的几乎都能够夹死人了。
第一样还能够拼一下,但后面那两样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偷天换日符那意味着就是要蒙蔽天机,将地龙飞升成飞龙这件事情化为可能的事情,这个办法可就真的算是兵行险遭了,天道又怎可能是那么容易就被蒙蔽住的,而且偷天换日符也不是那么好画的。
很多人都觉得画符那都是很简单的事情,就是拿个毛笔拿了朱砂在黄纸上画几个谁也看不懂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的鬼画符,事实上那都是江湖骗子才会这样干,真正的画符,虽然采用的东西都是差不多,但在画符的时候是要注入灵力的,而且画符的时候稍有一笔停顿或是错误整张符就废了,在画成的时候整张符上面是有灵力浮动的。
不过这种也只有内行人才清楚,旁人基本上都不大清楚这一点,甚至还觉得对比起来没有什么差别。
偷天换日符难成,至于这龙珠那就更是如同传说之中一般的存在了。相传龙珠是由龙族亲自打磨而成,就将一块灵石搁在喉间,日夜打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后来灵石在本身蕴含了灵气之外还会沾染上龙气和法力。不过这种东西那都是传闻之中的东西,也不知道是有没有的东西。
阮萌现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东西来,顾老那原本还带了几分期待也一下子泄气了,一样比一样难办,也难怪阮萌说她就算有办法他们也完全办不到。
这样严苛的条件,换成任何人来办基本上也都是办不成的,那接下来也不知道能怎么办了。
张清虚也已经对阮萌进九处的事情没什么信心了,虽然他从一开始来游说的时候就没有抱着多大的信心。不过能够从阮萌的口中听到对于解决京大这件事情的方法他也算是满足了,但在满足了之后,只是这解决的方式实在是有些一言难尽。
顾老和张清虚两人坐的时间也不长,毕竟正事儿也都已经说完了,再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了,两人就相携离开了,阮萌也没有挽留,她原本就不是个虚伪的,人家要走还的来几句挽留,在她这里要走要留那都十分随意,不强求。
顾老和张清虚两人走了没多久,就有阮萌熟悉的人找上门来了,也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的赵家夫人。
赵夫人也不是独自一个人来的,她还带了那个叫赵彦维的孩子来。
前头两次见到赵夫人的时候,那是面色憔悴不成人样,今天的她薄施脂粉,一张脸描摹的十分精致,精气神和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和换了一个人似的,而之前那躺在床上瘦弱的像是个火柴梗一样的孩子这些天也稍微养出了一点肉,面色也好看了不少。
“大师。”赵夫人看到阮萌的时候眼眶就有些红了,“我这来的迟了点,希望大师不要同我计较,其实原本早就想来拜访大师的,只是那个时候实在是放心不下我的孩子这才耽搁了。”
赵夫人心里面也有些激动,事实上当初和阮萌的碰面真算不上多好的事情,其实在自己儿子好了之后她就想着带着孩子来拜访了,只是那个时候出了不少的事情,这才耽搁了。
后来从楚江天口中得知地方的时候她来潘家园转了好几轮也没有知道地方,不过她在见过阮萌的手段之后知道这大概就是她不想被人打扰的缘故,她心里面更加的恭敬,也不气馁,反而是天天过来潘家园走一圈看看,可算在今天遇上正主了。
“没什么,反正我也是收了钱的。”
阮萌对于赵夫人这样客套的话也不在意,之前也不是没见过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神,现在之所以对她敬畏,那也不过就是因为她解决了她家的事情而已,要是自己没有解决的话,现在可就不会有这样客气的事情了。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她见了不少,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赵彦维站在母亲的身边,正抬头看着阮萌呢,他虽然现在起色看上去不错,但到底之前被折腾狠了有些亏损,养了这大半个月的时间到底也还没有完全养回来,还是有些瘦巴巴的,因为瘦下巴尖也都出来了,倒是显得那一双眼睛大了不少。
“妈妈,我好像见过姐姐的。”
赵彦维对着自己母亲说道,他那个时候病的糊里糊涂的时候好像就见到了一个像是神仙一样的姐姐,那姐姐还问了自己一句话来着,后来等到自己睡醒了之后病就好了,倒是他妈妈抱着自己一个劲地哭。现在看到人,他就觉得梦里面那个神仙一样的姐姐和眼前的好像呢。
“是啊,你是见过的。”赵夫人急忙说,“都是这位大师救了你,要不妈妈现在都已经失去你了。”
赵彦维一听,那一双眼睛都晶晶亮的,“那姐姐也能救叔叔吗?”
赵夫人听到自己儿子这样问的时候,眼神之中也是有些意外,但也有一闪而过的恨意。所有的事情就是她那个小叔子搞出来的鬼,差一点就害的他们一家子全都没了命,只是这种事情她不好告诉自己的儿子,那个以前曾经很喜欢他的叔叔竟然是这么一个自私自利心狠手辣的畜生。
赵慕熙那天出了车祸,整个人大半都烧坏了,现在在医院里面天天嗷叫着说有鬼东西在撕咬着他呢,现在的他也如同当初她儿子那样,腿上冒出了一大块的黑斑不停地扩大和溃烂。她前两天去看过一回,赵慕熙现在已经疯了,偶尔清醒的时候也是在那边大声说自己错了,求他们原谅什么的。
赵夫人原本还以为自己看到那些个可怖的画面还会害怕,等到自己看到的时候,她才发现对比起人心的可怕来,她倒是半点也不怕这些了,她现在只想着赵慕熙的命能够活的长一些,这样也就能够多受一点罪,将她儿子当初吃的那些苦头都受一遍才好。
当然这种是不能告诉自己孩子的,在孩子问起人的时候也只是说病的比较严重,所以过不来装的话,倒是没想到孩子竟然会当着阮萌的面问起这个事情来。
赵夫人一脸的歉意,生怕阮萌说一些不该说的事情,毕竟孩子还年幼,她希望自己孩子在童年的时候还能够保持一些童真在,而不是过早地接触到这些黑暗的事情。
“不能。”阮萌看了赵彦维一眼,觉得孩子们那也的确是有好处的,因为目光清纯,看着这样清纯不藏事儿的目光再对比起这个世界来,心情都会显得格外的愉悦了,“因为我不想。”
赵彦维听到阮萌这么说的时候,那一双眼神里头的光芒一下子就弱了下去,他想大概也是没有办法的吧。
“大师,我这一次来一来是想感谢大师的救命之恩,”赵夫人十分真诚地说,然后又有些迟疑,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开了口,“还有就是想让大师帮忙看看我的孩子以后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之前病了那么久,若是能够得了大师的灵药的话,我愿意出钱买!大师只管开了价。”
是的,赵夫人这一次登门感谢还算在其次,最主要的还是让阮萌帮着看看她的儿子,还有上一次她给顾老的不过就是一片参片就让顾老那样的激动,那可想而知肯定是非常好的东西,她就想着要是能够从她的手上得点那样好的东西给自己孩子补补身体,那之前的也就不会有什么的影响了吧?
“没那个必要。”阮萌直接就回绝了赵夫人的要求。
“真的大师,不管你说多少钱我都愿意出,我这孩子遭了这么大的罪,我这个当妈的就想着给他吃点好的。”
“又不是要上断头台了,还得吃一顿好的,”阮萌打断赵夫人的话,有些不耐烦地说,“我就和你说了没有那个必要。”
赵夫人一听阮萌又要拒绝,她就觉得肯定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她这心里面对他们两口子还有点埋怨所以才不肯卖的,她一下子就着急了,“大师,之前是我和我丈夫两人不对,但真的,孩子是无辜的,你看他还这么小,这么弱……”
“闭嘴!”阮萌看着赵夫人那哭哭啼啼的样子就有些心烦,“你怎么就听不懂话呢,就这么一个小孩子吃什么吃啊,你是生怕你儿子死在你后头所以要想要先送他上路是不是?”
阮萌觉得和这个女人沟通怎么就这么费劲呢,“我只说这一次,邪祟已经除了,以前该怎么养现在也怎么养就行了,虽然身体是虚了一点,不过还小也是能够自己补回来的,你非要塞给他一些他不能吃的东西,过犹不及,拔苗助长这个道理你不懂?你在想什么呢?”
赵夫人被阮萌训的鸟悄地站在一旁半点气都不敢吭一声,她哪里敢反驳她的话,而且她那话说起来的时候不好听也就算了,还和尖刀子似的那么的厉害,完全不敢反驳上一声,甚至那气场,压得人基本上都喘不过气来。
阮萌看到赵夫人也不敢再唧唧歪歪了,这才收敛了几分,“你这下听懂了吧?”
赵夫人听到阮萌这么说的时候急忙连连点头,哪里还敢说自己不懂的,不过她都已经说了以前是怎么养的往后也还是怎么养的,她心里面就安心了一些,就怕往后有什么不好呢。
赵夫人想了想,“那大师你能不能帮我儿子算个命?”
她想着滋养这事儿不成了,那就给算个命吧,到时候命里面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或者是有劫难的地方自己也能够上心一点,这样她儿子肯定是能够平平安安的。
“命越算越薄,你确定是要我算?”阮萌觉得这女人那花样还真是一出接着一出的,“命运这个东西,也是会有更改的,就好像是一条路,旁边有不少的岔路,端看自己的选择。你要真想你儿子什么都好的,往后多点好事儿多积累点阴德就好。行了,你的事儿也差不多该了解了,往后要是没事儿也不用再过来了。”
阮萌可不耐烦对着这个女人,要不到时候还有可能她又想出什么事情来了,无关别的,纯粹是她不爱怎么搭理这家了。
赵夫人听到阮萌这么说的时候,心里面有些震惊,她原本还想着要是这关系能亲近一些,到时候也能够帮衬到自己家也未必,可看到阮萌那已经写满了不耐烦的神色,她就不敢说了,就怕自己这一开口又得罪了人。
最后也就只能期期艾艾地应了一声,觉得自己今天出门大概是没有看黄历撞上了大师心情不是太好的份上。
“大师,”赵夫人领着赵彦维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了头,看到阮萌那一双眼睛冷冷地看来的时候,她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大师我不是想叨唠你,就是我有个朋友,之前遇上了一些个邪乎的事情,我将大师你的事情和她说了,到时候可能会来寻了你。”
她刚刚只顾着自己儿子的事情,倒是忘记了自己好友的事情,她觉得还是应该要先说一声才好,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怪罪呢。
“知道了。”阮萌应了一句,也无所谓赵夫人帮着自己拓展业务的事情,反正她现在也的确没什么事情干,只要来人不像是赵夫人这样罗里吧嗦的,到时候心情不错的话也会接下。
赵夫人听到阮萌并没有一口回绝的心里面也就有些安心了,想了想之后决定一会就让自己的好友赶紧来找了大师,否则到时候又是遍地都寻不到铺子所在了。
赵夫人道了一声告辞,这才带着孩子走了,走了不远就开始给自己的好友打电话,免得错过了今天店铺有开门的这个好时机,哦,还得提醒一下好友,大师的脾气那可真的不是很好,说话可一定要小心点。
阮萌在店铺里面呆了一天,依旧还是除了那些个想要看古董的人之外,那半个找算命一类的都没有,对于这样的阵仗她也已经算是习惯了。
下午三点,在阮萌在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关门回去的时候,倒是有人来了。
来的是个女人,利落的短发,宽大的墨镜挡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了那涂着大红色口红的嘴唇,她站在门外似乎还有些迟疑,但还是踏了进来。
“听说这里有个大师?”她走了进来,摘下了脸上的墨镜,看着阮萌,眼眸里面也还是有些意外,“你就是?”
“你想看什么?”阮萌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是反问了一句。
“那大师能从我身上看出什么?”她也不直说自己想要问的事情,反而是问了阮萌一句。
“你眼杜暗,年寿部位灰暗,八字宫杀混杂,明官暗杀现,视为重服丧夫。”阮萌看了她一眼说,“想来你是新丧,你丈夫去了应该还不久吧?”
这女人眼里面有些震惊,但很快就缓了过来,“一定是赵沐泽的太太告诉过你我的情况吧?”
女人叫柳燕,就是赵夫人嘴里面所说的那个好友,她也是知道好友孩子的事情,她也曾陪着好友担惊受怕过,她也是个很喜欢孩子的人,再加上赵彦维很是可爱,眼睁睁地看着这样的一个孩子快没命了她也是心疼的很,后来在知道孩子竟然被治好了之后她也震惊的很。
从好友的口中关于这个“大师”的事情也是听来了不少,她想了很久之后才决定过来一趟的,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在她身上所发生的事情真的有些诡异。
不过刚刚阮萌所说的话对她来说虽然有些意外但也不至于太过震惊,觉得就是好友把事情给说出去了,所以对于这个“大师”的水准,她觉得可能也就那样了。
“哦,那我也很好奇,你有没有和你那个好友说过你和一个鬼物□□的事情呢?”阮萌微笑地看着她问道,“而且还惹下了一个很不小的麻烦,是不是你自己都觉得很匪夷所思?”
柳燕听到阮萌那一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她脸色一白,原本还算的镇定的嘴脸一下子崩裂开了,她抖着声,“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明明这件事情她都不曾和别人说过的,现在怎么她会知道呢?难道真的是看出来的?!
第33章
“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阮萌看着这个女人,这是一个十分漂亮而又倔强的女人,“你前半生的命运算不上好,但也算不上太差,家里父母还在,应该还有一个姐妹。你家啊应该算不上太有钱,你父母应该是比较疼爱你的姐妹,所以你和家里的关系算不上太好。在感情上面倒是曾经遇上过一个还算不错的桃花,只可惜对方福薄,你眼杜暗,色新,可想而知你丈夫应该去了不到半年。”
“如果只是这样,你大概也不会到我的门上来,我看你浑身缠绕着森然的鬼气,这说明你身边有些沾染着隐晦之气的鬼物存在,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但你还有和鬼物的交/合之气,而在你的腹部,有一团浓郁的鬼气凝聚不散,再过几个月,到时候你们一家三口应该就能在阴曹地府下面团聚了。”
阮萌看着柳燕,和鬼物交/合之事,多数还是发生在男子身上居多,毕竟有能耐的鬼物或者是修炼成精的大多都能幻化外形,弄出个美艳无双的外形来迷惑世人,而男子多数都重颜色,自然容易受到迷惑多,从而可能会被这些邪物吸□□气,甚至精气被吸食而亡的。
“你……”柳燕见阮萌将自己的情况说的一丝不差,心里面又震惊又觉得有些羞耻,被她把那些个难堪的事情一样一样地说出来,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剥光了一样半点隐私都没有。
“你难道就是这样对待你的客人的吗?”柳燕有些恼羞成怒,现在的她满是怒火,只觉得自己羞愤难平,“这些事情你怎么能够随意地乱说!”
“哦,”阮萌看了那一张脸在厚重的粉底下依旧遮盖不住的疲惫,面对她这种指责就连眉头都没有抬一下,“我这到底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面最清楚不过了,虽然你是客人,可不代表着我要受了你的闲气。你做出来的都不怕,我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柳燕一下子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完全不知道现在自己应该要说点什么了,之前好友的确是有提醒过她,这人的脾性不大好,可怎么也没有想到脾性能不好成这样,也难怪这里冷冷清清的,怕是也没几个人来请吧。
“你这个样子的态度,我怎么能够相信你!”柳燕朝着阮萌斥道。
“无所谓啊,我又不需要你的相信。”阮萌随意地说道,“反正也不差你这么一个不相信的。”
柳燕被阮萌那毫不在意的态度气了个绝倒,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居然对自己这样的不屑,她转身想就要走,心里面也还觉得等到自己走到了门口的时候那肯定会把自己给叫住的,毕竟这些人可不都是这么一个套路么,先在面前说的和什么似的,然后等到人要走的时候那就会想尽办法把人给留下,到时候还能够趁机提个价钱。
阮萌看着柳燕往着门口走的时候也没打算拦,眼见她自己越走越慢的动作,阮萌在心底里面也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这人可真有意思,想走又不走的,难不成还以为她走的慢一点自己还会拦下她不成。
她说这人是个倔强的那可是半点都没有是说错,她那心里面永远都有自己的一套理念在,甚至觉得自己很多时候代表着都是正确的。
阮萌也懒得搭理她,爱信不信吧,难不成还得自己拦着她不成,反正倒霉的又不是自己,等到柳燕走了之后,她想了想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事情干,干脆把店门一关也准备回家了。
柳燕脚步放的慢,在心里面也在默然数着大概什么时候阮萌才会出来把自己给拦下,她对自己有信心的很,觉得这些人啊,要的就是这样的故弄玄虚,你越搭理的人的时候人家越发的不把人当做一回事,但要等到自己不搭理的时候那情况就会整个翻转过来了。
尤其是在听到身后传来那脚步声的时候,柳燕觉得自己又一次证明了自己的理论,回过头去看到阮萌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的时候,她的神色之中也有了几分的得意。
“刚刚不是还很不屑一顾的么,怎么现在又来找我了?”柳燕对着阮萌说,神色之中也有了几分的满意,“你们这样的人我见的多了,有些心眼和手段也不需要在我的面前摆出来了……”
阮萌停下了脚步,看了看那径自说的有些欢的柳燕,眉头微微皱了皱,“你觉得我是来找你的?”
柳燕给了一个理所当然的眼神,“刚刚你要是客气一些不就好了么,非得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个什么劲儿呢,你开个口吧,是要多少钱才能帮我解决事情?”
“不必了,你留着那些钱自己用吧,这几个月该吃吃该喝喝的,能享受的也都尽量享受吧,反正要不了几个月你也享受不了。”阮萌给了柳燕一个“你真是有病”的眼神,“还有,我压根不是来找你的,我只是要关门回家而已,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还没重要到这个份上。”
柳燕一脸的错愕,眼睁睁地看着阮萌从自己身边错身而过,然后越走越远,一下子消失在眼前。等到看不到人踪影的时候,她这才觉得自己身上猛地起了一阵凉意,一想到自己这几个月里面发生过的事情,她刚刚那一点志得意满就全都消失不见了,尤其是最后阮萌和她说的话那完全就是在交代她“好吃好喝等着死”了。
柳燕哆嗦着拿了手机打给了自己好友的电话。
“佳丽,我好像把大师给得罪了!”柳燕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瞬还没等对方说话自己就先开了口,声音里面也是有些惊慌失措。
“什么?”柳燕口中的“佳丽”不是别人,正是赵夫人,她听到好友那样惊慌失措的语气也忍不住有些惊讶了,“我不是和你说过,这个大师虽然脾气的确是不怎么好,但真的是个能耐人,你这几个月气色一天比一天更难看,你不是说家里面总是有些古怪吗?等到时候大师一出手你就知道了!”
赵夫人还能不知道自己好友的性子,她那倔强好强的性子她也是知道的,所以才一开始就让她不管对方说什么都要先忍一下,但现在看来自己之前的提醒压根就没有什么用处。
“我哪里知道她竟然是那样的人,你不知道她那些个话说的有多难听!”柳燕说起这事儿来的时候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那大师她到底说了什么?”赵夫人忍不住问道。
“她——”柳燕话到嘴边顿了顿,到底还是没能把那些事情给说出口,那是她最难堪的部分,说什么也不能叫外人知道的,这件事情她早就已经决定了要死死地掐断在自己手上,要不是没了办法她甚至都不想来找人。
“我不想说了。”
柳燕一下子憋了气,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要怎么说才对,只是这件事情那真的不适合说给自己的好友听,她能够和自己的好友说,我那已经车祸死去的丈夫现在活在我的身边,每天只要一回了家她就能够看到他的身影吗?她能够和自己的好友说,在最初分不清楚现实还是虚幻的时候,她和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上了床吗?
甚至前两个月的时候,她那已经死去的丈夫告诉她,他们有孩子了,以后会变成一家三口再也不会有遗憾了吗?
她的生理期没来,她找中医号脉的时候老中医告诉她是喜脉,只是脉象有些奇怪,可去医院里面拍B超的时候压根就检查不出孩子的踪影,而等到回了家之后,她的丈夫总是一脸欢喜地问着她今天如何,宝宝如何,等到孩子出生的时候那是要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好。
柳燕想到自己这一阵子所经历过的事情都觉得自己要疯了,她已经住了很多天的酒店,她压根就不敢回家,因为一回家就会见到她所害怕的,甚至连自己的电话号码都给换了,因为在她不回家的时候,她就接到了从家里打来的电话,在电话那头他丈夫的声音森冷而又发涩地问她大概什么时候会回家这个问题。
一想到这些,柳燕也忍不住蹲了下来,也不顾往来的人看着她的眼神有多么的奇怪了,她声音呆着崩溃而绝望。
“怎么办,我把事情给办砸了,我怎么就这么笨这么蠢呢。佳丽,我要怎么办?”
“你别着急,大师还是个很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赵夫人一听柳燕的哭声也有些着急,她这个好友可从来没有在自己的面前这样崩溃大哭过,甚至她还从来都没有见过她也会有这样虚弱的模样,在学校里面的时候她那都是完完全全的女汉子,后来出了社会之后又带着一股子很多男孩子都没有的冲劲儿和狠劲儿在职场上混出了名头来,是个有名的女强人,她一直都觉得这个好友那都是穿着钢筋铁甲的机甲随时都可能冲出去暴打小怪兽的。
“你看我之前也是得罪过大师的,可后来大师也还是救了维维的,她虽然说的话那的确是有些不好听,但你要是觉得不好听的话那完全就可以不理会的,她也不会因为你没听她说的那些个难听话而折腾你的。”
赵夫人安慰着好友,可不是么,她最初的时候不也觉得阮萌说话不好听么,可话不好听到底也比自己那小叔子在自己背后捅了他们一家子要来得强吧,而且她也不是逼着人非要听她的那些话,要是觉得话难听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就好了。
“你这性子要强的很,平常别人说点话你不也没听进去么,怎么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反而是把别人的话听得那么在意了!”
柳燕听着好友这话,心里面也是酸涩的很,可不是么以前不也是听过那些个难听的话么,那个时候自己也没有放在心上过,或许只是因为阮萌说出了她心底里面最恐慌的事情吧,那些个事情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所以她才会这样一下子没了头脑。
她抹了抹眼泪,声音里面也是带着几分的迟疑,“那我应该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啊,我就是有心想要帮你和大师说几句好听的话我这也不够格啊,”赵夫人叹了一口气说,她也是想要卖个好但事实上却也还是事与愿违,“我和大师的关系你也知道压根也没有那么的亲厚,真要是关系亲厚一些我还能帮你说说情,现在么,也就只能委屈你了。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大师什么时候会在,通常只有她在的时候才能够找到天一阁,平常的时候不管怎么找都是找不到的。你要么这几天都过去看看,或许能够再见到大师呢?”
赵夫人也没有好办法,现在也就只能用这样最笨的法子了,这样也好,只要能够找到店铺就能够找到人,可比那些个动不动就会往外云游的一去就没了踪影的大师要来得强,至少现在那还是能够找到人的不是?
柳燕哽咽着答应了一声,这才擦干了眼泪,现在的她也完全没有办法反驳什么了,也只能撞了运气。
她站起了身,因为站起来的时候有些着急,眼前有一阵的发黑,好一会之后这才恢复了正常,现在的她也没有地方可去,大概也就只能回到酒店里面去呆着了。
在她刚刚迈出脚步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低头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脸色猛然一白,只觉得自己遍体通凉,整个人都不可遏止地颤抖起来。
她有些战战兢兢地接了电话,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这么怕从家里面打来的电话,而且她都已经换了手机号码了,除了亲近的人基本上也都没有说。
手机才刚刚贴到脸边,她就听到电话那头有一些个杂音的,刺啦刺啦的,像是通话不良又像是别的问题。
“老婆,你这几天为什么不回来啊——”电话那头的声音拉的长长的,像是在叹息,带着点难以言喻的悲凉味道,“老婆,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能不回家呢,我想你和孩子了。”
柳燕惊叫一声,手机猛地一下摔到了地上,甚至屏幕也摔出了几道裂纹出来,倒映出了她那一张苍白的像是纸人一样的脸色,支离破碎的。
柳燕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甚至掉在地上的手机也不要了,匆匆忙忙地就跑了,她原本还以为可能是爸妈去了家里给打的电话,可怎么也没有想到还是这样的电话。
阮萌回来的时间颇早,卓爷爷和卓奶奶两个人也还在客厅里面说话呢,看到阮萌回来的时候也没有多问,反正孩子总会有自己的主意,他们这些个长辈管的太多那也不美,所以也就随着他们自己的意思。
阮萌才上楼,在屋子里面玩着手机游戏等着阮萌回来的卓铭耳朵尖,听到阮萌上楼的声音就一下子从自己的房间里面窜了出来。
“姑奶奶姑奶奶!”卓铭一边说着一边就把阮萌望着自己的房间里面拉,神情里面有些激动。
“干嘛?”阮萌由着卓铭发颠,顺着进了他的房间。
卓铭的房间里面多少有些乱,不过每天有人打扫的关系所以也还成,书桌上摊了好几本的漫画书,桌上也随意地散落了好几本。
“姑奶奶,我现在很认真地问你一个问题,麻烦你也十分认真地回答我!”卓铭一脸认真地说道。
阮萌不知道卓铭是在抽什么风,“你先说来听听,我再考虑一下要不要认真地回答你。”
卓铭:“……”这种敷衍的口吻那真是,这样下去亲情的小船早晚都是要说翻就翻的,等等,虽然从辈分上说起来的确是长辈,但认真算的话那还真是没什么血缘关系在的。
“姑奶奶你老老实实说,我们京大是不是真的很邪门?”卓铭问着阮萌,面色上还有些惊恐,“今天有新生在3号教学楼上跳楼了,死的特别的诡异,明明我们才刚刚军训结束,也不可能有学习压力大这种事情来说的你说对不对?而且有人去现场看了,那真的特别诡异,血都一直往下渗下去了……”
卓铭想起今天在班级群里面所说的那个事儿,心里面就忍不住有些毛毛。其实学生在学校里面自杀跳楼的新闻真不算稀奇,就是他高中的时候就有个原本中考状元进来了之后没能跟得上学习,成绩下降导致犯了抑郁症差一点就跳楼的。可现在这算个什么啊,才刚开学的新生,就连课程都还没有接触呢,哪里来的学习压力和抑郁的,而且今天还是周末,不是应该在外面愉快迎风浪的么?
“你怎么知道?”阮萌看着卓铭,他这不是今天也没怎么出门么,怎么就知道了学校里面发生的事情了?
“身为男人,怎么可以没有人脉呢!”
卓铭一脸自豪地说道,事实上在军训的时候还真的是挺能发展出男人之间的友情,男人之间说简单也简单,有时候一根烟一口水都能够成为朋友。
再加上卓铭他们三军训的时候带着阮萌给的那一颗坠子,完全就是自带空调系能,排在他前后左右的那都能够感受到那点凉意,他当然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来,但一来二去的也就认识了好些人,再加上罗尚那个天生自来熟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更多的人,今天学校出了事情之后就已经在群里面和微信群里面炸开了毛。
不过很显然的,他姑奶奶好像还不知道这事儿。
“不说这个,姑奶奶你就说我说的在不在理吧?”卓铭看着阮萌问,他以前也不至于想太多,这不是现在都已经经历过事情了,所以就要多想一点了么,“你说这是冤鬼索命还是找替身?”
“这事儿和你没关系,没事儿也别瞎参合。”阮萌就知道卓铭这么一问就是好奇劲上来了,果然被惊吓过后,不是怕的要命就是会成为一个傻大胆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知道的,很显然卓铭他们三个人都是后者。
“哪里算是参合呢!”卓铭一听就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不简单,“姑奶奶,你肯定也知道这件事情吧?听那些个学姐学长说,这种跳楼的事情那是每年都有,京大鬼故事也不少呢,你要不给我说说嘛,是找替身吧?”
卓铭听到这些传闻的时候心里面就觉得肯定就是传说中的“找替身”了,很多不都是这样的么,只有找到一个替身才能够离开,他还让罗尚去问了张清虚呢,张清虚是龙虎山那边的,说不定也能知道一些,就是那边也没什么声过来。
“知道的太多,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反正你知道记得这件事情特别的棘手就行了,会有人处理的。”阮萌拍拍卓铭的脑袋,顺手的就像是在拍一条大狗一样,“不该好奇的少好奇一些。”
“你该不会说是你去处理吧?”卓铭双眼晶晶亮,觉得要是能够再看一次自家姑奶奶那神鬼莫测的手段也挺不错的,不知道这一次会是多么夸张的呢。
“我干嘛要自己凑上前去,你觉得我很空吗?”阮萌横了卓铭一眼,也不和他聊了,转身就出了门。
他的确觉得她挺空的,但转念一想之后又觉得他姑奶奶也不是一个把乐于助人当做事业来干的人,之前要不是他哭着喊着叫救命,说不定她都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受罪呢,那这一次和她没什么关系的情况下,不管也很正常的。
卓铭见阮萌走了,这也长叹一声,也不知道应该说姑奶奶口风紧呢还是应该说他没用,居然也还是什么都打探不出来。
而在卓铭惋惜着自己没探听到任何八卦的时候,国安久处那里正在进行一场严肃的会议,这场会议参与的除了有九处的要员之外最多的就是在玄学风水类上十分出名的人物了。
第34章
事实上这种会议在国安九处之中也算不上常见,一来九处的管理毕竟不如其他部门那么的严谨,虽然九处的那些人虽然还算不上是大师级别,但也是术士一枚,比起九处里面其他的普通工作人员来说,那手段就不知道多了凡几。
好在平常的时候这些个术士也不会经常出现在九处工作人员面前,那些个大师同样的也不怎么会出现在他们面前,不过九处的人都知道,一旦这些人全都凑在一起的时候,那就代表着有大事儿发生了。
事实上这一次国内三大家的主事基本上都到齐了,龙虎山的张道长,简家和刘家的主事老爷子,风水圈子里面咳嗽一声都可能会让整个圈子动一动的人物都在,就连顾老这类在九处挂靠了,也有几分名气的人也全都出席了。
为首的是九处处长郭政。
老郭不是风水圈子里面的人,要认真说起来的话,他对这个圈子最多也就懂了一些个皮毛而已,老郭为人和善,也没有端着自己的架子,经常是笑意迎人的,再加上张道长和简、刘两位老爷子也愿意给他几分薄面,所以处长的位子也算是坐得十分稳妥。
不过老郭现在的脸上也的确真的不大好看,事实上,这几年九处要忙活的事情真不算多,最多也就是一些个小麻烦事罢了,基本上处里面三大家族出来的人就已经足够解决了,压根就用不上三大家族的领头人。
“情况大家也已经清楚了,现在这种情况下也已经不知道能有什么法子来办这件事情了,总而言之,这的确是一个十分棘手的事情。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按照这么下去在八月十五那一天月至最高分的时候,当初设立下的阵法就会彻底被冲破。一旦阵法被冲破之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想必大家应该是不需要我再多提一句的吧?”
龙虎山的张正谦道长看了会议室里面的人一眼,事实上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大概谁都没有想到吧,当初打京大的选址也的确是奔着人杰地灵那一块去的,创立到现在百年多的历史之中早年的时候也的确是出过不少的英雄人物,现在名声也是十分的响亮,只是隐藏的危机感就更大了。
京大的付校长也在,付校长接手也才五年而已,但对于校园里面的问题也是十分关注的,也是知道学校的这个问题,这一次音乐是要解决他们京大的问题,他身为校长也必须在场,毕竟到时候说不定还得有用到他的地方。
付校长在听到张道长的话之后那也是沉默的很,昨天又有学生在三号教学楼上跳了下来,这对于学校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而且他也知道现在校园里面也闹的沸沸扬扬的,上了校园网对于学校的一些个传闻就更多了,什么几大怪谈,几大鬼故事一类的,还有不少人言之凿凿地说肯定是学校的粉水有问题。
对于这些事情早就已经在学校里面传闻已久了,作为校领导的他们当然不会承认,只能说这些无端的猜测那都是无稽之谈,但到底是因为怎么个缘故那心里面都是门儿清的。
“说来也是惭愧,老校长去的时候也还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的很,觉得当年要是听了把教学楼拆了重建,或许就不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了。”付校长说起来也是感慨的很,虽然嘴上是这样说着,可他的心里面对于老校长的行为也是能够理解的,那个年代建立起教学楼来哪里是能够舍得这样浪费的,别说老校长不舍得,换成是他也同样难以做下那样的决定,“如今要怎么办,那还请大师们那个章程,我这里能配合的地方也一定是会好好配合的。”
付校长也没办法了,要是事情再不解决,那再这么下去,他这个校长还不知道能干个几年,现在的他现在一听说学校里面哪里哪里出了事情一颗心肝儿就乱颤,早晚都的心脏病发的节奏。
“付校长这话说的,要是当年能下了这样的决定,那也就没现在这个事儿了。”简家的老爷开口说道,“当年就说过早晚要出事儿的,结果还不是没有人相信,现在才来说这种话那也就没啥意思了。”
简家老爷子也是当年参与了这件事情的人,也是那个时候主张要拆了教学楼重建的人之一,当是还为阴阳阵也出了一份力,现在的他在九处这个会议室里面也算得上长者了。
“老简你也少说几句吧,当年咱们不也没法子么,再说了阴阳阵一旦破了,咱们当初一起搭把手的人也是首当其冲的,付校长能帮忙也是不错了,毕竟学校也不是他开的,毕竟也不能他一个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刘家老爷子开了口,“行了,现在留给咱们这些人的时间也不多了,说那些个有的没得事情也没有什么必要了,还是先说说到底是打算怎么办的好,大家心里面应该也有几分的章程了吧?”
“我可没有,”简家老爷子双手一摊,“当初的确是有法子,可现在那是真的没法子了。能想的办法也都已经想过了,我还想听听老刘你的想法呢。到时候能成的话,我就给你搭一把手。”
简老爷子这话说的十分光棍,他就是这么一个性子,有啥说啥的,有时候看着十分的雷厉风行。
刘老爷子被简家老爷子这话说的也是一噎,“我这要是有办法早就和你说了。”
简家老爷子给了人一脸的“你没辙难道我就有办法”的表情过去,虽说老刘头能问他这么一句那也证明是看得起他,平常换成别的事情或许他还有法子,还能对着老刘头得瑟得瑟,现在可没有这个心情也没有这个能耐。
“那不成了,要是就换成当年,拆了之后再摆个风水阵蕴养蕴养,那往后还能够恢复过来,时间一长京大那头还能够更加的人杰地灵,可现在都已经快死了,就憋着那么一口气呢。都说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事实上也别说京大了,和咱们当年这几个人也脱不离关系,等着最后的后果呢,估计也不是个好事儿。”简家老爷子幽幽地说着,那语气也不像是在抱怨,反而像是在随意地唠嗑,“当年咱们那几个还不想着,指不定后头还能有补救的法子,现在啊,也甭补救了,就这样吧,反正岁数也不小了。”
“老简你这话说的怎么就这么的丧气!”刘家老爷子忍不住皱眉,原本就已经够打击士气的了,现在还当着不少的小辈说了这种话,没看到那些个小辈的脸色全都成了菜色的,更别说是京大的校长了。
“就算是丧气,那也是个实话!”老简一脸耿直地说道。
“两位老爷子也先别争了,”郭处长看着这事态就感觉有些不对,再让这两人怼下去,估计大家都得没什么工作情绪了,“咱们现在不是在集思广益么,说不定就会有更好的法子呢,你们说是不是?”
郭处长看了看老简又看了看老刘,觉得自己可真是为九处操碎了心思,他又开口说:“咱们都知道现在这个事情不好办,可就算是不好办那也得办啊,想想京大里头的那些个孩子,那可都是祖国的花朵呢,能眼睁睁地看着还没绽放开来就直接枯萎了吗?咱们再想想,再好好想想,说不定就能够想出一个好主意来。”
郭处长环视了一周,这个会议室之中分量最大的两个人怼上了,他也不知道要怎么收场才好了,看一圈之后也没有看到有谁能够帮着拿个个主意的,不是能耐不够那就是辈分不够,看了一圈后落到了顾老的身上。
“顾老可有什么主意不?”郭处长倒不是想陷害郭老,而是顾老的岁数和分量算是剩下那一群人里头拔尖的,总不能让他找一个小辈来说这件事情吧?他脸皮再怎么厚也不敢扯出一个小辈来帮着掰扯这事儿。
顾老也看到了郭处长投来那实在是因为无可奈何又对自己有些歉疚的眼神,他倒是没放在心上,他原本也是想要说的,只是刚刚简老和刘老两个人怼得起劲,她也就没顾得上说,只能先憋屈在一旁,不过也是顺便琢磨着白日里头从阮萌那头得来的主意,越琢磨还越觉得有些道理,只是太难完成,不过对比起现在完全没有其他法子来看,这个主意反而倒是挺有可能的,前提是能办到的话。
“我这里倒是有一个法子,至于能不能成这事,我说不好。”顾老想了想开了口。
简老和刘老两人听到顾老这么说的时候也有些意外,老顾的能耐他们两人那都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的,那肯定是在他们两人之下的,不过那也还成,平常看看风水一类的也还是不错的。但要论起风水大阵来,那还是稍微有些薄弱了。
“其实这主意吧,也不是我想出来的,只是我觉得这主意似乎还有些可行,但到底能不能行我说了不算,我就想着先说出来咱们现在人也都在,参详参详吧。”顾老说,“有人指点了要想化解现在这个困局,需要三样,一样是飞龙在天局,一样是偷天换日符,一样是龙珠。”
顾老的话引得人一下子都沉默了下来,张正谦和刘老、简老三人那都是一声不吭的,只顾着低着头在那边沉吟,似乎在思考着这个可能性。
“这事儿怕是不成吧,顾老也不知道是那个庸人乱出的主意,怎么就能用这样的法子呢。”九处刘家一个也算是颇能说的上话的后辈开了口说,“前面两个听着那像是一回事儿,但那龙珠也都是传说中的东西。咱们谁也没有见过!”
要是其他的法器可能还行,像是龙珠这一类的,从古至今也就只有一些传说,基本上没人见过到底是会不会又这样的东西。
刘家后辈开了口,简家的后辈也应了声,刘简两家的后辈原本关系也算的上融洽,再加上这个话题听起来就有些无的放矢,传闻之中的东西拿出来说那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可笑。他们也算是见过法器的人了,有些是法器是古董,因为某些特定的原因而成了法器,那价钱自然也就偏高了,甚至是属于可遇而不可求的。
可不管怎么样,那到底是有迹可循的东西,至于龙珠这一类的可就不知道是真还是假了,传说怎么能够当真呢!
“不——”张正谦抬起了头来,打断了那些个窃窃私语,“我觉得这或许就是没办法之中的办法了!”
张正谦的表情十分的严肃,但又生出了一丝的喜悦,他看向简老和刘老两人,“二位觉得这主意如何?”
简老和刘老两个人点了点头,的确这个法子粗听起来的时候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仔细想想那还真的不失为一个法子。
“这法子我觉得不错,”简老为人实在,所以说起话来的时候多少也不会顾及,“老顾你行啊,之前不是还说没有什么办法么,现在这办法虽然难度也高,可到底也算是一个办法了不是!”
“这也不是我想的,在你们的面前我可不说那些个虚的,我的能耐我自己清楚,真要有什么办法我早说了!”顾老听到简老那话就急忙澄清。
“那是哪个大师想出来的好法子,能想出这样好法子的人那绝对个能人啊!”简老忙说,“你就没请了人帮忙?”
顾老听到简老这话阿爷不由地苦笑,“我倒是想请啊,可我这不是没有这样的能耐么,而且人家也不见得能够卖我这几分的薄面。”
“是吗,能不卖你这几分薄面的人那也是少见的了,”简老说,“是哪里的大师,下次有机会的话我同你一同去拜访拜访大师吧。”
“天一阁。”顾老说。
简老和刘老听到“天一阁”三个字的时候就有些侧目了,之前也听顾老说起过天一阁的事情,在顾老的言语之中那是一个岁数不大但又十分惊才绝艳的年轻人,后头他也起了好奇心,打听了天一阁,发现不过是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的铺子而已,当时还觉得老顾这是看走眼了,要不怎么就能够把人说成这样呢。
那个时候的他一打听到这一点就没了兴趣了,也不是他说什么,干他们这一行的天赋的确是重要,可同样的阅历也十分的重要,十几岁的孩子再怎么天赋好也是经事不多的人,相对的也就没有那么的在意了。
现在听到顾老再次提起了人的时候,简老觉得可能之前自己的确是有些武断了,或许人家年纪小了一点,但说不定是个有真本事的人呢。
“老顾,你这也已经不是第一次谈起人了啊,”相对于简老那一张脸神情变来变去的,刘老倒是要显得镇定的多了,脸上也带着笑,“之前我还以为老顾你那都是在说笑呢,现在看起来还是我们这些个老家伙真是不如年轻了人啊。人老了,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些前浪也差不多该下来了!看看人,再看看我家这些个不成气候的后辈,现在还有我这个老东西看着,再过几年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什么气候了。”
刘老看了会议室里面刘家的后辈,事实上他这一番话是在说自己家的后辈,可那一双厉眼看过去的时候同样地也把会议室之中是简家的后辈也看了一圈,很显然的,他那也是将简家的这些人视为不成气候的后辈了。
这些人虽然天赋算不上太好,可最年轻的也是有二十出头了,在九处里面工作也一直都是干的不错,而且也觉得经历过了好些事情之后那肯定也是长进了不少,现在猛地一下就将他们归类在了不长进,现在莫名地被一个不知道什么底细的人给贬下去了,那心里面哪能是甘愿的,一个一个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心里面想着都是要会会那“天一阁”的到底是个什么人!
郭处长一看简家和刘家人脸色不大好心里面就有些着急了,“天一阁”的事情现在已经摆在他的案头了,甚至私底下的时候也已经和顾老打了招呼,让他看看有没有办法把人拉拢到九处里头来,郭处虽然不怎么想玩心眼,虽然简、刘两家的人在九处之中,也的确是办了不少的事情,可相对比而言,相处起来还是不如龙虎山出来的那些个道士,张家的人平常的时候也愿意给他几分薄面,可简、刘两家的人那都是各自为政,其中就当属刘家为甚。
郭处长想要将“天一阁”的人拉拢进来,一来那也是因为因为顾老的确是没少在人前说起过,他见才心喜,所以想要将人收拢进来,二来也是想打破局里面现在的局面,没有世家大族传承的人总比简、刘两家那牵出萝卜带出泥的要好吧。
就刚刚从顾老那边得来一个勉强还能让人有几分欢喜的消息,但刘老刚刚那一句话可就一下子把简、刘两家那些个后辈的火气基本上全都被提起来了,肯定是要闹事了。
“我看刘老这话说的也忒严格了一些,简、刘两家的后辈天分极高,也是难得一见的人才了,自打他们来了九处之后,也处理了不少事情呢,我这个当处长的也还没有正经好好谢了你们的教导呢。”郭处长笑着说道,“不如我们再来说说关于京大的事情,现在才是当务之急,别的事情也还可以先放一放。”
刘老看了郭处长一眼,想了想笑着问道:“我看那‘天一阁’的人也是个有能耐的,老顾也已经接触了好些时候了,应该是能够信得过的,这样的人才郭处长可要抓紧?要能来九处,想来应该也能够如虎添翼了。”
郭处长听到刘老这么问,他心里面咯噔一下,觉得刚刚刘老刚刚那是言有所指的很,这个问题他也不好回答,想想要是他说他是有这个招揽的心思,说不定就会被认为他觉得这人比简、刘两家更加优秀,要说自己没有这个意思,他之前也让人透露了这个意思,回头要是人找上来,他可就成了里外不是人了。
“既然那人能想出这样的法子,那就让那人来解决啊!”刘宸翔开口说道,他是刘老嫡亲的孙子之一,平时脾气就挺臭的,姿态摆得也足够。
刘宸翔原本就不愿意来九处做事,那还是刘老开了口要求他来的说是能够长些阅历,他来了也不过就是半年的时间,经手的也不过就是一些个皮毛事情,也就是一些个可有可无的事情,难得遇上了京大这样大的事情,他早就已经心里面有些激动了,想着要是他们刘家能够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那就会更上一个台阶。
可现在他祖父说了没办法,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给出了一个主意,他心里面怎么能够觉得甘愿呢,尤其是还被祖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他们不成气候,要不是现在张家和刘家的人都在,他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发飙让人看了笑话,他哪能等到现在才说这句话。
“她不是很行么,既然说得出口那肯定是能够办得到,我倒是要看看她怎么让死局变成活局的,也好让我长长见识!”刘宸翔咬牙说道,这一句话说的字字铿锵有力。
郭处长觉得有些头疼,他看向刘老,想着让刘老约束约束自己的孙子,可刘老只是捧着茶悠哉悠哉地喝着,也没管自己孙子的胡闹。
郭处长心里面就更加的不舒服了。
第35章
“宸翔你可别冲动,有什么事情还不能好好商量地来?”
顾老一看刘宸翔那样子可不是那样的轻巧,这小子从来都不是个省油的灯,而且在刘家这一代里面就属他和他堂哥刘柏翔天分最高,尤其是刘柏翔,是个难得一见的好苗子,相对而言,简家的第二代和第三代之中对比起来就没有这样惊才绝艳的人物,渐渐地原本还算是并驾齐驱的两家人家现在也已经隐隐地开始以刘家为尊起来了。
老简可能还没有察觉到,又或者是察觉到了也没有什么办法吧,毕竟现在老简的岁数也不小了,光是靠他支撑的话又能够支撑上几年,还是的靠后人。
顾老有时候看看简、刘两家就觉得自己没有后人那或许也还是一个好事,毕竟没有后人的话也就不需要为他们操太多的心思了,不像他们,当初的时候对于九处的态度也是可有可无,现在可不像是之前那样,都会把后人安排进九处,名义上说是借着九处这个地方给后辈一个锻炼的地方,可事实上现在的九处也算是混杂的很。
“顾叔你这话说的,我能干什么呢!”刘宸翔嘴上是笑着,可那笑容更多的还是带了几分的挑衅,“顾叔你之前不是一直都挺推崇的么,我这不也是好奇的很么,而且能够想出那样法子的人,想来应该也还是有能耐的,您说是不是?我啊,就是个不成气候的,就想着看看人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也好多学上一学!”
刘宸翔对于顾老也是十分的不满,在他看来,顾老压根就不能捅自己的祖父所比拟,却也还在九处之中占了一个位子。这个老头有什么能耐呢,不过就是学了一阿哥野路子罢了,和他们这些个又传承的人来说,那压根就不够看的,而且也就一个不太像话的徒弟罢了。平常最多也就是给人看看风水的也没多大的出息和能耐。
还有那一个徒弟,简直就是个蠢笨如猪的,换成他都不好意思出门,而且他那眼光,刘宸翔是不相信的。
“我说老顾,你也别操心了,我觉得宸翔这孩子这话说的也没错。既然是个有能闹的,咱们多见识见识也好,这些个孩子啊,那都是被惯坏了的,见风就是雨的,平常的时候可没少把自己当一回事儿,让他们受点挫折也好!”老简声音洪亮,“让他们跌倒个几次,那回头也能知道自己的能耐,要知道高手在民间,指不定就有那么一个能人咱们都不清楚呢!”
老简也知道现在简家的确好苗子少了一些,以前他对把后辈送到九处来还是觉得有些不妥的,按着他的意思,那些个小东西那也就是多沾了点皮毛,真要和有能耐的人对上那基本上都不够削的,可眼瞅着老刘家的后辈那一个一个倒是比他们家的出息上不少,对于送人进九处的事情也比他要积极的多,现在老刘家的名头也响亮啊,圈子里头谁不知道刘家三代出了两个很有天分的小子的事情,反观简家,现在能够让人说得上名字的还真没有。
老简哪能不知老刘那点心思,毕竟这都已经认识几十年了,大家彼此心里面的那点道道都清楚的很。
老简也还记得当初自家的招牌可比刘家的敞亮多了,没有理由现在被人就这么盖了过去的,既然刘家的想要去摸老虎屁股就让人去摸呗,到时候要出点什么事情那也是怪不得别人的。
老刘听到老简这么说,也朝着他看了一眼,“老简你难得说这么多的话啊,看起来你是不看好?”
“这我可没说,”老简摆摆手说,“你们家宸翔现在在圈子里面也已经是有了好些名声的,你也别总说他们这些孩子不成气候的,我就觉得挺好的,毕竟现在可不像我们当年那个时候,我们那个时候对风水一类的虽然是被说成封建迷信,可到底也还是有不少人相信的。走南闯北都得靠自己一双脚,现在这些孩子那日子好过又没怎么吃过我们当年的苦头,有些心浮气躁那是真的。心浮气躁脾气大在我们面前也就算了,可要是到了别人的面前那可就不好了。”
老简看着老刘说:“‘天一阁’的人要是真的有能耐,那当然是最好不过了,由着这些个皮猴子去挑战挑战高人去,说不定还能顺便帮着管管人呢,这样也省的咱们说去了,毕竟咱们都是亲人说一千句一万句那到底也还是舍不得下狠手的。不都说了么,教人啊,还是外人教的好!”
老刘心里面对于老简刚刚那一番话直觉就是有些膈应,这老东西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说他家的人他是没教好,所以还需要外人来管教了?!
“宸翔啊,你简爷爷我这也是有句话要先交代的,你平日里头行事乖张也就算了,我们这些相熟的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当然不会往着心里面去,可到了外头啊,你还是得收敛点,可别惹出什么祸事来,到时候就是老刘想要为你出头那都没有什么法子的!”
老简最后一番话是对着刘宸翔说的,说的那格外的语重心长,完全就像是一个好长辈所应该有的模样,可刘宸翔向来乖张惯了,觉得现在风水圈里面除了几个人外大多的能耐也就是那样而已。
“简爷爷你这话说的,难不成我还能技不如人不成?真要是我技不如人,那也就只能摸着鼻子认了,哪里还能有什么脸面让我爷爷帮着出头的。”刘宸翔冷笑着说,“简爷爷还是多看好简家的后人吧,可别闹出了什么岔子来,毕竟我乖张还有些本事的,要是换做平常人,就算想要乖张那也没有本钱。”
老简听了刘宸翔这样不客气的话也没什么,只是朝着刘老说:“年轻人就是这么的意气风发!”
张正谦道长对于简、刘两家的明面上看着还很是和谐,但水底下早就已经生成了暗涌的事情也不做关心,他这一次来京城原本就不是冲着简、刘两家来的,只是纯粹地想要解决京大问题,九处这里他也是第一次过来,倒也算是看了个稀罕。
果然还是龙虎山上清净,若是没事往后还是少下山来的好。
张正谦看了自己儿子张清虚一眼,心中琢磨着等到没人的时候一定要叮嘱了他这个儿子和徒弟几句,关于简、刘两家的事情那一定不要参合进去,免得无端端地还能把张家也给牵扯进来。
一场会议开了没多久就散了,郭处长把这些给送了出去,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心里面也是五味杂陈,现在的九处,张家的不管事儿还倒好说一些,简、刘两家那真是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他现在还能坐在九处的位子上,那的确当初是三家给了颜面,可这几年他这位子坐的越发不太平,别说是他,就算换了一个人来坐只要不把这两家的火焰给压下去,那也不可能坐的稳当。
尤其是刘家,刘家出了刘柏翔和刘宸翔这两个后辈之后,这些年的行事风格也张扬了不少,只怕也是已经生出了野心来了,而至于简家,那和上头的关系也渐渐地拉紧了。
这些人!
郭处长沉闷地翻着自己案头上的那一个资料夹,上面显示的就是天一阁的一些调查资料,资料其实不多,甚至有些少的可怜,就连拍回来的照片基本上都是带几分过多曝光而造成的模糊似的。
办公室的门被人叩响了,郭处长让人进来,看到进门来的是顾老的时候,也有些意外。
“顾老怎么来了?”郭处长也是有些意外。
“唉,也是怪我,”顾老的神色之中也有几分的疲惫,“今天这事情闹的,我这都不知道应该要说什么好了。”
“这能怪顾老你什么呢,说到底也还是我这个当处长的没什么用处,”郭处长一听顾老这话的意思就明白了,顾老也算是九处之中这些风水术士之中难得能和郭处长相处好的人,“这事儿也怨不得咱们,只是我们都没有想到会这样发展罢了。我倒是想要问问顾老,天一阁的那一位,真是那么有能耐的?对比起简老和刘老来如何?”
“那自然是有能耐的,”顾老想也不想地就说道,“对比起老简和老刘来么,我觉得可能应该还是在他们的上头。如果刘宸翔真的去找人麻烦,我看肯定是要吃个大亏的,那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啊!”
顾老也知道刘宸翔这两年性子越发的任性,做起事情来基本上都是任意妄为,倒是刘柏翔的性子有些沉稳,要是他在那还能够管束刘宸翔,可惜他现在也不在,所以刘家这小子现在只怕就和一个放开了拘束的野马一样,肯定是要闹出事情来的。
顾老倒是不担心阮萌会吃亏,刘宸翔再能耐,那肯定也不会是阮萌的对手,最怕就是事后刘家的人不肯干休,到时候闹的就更加的麻烦了。
郭处长听到顾老这么说,虽然也想着刘宸翔要是能够吃一个大亏刘家的人气焰能够收敛一点那就最好不过了,但也知道一旦事情发生了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顾老,你可和人提过关于我们九处的事情,要是人愿意进了九处,到底也算是同事了么。”郭处长说,“我们九处那也是很有诚意的。”
“我倒是还没提,清虚倒是先说了,”顾老说,“只是人似乎也不怎么愿意来,解决京大的办法就是她给的,说是等什么时候九处能够解决了京大的问题,她再考虑这件事情。我看她大概是不愿意的,京大的事情也还得我们这些人想了办法才行,她多半不会出手。”
郭处长听到顾老这么说心里面不免地有些失望,不过也没有觉得多意外,当初招揽这些风水术士的时候也没少三顾茅庐,现在也不过就是拒绝了一回罢了,往后再去试上一试,说不定就会被诚意打动答应了也未必。
“那三个条件是不是很难达到?”郭处长想了想问道,他对这种不是很懂,但听起来似乎就没有那么的简单,而且刚刚看众人的反应也似乎好像不简单的样子。
“是很难。”郭老说。
郭处长那脸色也一下子难看了起来,原本还想着事情可算能够解决了,但现在看来似乎还是想的太好了一些,事情还没有那么容易解决呢。
“不过有方向也好过没有方向罢了,现在也还有些日子,再研究研究,说不定也能够想出办法来。”顾老也就只能这样宽慰了郭处长一句,虽然嘴上话是这样说的,事实上他自己都有些不确定,毕竟最后的龙珠实在是太难得了,他也只是听说过压根就没有见识过。
“那也只能这样了。”郭处长说,现在离中秋节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希望是能够想到办法来解决的,要是不能的话……
刘宸翔既然已经这么说了,那心里面对于天一阁也已经产生了争抢好的心思,对于天一阁的信息他也很快就调查了一些是出来,不过就是个小姑娘而已,而且还是个没什么背景和传承的野路子出身,大概也就是同样出身的顾老生了惺惺相惜所以才将人捧的那么高吧?
刘宸翔对于这些个野路子那大多都是很不屑的,很多就是看了基本易经类的书籍就开始装自己是个风水术士了,也就是因为这一类人的出现闹的是现在乱的很,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自称大师了。
刘宸翔那是一个说干就干的人,第二天就去了天一阁,打算看看对方到底是有什么能耐装神弄鬼,只可惜他去的时候阮萌还没有到,倒是发现了天一阁的踪迹,那个障眼法对他来说压根没有什么难度。
看着天一阁那门面,刘宸翔心中也是不屑的很,不过就是一个障眼法,骗骗那些个不成气候的人那还没有什么问题,可要是骗他那就完全不行了。
“不过就是有那么三脚猫的功夫而已,就这样的障眼法,我们刘家的小孩子都会设。”刘宸翔对于天一阁的主人那也是有些看不上了,原本还以为多少会有些能耐呢,但这并不算太过高明的手段也就如此了。
他想也不想地就想去推门,在他看来,既然天一阁也就是这么点名头了,压根就不足为惧。到时候他要让她知道,这个圈子可不是那么好混的。
只是他这一推门才发现不对,里头是被下了禁制,他还没有接触到门就感受到了一股大力反弹开来,猛地一下将他反弹开了好几步。
刘宸翔也没有想到在障眼法之后还有禁制术,一时不察之下还真是连连倒退了好几步,等到他站定的时候方才觉得有些高兴,他倒不怕人有本事,最怕就是人没本事!有本事的人他拆起招牌来才会更加的痛快,要是没本事的人,他反而会觉得不得劲呢!
刘宸翔站定了之后擦了一下自己刚刚被震的有些发麻的右手,又仔细地看了看刚刚还有些平平无奇的店门,这些禁制主要还是以阻止为主,并不怎么会伤人,只要找到阵眼所在就能够有解开。他觉得这个禁制应当也是会如此,虽然阵眼在哪里一时之间他还没有发现,但同样的也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强行破开禁制,这就比拼的是能耐了,他要是把禁制给破开了,那证明他比人有能耐,也怨不得他。
刘宸翔这样想着,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张符纸,二话不说地就往着禁制上贴去,那是一张雷爆符,是个带着十分戾气的玩意,一旦用上破门而入那都是一个分分钟的事情。不过这种符一般很难一笔画成,需要极大的灵力方才能成,这符在对付妖邪的时候简直就是有如神助,更别说是破开一道门了。
刘宸翔自己也是这样想的,雷爆符十分难得,他手上也不过就是几张而已,还是从他堂兄哪里软磨硬泡才弄来的,现在用在这里,他觉得有些舍不得,可又有些痛快的感觉。
他用灵力将雷爆符贴在了禁制上,然后掐了一个手诀,打算用灵力引爆了符箓,他看着符箓发出一个耀眼的光芒来,然后整个禁制猛地发出一道金光。
成功了!
刘宸翔这样想着,可又觉得有些不对,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有爆裂的声音出来么,可他半点的声响都没有听到。
不好!下一瞬,在他设想之中应该已经被破坏殆尽的禁制又发出一道更加亮眼的光芒,滔天一般的威压朝着他而来,几乎将他压制的连喘息都不能,然后在刘宸翔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像是个沙袋一样被甩了出去,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是在几十米开外的路上了,他那五脏六腑都在疼痛,他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的灵力都有些碎裂。
怎么会这样!
刘宸翔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用上了雷爆符之后非但没有成功反而自己被禁制打压的修为都快被废了一半!
“宸哥!”
刘宸翔这一次过来的时候也不止一个人来,刘家的同辈也跟着一同来了,只是大多都没有刘宸翔能干,所以出手的事情自然也就轮不到他们,所以在一旁看着情况的他们原本以为刘宸翔一出手那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踢打到了铁板!
几人看着刘宸翔现在狼狈的样子,几乎都不敢相信,不过心里面也还是有些庆幸,也亏的是他先出了手,要不现在这么狼狈的就是自己了。
刘宸翔现在眼前有些发黑,又猛地呕出了一口心头血,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载在这里,甚至连天一阁的人一个照面都没有见到就直接被废了一般的修为,说出去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其中一定是有诈。
刘家这几人看到刘宸翔这个样子心里面那就更加震惊了,紧忙扶起了刘宸翔就赶紧走,这个情况也不知道到底是如何了,要是刘宸翔废了,那还真是……
此时此刻的阮萌正在一间茶馆里面见张正谦和张清虚父子两人呢。
说起来,龙虎山同她还是有几分的渊源所在,所以张清虚联系她说他父亲想要见她一面的时候,阮萌也就没有拒绝。
张正谦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倒是完全不像是有张清虚这么大一个儿子的人,而且目光烁烁,阮萌看到张正谦的时候就知道这人道法还算精纯,但要比起第一代的张道陵来说,那就逊色的多了。
张正谦在看到阮萌的那一瞬也是有些震惊,他也是什么都没有感受出来,甚至在掐指算的时候就已经算不下去了,张正谦并不盲目地想要算个明白不可,有本事的人总能遮掩住自己,更何况他们这些个玄门之中的人呢,对于自己的头发指甲甚至是生辰八字都十分的注重,因为自己原本就是干这一行的,知道这些东西可以做的名堂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时常也会用一些个手段遮掩自己的免得被同门之中的人给利用了。
张正谦在算不出来之后就直接同阮萌告了一个罪。
“先前也是听犬子说了您的事情,只是也还有些不能解决的事情。”张正谦说,他也不像是简、刘两家的人一样在那边说了那么多有的没的事情结果反而把最重要的事情给遗忘了。
“哦,是偷天换日符的问题,还是龙珠的问题?”阮萌问道,“我记得你们天师府应该是会偷天换日符的吧?”
天师府属于道教正统,那些个符箓自然也都是正统传下来的,她记得张道陵也是学会这个的,不过换成张道陵来画这个符箓的话那问题不大,换成眼前这人的话,一笔是画不成的。
“我看你的修为应该还不能到画这符的时候,”阮萌说,“再练上个二十年可能就差不多了,你儿子天赋比你好一点,不过现在还是不成的。”
张正谦被阮萌明明白白地这么一说,也不免地有些尴尬,“事实上,天师府传下来的符箓许多都已经失传了,就是我修为够,在只有残本的情况下,也很难画出偷天换日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