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设定:
未来,性行为成为传播知识的途径之一,且知识传播有效率远远高于传统教育传播方法。
性行为传播知识模式为单向传播,传播过程中传受身份差别明显,受者打开体内的“结”,传者通过刺激“结”达到传播知识的目的,传者可控制知识传播量的多少。
传统的道德观念受到冲击,以性为手段的知识贩卖合法化,但因无法一对多大规模传播、以及高频使用此方法会对人体造成伤害等原因而造价高昂。
暂时想到这些,有用到别的再补充……还有这个脑洞不要认真地上升到人类道德体系崩溃性观念混乱的层面好吗我只想让老吴和小哥坐一趟开往春天的列车……
第一章
吴邪站在紧闭的防盗门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长长地吐出来。
夜晚的楼梯间极静,静得只能听见自己心脏砰砰作响的声音。
吴邪举起手中的纸条,再次核对了一遍纸条上陌生的地址,确认和眼前的门牌号一模一样。
他站直身体,双脚规矩地并拢,伸出手认真整理了校服衬衣的衣领,又仔细地抻了抻下摆,再次深呼吸了一口气。
他鼓起勇气,手握成拳,举起来敲下去的一瞬间,在距离门板一分米的时候堪堪停住。
“妈的……”吴邪愤愤地收回手,转身准备下楼,刚走了两步又像被什么东西绊住了。
绊住他的就是他脑海又浮现出的自己51分的试卷,以及练习册上不到一半的正确率。
还有昨天试卷发下来,成绩突飞猛进的胖子搂着他的肩膀进行的一番谆谆教诲。
时间倒回到昨天。
吴邪哀嚎一声,像放了气的皮球一样软塌塌地趴在了课桌上,试卷上鲜艳的51就是刺破他这个气球最尖利的针。
“哦都尅哦都尅……”吴邪一脸生无可恋脸,感觉这个世界都不美好了。
看看一边的胖子,拿着试卷笑得像只沙皮狗,脸上挤出了三层褶。
胖子最近成绩突飞猛进,不知道走了什么旁门左道,短短一个月从吊车尾连蹦几级,火箭升入中上游学生行列。吴邪甚至胳膊戳了戳过道对面的胖子,闷闷不乐地请教他有什么高招。
胖子神秘兮兮地一笑,一把把吴邪搂到跟前。
“瞧好了您呐!”
胖子充满自豪地拉开课桌下的抽屉,像武侠小说中绝世高手比武前亮出武器一样,吴邪惊讶地发现里面满满当当地全是杜蕾斯。
“卧……槽……尼……玛……”吴邪惊呆。
胖子按着吴邪眉飞色舞地给他狂卖安利:“私人家教,一次‘灌输’一章知识,老师备课充分,讲解精准,态度热情,而且授课水平高,立足教材,夯实基础,讲解全面,直击重难点,学生永久接受率高达98%,让你在欲死欲仙中步步攀升,走上知识的巅峰!”
吴邪:“……”
胖子慷慨激昂:“死背公式万条,不如学霸一炮!”
吴邪:“……”
最后,胖子掏出手机点开了一个APP,像个狂热的传销人员对着吴邪唾沫横飞:“吴邪,你下载这个,默默,全国规模最大的连锁教育集团客户端,师资力量雄厚,教学经验丰富,掌握不止108种姿势,任君选择,还有各种花样,捆绑蒙眼滴蜡外力强化教学……”
“胖子闭嘴!”吴邪实在听不下去了,粗暴地打断了滔滔不绝的安利。
“少年,世界就在你手中,”胖子拿出一个杜蕾斯塞进吴邪手里,自己伸出右手手在虚空中狠抓了一把,做了一个猥琐的姿势,“把握‘鸡’会啊!”
“滚蛋!”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吴邪回家后立刻上网,浏览了默默的教师排行榜,综合排名第一的那位老师分数奇高,但是简介里明确地写了一句“仅使用传统教学模式”。
“卧槽真高……”吴邪一边滑动鼠标迅速浏览着各项具体评分一边由衷地啧啧感叹,“传统教学模式能有达到高的分数,一定是学识渊博经验丰富又德高望重恪守师德的老教授吧……”
然而鼠标滑到教师风采展示页面的时候,吴邪盯着屏幕上那张帅的一比的年轻脸庞,选择了乖乖闭嘴并在心中迅速推翻了刚才作出的推断。
“智慧与美貌并存啊……”吴邪惋惜,“可惜卖艺不卖身……”
完全忘记了他作为一个洁身自好品行端正的纯洁小处男的自我矜持。
可是胖子也说过,有些老师就是那种表面冰山禁欲,内心饥渴火热,公开立牌坊,私下解裤裆的闷骚,“隐藏功能还是需要你亲自询问和开发哟,小天真。”
所以当下吴邪就点开了教师联系框,快速地敲了一行字过去。
“老师,真的不接受非传统模式的知识传播吗?”后面还附带了三个楚楚可怜泫然欲泣的小黄脸表情。
吴邪对于自己需要爆菊换保举一事还拿不定主意,发信息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甚至是调戏的心态,看看对方是不是真如胖子所说,是个闷骚男。没想到对方1分钟后就回话了,简洁明了,一句废话都没有,只打了两行字。
第一行是:可以,你明晚过来。
第二行是一串地址。
Excuse me?这是……约炮成功了?
这么迅速的回复,这么干脆的答应,让吴邪迟迟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
他连“好”字都没敢打,迅速地关闭了对话框,下线关网合电脑,竭力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然而,对话框上对方太有辨识度的名字还是强硬地挤进了他的脑海,霸占了一席之地。
张起灵。
第二章
吴邪就像被钉子钉在了张起灵家门口,不甘心就这样临阵脱逃,又没胆敲开门进行他人生中第一次约炮。
约炮,即使打着“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的幌子,在思想传统的书香门第吴家,也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旦被发现,纵然不至于悲惨到浸猪笼的地步,也不可能安然无恙地过关。
吴邪的三叔,就是一个血淋淋的前车之鉴。
吴邪想到三叔,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
他的内心分化出两个小人,一个裹着棉被梨花带雨,声泪俱下地哭诉:“九门里出你三叔一个混账东西还不够吗?你也要重蹈他的覆辙?你是不是想气死你爷爷?!”
另一个举着考卷泫然欲泣,苦口婆心地劝诫:“51分啊!比上次还低了5分,九门最年轻的一辈里,就属你不争气!家教请了一波又一波,卵用都没有!再不想办法补救,你这个吴家继承人不要做了!”
两个小人在吴邪脑子里毫不留情地大打出手,吴邪只觉得脑子一团乱麻,连楼梯间什么时候上来一个人都没有察觉。
这个人一步连跨三个台阶,一阵风似的朝吴邪撞过来,楼梯十分狭窄,那个人的动作幅度又很大,吴邪冷不防被他带得一个趔趄,站立不稳向后倒去,吴邪后面是门,于是他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门上。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但是吴邪站的位置不太好,门把手的突起刚好冲着他的腰,吴邪带着瞬间而巨大的冲力撞上来,把手几乎嵌进他的腰肉里。
吴邪眼前一黑,贴在门上动也不敢动,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内脏被捅穿了。他气得血气上涌,想冲着那人骂一声“fuck”,最终却疼得只能咬着下嘴唇发出“f”的清擦音。
更可气的是,罪魁祸首完全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有多严重,他撞到吴邪之后,脚步不停,甚至加快了步伐,迅速地转弯朝更高的楼梯一步三阶地跨上去。
直到他的衣角消失在楼梯转角的那一刻,才撂给吴邪毫无诚意的一句“不好意思啦!”
不好意思个屁!
吴邪没力气回骂,他撑着墙壁,慢慢地站直身体,用手摸了摸后腰,不像刚才那么疼,应该没什么大碍,但是破皮是肯定的了。
别看吴邪平时温温顺顺的,待人随和,这并不代表他遇事能忍。被九门三代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多多少少有些脾气。以牙还牙的道理二叔在他玩泥巴的时候就教给他了,能让吴邪心甘情愿吃哑巴亏的人他还没遇见。
吴邪把手伸进衬衣下摆,手贴着肉一下一下地揉着腰,细密的疼痛也随着他的动作一阵一阵地翻涌,他垂着头龇牙咧嘴,内心已经开始盘算什么时候叫上小花和潘子,把刚才的人找出来,蒙上头打一顿。虽然时间很短,他也记住那个人的大概模样了,只不过那个人鼻梁上架了一幅蛤蟆镜,挡住了二分之一的脸,辨认起来有些麻烦。
就在吴邪咬牙切齿地脑补如何暴打重伤他的元凶的时候,他眼前本来紧闭的防盗门“吱呀”一声,开了。
现在的P图技术太过发达,吴邪几乎没见过真人比照片好看的人。老九门和他一辈的小花是绝无仅有的一个。
现在,吴邪歪歪垮垮地站在张起灵的家门口,目光猝不及防地撞上听见门外的声响前来开门的张起灵。
他觉得自己遇到了人生第二个这样的人。
张起灵比照片上看起来更年轻一些,或许是因为他没有戴无框眼镜,也或许是因为他的发型变了,蓄起了刘海。
即使楼道的灯光如此昏暗,吴邪也能辨认出他牛奶一样白而细腻的皮肤。
他的瞳仁极黑,像一口深深的古井,带着与生俱来的神秘力量,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吴邪,明明是淡然到极点的神色,却像一瞬间攫住了他的灵魂。
吴邪手上动作顿停,傻了一样愣在原地,他心里因为自己突然被撞而休战的两个小人也惊呆了。
吴邪呆呆地和张起灵对视,两人一动不动地僵持了半分钟。
最后,还是张起灵首先打破了诡异的沉默。
他尾音上扬,带着点不确定的困惑,嗓音低沉。
“你是?”
声音入耳,吴邪的心脏突然骤停一拍,他的身体仿佛被无数支箭贯穿而过,每支箭尾都亮晃晃地挂着一颗硕大无比的红心,红心没入身体的时候“嘣嘣嘣嘣”欢快地炸裂,散成一朵又一朵烟花。
吴邪心里疯狂地抱头咆哮:张老师的声音,真是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他妈的好听了啊!
他心里,举着试卷的小人给了裹着被子的小人一记重拳。
见眼前这个人迟迟没有回应,张起灵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正准备关门,对方忽然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诚惶诚恐地迅速弯下腰去,朝他鞠了一个超过90°的躬。
“张老师好!我……我是吴邪。”
张起灵停下了关门的动作,在脑海中搜索对方口中的名字,迅速定位在昨晚默默的聊天对话框上。
是有一个在他发过去地址后就杳无音讯的学生,注册名叫吴邪。
他眼神一闪,神色不变,放开了门把手,直起身子,让出一条路,道:“进来吧。”
刚才张起灵只是从半掩着的门探出头和吴邪说话,等吴邪进了门,才发现张起灵只穿着一条平角内裤,上身全裸,只在背后披着一条宽大的浴巾,紧实流畅的腰线在浴巾下若隐若现。他的头发湿漉漉的,发尾处断断续续滴着水,水滴没进脖颈处的浴巾,形成一片小小的湿痕。
吴邪在他身后一路跟着,内心因被张起灵声音苏到的狂喜还未平静,又被他清冷孤绝的背影瞬间秒杀。
吴邪内心抱头咆哮×2:麻麻我遇到了男神!
举着试卷的小人一招必杀,将裹着棉被的小人彻底打死在地。
张起灵走在前面,领着吴邪穿过走廊,拐进客厅。他指了指沙发,对吴邪说:“坐。”然后他回到卧室套了一个白T恤和一条短裤,拿起床头的一张纸和一支笔返回客厅,放在茶几上推到吴邪跟前。
“先填个表。”
填到教学模式一栏时,吴邪在“1人班”、“传统5人班”、“远程教学”上犯了难,一人班后面的价格高得吓人,按照现在的零花钱数额,如果选这个,他大概就要过每天吃土的生活了。
吴邪转念又想,既然张老师在传统教学上做得那么出色,说不定报一个便宜一点的传统5人班,也比家里那些神烦的家教有用哦?
吴邪正犹豫着不知在哪个后面打对勾,一只修长的手指忽然点了点纸面:“按你昨晚的要求,选一人班。”
“可是好贵啊。”吴邪耿直地回答。
张起灵:“……新生开学季打对折,高三生折上折。”
吴邪叹气:“啊?可我高二……”
张起灵:“高二4.5折。”
“卧槽这么优惠?”吴邪简直不可置信,可是纸上明明什么优惠条件都没写啊,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把优惠条件清清楚楚地列出来吸引更多学生吗?
不过这不重要,有优惠就好了。
举着试卷的小人一脚踩在裹着棉被的小人的尸体上摇旗呐喊:这么便宜还愣着干什么!睡他啊!谁不睡谁傻逼!
吴邪毫不犹豫地在“一人班”后面打了对勾。
吴邪填完表,张起灵拿起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他放下纸,下巴朝右上方抬了抬,对吴邪说:“去洗澡吧。”
“啊?啊咧?现……现在就要开始?”吴邪懵逼。速度有点略快啊,他学费还没交呢啊,张老师也还不了解他对知识的掌握程度,就这么着急上课了吗?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解释道:“试讲,如果你觉得效果不好,再没交学费之前,可以走。”
吴邪了然,无论是传统教学模式,还是性行为教学模式,基本流程是不变的,在确定雇用家教或上门与私人教师签订课程合约之前,都有试讲阶段,这是对教师讲课水平的测验,作为学生决定是否由该教师授课的依据。
如今,性观念如此开放的时代,像吴邪这样对性行为教学扭扭捏捏的人已经是凤毛麟角了。张起灵看吴邪纠结的样子,皱了皱眉,沉吟了一下,低声询问道:“你是第一次吗?”
吴邪红着脸点头。
张起灵的神色几不可察地变了一变,过了一会儿,他抬手拍了拍吴邪的肩膀,语气平静:“别怕,有我在,我会尽量降低你的不适感,洗完澡到卧室。”
妈个鸡!就是因为你我才怕的啊!
磨磨蹭蹭洗完澡的吴邪,像他心中被打死的小人一样裹着棉被,坐在张起灵卧室的床上,里面还穿了全套的衣服。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张起灵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在心中怨念地吐槽。
张起灵手里拿着两个瓶子走过来,在床边站定,歪着头问他:“准备好了吗?”
吴邪本想偷瞄一下他的眼睛,却在视线相触的一刻再也移不开目光。
他鬼使神差地回答:“好了……”
其实现在他紧张得要死,却连一个拒绝的字都说不出来。
也许是因为张起灵的声音太好听,化骨绵掌般轻易地消解他逃跑的勇气,也许是因为张起灵看向他的眼睛,映着高楼万家灯火的细碎光影,不可思议地攫着他的心,让他耽于忘掉一切,就此沉溺。
第三章
吴邪被按在床上剥开的时候。脑子还是蒙的。
张起灵把吴邪身上的被子掀开,发现他竟然重新穿上了衣服,校服衬衣的扣子一个不落地扣紧,神色不由一滞。
可是他手上的动作依旧没停,熟练地将被子一卷,扔在床边,俯身靠近吴邪,这个距离,他的鼻尖几乎要顶住吴邪的鼻尖,吴邪可以清晰地看到映在张起灵清亮的瞳仁里。自己慌乱又呆滞的表情。
张起灵的手移到了他的后颈,他没有用力,吴邪却连转头躲开他的力气都没有。他的全部神智被张起灵黑沉沉的瞳仁禁锢着。张起灵近在咫尺地与他对视。对他说:“相信我。”
明明是毫无实际途的口头安抚,吴邪却鬼使神差地放松了戒备,他咬了咬下唇,缓慢地、迟疑地点了点头。
得到吴邪的同意,张起灵开始有所动作。他仍旧保持着与吴邪亲近的距离。双手慢慢移到吴邪身前。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即使蜷曲着也能想象出它五指张开时好看的轮廓,像个精致的艺术品。但是,他却像打开一个艺术品一样。郑重地、小心翼翼地、一颗一颗解着吴邪的衬衣扣子。
如此温柔的对待令吴邪始料未及。在他的印象里,老师教课的表情永远是机械的、麻木的,仅仅靠“教师对教学事业的热爱和尊重”无法解释眼前这个人过分虚诚的神情,但是吴邪此时的大脑已无法运转。他没有任何动作,任凭张起灵将他按倒在床上,手指捏住他的衬衣往两边撩开。
温热的肌肤突然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在陌生人面前裸露的羞耻感令吴邪耳根发热。他僵直着身体不敢再看张起灵,而是把视线移到昏暗的天花板上。
也许是顾忌他的紧张,张起灵没有开大灯。只打开了床头柜上一盏昏黄的台灯。暖暖的光线从灯罩下散发出来。将屋内的一切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张起灵移到吴邪的下身。利落地脱掉他的外裤和底裤。
下身的完全赤裸使刚才飙升的羞耻感几乎要爆棚,吴邪迅速地把双腿并拢拱起,并抬起手臂遮住了眼睛。
这是一场没有做爱前戏的性事。所以没有亲吻、也没有情话,张起灵脱掉吴邪的衣服之后,就直接拿过对方才扔在床边的瓶子,挤出大半瓶润滑剂托在手心。另一只手拍了拍吴邪紧紧相依的膝盖。
吴邪以为他会说话,说一些“把腿打开”之类的命令性语言。但是张起灵没有出声,他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膝盖,他的意思是,他要开始下一步了。
吴邪仍旧一只手压紧了双眼。在一片黑暗里。视觉无法分散他的注意力,触觉被加倍放大。
他感觉到张起灵宽大的手掌握住他的一只脚踝,将他的双腿分开。一只温热的手心包裹着冰凉的半凝胶液体,抚上了他的后穴。
润滑剂的触感太凉,吴邪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好在张起灵的手热得发烫,他就着润滑剂濡湿的掌心。在吴邪后穴的四周按揉,他的手好像有一种魔力,每一次研磨捻抵抵都扯着吴邪的意识向混沌沉沦一分。不知道过了多久。菊周紧缩的肌肉被按摩得松松软软。
当张起灵的第一根手指往里推进的时候,吴邪过了半秒才反应过来。异物闯入的不适感令他的后穴瞬间警觉地缩紧,张起灵的手指只进入了一个指节,就再也无法前进半分。
“放松。”张起灵的声音响在耳边。
吴邪办不到。现在,他的脑子一片混沌,他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身后的那一点。他的后穴仍然不住地收缩挤压着他的指尖,想把不属于身体的异物推挤出去。他越是提醒自己放松,越会紧张地收缩。吴邪甚至感觉他要把张起灵的手指绞断在里面了。
忽然。吴邪感觉胸前一凉。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腰侧。
那只手带着略微粗糙的触感,沿着吴邪的腰线一路抚摸,他掌心滚烫,吴邪觉得被他碰过的地方热辣辣的。
他再往上,就要碰到我的胸口了。吴邪混混沌沌地想。
他的羞耻心迫使他起空着的那只手遮挡在胸前,可是,他心里莫名其妙的期待感却清晰而强烈地渴望着张起灵接下来的动作。
最终。还是期待感遮盖了羞耻心。
吴邪的胳膊压着眼睛没动,任凭张起灵的指尖划过他红嫩的乳首。又折回来将俏生生挺立着的红豆粒捏住,在指肚间揉捻磋磨。
这样直接而细致的色情动作简直要吧把吴邪逼疯,作为一个传统家庭成长起来的单身十八年的男孩子,他对性的了解少之又少,排解欲望的方式也只是毫无技巧地撸一发。张起灵稍微带着技巧的撩拨就足以令吴邪心思涣散。
吴邪原本以为这样的挑逗已做到极致了,没想到张起灵的手才揉磋了两下,吴邪感觉到一股力量朝他压来,张起灵棉质的T恤贴住了吴邪光裸的皮肤,吴邪觉得胸口一热,下一秒,一个柔软的唇贴上了他另一边的乳首。
张起灵张开嘴唇,将眼前的挺立一口包住。唇瓣摩挲了两下,又用口中分泌的津液将它濡湿,他唇瓣抿紧,舌尖抵住中间坚硬的一小点灵巧地逗弄。他的舌像一尾灵活的鱼,绕着无处可逃的那颗红粒舔舐、撩拨、吸允。手上动作不停,变着花样挑逗另一颗殷红充血的乳珠。
“唔……”吴邪难以制地呻吟出声,音调酥软地他都怀疑出声的是不是自己。
他浑身瘫软,在张起灵手上化成一滩水。明明他躺在床上一下都没动。却像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
张起灵继续在吴邪胸前逗弄着,埋在他身体里的手指感觉到内壁已适应了异物的存在,他缓慢而坚定地往里推进,在进入两个指节的时候。他的手指在肠道内转了个圈,不出意外摸到了柔软内壁上一块不一样的突起。
吴邪被张起灵上下其手撩得意乱情迷,忽然,张起灵的唇和手都离开了他的身体,原本亲密的接触突然消失,吴邪有点恋恋不舍,他心下好奇张起灵忽然的离开。没有多想,就抬起了一直压在眼睛上的手臂。
光线突然聚拢,虽然不刺眼,吴邪也缓了两三秒。才看清眼前朦朦胧胧的一个白花花的影子,对方忽然正面朝他压下来,他的双腿被迫分开,蜷曲在身侧。
与此同时,张起灵的手伸到他的身下左右托住了他的臀瓣,稍一用力,便轻而易举地将吴邪的臀部抬离了床面。
一时间,吴邪的视线里只有张起灵近在咫尺的脸。
即使两人初见不过一个小时,吴邪也能感觉到,张起灵让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不轻易流露情绪,察觉到吴邪的视线后与他对视,神色一派淡然。
比刚才还要近距离的对视,近到吴邪的视线已无法聚焦,好像张起灵眨眨眼,纤长的睫毛就能剐蹭到吴邪的脸。
他的眼睛真好看,吴邪神色恍惚地想。
就在吴邪见着张起灵的眼睛分神之际,后者已趁此机会默不作声地分开他的臀瓣,下身抵住吴邪的菊口蛮横地一顶,将坚硬的性器送进了一个头。
吴邪失神地张着嘴,他想吼叫,可身下的疼痛让他失了声。他的两只胳膊不由自主地攀住张起灵的肩膀,指甲深深地陷入他紧实的肌肉里。
小张起灵和张起灵的手指根本不是一个规格,吴邪觉得自己的下体肯定被撑破了,他不用收缩肌肉就能感觉到张起灵的性器满满地撑着他的菊口和内壁,将层层的皱褶撑开展平,他连呼吸都不敢有一丝起伏,稍有动作就能牵连下身泛起绵长的胀痛。
“疼?”张起灵看着吴邪痛到失声,竟然少有地露出一丝慌张的情绪。
吴邪呆了半天,才极其缓慢地小幅度点了点头,内心已然泪流成河:张老师你真的经验丰富的老师吗?为什么前后画风差别这么大!换成小钢炮的时候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
吴邪以为张起灵会给他足够的时间适应,但是,他刚点了头。张起灵的手就绕尧到自己背后,将自己往他怀里按。
张起灵的上身温柔地贴住吴邪胸膛的时候,他的性器大力地顶了进去。
性器没根而入的一瞬间,吴邪的眼泪一下子飙出来了。
他只来得及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含混不清的呜咽,说不出一句话,不得不死死也咬住牙齿抵抗突如其来的强悍入侵带来的扯痛。
“别咬它,咬我。”
张起灵抵着吴邪的最深处,声音有些暗哑,听起来温柔至极,在灯光昏暗的空间溢散出别样的诱惑。
他的手压上吴邪的下巴,吴邪下唇扯动,牙关被张起灵拉开一条缝。
吴邪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他和张起灵非亲非故,不过是第一次见面的师生,他能考虑得这么细致,怕自己咬牙会咬到自己的舌头,竟然主动开口献上肩肉。
过了一会,他感觉身下的痛感已不像刚才那样剧烈,肠道好像也渐渐适应了张起灵的大小,便松开牙关,喘了口气,大义凛然道:“没事,来吧!”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不做声,两只手扶住他的腰侧,将没入他体内的性器慢慢退了出去,他每退一寸,便有一寸的软肉急不可耐地缩挤着,想要恢复之前的紧致幽闭。
吴邪随着他的动作长吁了一口气,身体慢慢地松懈。张起灵的性器退到只一个头时停了下来,又猝不及防地狠狠顶到最深处,尽根没入。
“唔!……”吴邪吭哧一口,不客气地咬上了张起灵一侧的肩肉,疼得牙齿都在颤抖。
他不知道张起灵被咬得痛不痛,反正他是下了狠口。那个情况下,他根本不可能控制住力道,满脑子只想着把同等级的疼痛传递出去。
张起灵倒是吭也不吭一声,任凭吴邪的头抵在肩膀上,牙齿扣着他的肩头,他只顾抱紧吴邪的腰背,大进大出地顶了十几下。
除了第一次那么突然的冲撞,他其余的时候,进出速度和力道都控制得很好。既能撩起吴邪的欲望,又不至于给他带来多大的不适。不知道什么时候。吴邪觉得深处的痛楚已如退潮一般消逝,取而代之的燥人的高热和酥麻。
张起灵的速度和力道还是没变,吴邪却渐渐地感觉到不满足。
太慢了,太慢了。
“嗯……”
吴邪缠绵地哼出一声绵长的呻吟,主动地贴近张起灵,他们本身就手脚痴缠地抱着,吴邪将自己往张起灵怀里一压,后穴自然而然地向前吞进了正在抽动的张起灵的一截性器,刚好在那处异于其他地方的软肉上。
吴邪只觉得脊背上炸裂般地升腾起难以言瑜的酥麻,他浑身不由自主地战栗了一下,喉咙溢出软糯的一声呻吟。
就是那里……
吴邪想说话,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说。
这不是一场两厢情愿的性事,这只是一场你教我听的课程。讲道理,他没有要求张起灵取悦自己的权利。
但是张起灵好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也吴邪往后抱了抱,在吴邪耳边说:“搂紧我。”
吴邪听话地环住张起灵的脖子。
张起灵重新挺动起吴邪体内的性器,粗大的顶端在肉壁的一侧施了力,又狠又重地碾过去,将吴邪靠近前列腺的那侧软肉碾了个遍。他瞅准了那个位置每次抽插都不惜力地碾压撞击那块柔嫩的软肉,他的动作越来越快,摩擦着吴邪软热的肠道,更是高热得像要着火。
吴邪本来还有力气环着张起灵的脖子,到后来瘫软得连搭个胳膊的劲儿都使不出来。从酸麻的下身蔓延到些肢百骸的快感迅速消弭着他的神智和力气,情欲顺着脊椎攀升到大脑,麻痹了他一切思考的能力。他只能伏在张起灵的肩头,牙齿虚虚地扣着他白色T恤的棉质衣料,全身脱力地承受着张起灵越来越快的顶撞。
吴邪觉得自己像一块海绵,被一波又一波如潮水般接二连三涌来的快感渗延到全身,他浑身都是软的,却被一根硬得发烫的东西操弄到无法呼吸。
后穴内的肉壁也不再青涩而紧张地推拒着异物的进入,而是恋恋不舍地到裹更紧。
那块奇怪的地方更是敏感得要命,不过是被瞅准了位置狠狠顶弄了十几下,就狠命地抽搐收缩,连带着吴邪整个身体触电般地颤抖起来,后穴紧紧地绞着张起灵的性器,将他喷发出来的白浊一滴不落地纳进软密湿热的皱襞里。
射完后,张起灵的性器没有退出,而是抵着吴邪还在颤抖缩动的那块软肉,一动不动地,只了抬手臂将怀中的吴邪搂得更紧。
吴邪早在这场对于第一次而言太持久的性事中累极,张起灵停下动作不久,他就歪着头,靠在他的肩窝里沉沉睡去。
第四章
吴邪曾经无数次幻想过他的第一次。
即使在这个性观念如此开放的时代,性的发生从爱的高纬度降低到欲的满足,再到沦为获取知识的工具,也无法磨灭初夜在未经人事的人们心中的期待。
在他千百次的幻想里,所有的幻想对象都是男性,八块腹肌,人鱼线优美流畅,手掌宽大有力,压着他的手,与他十指交缠。
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选择,如今,人类的性取向早已不是什么讳莫如深的话题,也不值得成为街坊邻居茶余饭后的谈资。
毕竟,在这个时代,不是只有异性师生才可以传播知识,性别自然不能成为知识传播的阻碍,人类对思想的渴求促使越来越多的人接受同性恋的存在,逐渐冲破传统性观念的藩篱。
打败思想的仍旧是思想。
在遇到张起灵之前,吴邪的性幻想对象,脸部永远是模糊的一个影子。
和张起灵第一次见面并迅速上床的这一晚,吴邪做了一个有史以来最短暂的春梦,无关乎性欲,更像一场无声的恋爱,梦境前所未有地清晰,那个人满足他对性对象的一切幻想,身材匀称迷人,手掌宽大有力,除此之外,皮肤白皙,刘海细碎,瞳仁墨一样的黑,内里盛着星星点点的光亮。
对方款步向他走来,那一刻,周遭声色光亮皆如烟尘消散,唯有他,汇聚着所有的光亮一点点靠近,每一步,都踩在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上。
吴邪动弹不得,亦无法说话,从脸颊到耳根一路烧红,看着他靠近,想逃跑,又无法抗拒。
他在吴邪一步远的地方站定,和吴邪长久地对视。
忽然,他笑了一下,如沐春风。
吴邪浑身一震,睁开眼睛,梦境戛然而止。
刚刚醒来的吴邪脑子有点断片,他有些失神地盯着天花板,恍惚了两分钟努力去回忆刚才的那个人是谁,竟然让他第一次在应该重口味的梦里,生生演绎了一把小清新。
直到他视线下移,梦中那张脸的主人出现在他的视野里,那个人坐在床边的书桌前,歪着头,伏在桌案上写着什么,衬衫的衣袖挽至手肘,用力时浮现出暗青色的筋脉,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照在吴邪看不到的那半边脸上,只余一个朦胧的阴影虚虚笼着他。
仿佛有所感知,那个人扭头朝吴邪看过来,然后,像梦中那样长久地凝视着他,像梦中那样刘海细碎,眸中清亮,让吴邪心如擂鼓,脸颊升温。
吴邪猝然惊醒,像久闭的闸门轰然打开,昨晚的记忆潮水般涌入脑海。
张起灵把手头的事放下,看着吴邪出声询问道:“感觉怎么样?”
吴邪被迫中断了对昨晚记忆的回想,张嘴想回答,却发现无言以对。心中大窘,这个意思是让他和上床对象谈一谈对昨晚一场激烈的啪啪啪的床后感?
看不出来,张老师先前把高冷禁欲演绎得淋漓尽致,事后这么坦诚。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明骚?
吴邪在短短的一秒钟脑子绪兜兜转转拐了好几个弯,不过张起灵还在一本正经地等待他的回答,他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尽最大努力做到平静坦率。
“还行。”
张起灵不言语,朝吴邪伸出手,温热的手掌按上了他的额头。吴邪因为他突如其来的身体接触紧张万分,好像这只手按在了他的心上,只要再停留一秒,就能感觉到他轰然雷动的心跳。
他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
结果张起灵手上忽然施了力气,沉声道:“别动。”
吴邪听到这话,像被下了咒一样动都不敢动,乖乖地等张起灵按着他的额头停留了三五秒,把手撤下来,才战战兢兢地看过去。
“有些人第一次结传①会发烧或者恶心。”张起灵看着吴邪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放缓声音解释道。
(① 私设:结传,是人们普遍接受的对性行为传播知识的非正式称呼,即通过结传播信息。)
吴邪在被子底下动了动,他倒不觉得头晕或想吐,身上也不发冷,就是屁股有点疼。
但是这不能和张起灵说。
“没有不良反应就好,起床吃饭吧,你喝牛奶还是豆浆?”张起灵已经站起身往外走了,越过他肌肉流畅的背影,吴邪看到餐厅上摆了一大罐盒装牛奶,两杯外带豆浆,还有四五个鼓鼓囊囊的纸袋和塑料袋。
吴邪有点摸不清状况,现在的家教都这么贴心了?不仅提供课后休息场地,还附带饮食服务吗?
“免……免费的吗?”
张起灵闻言停步,回头看了吴邪一眼,似乎对吴邪的问题忍俊不禁,眼角带了点掩藏不住的笑意。
“是,”片刻,张起灵点头答道,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以后都是,在教学期内,食宿免费。”
吴邪穿好衣服,走到餐桌前,桌上五六个袋子里都是不同种类的早餐,囊括中西,包揽南北,不禁啧啧赞叹张起灵生活质量之高。
他戳了戳塑料袋里的小笼包,冷凝在袋子表层的水汽粘在手指上,形成一圈水痕。“张老师,买这么多早餐你吃的完吗?”
张起灵给他拉开椅子,绕回自己的座位坐下,回答道:“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每一样都买了。”他把跟前的豆浆放到吴邪座位前,“或者你告诉我喜好,下次我直接去买。”
吴邪简直受宠若惊:“张老师你对学生都这么好吗?”
张起灵沉吟了一下:“目前是这样。”
吴邪:……
这顿早餐吴邪吃得着实暖心,他打开所有包装才发现,这些早点出自当地有名的店铺,不仅顾客火爆,还不集中在同一个地方,买齐这些东西,至少要跑大半个城市,心里感动得涕泗横流,吃完饭就和张起灵要银行卡号,说先报3个月的数学班,回去就给他打钱。
张起灵听了,并没有立马把卡号告诉吴邪,而是到书桌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他,说:“先把这张卷子做了,自己检测一下试讲效果再决定。”毕竟学费不是一笔小数目。
吴邪诺诺应了,心想,做不做都一样,名是一定要报的。
赶到学校时,在校门口正好遇见胖子,胖子虎扑过来搂住了吴邪的脖子,兴奋又急切地大叫:“怎么样怎么样?昨晚感觉如何?爽吗?这种寓教于乐的方式是不是欲死欲仙,是不是欲罢不能?”
吴邪急得赶紧伸手捂住胖子的嘴,后者不满地发出几声呜声。吴邪道:“胖子你能不能小声点!”
胖子甩开吴邪的手:“行行行。”他翻了个白眼,语重心长道,“我这不是为你结束长达18年的处男之身而激动嘛,别人到你这个岁数,108式都驾轻就熟,提枪就能上阵了,你才迈出了第一步。”他语气一转,“不过这虽然是你的一小步,却是人类文明的一大步!”
说完坏笑着拍上了吴邪的屁股。
“啊!!!!!”
吴邪惨叫一声,捂着屁股挑出老远,咬牙切齿地瞪着胖子,几乎要用眼神把他切成全肥肉片。
胖子见状笑得更欢了:“这么严重?是那位老师尺寸太可观还是技术太烂啊?”
吴邪:“滚!”
胖子嘿嘿一笑,勾着他的肩膀往学校里走,吴邪怕他继续问些乱七八糟的问题,赶紧转移话题:“今天化学课老师还来吗?”
教吴邪的化学老师据说家里出了点事,已经有一个礼拜没上过课了。
“不知道,最好别来,老妖婆。我跟你说,老子上次被她训得狗血淋头……”胖子轻而易举地被吴邪带跑了话题,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他和化学老师的夙仇。
张起灵在餐厅收拾桌子。
他清点了一下桌上的剩饭,总结出吴邪喜欢甜食,不喜吃辣的口味,暗暗记住下次得去福源里街买糖饼,带永和的豆浆。
他正往垃圾桶上套垃圾袋,忽然有人敲门。
有门铃不按,还用这么重的力道,只有一个人。
他走过去打开门,门外果真站着那个人,一只胳膊撑在门框上笑得一脸痞气,脸上的大黑墨镜映出张起灵面无表情的脸。
是住在楼上的黑瞎子。
黑瞎子往屋里头瞅了一眼,咧开嘴粲然一笑,问道:“他走啦?”
张起灵嗯了声,转身返回垃圾桶前继续套袋子。
“不是吧,怎么肉都吃着了你还是这副欲求不满的脸?”黑瞎子纳闷地撇撇嘴,大摇大摆地进屋,一屁股坐在吴邪坐过的位置上,随手拿起纸袋里的一个小笼包扔进嘴里,三两下嚼完咽下,满意地啧啧嘴:“还是这青椒肉馅的包子好吃,我可是跑了5条街才买到的!”
他好奇地探过头去,“吴邪有没有说我买的早餐很好吃啊?”
张起灵想了想:“他不知道是你买的。”
“???感情这功劳您老一个人默默承了呗?哑巴张,不带这样的啊,你这借花献佛太缺德了!”黑瞎子气得跳起来,“我不就跟你比赛做卷子输了吗,早点也按照你说的地方买回来了,至于连我名都不带提的?”
张起灵:“他不认识你,提了也没用。”
“怎么不认识?我昨晚上不还撞了他一下嘛?不然你哪有理由开门?!”
黑瞎子一提这事,张起灵本来无恙的脸色忽然沉下去:“他腰伤得厉害。”
昨晚吴邪睡着后,张起灵给他清理的时候,才发现他后腰红了一大片,最重的地方生生撞下一层皮,他拿了消毒的碘酒和消炎的药膏,在他的伤处半抹半吹,吴邪迷迷糊糊疼得皱眉的时候还要轻声地哄,折腾了半天才上完药。
黑瞎子看着张起灵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都怪你”三个大字,心中憋闷无处可诉,大手一挥:“这事下次别找我!费力不讨好,哼!”
张起灵云淡风轻:“下次代课别找我。”
黑瞎子惨叫一声倒在椅背上:“哑巴张你丫欺人太甚!”他颤着手指指着张起灵,咬牙切齿道,“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老子就等着吴邪知道真相的时候,迟早让他把你这些年虐我的都虐回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黑瞎子没看见,张起灵背对着墨镜男套塑料袋的手陡然一顿。
第五章
吴邪和胖子勾肩搭背刚上到三楼,正嘻嘻哈哈地笑闹,吴邪身后忽然飘过一个人影,挡在他面前。
他“啊呀”惊叫一声,敏捷地向后弹跳一步,结果动作幅度过大,撞上了身后的栏杆,腰上的伤和初经人事的屁股同时牵动,两处酸胀一齐发作,疼得他动也不敢动,捂着腰龇牙咧嘴地定在原位直抽抽。
胖子见状赶紧走过去问:“没事吧?”又扭头冲始作俑者嚷道,“阿花你怎么回事?平时没见你这么幼稚,玩这种吓人的招数啊?昨天考数学脑子烤糊了?”
解雨臣冷冷地回他一句“我不叫阿花”,就不再理他,径直走到吴邪身边,看他眉眼都皱在一起,咧着嘴直抽气,不像是装的,这下才担心起来,有些抱歉地低声询问:“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撞到哪儿了?我看看。”
吴邪摆摆手表示没事,解雨臣却执意伸手掀开了吴邪衬衣下摆,露出侧腰上一大片通红的肌肤,撞破皮的地方泛着淡淡的血丝,不过伤处已经被半透明的药膏细心地覆盖住,小心翼翼地保护起来。
解雨臣的脸色更阴沉,直勾勾地盯着吴邪,也不说话。
吴邪被他的眼神吓得心虚不已,解雨臣从小和他玩到大,互相太了解了,吴邪课间去厕所,一站起来解雨臣就知道他是大号还是小号,吴邪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吴邪强自镇定地对上解雨臣冷冷的目光,在他没问之前赶紧出声解释:“昨天在路上走被自行车刮蹭了一下,没大碍。”
解雨臣和他对视了几秒,才别开视线,淡淡道:“该上课了,进去吧。”说完扭头进了教室。
“嘿,这小蹄子今天吃错药了?”胖子挠着头一脸不解。
吴邪心神不宁,伸出手肘捅了捅胖子,正色道:“我找结传家教的事别跟小花讲,听到没?”
胖子不耐烦地应道:“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说几遍了你,胖爷是那么不靠谱的人么?这事搁胖爷肚子里,比安全套还安全。“
吴邪没心情和胖子扯皮,撇了撇嘴,扶着腰一瘸一拐地进了教室。
吴邪这么提防解雨臣是有原因的。
当性行为成为传播知识的另一途径时,道德底线与知识无罪的观念冲突也空前激化,由此形成两大社会思潮及派别。
一方是支持以传播知识为由打破传统性观念和性雷区的知识至上派,多是容易接受新思想的年轻人,或者渴望冲破传统体制下固化权利的底层阶级,也有妄想不劳而获的坐享其成者,成分冗杂,良莠不齐。
另一方是反对无限制无底线的性行为知识传播的道德至上派,这些人大多是传统教育模式下的既得利益者,也是新型知识传播方式兴起初期的严重受害者。
比如吴邪的家族。
吴邪家族归属九门,是九大家族之一,这九家全是高级知识分子加社会精英,掌握众多上层社会资源,可以说是“道德至上派”最大规模的拥簇者。
吴邪家是思想传统、源远流长的书香门第,一家子笔墨书生。吴邪的爷爷吴老狗当年3岁识千字,5岁背唐诗,凭过人才智连跳三级,16岁考大学,“神童”之称名噪一时。
到吴邪的父辈这一代,正逢性行为传播知识的方法被发现的时代,技术进步与对应社会制度滞后的错位使这一发现在初始阶段引起社会一片动荡,迷奸学霸盗取知识的事件遍地开花,拥有知识的人,上到高级知识分子、社会精英,下到学校尖子生、学霸人人自危。
九大家族作为社会上高级知识分子的代表,更是如临深渊,草木皆兵。尽管处处提防,但家大业大,总有遭了黑手的孩子,一时间九门家族人心惶惶。
那时候,吴老狗有三个孩子,都在上学。吴一穷最让吴老狗省心,成绩中游,不温不火,有惊无险地念完了书。
吴邪的二叔吴二白继承了吴老狗优良的基因,从小学到大学不断开挂,一路高举学霸大旗挺进名校。
吴二白学习上倒是轻松了,可愁坏了吴老狗,整天提心吊胆地担心有人要迷奸他儿子,“防火防盗防同学”的家训只传给吴二白一个人,每天中午按着吴二白看中央台的“今日说法”,普及防推倒知识。只要有同学稍微对吴二白表露出好感,吴老狗就防人家跟防狼一样,就差在吴二白身上贴个“生化危险,闲人勿近”的标签。导致吴二白和同学的关系非常寡淡。结果矫枉过正,吴二白就这样独来独往到现在,三十多岁的人了连个正儿八经地恋爱都没谈过。
吴三省是吴邪的三叔,吴老狗口中的“孽障”。他是九门里第一个敢和祖宗规矩叫板的人。小时候调皮捣蛋不学好,吴老狗虽然闹心,但好歹不用担心有人惦记这兔崽子。结果别人不惦记他,他倒是惦记上别人了。
十几岁的时候,吴三省不知道用了什么招数,勾搭了九门里另一个女学霸,俩人本来是秉持着“互相探讨和交流课程内容和课外知识”的纯洁目的秘密交往,结果日(?)久生情,背着所有人好上了。
两人被发现的时候,生米都煮成爆米花了,女方家也是十分传统的家庭,和吴邪家还是世交,本来关系不错,却为这事闹得不可开交,女方妈妈哭着喊着没脸见人了,女方爸爸抄着擀面杖要和吴老狗干架。
吴老狗颜面尽失,恼羞成怒地拿皮条把吴三省抽了一顿,吴三省好几天下不来床。可木已成舟,再打再骂也于事无补,最后吴三省和那个女学霸历经波折结了婚,结婚后立马出国,环球度蜜月,恩爱秀到了四大洋五大洲,气得吴老狗鼻子冒烟。
自此,吴老狗更是对性行为传播知识的方式深恶痛绝,九门也向所有的小辈放了狠话,谁敢接受这种方式的教育,就和吴三省一个下场。
可是,思想解放的小辈没有经历过父辈人的动荡和恐惧,而社会对结传行为的制度保障也日趋完善,所以对于老九门的警告并不深以为然。吴邪甚至还默默腹诽“三叔除了被打一顿没有什么严重的呀,而且现在和文锦姨那么恩爱”,但是迫于老一辈的压力,所有的小辈也不敢做太出格的事情。
吴邪是吴家的独苗,三代九门捧在心尖上的人,从小娇生惯养,虽然性格温和,但骨子里是有那么点叛逆的,再仗着老九门上上下下对他的宠爱,做事有恃无恐,估计找结传家教时比吴三省的顾虑还少。
九门小辈的人虽然很多,但是和吴邪相熟的也只有解雨臣和霍秀秀。正是因为解雨臣和吴邪关系亲密,吴邪才知道他对结传成见很深,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的事情,照他的性子,恐怕分分钟会捅到爷爷那里去。
所以,这件事一定要对解雨臣保密到底。
吴邪课间的时候去学校里的ATM机上给张起灵转账,界面提示操作成功的那一刻,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总算安稳了。似乎这些数字,可以成为他和张起灵之间的一种割不断的联系,让他可以名正言顺地,以师生的身份,去见那个让他怦然心动的男人。
吴邪转账回来,刚进教学楼,就再次被解雨臣拦住了。
这次解雨臣没有突然地出现,而是抱着臂站在教学楼门口,好像专门等吴邪回来一样。吴邪做贼心虚,远远地看见解雨臣就想装作没看见躲过去,结果解雨臣主动叫了他一声:“吴邪,你过来。”
听不出喜怒。
吴邪没有办法,再躲下去就要露马脚了。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露出他认为的最无辜最友善的微笑:“怎么啦小花?”
“你昨天没回家,去哪了?”解雨臣站在比吴邪高一级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地问。
“我昨天特别累,回家又远,所以住在公寓了。”吴邪搬出早就编好的谎话,目不转睛地盯着解雨臣说。
吴邪的本家距学校有4个小时的车程,所以吴一穷在学校附近给吴邪租了一套公寓,吴邪平时住在那里,由保姆做饭打扫卫生,周末才回家看看。解雨臣通常周末会去本家找他写作业打球什么的,昨天去找他扑了个空。
解雨臣半信半疑,怀疑的眼神看得吴邪头皮发麻,他粲然一笑,漫不经心地说:“你是不是去找我玩没找到我?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说一声?”
“你电话关机,打不通。”解雨臣冷冷道。
吴邪一时语塞,回想片刻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去找张起灵的时候,怕有人打电话就关机了,之后完全忘记了这件事,甚至今天早上上学的时候也忘了把手机带走,现在貌似还躺在张起灵的床头柜上!
解雨臣看他脸色变了,疑心更重,逼问道:“你到底去哪了?跟我说实话。”
吴邪急中生智,顺水推舟地保持着刚才惊慌失措的表情道:“糟了,我手机好像被偷了。”
他装模作样地摸了摸周身的口袋,愣怔了一下,哭丧着脸说:“昨天下午我被那个骑自行车的撞到了,腰上擦了好大一块皮,那个人连声对不起都没说,骑着车子就跑。我当时还奇怪他怎么跑那么快,说不定他是偷了我的手机,怕被我发现!”
吴邪一边声情并茂地控诉根本不存在的自行车小偷,一边偷偷观察解雨臣的脸色。解雨臣也没见过吴邪演技爆发的样子,当下虽然仍旧有所怀疑,但也没有证据,只能暂且相信吴邪的话。吴邪为了演得更加逼真,把小偷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扬言不吃饭也要把小偷揪出来,还他刚买的最新款爱机。最后解雨臣还是相信了,而且出言连劝带哄地让吴邪“消了气”,俩人勾肩搭背地上楼。
接下来的课是化学课,胖子说化学老师没来,吴邪就默认这节课是自习。正准备掏出张起灵今天早上给他的卷子检验结传效果,就看见窗外班主任的身影一闪而过,身后还跟了一个很高的男人,他觉得那人的背影有点眼熟,正要细看,班主任已经从前门进来了,那个男人也跟着进来了。
吴邪看清了男人的脸,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僵硬地低了低头看了眼手中摊开的卷子,右下角出题人张起灵的名字赫然可见,抬头,这个名字的主人已经正装加身,身姿挺拔地站在他面前。
“同学们,我们之前的梁老师因为有事暂时不能来上课,这位是你们以后的化学老师,大家欢迎。”班主任用手掌指了指站在她身边的张起灵,然后微笑着带头鼓掌,教室里随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尤其是女孩子,掌声尤其热烈,还夹杂着小声的尖叫和议论。
“张老师,这里交给您了。”
张起灵嘴角动了动,点了点头,班主任回以一个灿烂的微笑,踩着高跟鞋步履轻快地出去了。
张起灵在全班聚焦的目光中站上讲台,在黑板上写下了他的名字和一串数字,然后转过身面朝学生自我介绍:“张起灵,你们以后的化学老师。办公桌在梁老师对面,有问题随时问,电话是XXXX……“
讲台下的女生双眼放光地看着他,吴邪低着头,手指不住地抠着膝盖,又紧张又无措,还有一点他怎么也掩盖不住的开心。他怎么也没料到他和张起灵这么有缘,竟然可以在他家之外的地方遇见,还是以师生的身份,而且以后可以朝夕相处。
想想就心跳加速。
吴邪走神的功夫,张起灵已经做完了自我介绍,俘获了一批狂热女粉丝的掌声,胖子靠在椅背上,不屑地切了一声,小声嘀咕道:“这种长得好看的男人都华而不实,也就骗骗傻丫头片子们。”
之后,他在张起灵接下来的课堂上被啪啪啪地打脸了。张起灵虽然年轻,但讲课方式独特,区别于死板的填鸭式教学,用生动具体的例子让学生更容易接受,解题时思路清晰简明,一些不知所云的题目经他提醒,让人茅塞顿开,下课铃响起的时候,胖子正襟危坐,带头鼓了长达20秒的掌声。
“这老师不简单!”胖子啧啧感叹,“妈的,胖爷我的化学可有救了。”
吴邪却一点都没有听进去,他正提心吊胆着怕张起灵认出他来,和他搭话,这样一来解雨臣肯定能看出来他们认识,再往下追查一点,他就完全暴露了。所幸张起灵全程都在专心致志地讲课,就连课堂最后作为老师初步认识学生的点名,点到吴邪时,张起灵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像看其他学生那样,很快就点了下一个名字。这让他在庆幸之中又生出了浓浓的失落。
后来吴邪就想通了。
他在期待什么呢?
期待张起灵看见他的那一刻眼神忽然亮起来吗?
他何德何能?张起灵这样做是正常的啊,他吴邪不就是张起灵众多学生中的一个吗?有什么不同呢。
课堂也是,家教也是。
有什么资格让他过目不忘呢?
吴邪想到这一层,心里更难过,颓然地趴在桌子上,仿佛所有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一样,半句话也不说。
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了拍他,他抬起头,只见解雨臣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吴邪心中警铃大作,生怕解雨臣察觉出什么,赶紧调整好面部表情,朝他笑了笑:“怎么啦?”
解雨臣把一个盒子放在吴邪桌上,淡淡道:“别难过了,手机找不回来就算了。这个你先用着。”
吴邪看了一眼,是个手机盒,他“丢”的手机一模一样的款式,封口还没拆。
解雨臣家有电子产品销售方面的产业,其中一个分店就在学校对面。吴邪上一个手机就是在那里拿的,和解雨臣现在用的是同一款。
“啊,那多不好意思。”吴邪受之有愧,拿着盒子要还给解雨臣。
“还跟我客气?”解雨臣不接,“刚才打电话让店里的人送过来的,我还没看机子,要是不好用你告诉我,再去店里换。”他又将一个小卡片放在吴邪手里,“这是顺便让他们带过来的电话卡,号码我已经存上了,你一会儿按上。要是想用原来的号码,今天放学我跟你去补办。”
解雨臣比吴邪小几个月,但是心思比吴邪成熟,懂事也早,吴邪和他在一起更像是被照顾的弟弟。吴邪看着手里的东西,内心愧疚更甚,又不能坦白,只能对解雨臣真诚地说了句“谢谢”,又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了一声“对不起”。
不过放学之后,他还是找借口拒绝了解雨臣补办电话卡的提议。等教室同学都走光了,他才拿着解雨臣给他的新手机鬼鬼祟祟地躲在角落里,拨通了黑板上未擦的号码。
他其实并不想给张起灵打电话。今天上课的时候,他模模糊糊地意识到了,他迫切想要建立的和张起灵的师生关系,并不足以成为张起灵的羁绊,这不是一场对等的交换,而是他一厢情愿的、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接近。
他因自己的目的不纯而自耻,因自己的情不自禁而自惭,却又无法抗拒那个人的吸引。他想要矜持地等待张起灵和他联系,询问自己最后的决定,但是他的手机丢在了人家家里,无论如何,主动方都落在了吴邪手里。
吴邪看着号码拨出去的界面,叹了口气,先把手机要回来再说。
三秒钟后,电话通了。
“喂?”
“喂,张老师,我我是吴邪。”吴邪一听见他的声音,尽管只有一个字,也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他只能按着心口,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
“嗯。“
对方又只发出了一个音节,示意吴邪说下去。
“我的手机落在你家了,能不能等会去拿?”吴邪说。
“你现在在哪?”
“教室。”
“我很快下班,校门口见。”
“啊?……哦。”
张起灵挂了电话。吴邪举着手机半天没回过神。他其实也不想和张起灵一起走,但是作为学生,天生对老师的话有下意识的服从,所以吴邪几乎是本能地答应了。
张起灵确实是很快下班,吴邪收拾好东西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张起灵已经站在那里等他了。
他没有看见吴邪,只有一个侧脸落在吴邪眼里,夕阳的余晖从另一边温柔地照过来,将他脸部流畅的线条徐徐勾勒,连同他的眼神都注入了温柔的神色。
他嘴角带着一点点弧度,并没有等待的烦躁,反而让人觉得因为期待着什么,所以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吴邪被张起灵帅气的侧脸击中了心脏,再次不争气地心跳加速,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调整出一个微笑,朝张起灵的方向挥了挥手:“张老师。”
张起灵闻声扭过头来,背着夕阳,看清是他后,浅浅地笑了一下,抬步朝他走过来。
那景象几乎和吴邪昨晚的梦境重合,看得吴邪又是一阵恍惚。
张起灵走近后,看见吴邪刚才和他打招呼的手里拿着一个手机,和丢在他家里的一样。不由问道:“这是?”
吴邪猛然回神,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然后解释道:“啊,我的手机不是落在你家了嘛,解雨臣有俩,就借给我一个临时用。”
张起灵眼神暗了暗。
怕不是借的,是送的吧。
那手机一看就是新的,插口和屏幕一点磨痕都没有,他课间的时候看见解雨臣站在楼梯口,有个穿着这个手机公司服装的人给他送了一个东西,应该就是这个手机。
“他是我发小,家境好,人也好。”吴邪看张起灵不相信,又补充了一句。
张起灵并不介意解雨臣对吴邪怎么样,而是吴邪对解雨臣的态度是什么。
至于解雨臣?他有点印象,但第一印象并非来自于刚才的课堂。
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在更早以前。
“人很好?”张起灵破天荒地提出了一个疑问。
吴邪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说:“我们两家是世交,从小我就和他一起玩到大,虽然我比他大,但是他是更会照顾人的那个。”
吴邪喋喋不休地说完,停顿了一下,心想着这铺垫总够套一点张起灵的情况了吧,他那句“张老师,你应该也有发小啊死党什么的吧”还没问出口,张起灵忽然说了一句“我知道了,走吧”,然后就转身走了。
哎???张老师你不按套路出牌啊。吴邪沮丧。
不过他很快就振作起来,小跑过去追上张起灵的脚步,开口道:“对了张老师,我把家教费打到你账户上了,你收到短信了吗?”
他跑得有点急,脸颊泛红,仰着头看着张起灵,眼睛里亮晶晶的,都是他的影子。
张起灵看着他,喉咙一紧,余光又瞥见他手里握着的手机,忽然改变了让他拿完手机先回去养几天再补课的主意,开口说:“收到了。那就今晚开始补课吧,你最好先回家拿几件换洗衣服,补课期间要住在我家。”
“啊?今晚就补?”
吴邪下意识地摸了摸屁股。
第六章
虽然张起灵在他昨晚累得睡死过去后,尽职尽责地帮他里里外外清理了一遍,屁股上还抹了消炎去肿的药膏,但是他现在碰到屁股,还是觉得那里胀胀的不舒服。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并没逃过张起灵的眼睛,他神色一滞,有些抱歉地放低了声音问:“还不舒服?“
他的声音低沉温和,带着有些暧昧的关切,吴邪听得耳尖一红,轻轻点了点头。
张起灵沉吟片刻,把手放在吴邪头上揉了揉,道:“那我轻一点。”
吴邪:“……”
“不过老师……一定要住在你家吗?”吴邪从小只和家里人住在一起,就算关系亲密如小花,俩人也只挤在一张床上睡午觉,从没有过过夜。后来他上学自己住公寓,不了解和别人住在一起应该如何相处,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的老师。他对于和张起灵同居感到忐忑不安。
“补完课很晚了,难道要我三更半夜再把你送回去?“不知怎么的,吴邪觉得张起灵的声音无端有些冷。
吴邪语塞,心一横,心想住就住吧,如果住不惯大不了他三更半夜自己回去。
吴邪的公寓离学校很近,步行五分钟就到了。他开了门,让张起灵先坐在客厅里歇着,自己跑到卧室收拾衣服。
吴邪收拾得手忙脚乱,一会儿忘了牙杯,一会儿忘了毛巾。张起灵看他跑进跑出的样子,忍不住出声道:“生活洗漱用品就不用拿了,去我楼下买。”
吴邪听了,乖巧地“嗯”了一声,把手中的牙刷放下。
最后,吴邪就打包了几件换洗衣服和鞋子,张起灵从他手中接过所有的东西提在手里,对他说:“走吧。”
俩人在张起灵楼下的超市挑生活用品,吴邪在货架上漫不经心地扫一眼,随便拿了一盒牙膏,刚要往购物篮里扔,身后一直站着的人忽然出声了:“这牙膏含氟量略高,对牙不好。”
吴邪对于出自化学老师之口的论断毫不怀疑,可他又不知道换什么牌子,一时间握着牙膏,看着张起灵,不知所措。
张起灵“啧”了一声,伸向吴邪右耳后方,拿了另外一盒牙膏扔进购物篮里。
这个动作让张起灵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倾,吴邪的眼睛正好对着他白皙的脖颈,视线下移,能够看见他棉质T恤下凸显的锁骨。
张起灵拿牙膏时,指尖擦过吴邪小巧的耳垂,吴邪顿时觉得耳朵热辣辣的,像着了火,连带着从耳根烧到了脸颊。
“干嘛愣在那?”
张起灵的声音传过来,吴邪才猛然回神,发现张起灵已经站在牙刷货架前等他了。他慌忙摇了摇头,露出一个笑,大步走过去。
解雨臣端坐在书桌前,面前摊着一张英语卷子,他一边无意识地转着手中的笔,一边定定地看着卷子上的完形填空,看了很久,一个字都没写。
良久,他忽然把手中的笔往桌上一扔,站起身来,拿起了衣架上的外套出了书房。
刚出书房门,就看见管家端着一盘水果走过来。管家发现解雨臣一边穿衣服一边往门外走,好奇地问了句:“少爷这么晚了要出去?”
“嗯,”解雨臣已经走到了门口,手刚搭上门把又顿住,转头朝管家问道:“李叔,家里有没有治跌打损伤的药?”
“怎么?少爷你受伤了?”管家一听,端着盘子急切地朝解雨臣走过来,解雨臣赶紧回答:“不是我,是吴邪。”
管家恍然大悟,似笑非笑地看了解雨臣一眼:“吴家小少爷啊。”语气调侃。
解雨臣朝他翻了个白眼,提高声音掩盖着窘迫:“到底有没有?没有我走了。”
“有有有——,我这就去拿。”管家拉长了音调,一边在药箱里四处翻找,一边絮絮叨叨地说:“小时候就属吴家小少爷闹腾,调皮捣蛋的,没少摔打。倒是少爷你惦记得清楚,让我把跌打损伤、消炎去肿的药都备齐了。喏,现在都习惯了,你们都长大了,就算每年用不着这些,我也会好好地备着。“
解雨臣接过管家递过来的药,看着他笑眯眯的脸,无奈道:“李叔,其实男人话少一点会更可爱,你再这样我要考虑改口叫李婶了。”
管家:“……”
解雨臣站在门口敲了三次门,里面仍旧无人回应。
他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表。
10点半。
吴邪从来没有这么晚回过家,他觉得反常,心里又担心他遇到什么不测,不由得焦急起来。他抽出手机拨通了吴邪的号码,耐着性子忐忑不安地等着对方接电话。
铃声响了好久,每发出长长的“嘀——”声,解雨臣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就在解雨臣以为这个电话不会再打通的时候,嘀声忽然中断了,对方接了电话,解雨臣心里的石头轰然落地,急急地叫了一声“吴邪”。
“小花?”
解雨臣当时十分焦躁,无暇分辨话筒里吴邪的声音与往日不同,劈头盖脸地怒声问道:“吴邪你去哪儿了?这么晚不在家待着,我敲了三遍门没人应。我给你拿了跌打损伤的药,你到底在哪?”
“你怎么在我家?!”吴邪的语气很惊讶,又带着点怒意,但是声音绵软,一点强硬的气息都没有。
“给你送药啊。”解雨臣重复了一遍,眉心皱起,疑惑吴邪怎么把重点放在这个地方。
吴邪那边是长长的沉默,忽然传出了一声呜咽,尽管迅速地止住,解雨臣还是捕捉到了。他心下大骇,觉得吴邪实在是反常,声音提高了好几度:“吴邪?你到底在哪?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吴邪!”
“唔……等下回你。”吴邪迅速地回了一句话,好像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声音低哑而模糊。
解雨臣觉得奇怪极了,正要继续追问,电话忽然挂断。他握着响着一阵阵忙音的手机,不知所措地愣了半晌。
吴邪太反常了,他从来没有这样匆忙地挂过自己的电话。
等解雨臣反应过来,再打回去,手机已经无人接通。
吴邪一只撑在床上,另一只手胡乱按住了挂机键,咬在牙缝里的呻吟才如愿以偿地释放出来。
他视线迷蒙地瞄了一眼张起灵,却发现他面无情,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己,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戾气,就进出在他体内的东西都比昨晚要凶很几分。不是说好了轻一点嘛老师?人和人之间还能不能有点信任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哪里惹到了这位少言寡语的闷油瓶老师,难不成是小花不合时宣的电话?
天知道小花怎么就挑这个时候打来了电话。默认的系统铃声响起的时候,吴邪整个人已被一波又一波酥麻的快感冲击得神智昏溃。
他拼着最后一丝理智分辨出这是自己的新手机发出的声音,而这个手机号码只有解雨臣臣有。
必须要接。
吴邪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但是他现在的状态根本连一口气都喘不匀,身后凶很的撞击让他脑海中完整的一句话一出口便咬成破碎的呻吟。
“张……张老师……”
他握住了在己腰侧的手,身后的人动作停了下来,他看不到张起灵的脸,但是听他的声音也能想象出他有多惊讶:“你要接电话?”
吴邪喘了两口气,“嗯”了一声:“是解雨臣臣,我必须得得接。”
吴邪满脑子都是小花今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时的眼神,他可不想再历一次解雨臣臣咄咄逼人,仿佛要把他穿透的目光,他宁愿三两句搪塞过去。
但是这句话落在张起灵耳里,却又是另一番理解。
张起灵的眼神忽然冷下来,方才眼底沾染上的情欲荡然无存,他沉着脸,先于吴邪拿到了床头的手机,举在吴邪耳边按下了接听键。
吴邪将力量放在一只胳膊上,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想要接过手机。刚抬离床面,张起灵埋在他后穴里没有抽出的性器猝不及防地一顶,正好撞在敏感的一点,突如其来的快感激得他闷哼一声,本来抬起的手又重新抓住了床单,才稳住敏感得颤抖的身体。
幸好电话里小花及时地叫了一声吴邪的名字,堪堪掩盖住吴邪那声暧昧的呻吟。
“小花?”吴邪竭力保持着平静出声,一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软软的,生怕解雨臣听出什么来,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紧张得连后穴都不由自主地缩紧了。
他全神贯注地等着解雨臣的反应,全然未觉张起灵的脸色已冷得像冰。
解雨臣里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话,吴邪只get到了一个信息:解雨臣在他家门口!他本来以为只是普通的电话问候,现在解雨臣已堵在门口,还追问他在哪?该怎么回答?
“你怎么在我家?!”吴邪咬牙切齿地问了一句。
说解雨臣的同时,这句话然入了张起灵的耳朵,他本就对解雨臣大方送吴邪手机的事耿耿于怀,刚才吴邪竟然在这个时候选择接解雨臣的电话更是让他吃惊,现在又从吴邪口中得知解雨臣深更半夜到他家门口。
无名火起,他抬着腰抽出了埋在吴邪体内的性器,只留一个头在里面时,又重重地撞了进去。
吴邪以为他是要退出去,让自己能和解雨臣专心说话,却不料身后一个猛顶,比刚才那下还重还深,酥麻的感觉瞬间从尾椎骨爆发出来蔓延到四肢百骸。他毫不设防地发出了一声呜咽,想起嘴边是手机,连忙咬住巴咽下余下的呻吟,倒逼得眼水红一片,泪光连涟涟。
然而已经来不及,解雨臣在电话里更加焦急地逼问吴邪的去向。
而张起灵自刚才又深又猛的一顶之后而没有停下,单手握着吴邪的腰开始抽插,好像故意的一样,一下一下撞在他体内敏感的腺体上,引得穴闭疯狂收缩绞弄着滚烫的肉棒,仿佛在渴求更粗暴的操弄。
吴邪含混不清地回了一句话,也顾不上解雨臣是否会生气,抬起手胡乱地挂掉了电话。但现在更生气的是他,他低喘着转过头瞪向正贯穿自己身体的始作俑者,深深觉得张起灵是故意的。
哪有在别人打电话的时候忽然动起来?可是张起灵的脸之后,他又觉得张起灵似乎比他还要生气。无形的低气压和狠狠地贯穿他的热烫肉棒都昭示着张起灵刺客隐忍的怒意。
张起灵接收到吴邪含着薄怒的目光,眼底却涌动着被自己操弄出的水气,情欲迷蒙,顿时又什么气者走不起来,反倒生气自己对他太过温柔,就应该不留情地贯穿他,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更没有力气去接什么发小打来的破电话。
于是,吴邪还没来得及质问,就已经被身后的人抵住了最致命的一点疯狂地操弄,与此同时,一只手伸向了他硬挺着冒水的性器开始撸动。前后夹击的快感如同高涨的潮水一般迅速将他吞没,浑身沸腾起来的酥麻将他的最后一丝清明蒸腾殆尽。
吴邪的质问最终成又软又糯的喘息,被操得软甘缠绵的后穴像是一张小嘴一样不停地收缩蠕动,紧紧地吮住张起灵的热烫的性器。
张起灵忍着要射精的冲动,放缓了抽插的速度迅速,迅速将擎在
吴邪耳边的手机关机,随手扔在了大床的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