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 · 2024年10月30日

牧总的omega不要信息素 by caster猫(23 – 33)

第二十三章 解释不了的误会

花易醒来后,只觉得浑身软绵无力,手指发麻不听使唤,想抬下手指都费劲。

迟钝的大脑想到之前的事情,心中一紧,转着眼珠子扫向四周。

空空的病房内没有一人,心中不仅松了一口气,又有种说不上的闷堵感。

跟钱子苏说的话并不是觉得牧景珩这个人麻烦,只有两人之间知道是什么事情,所以当时说的时候并没有明说。

谁想到牧景珩正好在门口,全听了去。

花易有种在人背后说坏话被抓包的心虚感,虽然他并没有那份心思。

想起牧景珩看向他时眼里的愤怒跟阴郁,还有昨晚对方的种种。

他能感觉到牧景珩在小心翼翼的靠近他,不然一个大总裁为什么要委屈了自己,还特意给他陪护。

还有每次让自己的助理都准备一大堆的健康美食。

明明就不玩游戏,还要去花钱买了号跟他一起玩。

花易不是不懂,只是他不想去懂,也不明白牧景珩这样做的理由,或许真的是因为标记的缘故?

都说alpha如果永久标记了omega,虽然没有omega那么的有依赖性,但多少也会被影响一些的,占有欲会变得非常的强。

花易只能想到是因为标记,信息素这些,说牧景珩真的看上他,或是喜欢他,完全就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哎,这都什么事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花易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发呆,身体虚弱的不能动,只能无声的再次叹气。

病房门被推开,空气中一股冰凉凉的味道传来,花易都没有看,就能知道来人的是谁。

这熟悉的信息素,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

花易没有忍住动了动鼻子,又嗅了嗅空气中冰凉凉的味道,等着腺体再次发烫起来。

嗯?他怎么觉得没有那么难受,反而···还有些舒服?

错觉吗?

花易再次努力的嗅了嗅空气中那丝淡淡的冰凉味道,腺体也不发烫了,甚至觉得那味道凉凉的,闻着非常的舒适,全身通透干净的。

怎么回事?

花易奇怪的转了下头,看向已经向他走过来的牧景珩。

漂亮的凤眼眨巴着,一脸的惊奇。

牧景珩看到花易醒了,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男人紧抿着双唇,锋利的眼睛微压着盯着花易的脸看。

英俊脸上冷酷的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有那双黝黑如墨的双眸中透着隐晦的暗涌。

“醒了?”男人嗓音沙哑低沉。

“啊,嗯,醒了。”花易看着男人的脸,忍不住缩了下脖子。

心虚是真的,害怕也是真的。

牧景珩沉默着,眼神压迫十足的看着花易,片刻,男人起身,双手插兜冷冷道:“醒了就出院吧。”

“哦,···啊?出院?”

花易迟钝的大脑还没有跟上对方的话,白嫩的小脸上一片迷茫跟疑惑。

他没有记错的话,住院是三天,今天才第二天吧?

难道是···

花易紧张的咽了下口水,小声道:“那个···我···我可以自己付住院费的。”

他能理解对方不愿意再给他提供VIP病房的费用。

毕竟谁喜欢再背后说自己坏话的人啊。

花易眼珠子转了一下,鼓着胆子继续道:“还有···对不起啊,我没有要说你麻烦的意思,你很好,只是···我自己的一些原因···让你误会了,抱歉。”

牧景珩锋利的眉头动了一下,俯视着花易。

原本他都打算就这样算了,既然对方这么不待见他,他犯不着上赶着让人厌恶。

他的omega不想跟他亲近,甚至连发热期都不在乎,他有什么好在意的。

不过就是个有些好感的人摆了,他牧景珩还不至于,就算到了易感期,不是还有个信息素匹配度很高的花临嘛。

犯不着贴着不待见自己的omega。

可偏偏此刻,看着虚弱的花易,一双眼里真诚认真的跟他解释着,说是误会。

他该死的居然有了要动摇的心思。

牧景珩紧绷着下颚线,低沉的嗓音压的很低,微微的沙哑着。

“误会?跟我这样的人搭上关系了,会很麻烦,这话谁说的?”

牧景珩在心底将自己咒骂了一句,面上不动声色,一双漆黑的双眸紧盯着花易的脸带着审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着什么。

在花易晕过去时,他觉得自己冲动了,不过就是想养个情人,对方不愿意就算了,怎么就气成这样了。

在医生检查后,告诉他,花易的腺体因他阴差阳错的猛烈灌入信息素,将一直挤压在他腺体内多余的信息素排出去后,已经恢复了。

等人醒来的时候,随时就可以出院了。

回病房的路上,他都决定等人醒了,就跟花易说清楚,以后大家就各归各了。

可在见到病床上花易,虚弱又努力跟他道歉解释的样子,他心里动摇了一下,给了他解释的机会。

这种陌生的感觉很奇怪,这种犹犹豫豫一点都不果断的他也很奇怪。

可他偏偏就是执拗的盯着花易的眼睛,想要听听对方到底能解释出什么。

花易抿了抿唇,漂亮的瞳孔中涣散了一下,很快,他垂下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他不想跟别人说起那个家里的情况,那是封存在他心底一块不能触碰的伤口,他不想跟牧景珩扯上关系,也是正式因为自己不想再跟那些富豪圈子有任何的瓜葛了。

这七年里,他不去在意任何新闻上关于花家的消息,拒绝一切有关商业,财经,甚至任何娱乐的报道。

就连钱子苏,他的工作难免也会遇到一些圈子里的人,但他知道花易不想听,从来都不会跟花易说什么。

时间久了,花易已经习惯了自己作为一个普通人生活,每天勤勤恳恳的工作,每个月挣的工资,精打细算的让自己努力过好每一天。

平平静静,安安稳稳的,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

可以为了某天抢到一个限量版的游戏手办而高兴一天,也可以为了自己研究出一道美食觉得幸福。

如果不是突然性别分化从了omega,他就打算这辈子普普通通,平凡的一个人过一生。

但牧景珩的出现,完全打乱了他的生活,牧景珩的身份,圈子,他根本就不想进去。

但这一切都是他自身的问题,跟旁边的男人没有一点关系,何况这几天牧景珩对他还算挺好的。

花易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抬起头漂亮的眼睛充满歉意:“对不起,是我说错了话,你···要怎么样才能不生气?”

牧景珩漆黑的眼眸中闪过寒意,心里升起一股怒意,嘴角扬起几分讥笑。

他等了半天的解释,就等来了这句话?

狭长锋利的双眼,发狠的瞪着花易,男人双唇抿成一条线,下颚线紧绷,周围空气顿时降了几度。

花易忍不住打起哆嗦,仰着头,心里冒出惧意,紧咬着下唇。

可他也没有办法,除了道歉,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牧景珩不发一言,眼里隐忍着怒意,让那双黝黑的眸子更加的深沉,黑的可怕。

就在花易以为对方又要做出一些攻击他伤害他的行为,并且为此都做好了认命的准备时。

对面身高挺拔,站的笔直的男人,倏的冷声一笑,什么都没有说,转身走路带风的离开了病房。

花易看着男人宽阔挺拔的后背,一直到病房门关上,他都睁着眼睛呆呆的看着门口。

不知道呆滞了多久,一直到眼睛有些发酸,他才后知后觉的缓缓眨了一下眼睛,眼前瞬间模糊了一片。

眼眶又酸又疼,他伸手揉了揉,又眨了几下,感觉好了一会儿后,才缓缓起床,解开身上的病服,走到衣柜前换回自己的衣服。

第二十四章 第一次发热期

花易就这样出院了,本来他住院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东西。

他没有跟钱子苏说,自己打了车回的家。

家里还是两天前离开的样子,沙发上的毛毯一半垂落在地上,没有喝完的水杯还在茶几上放着。

花易有瞬间彷徨的错觉。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如果不是那里还有深深的牙印,他都以为自己两天在医院似做梦。

轻叹一声后,也没有休息,撸起袖子开始打扫屋子。

两天没有打扫,有些地方都已经落了薄灰,将沙发上的毯子折好,未喝完的水杯倒进水池,洗过后放回原来的地方。

打开洗地机,将每个角落都打扫过去,被子床单全都洗的洗,晒的晒。

一晃时间过去的很快,花易扫过终于整洁干净的屋子,心里某处空落落的地方稍稍好了一些。

感觉肚子有点饿了,花易去厨房,打开冰箱看了看里面所剩下的食材。

前段时间因为生病,一直没有什么胃口,他也就没有准备太多的东西,看着冰箱里剩下的两个鸡蛋,还有半包湿面。

轻声呢喃道:“看来要去一次超市了。”

简单的煮了一碗鸡蛋面,独自一人在餐桌上吃着,吃到一半的时候,花易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抬头看了一眼空空的对面,脑海里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一抹优雅矜贵的身影,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

乍然间花易觉得自己疯了,怎么会想到他呢,晃了晃脑袋,埋头继续吃着碗里的面条。

接下来的几天,花易的生活再次恢复了往常那样,每天一点一线的往返医院跟家之间。

牧景珩的出现就像是他平静生活中的一段小插曲,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慢慢的淡了出去。

只是手机里没有被领取而退回来的转账记录,好似在偷偷的角落里,仍旧将两人之间牵连着,并没有完全的划清界限。

像是某个隐蔽的角落里,偷偷藏着某个不知名的秘密。

当时花易在看见退回的钱时,自己也没有发现的松了口气,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没有再回复对方,只是看着那个退回的记录,退出了页面。

日子过的平淡也很舒适,跟往常不一样的是,花易终于迎来了成为omega后的第一个发热期。

beta分化成omega时,因在分化期,他只觉得每天疲惫,慵懒的只想睡觉,后来分化完成后,为了防止发热期,算着大概得时间便去想找个alpha要个临时标记。

谁想遇到了易感期的牧景珩,反倒是被永久标记了。

之后因腺体里挤压的信息素太多,得了枯热症,倒不是很需要牧景珩的信息素。

可现在,花易终于体会到了发热期带来的异样,以及难言的难受感。

庆幸的是,发热期到来时,自己正好下班在家,如果提前几个小时,他都不敢想自己在医院或是在地铁上会是什么样子。

身体里面像火烧了一样,热的他浑身难受,跟之前的热又不太一样,身体的某处就好像缺失了什么,空的很想将其填满。

后脖颈的腺体也在不受控制的分泌浓浓的信息素,浓郁的感觉都能溢出水。

花易知道这是什么,就像是动物求偶的本能,此刻房间里浓郁甜腻的,全是求偶的信息素味道。

尤其他还是被标记的omega,别人的信息素对他完全没用。

只有…只有那个人的信息素。

不受控制的信息素,就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再找不到时,又更加猛烈的散发出更多,更浓烈的信息素。

23年来,他从来没有这方面如此渴望的需求。

他将自己卷缩在沙发上,热的口干舌燥,忍不住张开嘴想要喘气,想缓解自己身体里的难受。

可…不过是徒劳摆了。

手脚开始发软,身体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某个尴尬处开始不受控制的叫嚣起来。

花易紧闭着双眼,面颊上是不正常的潮红,他轻咬着牙,逼着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忽略身体里一股股蜂拥而出的某种渴望。

想要信息素,想要那股冷冽寒冰的信息素。

双腿夹的死紧,双手忍不住覆上,想要手动缓解一下。

但…完全没用。

越是不想去在意,那种心里抓心挠肝的想要自己标记者的信息素的欲望就越猛烈。

软绵无力的双手再也忍不住的往下,安抚某处的空虚感。

就算是在自己家里,花易也感觉到羞耻,可又无可奈何,只能闭着双眼,心理上的逃避,身体又不受控制的去自己解决这份难忍的欲望。

理智一点点散去,脑海里浮现出清晰的画面,男人健硕有力的肩膀,性感又漂亮的锁骨,流着汗水的胸口,跟他手交叠交叉在一起的修长手指。

耳边男人低沉压抑的喘气。

最后,在浮现出牧景珩那张帅气逼人,冷峻又矜贵的脸时,花易身体猛的卷缩起来,随后轻轻呼出一口气。

花易仰头双眼涣散的看着天花板,他···他居然想着牧景珩···

手臂压住双眼,逃避的不想面对。

占时得到缓解的热证,也不过是隔靴搔痒,很快另一波的热潮、空虚更加猛烈的袭来。

花易咬着牙,强逼着自己从沙发上起来,双腿软绵无力,每迈出一次腿,打颤的几乎都要跪在地上。

好不容易走到卧室,已浑身都被汗水浸湿了,鬓角的碎发贴在脸侧,眼尾通红带着湿润,面颊湿润潮红。

胸前的衬衫凌乱,被汗水湿透隐约透着不可描述的地方。

花易跪在地上,颤抖着打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躺着两支白色,装有透明液体的针筒。

那是之前问他师兄要的两支抑制剂,就是为了发热期准备的。

花易难受的喘着气,指尖发软无力,浑身脏乱不能忍受,咬破了唇才稍稍恢复一些清醒,控制着颤抖的手拿出一支抑制剂。

拔掉针筒尖上的盖头,低头,颤颤巍巍的对着腺体的方向就要扎下去。

偏偏在针尖触碰到腺体时,花易莫名的停了下来。

心里升起一股说不清楚的情绪,逼着他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出卧室,拿起扔在沙发上的手机。

鬼使神差的找到牧景珩的手机号,盯着那个号码,花易双眼通红,茶色的瞳孔像湖中倒映的月色。

水润,模糊。

浓密卷翘的睫毛上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随着他眨眼间掉落。

花易按下那个号码,拨通后,整个神经紧绷起来,胸腔处一颗心脏跳的发疼。

手机里传来铃声,在等待中被无限拉长,一直到最后里面传来机械冰冷的声音。

“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花易跪在地毯上,僵硬片刻,看着手里发出机械声音的手机,无奈又自嘲的笑了一下。

那滴挂在睫毛上的泪,落在黑屏的手机屏幕上,里面倒映出花易小脸上的落寞跟嘲讽。

花易,你在想什么呢?

你又凭什么呢?

另一只抓着抑制剂的手,这一次毫不犹豫的扎进自己后脖颈的腺体内。

随着液体的推进,身体上的热度慢慢消失,那种难受空虚的感觉也渐渐淡了下去。

很像是滚烫的烙铁被冷水猛的淋过,强行的将身体上的热度以及那种说不清楚的空虚压下,不难受,也不好受。

花易缓缓输出一口气,浑身像从冷水里捞出来似的,他拔出针头,手臂无力的垂向一边,针头从手里滚出。

他坐在地毯上,无力的仰着头,靠在沙发坐垫上,双眼看着某处,空洞无神,泪水从眼尾溢出,顺着鬓角滑落。

平复的身体,让他慢慢的找回了自觉,冰冷的身体让理智渐渐恢复,他嘴角扬起苦笑。

这就是omega啊?

以后可要怎么办啊。

第二十五章 回来了

第一次的发热期,一支抑制剂就过去了。

花易再次正常的生活,但他也知道,随着发热期一次一次的来临,抑制剂会渐渐没有效果。

正想的入神,办公室门被人敲了一下,推开。

“花医生,你有空吗?”

来的是他们科室的主任,花易收回神,立马恭敬的站起身。

“陆主任,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陆主任身材比较圆润,是个beta,脸上总是挂着和蔼的笑,笑的时候眼睛也是眯成一条线。

他看着花易道:“赵医生今天身体不舒服请了假,体检中心那边今天有个企业单位集体来做体检,缺人手,想问问你有没有事?没事的话能不能去帮个忙?”

陆主任没有什么架子,为人也很好说话,平时有什么事情,请个假,早退一会儿也都会批准。

花易连忙点点头,应道:“好的,我正好没什么事情,一会儿就过去。”

陆主任点点头,交代完事情后就离开了。

花易收拾了收拾,带着东西就出了办公室。

他当初选择这家医院工作,也就是看在这家是公立的医院,不会遇到那些圈子里的人。

花正洪也不会干涉到他。

医院还挺大,体检中心还有专门一栋楼。

花易到的时候,里面已经站满了人,前台做登记的排着长队,每一个检查门口也都排队站着。

大家有的做检查把衣服也脱了挂在手腕上,有的大概是饿急了,嘀咕着慢。

不敢多停留,立马正了神色,走向自己的岗位。

他是负责做心电图那一块的。

人一到,里面忙的晕头转向的助理就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样,两眼放光的看着他。

“花医生你总算来了。”

花易颔首,带上手套,口罩,立马进入工作状态。

“你先去做登入记录,其它的我来,让人排队,一个个叫到号进来。”

小助理是个小个子女生,扎着个短马尾,听了花易的吩咐,立马找到了主心骨,听话的走到门口,有序的工作起来。

人一忙起来,就会忘记时间,终于门口的人没有那么多,进来的人也陆陆续续的时候,花易松了口气。

抽空间,他擦了擦额头溢出的汗,接过小助理手里的一次性水杯,道了谢,小口的喝了起来。

“也不知道哪个企业,这么多人,同一天做体检,忙疯了。”小助理累的坐在椅子上,敲着自己的肩膀。

花易笑了笑,他也是头一次遇到这么多人同一天做体检。

看这人量,这公司规模肯定很大。

“这么大公司,怎么不是私立医院啊,来咱门这里干啥?”小助理再次疑惑的道。

花易趁着没人的档口,也靠在一旁检查的床休息,笑着打趣道:“大概是省钱吧。”

毕竟私立医院做检查,这么多人,费用还挺高的。

公立的虽然条件差一点,但毕竟花费少。

小助理想了想,点点头,站起身走到门口,探头往门外看了看,见没有人来他们这边做检查,才又回过来坐下。

“也是,估计这些都是普通员工,领导层肯定都去私立医院了,毕竟条件好,就早餐吃的就比咱门这里好。”

确实,他们这里检查完,早餐就发个鸡蛋两个包子。

私立的跟饭店似的,想吃什么还能自己点。

小助理放下被子,再次起身,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花易道:“那个···花医生我看人也不多了,我···我能不能去方便去一下?”

花易微愣,很快反应过来,笑着点点头。

“没事你去吧,这里有我呢。”

小助理点点头,就跑开了。

花易一个人喝着水,趁着没有人时,先整合一下刚才那些检查的人资料。

在电脑上翻开的时候,注意到那些人都是来自同一个公司【景洲】集团员工。

花易怔住了,他没有记错的话,牧景珩的公司好像就是这个名字吧?

这些···都是牧景珩公司的员工?

花易心跳忽的跳快了几拍。

牧氏集团财力权力,就算花易这七年刻意不去在意那个圈子,也多少是知道牧家的。

他···今天也会来吗?

忽然想到牧景珩的洁癖劲儿,花易失笑的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来呢。

逼着自己专心整理资料,不再去乱想那些有的没的。

完全不知道,外面一群人已经炸开了。

牧景珩穿着黑色长款风衣,显得挺拔的身材更加的高大伟岸,跟个人形衣架似的,高挺的鼻梁上挂着一副超大的黑色墨镜,边缘还有金丝勾线,衬的人尊贵高雅。

冷峻的一张脸,就算戴着墨镜也无法遮挡住他的贵气跟帅气。

他一出现在体检中心的大厅,就跟个人形磁铁似的,一下子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男人好似早已习惯,忽略周围的视线,从口袋里拿出一直震动的手机,依旧是戴着黑色皮质手套。

看着手机上的来电,冰山一样的脸上出现了不耐。

“白三宇,我牧家是要破产了吗?你给我出的什么破主意!”男人低沉的嗓音明显的有着隐忍的怒意。

电话里头的声音轻松夹杂着笑意,完全没有怕牧景珩生气。

“回来了?那医院你不是去过吗?又不陌生,放心,我都给你安排好了,等下我看看···”电话里停顿了一会儿,很快声音又想起:“哦,是个心电图检查那个房间,别走错啦。”

电话被挂上,牧景珩下颚紧绷,能明显看见腮边咬肌鼓起,连带着脖颈上的青筋也冒了出来。

他看着周围的环境,还有那些没有离开的人。

有的抽完血,将压着血的棉球随意就丢在公共区域内的垃圾桶里,那个垃圾桶也没有关上,就那样敞开着。

牧景珩额角猛的出现一道筋痕,刚迈出的腿,又收了回来,甚至于还后退了半步。

目光又落在检查完后,拿着鸡蛋,包子,饿的慌的人,也不管手上干不干净,直接拿起来就吃,边吃还边跟旁边的人说说笑笑。

那一嘴的油水,还有手上的油渍。

牧景珩嘴角都忍不住抽搐,又后退了半步。

这些都是他的员工?怎么这么邋里邋遢的。

看来有必要以后要求所有人都注重一下个人卫生习惯。

普通员工根本不认识牧景珩,也只是觉得站在门口的男人气质出众,跟他们与众不同,不仅多看了几眼。

较高的领导层,一早就过来,在自己的手下们谦让中早就做好了检查离开了。

倒是没有一个人上前跟牧景珩打招呼,也只有引导台的护士,上前红着脸问道:“先生也是【景洲】集团的员工嘛?体检的话到那边去签到登记就可以了。”

牧景珩绷着脸,如果不是戴了口罩,他可能转身就走了。

前几天出国谈生意,本来也是心里烦想出去散散心,在国外跟白三宇喝酒的时候说起了自己听到花易的话。

当时在气头上没有多想,后来又忙着生意也没有去想。

在跟好友喝酒的时候聊起来,白三宇一句话点破了他闷在心口很久的气。

他说:“你不觉得奇怪吗?花家就是想搭上你这条船,可你都下锚给他上船了,他又拒绝了,欲情故纵?这不多此一举吗?”

牧景珩没有想这么多,

第一,他压根没有将花家放在眼里。

第二,花易的出现太过巧合,他以为花正洪就是利用儿子来跟他谈交易,无非就是要钱,所以完全没有多想。

第三,他被花易的话彻底气到了,又为自己等着花易解释,却等来的只是一句道歉话的自己觉得可笑,一气之下出国谈生意去了。

如果不是后来白三宇的话,让他觉得蹊跷,又想到花易说自己没有父亲,也没有兄弟的话,让他终于意识了什么。

让薛峰再次去调查了花易,一堆资料,仔仔细细的整理成文件传到他的手机上。

原来花易从十六岁就离开了花家,而花正洪在花易出生后不久,在外面也有个儿子,一直等到两人分化后,beta的花易被花正洪赶出了门,omega的私生子花临反倒被接回了花家,代替了花易的位置。

看着资料牧景珩觉得很狗血,可偏偏事情就是这样。

不过这对他来说反倒是好事,他跟花易那次还真是个巧合,这倒让他更想得到花易了。

更何况还本来就是自己的omega。

只不过,牧大总裁上次很不给面子,臭着脸一句话都不说就离开了,连对方转发过来的钱都没有关心,第二天时间到就退回去了,摆明了就是不想联系了。

现在突然又去找人,面子上总觉得有点过不去。

谁知道自己的损友居然给他想出自造偶遇这个招。

偶遇也行,可偏偏花易每天的生活单一的简直让人想偶遇都不行,不是在上班就是在家里。

没有办法,白三宇只能想出让全公司体检,地点就在花易的医院,又托了人让花易必须到现场。

现在看着让他退避三舍的地方,牧景珩心里将白三宇骂了八百回。

他总觉得这小子就是故意的,明知道他洁癖。

上次只是陪他,而且晚上了医院也没有什么人,忍忍倒是无所谓。

现在····

牧景珩黑着张脸,看着身旁的护士微微颔首,算是回答。

护士被他浑身冷冽的气质吓到了,觉得可能是大领导之类的,格外的恭敬客气。

“您请跟我来。”

牧景珩强忍着不适跟着人走到签到登记处,很快就拿到了一推东西,他看着手里的纸条有些烦躁。

他无视了上面一堆有的没的项目,直接移到心电图上面显示的房间号。

男人身高腿长,穿着分外贵气,一双亮堂堂昂贵又干净的皮鞋,大步笔直的向着17号房间走去。

第二十六章 两清 不生气了

花易正认真的整理着资料,眼尾扫到门口的人影,以为是来检查的,头也没有抬,平静道:“单子放桌上,上衣脱了旁边躺着。”

牧景珩进门就看见在电脑前专注的人,连个眼神都没有看他,面容闪过不悦,摘下墨镜,几步走到人面前,抿着唇,将手里的东西甩在花易面前。

面前蓦然出现的白色单子,挡住了视线。

花易微顿,抬头,撞进一双锐利深邃又冷漠的眸子里。

在看见单子上【景洲】集团的时候,是有想过会不会遇到他,只是很快自己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忙碌的上午就快要过去了,花易甚至都已经将人抛到脑后,整理着资料做着之后的收尾,都准备离开了。

谁想···

很多事情往往都是这样,你想见一个人的时候,他不会出现,连个电话都不会接。

偏偏在你放弃,甚至连念想都不准备有的时候,他又突然的出现你面前,打的你措手不及。

花易惊讶的睁大着凤眼,仰着头,忘记了要说什么,要做什么。

后脖颈上的腺体不受控制的热了起来,才拉回他的思绪,慌乱的错开目光,低头假装忙着手里的东西。

牧景珩盯着花易的脸,黑眸微合了一下,抿着唇也没有说什么,转身边解开身上的衣服,边往旁边的床走去。

“躺这里吗?”低沉浑厚的男音响起。

花易抬头,才恍然初醒,忙拿过旁边的手套,慌忙跟上,抢在牧景珩前道:“您等一下,我换个垫子。”

这里不是私立医院,什么都考虑的很到位。

别人来检查的时候,也就敞开上衣,卷起裤腿,检查的床上面,就铺着一张浅蓝色的防尘垫子。

一般情况下,没有太脏的话,都不会勤换。

每次检查完一个,他们都习惯性的在空气中喷洒些酒精,就差不多了。

花易知道牧景珩洁癖,人能出现在这里就已经让他非常震惊了,在让他躺在那张很多人都躺过的床上。

就算牧景珩没有说什么,花易自己心里都觉得不太舒服。

想到连陪护一晚,都要让助理换掉医院病床上所有的床单,棉被,还要全都消毒一遍,也就勉强的合衣靠着将就一晚的牧景珩。

不该就那样躺在他们那张单薄,还被无数人都躺过的床上。

甚至他都觉得,这样一张普通的,用来检查的床,跟牧景珩那样矜贵的气质一点儿都不配。

而他能做到的,也就只是替他换一张防尘垫子。

花易弯着腰,将旧的垫子折好,放在旁边,铺开新的防尘垫,努力的将它铺平正,起码看起来整齐一点。

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男人,赤裸裸阴沉的视线。

一直到高大的阴影从身后盖过他的头顶,投射到面前的床上,花易动作一顿。

还没有反应过来,脖颈上的衣领就被人从身后拉扯,身体顺着往后,贴上男人宽阔有力的胸膛。

一切发生的太快。

他还没有意识到什么,耳边就倏地传来热源。

属于男人特有的霸道气息传来,不知道是鼻息间的热气还是什么,喷洒在他的腺体上。

花易忍不住一阵颤栗哆嗦,本能的缩起脖子想离开时,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你怎么老是贴着这东西,一点味都闻不到。”

花易全身僵硬不敢动,他感受到男人说完,鼻尖凑近自己的腺体轻嗅了几下,然后不满的“啧”了一声。

母胎单身二十三年的花易,第一次就稀里糊涂的给了身后的男人。

没有别人说的温柔甜蜜,也没有别人说的面红心跳。

第一次他只有惊慌跟疼痛。

不管是信息素的原因也好,还是什么也好,他都不得不承认,此刻,身后的男人,让他紧张,也让他心跳加速。

男人嗅他腺体的举动,如果换做别人,是可以告对方耍流氓的。

但身后的男人是标记了他的enigma,并且对方拉他衣领,轻嗅他腺体的动作,做的是如此的理所当然。

理所当然到,花易都觉得他们好像已经在一起了很久的恋人似的。

压着心里的惊慌,还有那一丝奇怪的热意。

花易尽量的让自己平静些,离开男人的胸膛,继续铺着床上的垫子。

“工作要求的。”

他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平静,却没有发现里面的颤音跟沙哑。

本以为,话题就此结束。

花易铺好垫子,转身,还未开口说话,男人高大挺拔的身体,带着属于他独有的清冷气息,像座高山似的压过来。

花易睁大双眼,浑身紧绷,双手撑着身后的床上,身体克制不住的往后仰,也未能拉开跟男人之间的半点距离。

牧景珩俯身,有力的长臂牢牢的将花易禁锢在自己的胸前,低头看向对方,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毫米。

太近了。

花易都能感觉到对方温热的气息。

白嫩的小脸上瞬间染上红晕,一路爬向耳朵尖,心跳声大的他都害怕对方听见,紧张的咽了下口水。

跟牧景珩对视的视线,最后还是他没有忍住错开。

“你···你干什么。”声音低软轻柔。

落在穆景珩的耳朵里,像被羽毛轻轻划过似的,有些痒,有些燥。

男人鹰隼办锋利的双眸暗了几分,漆黑的瞳孔里涌动着黑色的暗流。

他感觉自己的犬齿又开始发痒,忍不住磨了磨牙,腮帮动了动,锋利的下颚崩成一条笔直的线。

“你怎么还没有到发热期?”

两人靠的很近,男人强烈的荷尔蒙配着低沉沙哑的嗓音,在花易耳边撕磨着道。

空气中冷冽的气息在变得浓郁,花易红着脸,缩着脖子,耳朵上传来若有若无的触碰,让他觉得滚烫。

偏偏除了努力躲开,又不知该做什么。

两人从医院那次不欢而散后,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面了。

花易以为两人以后不会再有交集了,怎么会想到这男人突然的出现,又···又突然这么···这么的让人无措。

难道他不生气了?

转过头,小心翼翼,又鼓着勇气的对上男人锐利冰冷,此刻又多了份不明暗涌的视线。

花易小声又试探的问道:“你···你不生气了?”

话刚落,那滚烫的耳朵上就倏的传来尖锐的疼痛,在花易还未开口惊呼出声时。

那阵尖锐的刺疼上又猛的传来潮湿温暖的气息,还有···被亲亲甜过的酥麻感。

他···他···他在干什么啊···

花易再也克制不住,伸手去推面前男人坚实的胸膛。

此刻他终于感受到了什么叫面红耳赤,他都不敢想象自己现在的脸能红成什么样子。

低着头,手脚发软的去推面前的男人,什么都说不出来。

“现在两清了,不生气了。”

牧景珩盯着花易那只红透的耳朵,耳垂那里还有他刚轻咬的浅浅牙印。

黝黑的瞳眸里露出一丝满意的笑意。

花易见推不开人,也只好放弃,不敢看对方的视线,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也不知该如何处理。

理智上分析,自己说错了话,让对方生气,对方咬了一口自己,让自己疼了一下,也是合情合理。

牧景珩见人红着个脸,低垂着头,又不说话了,不满的又凑到花易的腺体上,用双唇碰了碰,声音放轻了几分。

“到底什么时候发热。”

他的易感期快到了。

如果花易的发热期跟他的易感期差不多时间的话,到时候他就把人跟自己关起来。

脑海里闪过各种的画面。

以前没有omega帮着度过易感期时,靠着抑制剂度过也还好。

可现在尝到了omega滋味的牧景珩,刚被开荤的enigma,再也不想靠抑制剂这个东西了。

他想要花易,这一点现在非常的明确,之前还可能有些犹豫,再完全了解了花易跟花家毫无关系后。

要他,将他完完全全的变成自己的。只有这一个念头。

“过了。”花易轻软的声音在男人怀里响起。

“什么?”牧景珩没有听明白,稍稍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花易抿了抿唇,想到在发热期时,拨打眼前男人的电话没有打通的自己,心里刚才的那股悸动淡了下去。

他慢慢的抬起头,脸上的红晕退了些,对上男人深邃的眼神,声音很轻也淡。

“我发热期已经过了。”

牧景珩冷峻帅气的脸上蓦然一怔,两人间刚才令人暧昧到浓烈的气氛瞬间散去。

“花医生?有人来了吗?不好意思,刚跟隔壁的小刘姐聊了一会儿。”

小助理的声音越来越近。

花易手上的力道终于恢复,也可能是牧景珩也没有再刻意用力。

他推开男人,很快收拾好自己的神情。

脸上的红晕也淡了很多,走出屏风。

“我那里催我过去,这里应该不忙了,后面就交给你了。”

小助理点点头,“好的好的,您快去吧。”

花易没有回头,走的匆忙,也有点慌乱。

第二十七章 花易 开门

花易一直到下班后,才浑身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今天下午的工作量虽然没有什么,但一直逼着自己专注工作,不去乱想的举动,要比平时花费的专注力更多。

也就无论是从精神还是身体上,都要比平时更加的疲惫。

有气无力的整理好东西,离开办公室。

出医院的时候,经过他身旁的人都会时不时的回头看向某处。

原本还是发蒙的花易,在从经过身旁不知道第几个人时的嘴里听到。

“好帅啊。”

“alpha吧?肯定是及优质的。”

“说不定是enigma呢,感觉比alpha还要帅。”

花易顺着人群不断回头的方向看去,瞳孔骤颤,微微睁大。

在医院大厅的正大门口,男人高大挺拔的站在一侧,身上的长风衣不见了,穿着一身修长的西装三件套。

男人单手插在西裤里,上身的西装胸前微敞开着,露出里面的黑色马甲,更衬的胸口的形状饱满好看。

就算穿着里面穿着衬衫,也挡不住男人让人惊叹的身材。

外面夕阳落下,医院大厅没有被照到的地方显得昏暗,男人逆光而站,身后的霞光将男人的身影拉长。

花易就算没有看清楚男人的脸,也知道,门口站着的是穆景珩。

那颗沉沉的心脏,不知为何剧烈的快跳了起来。

他为什么在这里?

为什么没有回去?

是在等我嘛?

一连串的问题在心底升起。

脚上像被什么东西锁住了似的,花易站在原地,迈不动,也不敢过去。

逆光的男人原本安安静静的站在门口,像个完美的立体雕塑,忽得动了起来。

花易漂亮的凤眼一动不动的盯着男人的方向,看着那道挺拔修长的身影向自己走来。

平静的眸光中,微闪了一下,似风拂过无痕的水面,里面渐渐泛起零星的波光。

男人从被霞光照亮的地方,走进昏暗的地方,身上的橙光散去。

花易微眯了一下眼睛,待适应后,终于看见男人那张帅的人神共愤的俊脸,只不过男人的脸色阴沉沉的。

冰冷无比。

“景珩哥!”

就在两人隔着差不多三米距离的时候,从花易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清脆轻快的声音。

花易身体一僵,连头都没有回,就看见眼尾处极快的闪过一道身影。

目光本能的追上那道身影,待看清时,一个漂亮的少年,已经跑到牧景珩的身边,并且那两双手,非常自然的搂上穆景珩的手臂。

少年漂亮如花,眉眼间还跟他有点神似,笑的灿烂迷人。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做检查?是特意来接我的吗?你真好。”

少年的声音轻快,不是很大声,却每一个字都落在了花易的耳朵里,撞在他的心口上,绵绵的刺疼。

慌乱间,他飞快的收回视线,错开目光,不敢去看对面穆景珩的脸,匆匆的随着人流快速的离开。

身后还隐隐约约传来少年轻快的声音。

他们为什么会认识?

为什么他会那样的搂着穆景珩?

他们···是···什么关系?

思绪凌乱,花易都不知道自己一路是怎么回到家的。

这一天,他只觉得精疲力尽。

在沙发上发呆了好久,窗外的夜幕缓缓降临,一直到客厅陷入昏暗,眼前昼黑时。

他才回过神发现,自己还没有吃晚饭,也还没有换下身上的外套。

轻叹一声,晃了晃发沉的脑袋,起身拍亮客厅的灯光,才稍稍让自己缓过来了一会儿。

走进厨房,拉开冰箱。

前几天发热期间,没有什么胃口,冰箱里还留了一些食材。

视线扫过,还有上次自己心血来潮时包的饺子。

烧水,下饺子,在等水沸腾的时候,花易又发呆了,连带着饺子水溢了出来,才后知后觉。

慌乱中忙接了碗水,倒进锅里。

这次,逼着自己专注的盯着锅里的饺子,直到水再次沸腾,又过了遍冷水,第三次沸腾后,才将浮在水面上的饺子捞出。

又调了碗自制的蘸料。

在餐桌旁刚坐下,准备开动的时候,房门外响起了门铃声。

花易一愣,自从十六岁独自生活开始,除了好友钱子苏会时不时过来他这里,不会有任何人来的家里。

更何况,钱子苏有他家的密码,要来直接自己开门就行了。

难道是物业?

花易想着,放下筷子起身,还没有走到门边,门铃声变成了敲门声。

“咚咚咚”的,敲的花易脏猛的一突。

鬼使神差的,他咬着下唇,放轻脚步,走向门边。

心脏快跳了几拍,又有些心慌的,垫着脚,偷偷看向门上的猫眼。

在看清门外的人时,花易慌忙的离开,一双漂亮的凤眼里,又是震惊又是奇疑。

牧···牧景珩?

他怎么会在门口?

他···为什么···

花易非常的凌乱,大脑里跟被搅乱了一样,非常的黏糊。

“咚咚咚”

门外人的好似知道他站在门口似的,敲的一声比一声响。

男人冰冷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花易,开门。”

还是那样的强势,霸道,带着命令的口吻。

花易抿着唇,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

脑海里花临搂着穆景珩胳膊的画面总是不断地浮现,少年脸上洋溢着灿烂迷人的笑容,也一直扎刺在他的心口上。

他叫牧景珩,景珩哥,说明两人关系很亲近。

他搂着牧景珩的胳膊,说明两人可能比亲近还要亲近的关系。

既然牧景珩跟花临在一起,为什么···为什么还要···

是的,他认识花临,就算离开了那个家,就算刻意的避开那些新闻,消息,也还是听到了很多关于花家的事情。

花临以为每次来他的医院,从他的身边经过,他不知道,他不认识。

其实···他知道,他知道那个跟他有些神似的少年是谁。

只不过他早就已经不在乎了,他只想远离那个圈子,远离那些让他没日没夜都做噩梦的人。

真是好笑啊。

躲来躲去,他仍旧在这旋涡之中,不能置身事外。

花易抬起头,目光落在门锁上,深深的吸了口气,拇指压着自己的食指,指甲陷进肉里。

疼痛唤醒了他几分醒目,走向门口。

“咔嚓”

打开了门。

第二十八章 易感期快到了

花易站在门口,仰着头,看着比他高了整整一个头的男人,抿着双唇,手指紧扣着门把手。

他心里凌乱的很,努力的让自己保持正常的神情。

“有事吗?牧先生?”

牧景珩硬朗英气的俊脸冷的吓人,那双深邃黝黑的眼睛阴沉的盯着花易,里面浓黑的压迫感,让人看的喘不上气。

“为什么没有找我?”

他的omega发热期,他居然不知道,也不被需要。

胸口挤压的一团怒火,一直压到等花易下班,准备找人问清楚,可谁想他刚看到人准备走过去,这小东西居然装没有看见他,跑走了。

不过他也是没有想到花临会在医院,两人见面倒确实想是不认识的。

牧景珩心里划过疑惑,也只一下。

花易微愣了一下,脸上明显的呆滞了一瞬,看着牧景珩冷黑的脸,轻声细语道:“我打过您电话的。”

沉默在两人间蔓延了不知几分钟。

花易低垂着头,就看见眼前的男人,单手放进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一部亮黑色的手机,手指飞快的点亮屏幕。

比自己高一个头的男人不耐的“啧”了一声,低沉浑厚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你靠抑制剂度过去的?”

这问题其实根本不需要问。

花易是被他永久标记的,除了他的信息素能让他度过发热期,其他alpha的信息素对花易根本没用。

除非···

牧景珩将心里那个可能是万分之一的想法,飞快的排除掉。

花易点点头,抿着唇没有再说话。

钱子苏跟他说过,alpha都很有占有欲,尤其是对自己标记的omega,他之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对方的信息素。

是个alpha都接受不了,更何况牧景珩还是个enigma。

那次发热,他也是鬼使神差的就拨打了对方的电话,在他紧张跟难熬的等待过程中,想了各种跟对方开口的说辞。

却不想,得到是一盆冷水似的,无法接通。

花易以为牧景珩是真的生气,以后都不会理他了,他也逼着自己不再去在意心里那些毛毛躁躁,说不明的感觉。

偏偏,就是要在他决定放下的时候,这个男人总是会莫名的,强势的,霸道的出现在他面前。

不管不顾的,挤进他的生活里,理所当然的,挑拨起他心底不想去在意的那份悸动。

两人站在门口,一高一矮,一个站在门外,高大挺拔,气势逼人,一个站在门内,垂眸乖顺,安安静静。

可两人无形中,仿佛又有什么在暗暗的叫着劲。

enigma寒冰刺骨的信息素渐渐在花易周围升起,从他脚底缓缓蔓延,直逼对方后脖颈上的腺体。

回家后就摘了信息素阻隔贴的花易,身体一顿,浑身一阵哆嗦,被迫逼着溢出信息素,跟那股寒冷的气息纠缠在一起。

两人周围很快蔓延出凉凉甜甜的味道。

花易瞪大漂亮的凤眼,看着牧景珩,忍不住出声:“你···”

只是话未起,从不远处电梯里走出两位老年人。

花易扭头,就看见是住在他隔壁的老夫妻,平时休息日的时候,还会做好吃的送给花易。

那两位老人一出电梯,就看见站在门口的花易,人还未走到,其中一位老人就热情的开口跟花易打招呼。

“小易,这是你朋友啊?真高啊,是个alpha吧?”

跟着老人的另一个老人,也和蔼的笑着附和着。

“小易,是不是你男朋友啊?小伙挺帅的。”

花易有些尴尬,脸上也有一丝着急,抬眸瞪了一眼牧景珩,眼神中透着“你快把信息素收起来”的目光。

随后,自己努力的收敛起信息素,对着那两个老人礼貌的笑了笑。

“葛爷爷,姜爷爷好。”

老人走近,从上到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牧景珩。

周围的信息素已经淡了很多,但空气中仍旧能嗅到了一点,尤其牧景珩的信息素还是非常霸道的寒冰系。

两个老人微微顿了一下,其中一个明显的面色不太好,稍离开了一些。

第一个说话的老人,见自己的老伴面色不好,对牧景珩的印象没有刚才的那么顺眼了。

打开隔壁的房门,进屋前提了一句:“信息素还是不要在走廊释放的好。”

花易脸上一热,明明是牧景珩逼着他放出信息素的,对方完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害的他面颊发热,羞愤不已。

“你,你还有什么事吗?”

要是没事就走吧,他都不敢想以后怎么面对隔壁两个老夫妻了。

牧景珩微微合起锋利的双眼,刚才确实有瞬间,他想过让花易再发热一次。

enigma的信息素,可以强行让omega进入发热期。

被两位老人打扰后,他也清醒了几分。

嗓音低沉着道:“我易感期快到了。”

花易懵了有十几秒,才慢慢反应过来,对方是什么意思。

还没有退下红晕的小脸,像个熟透的水蜜桃,红的好似要滴出似的。

“那,那跟,跟我有什···”

“没关系吗?”牧景珩气魄逼人的弯下腰,压迫感十足的,跟花易平时着,“你是我的omega。”

虽说enigma跟alpha一样,进入易感期后,是需要omega信息素的缓解。

自然,跟自己标记的omega是最好的。

但就算没有,如果是跟自己信息素契合度高的omega一起也一样能安全度过。

这也是为什么,牧景珩在知道花临跟他的信息素契合度高后,一再的容忍花正洪跟花临打着他的名义,在外面嚣张如此。

可他明明有自己的omega,花临跟他的信息素契合度高就高呗,他完全没有任何要在易感期到来前,要去找他的想法。

可他想要花易,面对越来越近的易感期,想要花易的想法也是越来越强烈。

这样想着,长腿强势迈出,昂贵锃亮的皮鞋,落在毛茸茸的大头拖鞋旁边,男人高大的身躯,霸道挤破两人之间的安全距离。

花易仰着头,男人的逼近,他不得不后退一步。

就那一步,男人欺身压上,直逼着花易再一步的后退,又一步的后退,直到enigma那高大宽阔的身体,完全走进花易的屋子后。

“啪”一声。

房门关上,走廊只剩下还未灭掉的灯光,和空气中越来越淡的冰甜信息素味。

第二十九章 饺子吃吗

花易看着面前高大如山似的男人,有种屋子被填满的错觉。

他从租这套房子起,除了自己的好友钱子苏会来之外,就没有再进来过任何一个人。

牧景珩强势的闯入,花易觉得自己的隐私全都被人看光了。

而牧景珩从进门后,也确实没有收起自己打量房子的目光。

这屋子对他来说第一印象就是小,跟他家的卫生间似的,然后就是拥挤,看着玄关到沙发的距离,再看沙发到厨房的距离。

牧少爷陷入了沉思。

“你···你···你怎么进来了。”花易紧张又吞吐着。

男人收回打量房子的目光,落在花易漂亮又惊慌的小脸上,锋眉微挑,眼里露出几分玩味。

“不能进来?”

花易面色变了变,道:“不,不是,我···”

他是真的不知道跟牧景珩该如何相处,本来他就不太擅长跟人打交道,一被反问,顿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屋子里花易的信息素更浓,牧景珩动了动鼻尖,omega的信息素让他感觉非常的舒服。

也忍不住释放出了一些自己的信息素。

花易一顿,双腿差点有些发软。

之前生病了,倒是没有觉得牧景珩的信息素有什么,现在周围环绕的enigma的信息素。

对别人来说可能过于浓烈,霸道的寒冰信息素,对被标记了的花易来说,反倒有种浑身舒畅之感。

花易抿着唇,就算再不愿,也不得不承认,他很喜欢这个味道。

两人站在客厅,虽然没有说话,但空气中越来越浓,纠缠再一起分不开的信息素,说明了一切。

牧景珩看着花易白皙滑腻的脖颈,很漂亮,肯定也很好咬。

想着,也没有刻意压制自己,欺身压上,趁着花易没有反应过来,弯腰,对着那白嫩的脖颈轻咬了一口。

果然,很好咬。

花易没有想到牧景珩会突然过来,在感觉到脖子上传来的异样,抬头吃惊的瞪大眼睛,看向男人。

正看见牧景珩轻轻的舔了下唇,深邃的眼眸带着笑意,还有一丝他不懂但看的心尖一抖的暗涌。

花易捂着自己的脖子,满脸羞红,也不知是气了还是羞恼了,瞪着漂亮的凤眼。

“你···你怎么咬人啊。”

花易在十六分化前,也算是花家的少爷,接受的也都是高等高素质教育。

十六岁,虽然离开了那个家,但自己一心全都扑在学医上,又加上社恐的性格,不太出门。

二十三岁的花易,从来没有说话一句过重,或是难听的话。

此刻,他心里虽然对牧景珩刚做的事情不满,可除了瞪他,花易压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憋了半天,也只能吐出一句不疼不痒的话。

牧景珩看着面前憋红了脸蛋,羞愤的腮帮鼓鼓的小人,莫名心情不错。

连带着,刚才心里挤压的阴郁跟怒意也散了很多。

算了,不过是错过了一次发热期,而且花易说是联系过他的。

只怪自己当时太气,出国后才发现,国内的手机扔在了家里,况且那时候,他都打算不理花易了,也就没有想着回去拿。

只看了眼对方发过来的转账记录后,就没有理会了。

可这小东西,知道电话打不通,不知道发微信吗?

牧景珩看着花易漂亮茶色的瞳孔里闪烁的荧光。

笨。

牧景珩挺直了脊背,低沉的嗓音回答的敷衍:“解解渴。”

他易感期快到了,看着面前自己的omega总是抑制不住想咬的冲动。

刚刚确实也没有忍住,就想咬一口,解解馋。

花易眼珠子睁大,看着穆景珩,浅色的瞳孔中闪过各种的疑惑,就连漂亮的脸上也是精彩的变化着表情。

心里泛起嘀咕,他又不是水,解什么渴啊。

进屋,打量房间的时候,牧景珩就注意到了,那个小厨房里面的小餐桌上面,放着一碗还未动的水饺。

转身问道:“还没有吃饭?”

牧景珩话头一转,两人微妙的气氛变得随和了。

花易犹豫了一下,随后还是顺着话应了一声:“嗯。”

看着穆景珩高大的身躯走进他那个小小的厨房,总觉得分外的违和。

跟着身后,想着人进都进屋了,两人之间本来也没什么多大的事,出于礼貌又接着问道:“你吃了吗?”

牧景珩正在好奇的打量这个,在他看来转个身都拥挤的厨房,听到身后花易的话,转头看去。

目光落在花易清澈的双眸中,随后移向旁边小桌上的碗上。

enigma低哑的嗓音响起:“没有。”

花易身体一顿,抬头对上男人的视线,很快又错开。

他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现在算什么,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他一项摸不准。

也没有自恋到,认为牧景珩会看上他那点晚饭,不过是家里难得出现人,也就礼貌性的问了问。

“那,饺子吃吗?”

花易眨巴着明亮的眼睛,眼里的情绪想法,一览无遗。

牧景珩觉得好笑,伸腿勾过旁边的椅子,自然的坐下,看着面前的碗,微抬了下下巴。

“不够吧?”

“嗯?”花易看着人坐的那样的顺势,反应慢了几拍,等回过神时,惊愕的同时,第一反应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道:“那我再煮点。”

点火,倒水,等待的过程中,花易仍旧觉得两人之间发展的有些莫名其妙。

明明不久前,两人之间还有些僵硬的拉扯,男人对自己的压迫感那么强,是怎么现在变成了。

他在煮水饺,而那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坐在他的椅子上,安安静静的等着吃饭?

花易不确定的再次扭过头,偷偷的瞄着身后的男人。

他的厨房虽然小,但分布的很合理,一边就是备菜,煮菜区,转个身对面有个小吧台,花易平时都一个人,就将吧台当成了餐桌用。

椅子也是那种简单的,圆形,没有靠背的椅子。

看着牧景珩高大挺拔的身躯,坐在那张跟他无论是身份,还是身材,明显都不对等的椅子上,花易看着总是有种憋屈感。

水开,准备下饺子,他扭头问道:“你吃几个?”

牧景珩的目光一直盯在花易的后背上,看着对方小小的一个,站在灶台前。

开冰箱,拿东西,切蒜末,动作熟练又行云流水的样子,心里深处某个地方软了一下。

厨房里的灯光跟客厅的不一样,是那种暖黄的色调,空气中渐渐传来人间烟火,跟五谷的味道。

牧景珩觉得这小厨房好像也不错。

被问道吃几个水饺,男人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面前的碗,低沉的嗓音放轻了几分,道:“八个吧。”

“哦。”

花易看了看袋子里的水饺,茶色的瞳孔微愕了一下,随后将袋子里的水饺全都倒进了沸水里。

他能透视吗?怎么就刚好八个?

煮水饺,水开泡沫涌出时要过水,而且要过三遍。

花易在过第二遍的时候,身后男人低沉的嗓音传来。

“你在干什么?”

他明明看见水都开了,锅里的水都要涌出来了,看见花易接了冷水又重新倒了进去。

第一次,他疑惑的皱了眉头。

以为小东西想借着煮东西,拖延时间。

可在看到第二次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明明开了,为什么又要倒水?

这么想拖延时间?

这手段也太无聊,又没有效了。

压根不知道对方心里想法的花易,将水倒完后,盖上锅盖,从容的回道:“煮饺子啊。”

“已经熟了。”男人耐着性子道。

花易扭头看了眼对方冷峻的面容,转回头,继续倒第三杯冷水,轻声回道:“没有呢。”

看着他倒第三杯冷水,牧景珩终于坐不住了。

起身,走到花易身后,借着身高的优势,看着锅里刚刚还翻涌的水,此刻变得平静。

里面一个个白白胖胖的水饺,在水里不上不下的漂浮着。

男人不满的声音在花易头顶冷冷响起:“花易,你这举动很幼稚。”

花易不明白男人为什么这样说,难道熟个水饺还能有不幼稚的煮法?

抱歉,他只会这个煮法。

很开,锅里的水再一次翻滚,白色泡沫涌出。

花易看准时机“啪”的关掉了火,掀开锅盖,一股炙热的蒸汽,带着水饺的香味喷散而出。

小厨房里瞬间变得暖烘烘,烟火味也更浓了。

花易边将水饺盛出,轻声道:“我都这么煮水饺,要不你下次教我煮不幼稚的?”

花易说的一本正经,小脸上也是认认真真的神情,完全没有一丝玩笑。

牧景珩看着碗里,热气腾腾,一个个漂亮的水饺,也没有煮烂,还个个饱满,一看就馅儿很足的样子。

牧大总裁冷峻的面上微顿了一下,撇看花易真诚的目光,请咳了一声,视线落在桌上的碗里。

立马伸手,抬起,装作自然的讲话题移开。

“这碗凉了,你倒了吧。”

花易莫名的看了一眼牧景珩,也没有继续纠结,刚才他也没有听出牧景珩话里的意思。

放下碗,接过对方手里的碗,放进微波炉,叮了两分钟。

看着花易的一套操作,看着他从微波炉拿出的冒烟的碗,从小吃惯了山珍海味,绝对不会吃第二遍加工食物,外加洁癖的牧大总裁,冷漠的俊脸上,终于绷不住了。

在花易搬过一张椅子,在他旁边坐下,准备开动后。

实在忍不住的牧大总裁,伸手阻止了花易的进食。

男人喉结上下滚动,视线落在花易勺子里的水饺上,虽然白白的,但他总觉得不舒服。

“这个,别吃了。”

第三十章 他是不是被算计了

小餐桌,两人面对面坐着,花易其实早已经饿的不行了,听到牧景珩的话,愣了一下,低头看着碗里白白的水饺,有些无语。

不管牧景珩阻挠的手,低头一口吃下勺子里的水饺,鼓着腮帮看着对面的男人。

“又没有毒,为什么不吃了?”

他都饿扁了好嘛,压根不想再做吃的。

牧景珩看着花易一动一动的腮帮,想着这凉了又被加热的食物,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

但他也知道,这是他自己的问题,忍了忍,放开了花易的手腕,抿着唇,没有再说什么。

拿起自己面前碗里的勺子,捞了一个水饺,抱着尝试的心态,尝了一口。

水饺一看就不是外面买的现成加工的,面皮劲道,肉馅儿饱满,咬下去,还会微微的爆汁,口感非常的好。

花易偷瞄了一眼对面男人的面色,见对方轻挑了一下眉,乌黑的双眸中闪过明亮,看着他又吃了第二口,第三口。

他这几年,除了钱子苏会吃他做的东西,不停的夸赞外,就没有旁人再吃过他煮的东西了。

而没有一人会因为,被吃光自己煮的食物而不开心的。

花易看着牧景珩不说话,但手上的动作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起来。

这段时间,好像心底某个空落的角落被这一刻填满了。

两人差不多同时吃完,花易递了张纸巾给牧景珩,便起身收起两人的碗勺,去了水池。

牧景珩看着花易纤弱单薄的背影,暖黄色的灯光将他周围轮廓照的柔和,蓬松的头发看起来更加的柔软。

少年低着头洗完,露出纤长白嫩的脖颈。

牧景珩恍惚间有种,往后余生都这么过日子的错觉。

花易洗的认真,没有注意到身后人的注视,直到后背传来暖意,他才一激灵,手里的动作不自觉停下。

知道背后是谁,可就是不敢回头去看。

刚有那么瞬间,他感觉到两人之间莫名的一种随意自然的氛围,让他有些恍惚。

更多的是一种慌乱。

“那个···”花易轻声开口想说些什么,只是话还未说完,就被身后的男人打断了。

“花易,这几天你待在我身边。”牧景珩长臂从花易身后搂上他的细腰,将人圈在怀里。

后脖颈上的信息素味道更浓,他不禁低头,轻轻嗅着腺体那块地方。

花易浑身颤栗,手里的碗险些没有拿稳。

从来没有跟人如此的亲昵过,遇到牧景珩后,花易觉得自己很多的第一次感受,都是身后男人给的。

当然,自己的第一次也是给了身后的男人。

要说不在意是假的,从医院回来,到两人断了联系那段时间,虽然每天都忙忙碌碌的,过的跟平常同样的生活。

但自己知道,某些地方不一样了。

会时不时的发呆,总是会莫名的拿起手机,划过那个再也没有动一下的账号。

回家时,空气中那股淡淡的凉气,霸气蛮狠的充斥着,告知着他的存在。

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想法,或许只是因为信息素的原因。

但再见到穆景珩的时候,花易知道,自己除了紧张,更多的是开心的。

没有推开身后一直嗅着自己腺体的男人,低着头,努力让自己专注在手里的活上,柔声回道:“我要上班的。”

男人大概是觉得嗅着不够,下巴压在花易的肩头,薄唇轻轻滑过腺体那块最软的肉上,张口轻轻叼住,又放开。

声音低沉嘶哑:“请假。”

花易感觉到浑身从腺体开始,就又麻又痒,软肉被叼住时,他差点双腿一颤。

这种奇异的感觉让他心慌。

胡乱的收拾好碗跟勺子,转身,不敢再把后背露给穆景珩,却没想,一转头撞进一双黝黑深邃的眼里。

花易面颊通红,慌忙的低下头,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朵尖。

他伸手去推男人的胸口,想拉开一些两人间的距离,好让自己能喘口气。

却没想男人非但没有退让,反而更逼近了几分,让两人下身的腰几乎贴合的严丝合缝。

花易没有办法,退无可退,腰间整个被抵在身后洗水池的大理台上,有点疼,可又完全没有别的办法。

他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双手搭在对方的胸口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欲拒还迎。

他明白牧景珩让他请假的原因。

enigma快要来易感期了,不管是alpha还是enigma,易感期的时候如果没有自己的omega,负责任点的,会自己用抑制剂度过。

不负责任的,都会找omega,到时候不管是临时标记,还是永久标记,都说不准了。

虽然政府已经明显的下达了规定,易感期的alpha在没有自己omega的情况下,不准随便乱走,也不准在不经过omega同意的情况下随意将人标记。

但总有些例外的。

他跟牧景珩的这场误会,谁也不能怪谁,哦不,要怪只能怪花易自己看错了房间号。

而他已经是牧景珩的omega了,他的enigma要进入易感期,无论怎么来看,他都必须负责。

可是···他们之间···明明没有别人的那些感情···

牧景珩需要他只是想要度过自己的易感期,花易没有自恋到,认为对方会真的喜欢自己。

想了想,咬了唇,声音低沉轻柔,带着商量的语气:“我,我只能请三天假。”

见对方终于松了口,牧景珩挤压在心里的阴郁散了,相反男人俊眉上挑,黝黑的瞳孔中,明显露出了愉悦。

性感的薄唇在花易低着头,没有看见的时候微微往上。

视线落在怀里omega粉红的耳朵尖上,大概是心情舒畅的原因,都觉得那耳朵格外的可爱。

伸手轻触了一下,又低头用唇碰了碰,随后还是没有忍住张口咬了一下。

嗯,也很软,很好咬。

忽然的刺疼感,让花易立马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抬头,睁大着漂亮的眼睛,浅色的瞳孔中只反射出某人的身影。

“你,你怎么老是咬人啊。”

不会属狗的吧?

牧景珩看着花易的样子,到底没有安耐住自己愉悦的心情,闷笑了一声。

没有再继续抵着花易的身体,转身走向那个小客厅,随意的往沙发上一坐,舒展了一下自己的四肢。

“那你下周三开始请假,三天假外加双休两天,五天时间都必须跟我待在一起。”

见人没有要走的意思,刚抬手准备拿茶叶给人泡茶的花易浑身一顿,动作停在一半处。

如花似的小脸不可置信的扭过头看向沙发上男人的后脑勺。

他,是不是被人算计了?

第三十一章 他不是社恐吗

还是泡好了茶,放到牧景珩面前的茶几上,自己也捧着个茶杯,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

“你确定你的易感期是下周三?”

alpha的易感期跟omega的发热期一样,差不多每一个月会有一次。

只不过omega的发热期会长一些,alpha的易感期差不多两到三天就过去了。

刚分化的时候,都一样,因为腺体的发育不全,不会每次都那么准时,根本算不准哪天。

但牧景珩已经是个成熟的enigma,自己的易感期自然是知道哪一天的。

他拿过茶几上的热茶,抿了一口,跟他平时喝的高档茶叶肯定是不能比,但也没有太难喝,反而觉得很不一样,有点其它的东西在里面。

齿尖舔了舔,低沉问道:“这什么茶?挺特别的。”

花易见牧景珩尝出了茶水里的不一样,白嫩的小脸肉眼可见的明媚了起来,脸颊上染上粉粉的红晕。

他没有直接回答牧景珩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好喝吗?”

男人见omega脸上喜悦的表情,轻挑了下眉,高大的身体靠在沙发中,浑身放松透着性感的慵懒。

“还不错,所以这是什么茶?”

花易淡笑了一下,低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自己手里的茶杯,轻声道:“茶就是普通的茶,不过我加了一些柑橘陈皮一起烘炒了。”

这茶是他之前跟钱子苏去旅游,跟着个茶馆的老师傅学的。

他很爱喝茶,不过自己买不起名贵的茶叶,就自己动手做了一些。

他也不懂,不过就是往茶叶里放了些自己平时爱吃的东西,还有从中医上学的,放了些陈皮柑橘之类的,有助于解腻消化。

钱子苏这家伙不懂茶,每次跑来问他要这个茶,都是当成减肥茶喝。

花易每次给的都有点心疼。

“你自己做的?”牧景珩低沉的嗓音里透着浓浓的兴趣。

花易点点头,不知为何,心里有点小小的成就感。

大概是,这几年来,没有人跟他交流过,除了钱子苏,也没有人能品尝过他的茶。

他完全没有分享的人。

而此刻,被好友之外的人品尝出自己的茶跟平常的茶不一样,那种感觉,就好像你在偷偷的努力。

而终于有个人看见了你的努力,并且很认可的那种小激动。

牧景珩看着自己的omega脸颊粉嫩嫩,满脸的开心雀跃,一双漂亮的凤眼里好似装了星辰般,亮晶晶的。

“所以外面没有的卖?”

enigma戴着黑色手套的指尖轻轻的摩擦着杯身,如墨般的双眸微垂着,漆黑的看不见里面的神色。

花易正为自己的小成就雀跃着,完全没有看出旁边男人的神情,喝着自己做的茶,眉眼间都是小小的得意。

“当然啦,独此一份。”

牧景珩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点无奈与惋惜:“那看来以后我都喝不到了。”

花易喝茶的动作一顿,眼尾的视线偷偷看过去,从他的角度看牧景珩。

男人眼眸低垂,碎发遮住眼中的墨色,只能看见他挺拔的鼻梁,跟那淡淡的薄唇,修长的手指,戴着黑色软皮质手套,搭在茶杯上轻轻的摇晃着。

明明刚才男人看起来还是一副慵懒禁欲的高贵模样,不知为何,就在他说完那句话后。

花易感觉坐在沙发上的人,依旧很慵懒,很帅气,可也淡淡的透着一丝落寞。

嗯?

不应该啊,堂堂牧大总裁,怎么会有落寞?

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

应该是看花眼了。

花易忙收回视线,放下手里的茶杯,给对方又添了水。

“您喜欢的话,可以带一些走。”

牧景珩摇了摇头,侧过脸,抿了口茶,视线一直微垂着,长长的眼睫遮住瞳孔中的墨色,让人看不清。

“不用,你也就这些,我多喝几杯,尝过瘾就行了。”男人嗓音低沉,带着好听的浑厚低音。

只不过,声音放的很轻,语气中带着些无奈跟可惜。

花易侧头,不确定的仔细盯着牧景珩的侧脸看。

enigma真的很帅气,从侧面看,更显得鼻梁高挺,五官立体又精致,锋利的下颚线顺着脖颈处,隐约能看见鼓起的几根筋络,偷着男人特有的性感。

凸出的喉结,每次喝茶的时候,花易总是会被不自知的吸引过去。

那样好看矜贵的男人,他总觉得不应该会有失落这种东西存在与他的身上。

就像是今天上午检查的时候,看着男人走向那张被无数人躺过的检查床。

他就觉得牧景珩不应该躺在上面,这床不配给他躺,是床不配。

现在也是,莫名的,花易就觉得心口一慌,微微的有些犯疼,他觉得牧景珩不应该因为那个茶叶而有什么失落之意。

是这个茶不配。

这样想着,大脑也没有完全想明白,嘴已经先一步开了口。

“那,你要是觉得不麻烦,你想喝的时候,就来我家,我给你泡。”

话头刚落,花易肉眼可见的看着身旁的男人,转过头,微垂的眼眸缓缓抬起,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皮抬起时,忽闪了一下。

他总觉得好像错过了什么,男人黑眸中极快闪过的精光,让他有些恍惚。

可对方明显不给他反应的机会。

“好。”牧景珩答的又快又准。

再看时,依旧是那个高贵英俊的男人。

哪还有半点的落寞之气。

花易抿着唇,手捧着茶杯,陷入自我的沉思中。

他是怎么就突然邀请人来自己家了?

他不是社恐吗?

不是从来都没有邀请过任何人来过自己家的吗?

刚才那瞬间,是自己吗?

牧景珩睨了眼在自我沉思中的花易,黑眸浮现亮意,不等花易回过神,放下手里的茶杯,从沙发上起身。

“时候不早了,那我就先走了。”

“啊?啊,哦,好,好的,我送你。”花易匆匆放下茶杯,跟着一起从沙发上起了身。

将刚才凌乱的思绪压下,跟着牧景珩走到玄关处。

门被打开,牧景珩转身时,见花易漂亮的双目中还有一丝迷惑的呆滞,低头轻唤道:“花易。”

“啊?”花易惯性的抬头。

眼前英俊的男人被无限放大,在他完全已经看不清男人的脸时,蓦的唇上压下一片柔软。

跟男人的信息素很像,带着丝凉意,又非常的柔弹。

身体像被定格了一般,不能动荡,呆滞的双目瞳孔微颤着,睁的大大的,盯着面前,只能看见男人乌黑的发丝跟光洁的额头。

等终于再一次看清楚男人俊脸全貌时,双唇上的触感消失,转而是慢慢升起的火热。

不知从何处传来,一直蔓延到,脸颊,耳朵,脖子,尤其双唇处,更是让他觉得烫人。

牧景珩看着花易的样子,没有再压制着自己的嘴角,黝黑的眼眸中透着浓浓的满意。

他伸手揉了揉花易柔软的脑袋,低沉的嗓音带着轻微的笑意。

“下次见。”

一直到门口人影消失,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花易仍旧呆愣愣的站在门口,最后还是客厅内清脆的手机铃声将他唤醒。

慌忙又手脚无措的关上门,无自觉的摸着自己的双唇,顶着个红通通的脸蛋,走到客厅,接起电话。

第三十二章 让我闻闻

花易在送走今天最后一位病人后,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掐着下班的时间,打卡下了班。

今天是他每周要去超市采购的日子,也是超市的打折日。

之前因为发热期没什么胃口,家里食材都不多了,想到昨晚的两晚水饺。

是的,连唯一的口粮都没有了。

进了地铁,过了几站,家附近有个还算比较大的生鲜购物超市。

花易自己生活了七年,早就学会了精打细算。

他在超市里推着购物车,挑挑拣拣,买了些家里快要用光的生活用品,又买了一些能存一个星期的食材。

想好了今晚的晚餐,便去扫码付款了。

昨天,钱子苏来电话说过几天有个宴会,具体也没有说清楚,他要走几天,让自己帮忙照顾下家里的猫。

今天晚上会把猫送过来。

看了看时间,装好东西,花易加快了脚步回家。

当看见家门口站着的人时,花易有些迷糊了。

牧景珩?为什么又来他家了?

昨天不是都说好了,下周三吗?

收起心思,拎着大包小包走上前,仰头问道:“牧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

牧景珩今天穿着比较休闲的衣服,上身里面穿着一件浅咖色的毛衣,外面随意的套了一件黑色外套,下身的裤子看不出什么材质,不过也是黑色的,看着质感光滑细腻的。

男人就是天生的衣架子,随便什么衣服,都能穿出国际模特的气质。

外加上他清冷矜贵的气质,花易觉得,周围的走廊都变得昂贵了起来。

牧景珩视线移向花易手里,看他有点吃力的拎着两个大袋子,没有多想,自然的弯腰就将两个都接了过来。

没有回答花易的问题,另起了个话头道:“去超市了?”

花易手上一轻,见自己手里重重的两个袋子,到了男人的手里,心口处微微一颤,他轻轻捏起自己有些发红的手掌。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忘了自己刚才问对方的问题,点点头应道:“嗯,家里东西用完了,去买点。”

两人站在走廊口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

牧景珩无奈失笑,只好自己先开口道:“不进去?”

“啊?哦,哦,进的。”花易激灵了一下,立马转身按下指纹,开了门。

他还以为牧景珩有什么事情呢,所以等了半天。

没有想到对方帮自己拎了东西,自然是要先放进屋里,怎么好让人干站在门口呢。

白嫩的小脸上热热的,他也不敢去看自己脸是不是红了。

玄关处换了鞋,知道牧景珩洁癖,家里除了自己的鞋,只有一双平时给钱子苏准备的拖鞋。

昨天牧景珩进屋也没有换,这次花易自然也没有提醒他,只换了自己的拖鞋就进屋了。

一回家,他很自然的就先做第一件事情,那就是撕了自己腺体上的信息素阻隔贴,没有回头去看门口的牧景珩。

“您把东西放桌上就行了,谢谢您啊。”

牧景珩拎着两个袋子站在玄关处一直没有进,他看着花易弯腰换鞋,以为对方会给自己拿拖鞋。

谁想小东西自己换好脱鞋就走了。

昨天是自己逼着人进的屋子,也就忘了换鞋子,今天自己可是本本分分的等着他一起进屋的。

怎么个意思?

“花易?”男人嗓音沉了几分。

“嗯?”花易应声回头。

看见站在门口的牧景珩惊了一下,怎么还没有进来?

啊,对了,看自己粗心的。

人家只是帮自己拎了东西,可没有要留下的意思,怎么就自然的认为他要进来呢?

或许只是帮忙拎个东西,想放下就走了呢?

花易忙脸颊爆红的走过去,脸上还带着点不好意思,说着边上手要去拎男人手里的袋子。

“不好意思啊,给我就行了,我,我以为你要···”

牧景珩早就看出了omega脸上慌乱的神情,也猜出了对方的想法,有力的手臂将手中的袋子往后退了退。

并未给花易,而是低沉着嗓音问道:“我没有拖鞋吗?”

“啊?”小花易这次是真的呆滞了。

睁的大大的眼睛不解的仰着头,看着面前高大挺拔,俊气非凡的男人。

片刻,反应过来后,花易马上低下头,去给对方找拖鞋。

可是,单独生活了二十三年的花易,家里从来没有来过任何一个人,他也完全没有想过有一天家里会来什么陌生人。

找了半天,也只能找到钱子苏穿的那双拖鞋。

只好拿出,放到牧景珩面前,小脸粉红红的跟人打着商量道:“要不,您先穿这双?”

omega的体格跟alpha天生就有很多不同,更何况比alpha还要优异的enigma。

牧景珩低头看着脚旁边那双浅蓝色的拖鞋,一看就不是自己能穿下的,而且看着就是被人穿过的。

漆黑的瞳孔中嫌弃之意不加掩饰,他调查过花易,知道他只有一个好朋友,就是做那个律师的钱子苏。

这鞋肯定也是对方的。

他穆景珩很洁癖,怎么可能穿别人穿过的?

两人站在玄关处僵持了一会儿,牧景珩心中再次轻叹一声,沉着嗓音道:“我穿你的。”

非要穿个别人穿过的,那他也要穿自己omega的拖鞋。

花易一顿,他想过牧景珩可能会不穿,或许觉得麻烦就走了,也或许就这样穿着鞋进屋了。

就是没有想到,牧景珩会要求穿他的拖鞋?

当然,他是无所谓啦,不过就是···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的大头拖鞋,慢慢的把脚从里面移了出来,然后自己穿上好友的拖鞋,将自己的拖鞋转了个方向。

牧景珩只看了几秒,拖鞋,换上拖鞋,然后拎着两个大袋子,脊背挺拔,走路稳健的走进屋子。

一切都很好,只要忽略男人脚上那双不太合脚的大头拖鞋。

一段小插曲后,花易便自顾的开始自己忙碌了起来。

他将袋子里的食材全都一个个整齐的放进冰箱,将生活用品,一些牙膏,牙刷,都换掉,卫生纸也全都加了新的。

平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此刻,他总觉得不自在。

因为身后总是多这个尾巴,还是个存在感极强的尾巴。

花易放好食物,转身离开,身后的冰箱就被人打开,放好牙刷、牙膏,刚转身离开,身后的人就走进了洗手间。

事情干完后,花易不得不在心里低叹一声,看来对方是真的没有打算走。

只好,转身进了厨房,拿出昨晚的茶叶,给人泡了一壶茶。

“您吃饭了吗?”

因为他要开始做自己的晚餐了,出于礼貌也得问一下对方。

牧景珩看着茶,暗眸中浮现满意,抿了一口,嗓音中多了丝慵懒。

“没有。”

果然啊,花易心想。

所以只能顺势的问下去:“那,您不介意的话,一起···”

就像是早就等着花易的话似的,还未等他说完,男人嘴角一挑,看着花易红润的面颊。

“可以。”

花易抿了抿唇,他想了想今晚自己要做的三鲜汤,便又开口问了下。

“您有什么忌口吗?海鲜可以吗?”

牧景珩想着昨晚花易自己包的水饺,很对自己的胃口,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没有,可以。”

话落又觉得自己来吃白食好像不太好,又道:“我帮你?”

花易一愣,看着牧景珩一身矜贵精美的服装,外加上那张有点不是人间烟火的绝美俊脸。

不认为,这个大少爷能帮自己什么。

转身时便轻声道:“不用了。”

她从冰箱里拿出今天买的海虾,还有海贝壳,又拿了些配菜,戴上围裙,卷起袖子正准备做饭。

忽得身后一热,脖颈上就传温烫的气息。

花易一哆嗦,手里的食材差点没有拿稳,还未做出任何反应,就听到身后男人嗓音低沉,带着沙哑性感的气音。

“花易,信息素,让我闻闻。”

昨晚到现在,花易总是被牧景珩那种忽然的靠近,自然的亲昵,理所当然的要信息素,给弄的猝不及防。

此刻也是,他整张小脸都红透了,身体被身后高大的男人抵住,压根一丝反抗都做不了。

腺体被柔软的触感触碰,空气中渐渐浮现出的凉意,刺激着自己的腺体跟着一起散发出了信息素。

本就拥挤的小厨房,两人紧贴在一起,严丝合缝着,身后高大挺拔的男人,紧紧搂着怀里娇小的omega。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信息素,冰冰凉凉带着红莓的甜味。

牧景珩低着头,埋在omega的脖颈间,贪婪又轻柔的嗅着属于自己omega的味道。

花易只觉得浑身燥热,四肢软的不行,任由身后的enigma对自己腺体予取予求着。

在这样的气氛下,他还分出了一丝心思。

今晚这饭什么时候能吃上啊?

第三十三章 喜欢手

幸好牧景珩也并没有做多过分的事情,只在花易腺体上嗅着信息素,满足后,便放开了他。

将人拉了拉,嗓音放轻道:“我帮你。”

牧景珩推开后,花易才好似自己从闷热的环境中,重新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努力的压下心口的过快的速度。

双手胡乱的拿过旁边的生菜,递到牧景珩手里:“那,那你洗菜吧。”

他不认为从小养尊处优,锦衣玉食的牧大少爷会做饭,但既然人家诚心要帮忙,他也不好推了对方的好意。

想着洗个菜应该都是会的。

牧景珩看着手里的绿油油,看着就很新鲜的生菜,轻挑了下眉。

生菜这东西,生吃都可以,用清水简单洗洗就可以了。

小东西是觉得他不会做,给他安排最简单的活了。

要洗菜,手上的黑色手套肯定是不能戴了,牧景珩看着自己的手,也只犹豫了一秒,便将菜放旁边。

开始慢条斯理的脱下自己的手套。

花易在处理海虾,正在给虾去虾线,无疑间转头时,正好看见牧景珩在慢慢的脱下手套。

鬼使神差的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甚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慢慢放轻了鼻尖的呼吸。

第一次两人在酒店床上,花易被他压制在身下,难耐时,仰起头,看见一双白皙修长有力的双手,压着自己的手腕。

当时混沌中的他就觉得,这双手可真好看啊。

可后来,再见牧景珩时,对方总是带着黑色手套,虽然透过手套依旧能清楚,里面肯定是一双纤长漂亮的手指。

但总归没有真实看到的来的好。

而此刻,花易看着目不转睛的盯着旁边那双从黑色手套中慢慢露出真面目的手,先入眼的就是白色手腕。

可能是久不见阳光的关系,手上的皮肤白的有点不似常人的手。

牧景珩先脱的是左手,随着黑色手套缓缓脱下,冷白的手背上青筋,以及根根分明的骨骼,分外的明显。

就跟人一样,干净又显得清冷的贵气。

看着穆景珩将手指处的手套,一个一个摘下。

跟花易想象中的一样,修长,笔直,根根分明有力的手指,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那手很大,也很异常的白,指甲修剪的光滑圆润,甲面干净漂亮,整只手看起来就不像是干活的手。

花易甚至觉得,这个手给他洗菜,都是浪费了,他的菜不配。

接着穆景珩又很快的脱下另只手套,两只白花花,修长有力,又过分的漂亮的大长出现在花易眼中。

因为看的仔细,他甚至都能看见牧景珩右手上,小拇指,靠近指甲的地方居然有个小小的黑色痣。

莫名的,他就跟被勾了魂似的,视线落在那颗痣上,就再也移不开了。

甚至自己都不曾发现自己偷偷的咽了下口水。

从开始脱手套起,牧景珩就发现身旁的小东西停下手上的动作,起先他也没有在意,以为是对方好戏罢了。

可随着自己手套缓缓的脱下,花易那双越来越炙热的视线,让他莫名都感觉手背有些热。

全部脱下后,他才终于意识到,小东西居然对他的手这么感兴趣。

原本想着是个好事,他这几天正愁怎么拿下自己的omega。

他能感觉到花易对他并没有过度依赖,甚至可能连好感都没有。

这对一项对自己很又信心的牧总裁,确实收到了不小的打击。

可随着对方越来越炙热的目光,甚至他都睨到花易偷偷的咽了口水的动作,牧景珩终于忍不住了。

“你很喜欢我的手吗?”他还是头一次看见有人看他的手看出欲望来的。

男人的低沉清冷的嗓音拉回了花易的视线,也打破他刚才瞬间魔怔。

花易身体猛的一怔,想到自己刚才的失态,也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

小脸瞬间涨的通红,目光凌乱不敢去看对方的视线,头更加的低垂着,慌乱的忙着手里的动作。

声音轻颤气息有些乱:“没,没有。”

天呐!他刚在干什么?!居然盯着人家的手看的流口水。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恋手这个嗜好?

平时也没见自己看别人手的习惯啊。

完了,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变态?

心里乱糟糟的,连带着手里的虾线也挑错了好几次。

“我来吧,菜我洗好了。”

男人嘴角挂着弧度,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的,伸手去拿花易手里的虾跟挑线的工具。

有力的大手,覆盖上花易比他小了一圈的手,手指滑进花易的指缝间,拿过他手里的东西。

轻轻的擦过手背,酥麻又痒意,滑进指缝的手指很快就抽出,带起一片奇异的涟漪。

花易只觉得浑身一阵电流划过,从尾椎出直冲头顶。

他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出现任何异样,牙关紧紧的咬紧,眼尾泛红带着湿润。

要命了,他哪里受过这样的撩拨。

匆忙的转身,去拿旁边的海贝壳,拿过旁边的小刷子,可以的跟牧景珩分开些距离,强迫着自己专注手里的活。

男人眼角看着omega红透如苹果的脸颊,还有眼尾处那抹不正常的红晕,嘴角微抿,也建好就收的不再可以撩拨。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沉思了一会儿。

花易没有想到,牧景珩居然真的会做饭,看着他熟练的将食材处理好,又熟练的下锅煮,空隙间居然还能炒个小菜。

一个人是真的会做饭还是假的会,看他处理食材,做饭是顺手收拾完台面,就能知道。

很快两菜一汤做好,饭也正好煮熟了。

热喷喷的食物上桌,空气中全都是香碰碰,勾人食欲的味道。

两人面对面坐下,花易看着桌上的青椒炒肉丝,跟醋溜白菜,都是牧景珩顺手炒的。

眉眼间那种平时看见牧景珩就尴尬又疏离的神情消散了,他拿着筷子夹了醋溜白菜,尝了一口。

眉头挑起,全是喜色,又惊又喜的道:“好吃,没想到您真的会做菜啊。”

牧景珩听着花易对自己还是用着尊称,锋眉轻微蹙了一下,随后也没有在意。

“我不尝在外面吃饭。”

他没有告诉花易的事,他甚至都不吃别人做的饭菜,总觉得别人在做的过程中,会碰到食物。

谁知道对方手上干不干净。

他却没有想过,进了锅的东西,都是被高温哄炒过,水也是煮开的,一百度的高温下,谁手上的细菌杀不死?

算了,毕竟洁癖都是心理问题。

花易自然是不知道他的事情,美滋滋的吃着晚餐,刚才的尴尬暧昧也淡了几分,反倒两人之间更多了几分自在。

而两人不自知。

饭后,花易主动起身去洗碗,牧景珩也没有说什么,刚走到沙发处准备放松坐下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男人随意的拿出一看,在见到来电后,整个人气息骤变。

俊脸微凝,双眸间全都是冷冷的冰霜。

牧景珩没有接电话,等电话铃停止,他起身,走到花易身旁。

自然的搂上对方的腰,埋在花易脖颈处深深的嗅了一口信息素的味道,沉着嗓音道:“我有点事,先走了。”

花易当然也听到了那个手机铃声,也奇怪牧景珩为什么没有接,但也没有多想。

他甚至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开始习惯了牧景珩自然的靠近,霸道又理所当然的嗅自己的腺体。

点点头,看起来又乖巧又听话。

“嗯,那个,路上小心。”

说完花易自己奇怪的皱了皱眉头,总觉得自己说这话有些不妥,但又好像没有哪里不妥。

出于礼貌,礼数,没有问题啊。

男人嘴角挂笑,将花易转过身,自然抬起他的下巴,对着他粉嫩的双唇轻轻点了一下,沙哑的嗓音,轻柔又低沉。

“好。”

花易第二次呆愣在原地,一直到男人的身影离开,好友拎着个宠物箱,输入密码进门后,才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