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 · 2021年3月24日

王朝时代 by 虚萸 + Noki(一部27 – 33+相性番外)

第二十七章 遇袭,混编超强陆战小队(六)

两个伙计听到这话,望望四周,入目只见树影丛丛,一片寂然。

胖子累得够呛,见此时没什么事儿,两块儿巧克力吞进肚子,一屁股坐在地上道:“让你胖爷歇会儿,等会儿有更凶的再叫我起来,鸡脖子胖爷我只管炸。”

变故就在这一个对话间陡然发生。

那个伙计甲指着月光照耀下的一棵树,声音都发抖了,颤颤巍巍地道:“胖哥,更凶的来了……”

我们寻着看过去。只见月光下,一个绿色的人形正慢慢从树干里脱离出来,它脑袋奇大,四肢却很短,看着十分不协调,忒像脑积水患者了,身上还湿嗒嗒地往下滴着黏液。

胖子看到这东西,眼睛瞪得老大,啐了一口道:“操,还真让胖爷这金口玉言给说准了,他娘的居然真有树胎啊!”

我更加觉得不对劲了,心说这次倒斗也太邪门儿了,想什么有什么,怕什么来什么,血尸就不说了,连禁婆跟野鸡脖子这不同环境的东西都能放一块儿去,怎么想都不对啊。

树胎的样子其实和我们在云顶天宫碰到的尸胎没有太大区别,除了颜色不一样以外,还有就是树胎的抓子比较接近树的枝干,嘴里也没有牙齿。但两种怪物的行动速度倒都是一样快的。

胖子坐在原地还没来得及站起身摆开架势,一只树胎就飞奔而来,绿色的舌头迅速弹出,朝胖子的脖子袭去。

胖子当然不依,自从在云顶天宫吃过尸胎的亏以后,就一直心心念念着一雪前耻报仇雪恨,不过尸胎难寻,后来下了几次斗也没找着。现在来了个同类也好消消火。

他双手一翻,拿出一柄匕首直接上去把人家的舌头一砍两段儿,那树胎痛得直嚎,伸出树藤一样干枯的爪子就往胖子的脸上招呼。

与此同时,我们各自也都握好了武器,对着飞奔而来的其他树胎大动干戈。

我正削去一只树胎的爪子,逼得那树胎直直地退了三步,冷不丁一只体型大了一圈儿的树胎奔过来,干脆利落地将我身后慌得连刀都握不稳的伙计甲拖走。

伙计甲一路挣扎,手扒着地面带起一层落叶,凄厉地喊叫着。我有心帮忙,但面前这只树胎听了他的惨叫变得极度亢奋,我丝毫不敢大意。抄出枪连打了几发子弹,直把树胎打趴下动弹不得了这才去看伙计甲的状况。

那树胎拖着伙计甲停在一棵树旁,人已经晕了过去。树胎便慢吞吞地把他按进树里,自己再覆盖到那伙计身上,整一个异形。

黑眼镜道:“这些树胎看体型来说,年龄都不大,当年应该是活活被按进去的。因为怨气太大几千年也出不来,这种行为也不奇怪,跟找替死鬼是一个道理。”

胖子也看到这一幕,一把匕首更是挥得虎虎生风,划得树胎溅出许多绿色的汁液。

听了黑眼镜的话,我们更是不敢大意,毕竟周围还有这么多树胎等着拖人回去呢,便重新调整了战术,围成一圈向外对敌。

围成一圈的好处是开枪不用担心误伤,而且可以把潘子跟高加索人护在里面。但是因为人员锐减,当时下斗的那些人现在只剩我、闷油瓶、黑眼镜、程子、胖子跟那个伙计乙了,还要护着人,还要对敌,实在有点捉襟见肘。

我们一伙人先用枪扫掉了一大批树胎,哪想这玩意儿数量还真不少,我们子弹都打得差不多了却还有好几十只不断的涌上来。

眼见着没子弹了,闷油瓶拿出长刃匕首,对胖子使了个眼色,胖子会意,先扔了个雷管儿出去清出一块儿地方来,闷油瓶便率先冲了出去。伙计乙咬咬牙,估计知道现在情况极度不妙,也不多说什么,摸出了把工兵铲也冲出去一阵血搏。

胖子剩了几只雷管儿,插在腰间,给手上吐了两口唾沫拿着没子弹的枪转了个个儿,用枪托儿继续战斗。

程子和黑眼镜也各自换了冷兵器,留下来和我一起守着高加索人跟潘子。刚才狼狈的逃跑让潘子的脉搏骤然停了,高加索人现在也顾不上那许多,正给他做心肺复苏。

这树胎没完没了,才杀了一个还没喘口气儿,就又补上来一个。我握着匕首也顾不上手心的伤口又裂开了,见一个就挥刀猛砍,杀得眼都红了。

随着树胎的尸体越来越多,绿色的尸液也流得满地都是,散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

一只体型足有别的树胎两倍大的大树胎突然从闷油瓶旁边的一棵树中拔出身体,直接扑了上去。

靠!原来还有一只加大号的藏了起来!

闷油瓶没料到,纵是身手敏捷也失了先机,没有躲闪开去,硬生生挨了这么一撞,跌出几米远,一口血吐了出来。

树胎趁此机会,爪子缠上闷油瓶的匕首,一反手就往他心窝子捅去。

闷油瓶左右闪不过,当即松了匕首一矮身子,一个金蝉脱壳跑出了它的攻击范围。

树胎仍不放弃,爪子极灵活地缠着匕首追着闷油瓶,闷油瓶左躲右闪,险象环生,没有了武器,体力速度都不占优势,一时也没有办法反击。

黑眼镜看到,突然想到什么一般从包里掏出个东西:“小张,接着!”

紧接着脱手一扔,那东西远远地破风划过,砸中了大树胎的脑袋又借力向前,闷油瓶飞快伸手一抓,接住了那东西。

握着那东西的闷油瓶先是一愣,然后迅速扯下外面包裹的布,露出了一截玄铁色的刀面。

操,这不就是闷油瓶当时落在塔木陀的乌金古刀么!

第二十八章 遇袭,混编超强陆战小队(七)

大树胎似乎知道砸它的是黑眼镜,愤怒地嚎了一声,便将爪子上缠的长刃匕首发狠一样地扔过来。那匕首也没个准头,竟直直地往胖子那边飞去。

胖子见没辙,身前又有一只树胎挡着没法跑,咬了咬牙,硬是抡起了枪使足了全力把匕首抡到别处去。

只听“嗖”地一声,那匕首便直接扎进我面前那树胎的脑袋里,我顾不上乐,连忙将匕首□继续对付另外一只树胎。

我们用冷兵器跟树胎搏斗的过程没有用枪来的那么激烈,就是比快比狠比准确性,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这种近乎不要命的肉搏方式带来了一个好处,就是我们脚下堆着的树胎尸体越来越多,但同时,坏处是我们身上的伤口也在不断增多,体力急速下降。

仅剩的那个伙计乙是个新人,比起我来体力还差了些,工兵铲插在地上正喘气儿,第二口气还没吐出去,一只树胎趁人不备“嗖”地飞出来拖着人就走。

那伙计拼命挣扎,手上没有武器便用脚去踹,甚至捡起地上的石头使劲儿砸,那树胎却仿佛无知无觉一般,丝毫不放松。

眼下我们正缺人手,少了个人就少了份战斗力,对其他留下的人来说威胁更大,一个不小心就很可能全出不去了。我思及此,暗骂了一句,冲过去冲着那树胎的后脑狠狠地一刀劈下去,也管不了溅出的汁液弄得我满头满脸,又加紧砍断了它的爪子,把伙计乙拉出来。

“你仔细点儿,现在情况危急,谁也顾不上谁。”

伙计乙点点头,二话不说,突然一拳朝我身后打去。

我来不及回头,只把手上的长刃匕首塞给他,自己抽了原来的那把出来,一个侧身就向后捅去。

这一只大树胎也是狠角色,伸出舌头就勒住伙计乙的脖子,我本想一刀砍断,但这树胎立刻紧紧地贴上伙计乙,恨不得直接挤成一个人。

我打量了一下,只得从它背后下手,还没来得及,那树胎便极其快速地跑掉了,就近选了棵树,带着伙计乙就要贴上去。

我骂了句娘,看着周围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两只小树胎一阵火大。靠,这帮树胎是看上这伙计了,非得把他带回去做压寨夫人还是怎样?!这伙计好歹也是小爷救下来的,能救他一次,就能救第二次,让这帮玩意儿搞砸了,小爷不是白忙活了?

树胎越聚越多,我深吸了口气儿,后退两步默念冷静冷静,它们数量太多,如今硬来肯定是不行了。

我又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不想却撞到了胖子身上。回头一看,操,还是树胎,看来我们被树胎包围了。

胖子道:“现在只有小哥在包围圈外面,只能靠他了。我这儿还有几根雷管儿,一会儿我扔到包围圈外面,有这些□的树胎围着咱们,应该没大事儿,瞅准时机自己冲出去。”胖子说着,又递给了程子一根,“点火,我数一二三,一块儿扔。——一、二、三!”

胖子跟程子同时把点着的雷管儿扔出去,巨大的响声震得我耳朵连着头一起疼起来,那威力真是可以,最外围的一圈儿树胎甚至当即被炸得四分五裂。

但同时我们几个也被这冲击力撞得飞了出去,一时间沙土石块纷纷砸在身上,我头晕目眩,胸口一阵刺痛,张口就突出一口血来。虽然解决了大部分树胎,可是总有漏网之鱼朝我们走过来,我伏在地上全身都疼,还是咬牙我紧了匕首,等它过来,看准了,一刀划过去。

可能是受了伤力气变小,那树胎居然没死,伸出爪子就朝我抓来。我一时动弹不得,被它抓住,铺天盖地的绿色顿时充满了我的视野。

一声别扭的口哨声响起来,随后我顿觉身上缠着的爪子一松,恢复了自由。

回头看去,只见一地的树胎被从腰齐齐斩断,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从切口处流出大量绿色夹杂着暗红色的液体,散发着浓烈的腥臭味。有的上半身还在地上乱扒拉,下半身乱蹬,很是惊悚。

闷油瓶就现在一堆尸体中间,目光狠厉,右手还保持着挥刀的姿势,身上的上衣已经没了,露出黑色的麒麟纹身,看上去威严不可靠近,好像下一刻就要从闷油瓶身上跃出来。

刀气!万人斩!我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俩词儿来。

确定了闷油瓶没事儿,我赶紧爬起来,跑到树跟前匕首一划一转,切断了大树胎的脖子,把它从树上扯下来。

大树胎一落地,伙计乙就跟着从树里掉出来。他身上沾了些绿色的黏液,看着十分渗人。我触到他的胳膊,都凉了,不由大骂这树胎也太狠毒了,就是给人下药也没这么快药死的啊。

吐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把伙计乙放平,听他还有心跳,大概只是晕过去了,便赶紧招呼高加索人拿水来给他清理口鼻,然后该掐人中该人工呼吸通通照做。

忙活了一通后,伙计乙总算睁开了眼睛,他看着我,咳嗽了几下,摇摇头表示自己动不了了。

闷油瓶淡淡地看了那伙计一眼,没什么表情,只是道:“快走。立刻。”说完看着我摇摇头,表示不能带那个伙计。

胖子见伙计乙状态这么差,咳了一声,话也说开了:“小吴,不是咱不厚道,只是这种情况你也知道,实在没法再带个伤员出去了。不然咱这么着……”

胖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黑眼镜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我以为他也要说什么,结果他只是咳出一口血,用手抹掉,淡淡地笑着看了我。

我心里十分复杂。这种情况,照理说的确不应该再多带重伤员。危险还没消除,我们几个也纷纷负伤,自己出去就已经很勉强了,多带一个都是累赘。甚至如果不是顾及着我,连潘子都会被放弃。倒斗是很残酷的行业,人人都是为了钱财聚集,谁对谁都没有责任。生死有命,全凭各人本事。

我自认为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但一路下来,看着那么多伙计一个一个折在这里,心里着实很不是滋味儿。我第一次下斗时甚至比他们还差劲,全是靠了三叔、潘子跟闷油瓶才活下来的,可是这些人却通通送了命。

我看着伙计乙偏过头去,似乎已经放弃了只求速死的表情心里特别憋屈,咬咬牙道:“都别说了,我带他!”

程子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张了张口想继续说点什么,却被闷油瓶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高加索人一直照看着潘子,这会儿突然急火火地叫起来:“潘子快不行了,六小时内再不送医院就死透了!”

这话一出我们谁也不再耽搁,他们默许了我过去背上伙计乙,回到队伍里。

闷油瓶看看天上的星星确定了下方向,挥刀开路,道:“都跟紧了。”

我背着那伙计,高加索人背着潘子,程子和黑眼镜相互照应着,胖子颠后,一行人蹋着无数树胎的尸体跟着闷油瓶就往林子外继续进发。

第二十九章 入院

出林子的过程我实在不想叙述。我们不要命地往外面跑,不敢有丝毫懈怠,被树枝划得一身痕迹也不觉得疼了。

闷油瓶在我们前面开路,一有树胎露出头就一刀劈过去,刀气波及一大片,也不知杀掉了多少只。等到杀到树胎开始忌惮闷油瓶的时候,我们也已经差不多到了山脚下了。

我的体力严重透支,只觉得嘴巴里一股腥甜,背上背得那伙计仿佛也有千斤重,耳边嗡嗡地听不见声音。

身边的人还在没了命地往前跑,我两条腿交替迈步已经成了习惯性动作。也不知又过了多久,我抬头一看,天居然已经亮了。

我脑子里一模糊,终于“啪”得就晕了过去。

等再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一阵猛烈的疼痛。我费力地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看见身边几个人晃来晃去。

一个人扒开我的眼皮一看,对旁边的小护士说,“行了,没事儿了,人已经醒过来了。小刘,去通知家属和二十三床的,别让他们再闹腾了。还有,这瓶挂完了给他换葡萄糖,再来个人给他量体温。小王,赶紧的,拿药膏过来给他涂涂脸,要不一会儿二十三床的看了又低气压。行了,我先回办公室,有事再过来叫我。”

我眼神儿游离了半天,才看见那人穿着一身儿白大褂,别在胸前的名牌儿上写着:高级医师司空XX。后面俩字儿被人画了个卡通羊挡住了。

小护士过来给我塞了个体温计,又问了两个问题。我喉咙干得厉害,断断续续地答了,正要跟小护士说倒杯水来的时候,门口又跌跌撞撞进来个人,小姑娘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脸红心跳地:“二十三、二十三床那小哥来了。”

嗯?闷油瓶?我一激灵,脑子立刻就清醒过来。

从那儿出来的时候闷油瓶在前面开路,一个人挡了不少树胎,还不知道伤得怎么样,这会儿就醒了?

正想着,闷油瓶就从门口进来了。他穿着身儿病号服,右手缠着绷带挂在脖子上,头发还乱糟糟的,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脸上胡子拉茬儿的,一看就是很长时间没休息了。他几步走到我床边,把旁边的护士吓了一跳,我想坐起来,结果才一用力,后背就突突的疼。

闷油瓶一把把我抱住,用另只手紧紧勒着我的腰。结果我腰上的伤口疼得我脸都青了,越用力挣扎他就抱得越紧,我只好咬着牙忍痛让他抱着。

“吴邪……”他把头埋进我的颈窝里,声音不易察觉得有点颤抖,手上却用力把我抱得更紧了。“吴邪……”他又叫了一次。

他娘的死瓶子不要再用力了啊!小爷我的腰我的腰我的腰!我疼得面部肌肉来回抽搐,身体本能就开始乱扑腾,结果我早该知道闷油瓶子的手是铜铸铁打的,勒得死紧,根本不动分毫。

我正疼得呲牙咧嘴,脑袋上又被人狠狠敲了一记。我抬头去看,二叔阴着张脸站在闷油瓶后面对我横眉冷对。我心里一咯噔。

“乱扑腾什么你,小哥一身的伤刚缝了针,再给你扑腾开了试试,你悠着点。”

“二、二叔……”我觉得嘴里更干了,想咽两口口水都没的。

二叔递过来杯水,被闷油瓶接了去,扶我起来,又慢慢喂我喝下去,我这才算好点儿,觉得我的喉咙总算是从撒哈拉度假回来了。

一抬头,就看见二叔眯着眼睛盯着我俩看。我当即像被人从头顶浇了桶水下来,心里晶晶亮透心凉的。

我从小跟着二叔三叔一块儿长大,碰见二叔露出这种表情,那绝对是要算计人了。

我赶紧出声道:“二叔,您怎么来了?”

二叔“哼”了一声,坐到我床边,说,“我怎么来了?我再不来看看怕就见不着你了吧。小邪,我说你怎么搞得,不都说了不让你再跟着掺和小环的事儿了嘛,你这破孩子怎么不听呢。”

我本来还嘻嘻哈哈地赔着笑脸,一听到二叔叫解连环“小环”,一下就炸毛了。一激动就想坐起来,结果起到一半又给疼得躺了回去。

闷油瓶伸手过来帮我揉揉,我也没反应。傻了。

听二叔的口气怕是早就知道三叔是解连环假扮的了,只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满脑子的问号感叹号。

“你别问我什么了,小邪。”二叔看我动了动嘴,摆摆手提前说道,“有些事儿,小邪,你不该知道,也没能力知道。你再问,别人也不能说。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其他的,管那么多也没用。”

我不服气,我追了那么长时间的问题你说不让我管我就不管了?这算什么?但我二叔这人跟解连环不一样,解连环你逼得急了他真真假假的还能说一些,但是二叔要是不说,那就真是一个字都不会说,你问破了喉咙也没用。

“小邪,我知道你性子倔,跟你爹一个模样,二叔也不多劝你了。只是跟你说一句,下次做事之前先考虑清楚,别糊里糊涂地把命都丢了。善良是好的,但善良不是什么时候都好的,尤其是做我们这行儿的,命都不值钱。差点儿搭进自己去这种买卖还是少沾手。”

二叔停了一下,继续说,“而且你也太能折腾了,秦岭那个地儿,你以为只有你们知道?道儿上那么多人包括你二叔我都一直观望着没敢动手,你倒好,不声不响自己跑下去了。这次要不是你跟着这群人,再多死几次都不够。”

我心说这我也知道,要不是跟着这群人,我哪敢下去啊。看了看二叔的脸色,还是没敢说话。

“也亏你三叔手下的一个伙计被我派过来盯着,一早儿出去就看见你们七八个人都倒在那儿,认出这小哥抱着你,才赶紧给我打了个电话,把你们送医院了。要不这会儿,你早喂了狼了。”二叔说着站起来,停了停,又道,“你救下的那个伙计昨天晚上醒过来了,已经没什么大碍。以后出这事儿你还是多顾着点儿自己,再向今天这种情况,我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给大嫂赔的。”

我正就着闷油瓶的手吃香蕉,乍一听,简直一道惊雷从天而降,劈得我四肢抽搐三魂出窍,刚咬下来的生生香蕉含在了嘴巴里半天也没咽下去,闷油瓶凑近看看我,突然笑了一下,按住我的脑袋伸出舌头在我嘴里一扫,把香蕉卷走了,然后旁若无人地再坐回去。

我被二叔的话卡得大脑down机,根本没意识到闷油瓶干了什么,结结巴巴地问,“二、二叔,我妈该不会知、知道了吧?”

二叔扫了我一眼,我觉得他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得恐怕都要抽搐了,沉声说,“那伙计找不到我,就把电话打到了家里,大嫂接的。听完差点儿没摔了你爷爷的牌位。小邪,你真该高兴大哥不在家。”

是,长沙老吴家个个儿都不是吃素的。三叔这只狐狸见到二叔就跟兔子似的,可二叔三叔在我那学识渊博平常笑呵呵生气也笑呵呵的爹面前,那就是猪肉啊猪肉!几斤几两,任君宰割!

所以,想当然,我家老太太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二叔三叔都一把年纪了,在道儿上也是让人肃然起敬的主儿,回到家照样儿被她老人家揪着耳朵从东屋赶到西屋。

“那、那那我妈……?”

“我比她先到一天,她估计今天下午就到。”二叔道。

我一看表,靠,这都一点多了,杯具!末日!

我“咚”地倒在床上,不如归去吧。耳边二叔又说了一句:“我先走了,小环那边的事儿我还得再去查查看。”

走吧走吧,能躲开的都躲开吧,让我一个人承受这暴风雨好了。门“嘭”地关上,我眼睛一闭,我妈来之前,让我好歹再睡会儿。

“吴邪……”

“……呃,小哥……”

闷油瓶俯下身来亲亲我额头,手指轻轻在我脸上戳戳,“疼不疼?”

他的体温向来比正常人低一点,我抬手摸了摸脸,“该好,就是有点痒。有伤疤才好,这样才man,没事儿,你别担心。”

“花了。”

“……”我笑不出来了。

“不会留疤,我问过医生了。”

靠,说话没事儿大喘气干什么?!

“吴邪……”

“嗯?”

“没有下次了。”闷油瓶的表情很严肃,声音却有些闷。

我一顿,知道他说得是我非要救那个伙计的事,当时不知怎么魔怔了,脑子转不过来弯儿,现在想起来也觉得太不冷静,不由有点儿讪讪的,看了看他吊着的右手,问,“严重吗?”

闷油瓶摇摇头。

说这种谎话……当时打树胎的时候太紧急没有顾得上问他,但想也知道他的手是因为小黑的刀气太强悍反噬断掉的。一下横斩十几只二十几只树胎这是何等巨大的一股力,跟这股力相互作用断只胳膊怎么可能不疼。

我隔着病号服摸摸闷油瓶的背,上面全裹着纱布,刚才二叔说他身上都是刚缝了针的,我想起来就一阵后怕。

“小哥……”

“……?”

“上来睡一会儿吧。”

第三十章 驾临

我再睁眼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到半山去了,霞光照在病房里,红橙橙的一片。

“唔……”因为翻了个身扯动到伤口,所以身上一突一突地疼。我觉得不太对劲,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闷油瓶不见了……

难不成这家伙有梦游症?我一想,直骂自己傻,从鲁王宫到现在,一路上那瓶子在我们一伙人面前除了看天花板就是睡觉,要真有梦游症那就嘻哈了。

正乱想着,门就开了,走进来个人,我一看,立马就炸毛了。

“妈、妈……您怎么,来了……”我忍着疼赶紧坐直身子,呲牙咧嘴地给老太太笑了一个。

“你个混小子!”老太太几步并作一步地冲过来,揪住我的耳朵就往左拧往右拧,疼得我差点叫出来,“臭小子!老娘平时怎么教育你的?!挖人家祖坟,还挖得一身伤,嗯?!小命不想要了是吧?!你是老娘身上掉下来的肉,老娘没让你死你敢死试试?!”

“妈,妈,别啊!您先松手成吗,松手、松手,哎疼死了。”

老太太大概也只是意思一下,没想真教训我,“哼”了一声,一甩手,站到一边,“你小子出息了啊,能耐了啊,看见明器向你招手了啊?!你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重,够不够人家一口吃的,小三爷,你混出来了啊,招蜂引蝶儿地下去走一趟挺开心啊,老娘不记得有少你零花钱,一个月两千回回准时打你帐上!怎么,你嫌不够是吧,嫌不够就赶紧关了你那小破古董店回来帮老娘的忙!你一正经本科儿毕业的出去倒斗说出去也不怕丢老娘的人!”

“妈……”我有气无力。

“唷,”胖子裹着身绷带从门外探进个头来,“天真,你每个月零花钱不少嘛,还四位数儿呢。想当年胖爷那时候能有个五毛零用买个冰棒儿吃吃都偷着乐了。”

我暗骂这死胖子没事儿往伤口上撞,我家老太太是谁,那是连我二叔见着了都得让道儿的人,他惹的起嘛?

胖子还瓜的不知道分寸,笑呵呵地跟老太太说,“唷,伯母吧,啧啧,到底是生了天真的人,年纪大了也照样儿标致的很。伯母,天真跟着我们,您放心,再说天真有天份,进步挺快的。”

我真想把自己埋进被单儿里算了。

果然,老太太冷哼了一声,道,“天津王家,我还没忘呢。你家就你入了北派你老爷子也没让你跪三天灵牌?你回去跟你五叔公王疯子说,他欠我的那套鸾凤朝鸣青瓷瓶儿我还记得呢,让他抽个时间折了钱打我账上。”

胖子被噎了个正好,他五叔公早些年在倒斗界也是一把好手,但他倒斗的目的跟一般人不一样,明器随便分点儿就行,人家真正感兴趣的是各种各样的粽子。虽说胖子这人风格迥异,但提起他五叔公来那是难得的一个尊敬。

我家老太太年轻的时候机缘巧合之下救了当时被粽子甜心围困的王疯子一命,王疯子许了一对儿鸾凤朝鸣青瓷瓶儿作为报答,但后来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儿,这事儿就一直搁着了。要今儿老太太不提,我没翻过家里以前的账本儿,恐怕还真不知道这个事儿。

胖子哼哼了两声,抬脚就要出去。

“慢着,你老爷子就教你这么对待长辈吗。”

我说,妈,您给您儿子留条儿后路行吗,您儿子以后还做不做人了。得罪了胖子这种小人,到时你甩手回家了,我怎么办?

“嘿,我说老太太——”

“我知道你也救过小邪好几次了,那瓷瓶儿你就自己留一个,不值什么钱,三十多万。剩下的给我打账上就行了。”老太太一顿,道,“你刚说我这老太太,怎么了?”

胖子一听这话,立马乐得眉开眼笑,连连摆手,“没,哪能有什么啊。我就说天真为人周到礼貌热情,原来是伯母您教导有方,嗯,教导有方。”

死胖子,你就乐吧,乐一下少一下了,等小爷伤养好了,就有你苦的。

“门口,”老太太还嫌不热闹,继续说,“纳兰家小子和程小子,窝那儿听有意思没,要进来就进来,有什么扭怩的。”

果然,门又一开,黑眼镜和程子也以全身缠满了绷带的诡异形象登场了。程子一直在解连环手下混,估计从我三叔那儿多少听到点儿关于老太太的话,站那儿直直地,打了个招呼:“婶儿。”

老太太看了一眼,道,“两年不见,你倒是长高了不少。听老三说你功夫不错了,他的那些机关术数,你学了多少?”

“没多少。那是三爷看得起,教了点儿。我那些功夫,不够看的。”程子谦虚道。

“嗯。这两年老三有自己的事忙,东跑西跑地也顾不上你们,我回头给老二说一声儿,等你想的时候去他那儿吧。”说完又看看黑眼镜,“早些时候就跟你说凡事小心,你不听,这次吃亏了吧。要不是,哼,你连个尸骨都没。”

黑眼镜连连赔笑,“是是,我刚才在外面看见您的时候就后悔了,您早说小吴是您儿子呀,我要早知道就是赔了性命也不能让他伤着呀。”

这……这他娘的怎么搞得?合着老太太跟程子黑眼镜都认识?而且听那口气,似乎还,嗯……有恩于黑眼镜?而且我怎么觉得老太太不怎么待见闷油瓶的样子,我是不是该庆幸闷油瓶一早就出去了啊?

“该他的,受不了这些伤哪长得了记性。”老太太回头剜了我一眼。

胖子估计待得有点闷,逮着个机会赶紧开口,“那啥,我说,黑瞎子,程子,咱也该回了吧,护士是不是快来查房了?那个,伯母,您看,我们就不打扰您和天真共享天伦了。”

“……”死胖子!!

房里又只剩下我和老太太俩人。我被盯了半天,实在受不了了,说,“妈,您去看看潘子吧,他伤得挺重,这会儿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潘子到底跟了解连环这么多年,几乎都是大半个吴家人了。老太太一听这话,稍微思考一下,说,“那我去看看。你老实给老娘躺好,固定个姿势不许动,老娘回来还有话跟你说。”

我赶紧点头,目送着老太太出了病房才算松了口气。

然后我就要死不活地在床上烙饼,翻过来又翻过去,翻过去又翻过来,现在我的脑子里嗡嗡的一团乱,感觉有一窝马蜂和一群苍蝇在火拼。

是,我是在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那什么,我要不要趁机出柜啊?老实说,跟闷油瓶在一起,我是有点担心,但并不是玩票性质的。我想跟他好好儿过。

但我怎么敢这么给老太太说啊,“嗨妈,你儿子给你找了个道上的金菩萨做媳妇儿,成熟稳重,相貌标致,身手一流,家底丰厚,就是年龄恐怕略大您一点儿?”

……我肯定会被老太太一巴掌拍成黄瓜,撒点盐拌点酱油醋,再添两勺辣油,调一下端上桌儿去的。

“啊……”怎么办……

“你小子又‘啊’什么呢?”

“哎哎,没。妈,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潘子怎么样?”

“情况还要再观察。我一会儿交待你二叔,给他赶紧办转院。唉,这都是你三叔造的孽啊。”老太太叹了口气。

我赶紧赔笑脸,身子往边儿挪了挪,“妈,您坐。”

“得了,用不着你好心。”老太太不吃我这套,直接上手扒我病号服,“趴好,让妈看看,伤得重不重。”

“喔、喔。”

“这儿怎么这么长一道儿,你们碰见禁婆了?”

听老太太的口气我知道她气儿过去了,这会儿终于心疼起儿子了,就老老实实答道,“嗯,有九只呢。”

“哼,下次出刀子看清楚点儿,削了它一半儿头发,它以后见了你就绕道儿。”老太太说着帮我按摩腰,舒服得我直哼哼,连眼睛也不想睁开了。

“小邪,我刚来的时候在外面看到哑巴张了,他伤得挺重啊。”

“啊……”我心道妈您是故意的吧,你提闷油瓶子不是存心让我纠结嘛。想了想,晚说也得说正所谓,快刀斩乱麻早死早超生,大不了就是一死,二十年以后小爷又是一条好汉。

于是眼一闭牙一咬,说,“妈,您觉得起……那小哥人怎么样?”

老太太轻哼一声儿,说,“道儿上供他做金菩萨,倒也没错。他有些本事,黑瞎子还有的跟他学呢。”

“妈我跟您说件事儿,那小哥,张起灵,我已经把他预定做咱家媳妇儿了,您担待着些。”

“……”

寂静。我盯着老太太,老太太盯着我。

我不着痕迹地往被子里缩啊缩,看着老太太目光如炬我就立马后悔我他娘的怎么这么心直口快呢,再怎么着也应该循序渐进、逐步深入场。我琢磨着应该把身体哪一部分露出来给老太太泄愤比较好。

“妈……”

老太太毫不含糊,一把就掐到了我的腰上,疼得我冷汗直流,差点儿把舌头咬断。

“你小子,再给老娘说一遍,”老太太眯了眼睛,阴狠狠地,“你把哑巴张,预定成咱家的啥了?”

“……妈……”我他娘的白活了这么些年,我都已经忘记了老太太是当年道儿上赫赫有名的玉修罗,手段狠绝,所过之处惨绝粽寰,如今对付我还不是跟玩儿一样。

“吴邪,你长大了啊,跟着你三叔这么些年,不但学会倒斗,还学会了玩男人了,老娘小看你了啊,想不到你学习能力挺强。你就是这么给老吴家光宗耀祖的!老娘把你养这么大是为了让你嫁人的吗?!”

我哆哆嗦嗦地不敢说话,往火枪口儿上撞的事儿谁脑子被驴吃了敢做啊,但我真想说,不是嫁,是娶,是小爷娶那个闷油瓶子!

“吴邪,老娘告诉你,这事儿你自己看着办,领个男人进门儿老娘倒要看看你对着祖宗灵位跪不跪得下去!还有你爸,你小心着他知道了把你揉成个团儿塞马桶里冲了!”老太太照我腰上那个伤口狠狠地来了一下,站起来“哼”一声,甩手走了。

我趴在床上鬼哭狼嚎,一个人表演了一场群魔乱舞,最后痛定思痛,管他那么多的,船到桥头自然直!小爷当下要考虑的首要问题是先把闷油瓶子“吴家大媳妇儿”的地位确定下来,老太太说的对,小爷我好不容易长这么大,可不是为了嫁人的!把闷油瓶娶进门才是正道!

第三十一章 Hot Night(一)

有了一个想法以后,我天天躺在床上好吃好睡,尽快把伤养好。跟闷油瓶在一块儿的时候脑子里转得都是怎么把他压倒这样那样那样这样的念头……呸,我怎么觉得我这么猥琐呢。

等了小半个月,我身上的纱布拆得差不多了,闷油瓶的手也好了点儿,我一拍板儿,此时不动,更待何时?!闷油瓶伤没好利索,行动估计不那么灵便,正是小爷的好时机。

于是——我偷摸到闷油瓶病房是在某日夜里。站在他病床前面看他眉间微微皱起,双唇紧绷的时候,我居然奇迹般的忘记了为什么来找他……

月光从窗外薄薄打入,更衬得他的皮肤白皙。

我怔怔,伸手轻按他的眉间。大概是有所察觉,闷油瓶幽幽醒过来。

“嗯……你怎么样?”我不尴不尬地站在床边,看他清醒后问道。

闷油瓶只是定定地看着我,又转头望望窗外,之后视线回到我身上,边起身边慢悠悠地说:“没事了。你怎么在?”

他的眼睛波澜不惊地看着我,我立刻想起我此行目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无意识地红了脸。

……那啥,话说,我怎么觉得,今天的闷油瓶这么不对劲儿呢?

我挠挠头后退一步,“那啥,就没事儿来转转。”我看他眼睛里闪过一丝诡异(这词儿能在这儿用吗?哎反正就是有问题),心叫不好。

他慢慢靠近我,盯着我看了半天,然后伸手碰上我的脸颊,嘴角泛起浅浅的笑意。

“……小哥……”

“你脸红了,吴邪。”

“……”

你看偶像剧了!我心里愤怒的大骂,你能再狗血言情一点儿不?!没等我横眉冷对,他突然扣住我的头吻住我。

……好吧,我承认他离我太近了我脑子都乱了,只是他也太迅速了吧,不仅有想法还付诸行动。

我看着他眼中倒映出我的模样,感受着他的舌尖扫过我牙龈在我嘴里攻城掠地所带来的淡淡的却足以让我颤抖的快感,我想我八成又要马失前蹄了。

闷油瓶身上若有若无的清凉味道包裹在我周身,我觉得我陷入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美妙氛围,直到他抱着我倒在床上。

那什么、确切的说,是倒在医院的病床上。

值得庆幸吧,小爷我在如此情况下还能反应过来这是在医院。如果现在或未来不远某时刻某护士来查房,这满屋□想必关也关不住。然后再怎样机缘巧合这事儿被我二叔跟老太太知道了,噢,天,那真是……太有趣了。

套句古诗,那就是:去年今日此房中,吴邪桃花相映红,吴邪已乘黄鹤去,墓碑依旧笑春风。

于是我拼命挣扎,奈何他的力气实在不是吾辈所能及,我一咬牙,直接用手肘顶开他。

“那什么……小哥,这场合不是我说,太神圣了……要是一不小心,咳咳,对咱俩都不好对吧。”

“……”

好吧,我知道我不该来招惹你,招惹了也不该不善后,可是这真不是地方啊小哥!!你就当我回头是岸了成不?

闷油瓶躺倒在床上,脸埋进被子里没有回答我……喂、不要这样吧?

“闷油瓶,啊不,小哥,你没事儿吧……”

还是不回答,我忍不住挪到他边儿上拍拍他。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三流言情小说里的经典桥段,顿时满脸黑线:他该不是睡着了吧?!

“小闷…闷兄…闷爷…灵…小灵…灵儿…起灵…小起灵…起灵兄…起灵爷…张起灵!”

我变着法儿的叫他也不为所动,我思量着要不,嗯,就豁出去不要脸了,叫“亲爱的”试试?他应该不会,真的睡着了吧?!

“你再不回魂儿我走了……”我想着他居然睡着了,整个人一下被抽光了精力一样,变得极其虚弱。

这不是一个好时机,看来如何在对的时候用对的方式压倒闷油瓶这件事儿,我还得回去从长计议,急不得,急不得……

“我走了,你休息吧……”

“……吴邪。”

我说,你之前到底在装什么哑巴啊!!转过头,看见他脸色苍白,连额头上也微微渗出汗水。

装!你就再给我使劲儿装吧!你奥斯卡影帝的身份我还不知道了?胳膊断了也没见你疼成这样儿,现在我就碰你那么一下下,至于吗?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怕真有什么事情,不情不愿地走过去,“我撞到哪儿了,我看看。”

闷油瓶摇摇头,低声说,“……有点疼。”

这一刻我突然被蛊惑了。一直以来,我都觉得闷油瓶是不怕疼、甚至是没有痛觉的,哪怕受再重的伤,都照样面不改色。他这样示弱,让我顿时省悟过来,他会疼,只是很多时候他不说,我们都忽略了罢了。

我想起来很多次在斗里他都涉险救我,每一次遇到危险他也是迎难而上,帮我们这一帮子菜鸟或者屠夫挡住大部分危险,受伤也从不抱怨。小爷我又不傻又不冷血,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我想着,突然就心软了。

于是我一咬牙一跺脚一横心,小爷我真豁出去了!门一锁,转身往回走。

我回到床边,勾住闷油瓶的脖子就吻了上去。

闷油屏眼底闪过些许惊讶,随机扣住我的腰加深这个吻。他的舌尖抵住我的,用力往我口里探进。

我们几乎是紧紧贴在一起,我可以感受到他下半身的变化。好吧……看来我这次是真的逃不掉了。

第三十二章  Hot Night(二)

闷油瓶放开我的时候,我支持不住地倒在他怀里。拜他所赐,他的味道让我清醒不少。

“吴邪。”他轻轻叫我,手仍旧抓住我的腰。

我脸烧得出奇,赶紧用一只手遮住双眼不去看他,“张……张起灵,你要做做,婆婆妈妈磨蹭什么……唔……”

话还没说完,他拉开我的手,抬起我的下巴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兒,突然把我撲倒在床上。

这个禽兽……难道不知道温柔一点嗎!

他右手抓住我两个手腕拉到我头顶上方,倾身俯在我耳边,呼吸时的热气扫过,这下我当真红了个彻底。

“好。”

……好什么好!到底是我说了什么换了你这司话啊!我怎么突然觉得好危险……

他淡淡一笑,张嘴将我的耳垂纳入口中,细细地舔弄啃咬着,一股温热湿润的感觉从尾椎处升起,我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

“张……张起灵,你……”我被他弄的浑身瘫软,开口便是浅浅的呻吟,“唔……够了……”

闷油瓶轻轻咬住我的耳垂,手放开我的腰,在我的身上游走,然后钻进我的病号服。

他的手明明很凉,在我身上却划出一片火热。

衣服不知不觉被褪去了,闷油瓶触上我胸前两点,轻轻按压揉捏,那感觉让我一怔,忍不住地开始颤抖。

“小哥……唔……你停、停一下……”

闷油瓶在我耳边低低地笑了,细细沿着我的眉骨摸到颈侧,声音含着无限的风情,琥珀色的眼睛含满了深情看着我,边温柔地亲吻着我的唇边小声地道,“呵,怎么停?

这个吻比之前来的更深入更持久,我被这一腔混合着情欲的爱育弄得头昏脑涨。不得不承认,他的技巧好得简直令人发指。

舌尖扫过我的牙龈、内壁、上颚,时而深深舔舐,时而一触即走,我只能被动地追随配合着他的动作。

这样的接触太刺激了,纯粹男性气息包裹了我的全身,带给我一种难言说的快感,像二十伏的特殊电流,麻酥了我的所有神经。

闷油瓶冰凉的手指一路抚摸到我的腹下,直至脱去我的裤子,轻轻握住不争气的己经生气勃勃的吴小邪。

“唔……”我倒吸一口气,眼前因为强烈的快感而瞬间空白,“唔……嗯啊……小哥……”

闷油瓶慢慢上下套弄着,手指照顾着吴小邪的每一寸肌肤,我被这样的燥热折磨得几乎要大喊出来,在闷油瓶手中的吴小邪受到如此照顾,又得意洋洋地涨大了几分。

我承受着他给予的强烈快感,一边难为情地把头埋进枕头里。闷油瓶逐渐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欺负人一样的不停折磨着可怜又无辜的吴小邪,用另一只手强硬地转过我的头让我直视他。

他的眼眸变得深邃而诱人,情欲随着涟滟的水光一层层散开,带上了温暖的笑育,竟然变得分外撩人。

该死的,千脆让我溺死在这种神情里算了!我后要怎么习惯面无表情的闷油瓶啊!吃过猪肉的人还有可能回去天天吃大白菜嘛!

我用力环上他的脖子,有些恼羞成怒地道:“你他娘的……唔……别这么看我!”说完也没有停顿吻上了他的唇。

他毫不客气地轻轻啃咬我的舌尖,同时手上也加快动作,我被逗弄转地喘不过气,又因为他的刺激体温升,心跳急速加快。

闷油瓶笑着放开我让我呼吸,转而细碎地舔吻着唇边、耳垂。我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渐渐急促,忍耐了好久的快感终于再也关不住,从喉咙里爆发出一声呜咽,彻底释放在他的手中。

我彻底瘫在床上,脑中一片空白,鼻尖缠饶的都是淫靡的味道。

闷油瓶望着他手中的混白液体,眼角带笑,抬手缓缓凑近嘴边,伸出舌头极其放荡地舔了舔,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来,“吴邪,很美味。

“闷油瓶!你你你……”我又羞又恼,脑子一下炸开了。

说不上是哪里来的力气,我一个身将他撲倒,心说闷油瓶你大爷的你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怎么你那不可貌相的除了年龄还有人格啊人格!平时看你人模狗样有天理无人欲的,怎么脱了衣服那那那那么二呢!禽兽!!

闷油瓶在我身下看看吴小邪,再次握住深深浅浅地揉捏着,嘴唇慢慢捕捉着我胸口的两朵櫻红,声音喑哑:“想压我,嗯?”

胸口传来的微微刺痛和强烈”快感让我头晕眼花,他说什么都听得模模糊糊。

“帮我脱衣服。”

天知道我己经快疯了,身下的刺激太强烈,我神智不清迷迷糊糊地,慢吞吞地按他说的做。

拉下他的裤子之后难免地碰到小瓶子,手一触到那热度跟那尺寸,我顿时清醒了,“唰”地缩回手。

“那什么,什么……”

“呵……”闷油瓶轻喘起来,呼吸粗重急促。

被他粗暴地吻上我的唇,一只手仍旧抚弄着吴小邪,另只手慢慢按在后面让我放松,着我的体液探入一只手指。

“嗯……等等,停一下……”因为外物入侵瞬间收缩紧张起来,那感觉太不舒服,我皱着眉道。

“没关系,很快好了。”闷油瓶安慰着,将手指探得更深,另只手加速套弄吴小邪。

“啊哈……”待我适应后闷油瓶又加入第二只、第三只手指细细扩张。我受不住身下的疼痛与快感,挤出几滴眼泪。

闷油瓶动作一顿,俯下来慢慢亲我的鬓角。我喘息着睁开眼睛看他,他皱起眉头,眼中流露出心疼与担忧。

临阵逃脱,哪是爷们兒千的事儿。咬咬牙,他娘的我豁出去了,“没事,你继续吧……”

他慢慢在我甬道中按压,猛的触到一点,我浑身过电一般,“啊!”地呻吟出聲,快感变成电流窜通全身,打得我四肢发麻。

“哈……啊……闷……你……唔……啊哈……”

他加快动作,即将把我逼上顶峰时猛得抽出。

我闭着眼,没有看到他此时的表情,只感觉到他含住我胸前一点,我扭扭身子,睁开眼睛:“我、我要……”

他抬起头,轻轻笑起来,“好。”说着,便扶着早己肿胀的小瓶子慢慢顶进来。

我眼前一黑,剧烈的疼痛排山倒海而来,他娘的这也太疼了,小爷我后面又不是带松紧的!

闷油瓶闷哼一声,拍拍我屁股道:“放松,不要夹太紧。”说完又握住吴小邪继续抚弄,嘴巴不停地亲着我的锁骨。

前端的快感如潮涌来,我慢慢放松下来。闷油瓶抽出之后趁势再次进去,势如破竹般的带着攻城掠地的决心一插到底。

磨合之后最初的不适与痛苦渐渐被星的快感替代,然后便铺天盖地的散布开来,瞬间将我拽入了感官的愉悦中。

“啊哈……闷油瓶……小哥……嗯……”我在他的挑逗下又很快缴怆了,我紧紧抓住他的肩膀,呻吟声连连。

他转过我的头,摸着我的眼睛道:“吴邪,看着我。”说完加快了抽插的速度与力度,搞得我又是一阵软绵。

我看着他的眼睛,见他温柔地笑起来,一遍遍念着我的名字,双手牢牢箍着我的腰,身下狠狠进入再全部退出。

他的技术太好,硬件设施又过硬,我在他的攻击与注视下完全沉溺在这被法国人称为“浪漫的小死亡”的运动中。

“吴邪。”

我环上他的脖子,克制不住发出甜的呻吟,感受着他越来越疯狂的进入与退出,抛开其他念头,也跟着他,配合他,放纵他。彻底地放任自己沉浸在这他带来的爱的狂潮中。

伴随着几次大力的抽,插撞击,闷油瓶一声低吼,将自己的热液全部释放在我体内。

长夜漫漫,朦胧中我感到他的唇印在我的额头上,声音轻的仿若窗外的无声月光。

“吴邪,我爱你。”

我闭上眼睛,安心睡去。

第三十三章 解三酲(完结)

纵欲的下场是腰酸背痛全身跟被卡车来回碾了十几遍似的,尤其是某些私密部位,疼得我呲牙咧嘴面部表情纠结。

大清早的我一睁眼,奇迹般的发现我居然回到了我自己的病房,210室,再看看床头的名牌儿,吴邪,是我的名字没错。哎那我就奇怪了,闷油瓶呢?莫不是把小爷我吃了之后嘴一抹,跑了?

门一推开,就看见闷油瓶拿着个什么进来。见我醒了,还窘窘有神地盯着他,他几步走到床边儿坐下,摸摸我额头,道,“没发烧,有不舒服吗?”

我连动都不敢动,哑着嗓子说:“渴,疼。”

闷油瓶倒水来,我就着他的手喝了点儿,眼神儿晃啊晃的,看清他拿进来的是一支软膏,“干什么用的这个?”

“给你涂的。”

我一哽,憋得红了脸,“张起灵,大白天的,你想都别想!你也不怕我妈突然进来,我告诉你,我妈才不待见你呢!”

“她知道了。”闷油瓶边说边把我拎起来。

“啊?”

“她说,你要是敢对我儿子不好,小心我拆了你的招牌。”

我大脑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靠,敢情老太太是在耍着我玩儿?!

在医院待足了一个月,总算能出去晒晒没有消毒水的阳光了。这期间程子、胖子、黑眼镜和那个叫杨映的伙计都陆续走了,黑眼镜还神秘兮兮地叫闷油瓶出去说了句话,呸,小爷才不屑知道咧,看他得瑟的那劲儿,程子跟我随便说了会儿,胖子倒是干脆地嘱咐我别忘了他那份儿喜糖,我全当没听见。

杨映知道是我把他死扛出来累得晕过去了一个星期,感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红着眼睛在我旁边站着。

我听程子说,这伙计是为了帮自家母亲筹医药费才下的斗,也算有孝心,就挑了两件明器给他了,全当积德。

出院那天闷油瓶跟我说有事儿办要走两天,我心里强烈怀疑他是不是吃完了打算跑路了。但是我一大男人怎么说得出来,咬咬牙故作潇洒地道,“滚吧,快滚吧。小爷见你头疼。”

结果他点了个头,滚了。我站在那儿牙都咬碎了,愣是碍着男性自尊一个字儿都没蹦出来。

从西安回到杭州,一到家就扎进床上。睡了一觉醒来,心里特别憋屈。想着闷油瓶就忍不住骂他,他娘的他没脑子啊,让他滚他还真滚了,我看他大爷的他吃了小爷还打算不负责吗?!操!我祝他祖宗的斗儿年年被人倒,天天不得安宁。

骂完以后我觉得自己挺傻B的,抽了根儿烟,抹了把脸跑去电脑跟前查资料。

百度了一下解三酲,靠,信息条儿的单位他娘的还是个大头。点开一条,上面杂七杂八的写了一大堆,大概意思是:这是首元曲,作者真氏,生卒年不详,意思跟我讲的差不离,没了。总之是挺没特色的一首小令。

我琢磨着,秦跟元,这中间差了一千几百年呢,秦砖上面出现元曲,绝对不可能是秦人干的,那就只能是后人刻上去的。这么说来,荆晚儿这墓,绝对有人去过,他留下了这首小令儿甚至是蛇眉铜鱼,那这人八成就是汪藏海。

但话说回来,那那具尸体袖口儿上的小令儿又是怎么回事儿?荆晚儿被调包了?汪藏海给荆晚儿换了套新年衣服?这小令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反复出现了两次,意义在哪儿?

至于荆晚儿的性别,史书里不都说了,秦始皇□的男女通吃,所以他是男是女不重要。但能让秦始皇下这种死力气给一个人修如此规模的陵墓,而且乐意把可能藏着长生不老秘密的六合九美图放里头,这人对秦始皇来说恐怕也是相当重要了。可是为什么史书上连一句记载都没有,秦始皇可考的宠嫔里根本没一个姓荆的?

这么多问题挤得我脑子疼,索性关了电脑重新躺回床上去。

第二天去店里,王盟拿给我一封信,我一看笔记,靠,解连环。赶紧拆开。

大侄子:

这次下去想必你也体会到了,凶险万分。我追寻的迷还只是一点点光,六合九美图或许有提示,但我束手无策。

你不用问我什么了,因为我什么也不会说。用你三叔的身份跟你说了那么多谎,如今是决计不会了,我没了那个资格。

只是仍想劝你放弃,前面的路还不知道在哪儿,你还年轻,应当有更为宽广开阔的未来。这混水趟着了无生趣。

解连环 XX年XX月XX日

我看完信,把它揉成个团儿,撇了。二叔说得有道理,折腾了这么久,其实我早就想通了,只是憋着口气儿想知道结果罢了,现在我跟闷油瓶在一块儿,那口气也就算磨没了。

在店里待了两天,没什么生意。晚上回家去邮局给解连环寄了个东西,如今这混水我是不趟渴,那条蛇眉铜鱼再留着也没用。连着我才拿出来的那条,一共三条,都给他寄了去。

解连环操劳奔波了大半辈子,又跟我有那么多年亲情,我一局外人现在放手不玩儿了,他却不行。我也不怪他骗我,我只愿他好。

到家门口开门儿的时候看见隔壁灯开着,那屋子空了大半年终于租出去了?不是说闹鬼吗?我摇摇头,推了自家门准备进去。

对面门一开,露出一张脸一双琥珀色眼睛,我立马定住。

“……小、小哥?”又结结巴巴了。

“新搬来,请多关照。”他放下肩上的行李,朝我伸出手,笑得浅浅的。

———— 第一部 完 ————

番外《瓶邪一百问》

被访人:张起灵、吴邪,采访人:虚萸

1、请问您的名字?

瓶:……张起灵

邪:吴邪

2、年龄是?

瓶:……(黑线)

邪(无所谓):我25 ,他~(看看闷油瓶,严肃),快说,到底多大了?!

3、性别是?

瓶:男

邪:男

4、请问您的性格是怎样的?

瓶:比较稳重

邪:有点冲动吧,善良

5、对方的性格?

瓶:有点傻

邪(瞪瓶子):闷骚!

6、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瓶:买刀的那次

邪(狐疑):迎面过去也算么

7、对对方的第一印象?

瓶:傻。有点可爱

邪:阴沉,傲慢

虚萸:话说,小邪,你怎么会对小哥有那种印象……

8、喜欢对方哪一点呢?

瓶:没城府

邪:别扭的性格

9、讨厌对方哪一点?

瓶:求知欲太强

邪:装神秘!好多事不让我知道

10、您觉得自己与对方相性好么?

瓶/邪:嗯

11、平时您怎么称呼对方?

瓶:吴邪

邪:……起灵

12、最兴奋的时候呢?

瓶:吴邪

邪:老闷!

13、转世后还希望做恋人吗?

瓶:嗯。

邪:做异性恋人吧?给我生个儿子?(眨眼)

14、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您会送?

瓶(看着邪):你想要什么

邪:补血冲剂

15、 那么您自己想要什么礼物呢?

瓶:没什么想要的

邪:钱

16、对对方有哪里不满么?一般是什么事情?

瓶:第9题

邪:……

17、您的嗜好是?

瓶:看天花板

邪:看爷爷的笔记

18、对方的毛病是?

瓶:第9题

邪:……

19、对方做的什么事情(包括毛部会让您不快?

瓶:孤身犯险

邪:一样

20、其实很想怎么对待对方?

瓶:对他好

邪:S[M]他

虚萸:小邪,能含蓄点不?

21、 您们的关系到了哪种程度?

瓶(淡定):该做的都做了

邪(望天花板):……

22、两个人初次约会是在哪里?

邪:七星鲁王宫?

瓶:嗯

23、那时两人间的气氛怎么样?

瓶:……

邪:我他妈就顾着逃了

24、那时进展到何种地步?

瓶:刚认识

邪:嗯

25、经常去的约会地点是哪里?

瓶:……

邪:斗里

虚萸:……以后试试去别的地方吧。

26、您会为对方的生日做什么样的准备?

瓶:你生日是几号

邪:彼此彼此,我也不知道你的

虚萸:(掩面)这杯具的一对……

27、是由哪一方告白的?

瓶:我

邪(控诉):他掰弯我!

28、您有多喜欢对方?

瓶(想了想):很喜欢

邪(笑得很贱):死了都要爱

29、那么,您爱对方吗?

瓶:嗯

邪:……我拒绝承认

30、对方说什么会让您觉得很没办法拒绝?

瓶(看邪,坦然):求欢

邪(咬牙切齿):求我

31、如果觉得对方有变心的嫌疑,您会怎么做?

瓶:你会吗?

邪(装没听见):□他到他改变主意

32、能原谅对方的变心吗?

瓶:会

邪:绝不

33、如果约会时对方迟到1小时以上,您会怎么办?

瓶:继续等

邪:打电话问他怎么了

34、您最喜欢对方身体的哪一部分?

瓶:都喜欢。

邪:眼睛

35、对方最SEXY表情是?

瓶:眯着眼睛看我

邪:有表情的时候都很sexy

虚萸(星星眼):(看瓶),你能有表情一个给我看看咩?

36、两人在一起时最让您觉得心跳的事情是?

瓶:和他在一起就觉得心跳很快

邪:主动亲我

37、您曾向对方撒谎吗?您善于说谎话吗?

瓶:没有,但是擅长

邪:没有。最多隐瞒不报。不擅长,他的眼睛太毒了

38、什么时候觉得最幸福?

瓶:……

邪:和他在一起

39、曾经吵过架吗?

瓶:嗯

邪:哎?有么?

40、都是些什么样的争吵呢?

瓶:他怪我不告诉他云顶天宫青铜门后面是什么

邪(眨眼):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么……

瓶:……

41、之后如何和好呢?

瓶:……

邪:我好脾气,主动原谅他啦

42、对方的睡姿如何?

瓶:很可爱,像考拉

邪:超级规矩,没见过这么死板的。一晚上就一个姿势,动都不动一下

43、什么时候会让您觉得自己是被爱的?

瓶:他看着我

邪(脸红):……

虚萸:克制一下,你看,现在才43问~

邪:!!!

44、什么时候会让您觉得也许他已经不爱我了?

瓶:他和别人在一起

邪:他敢!

45、您的爱情表现方法是?

瓶:保护他

邪:跟他待在一块儿

46、您觉得与对方相配的花是?

瓶(想了想):山茶

邪:桔梗

47、两人之间有互相隐瞒的事吗?

瓶:有

邪:没有

瓶/邪:……

虚萸(擦汗):你们完全可以先沟通好了再回答的……

48、两个人相处的时候会有自卑感吗?

瓶:有

邪:没有

邪(看瓶):你真的有么……

49、 两人的关系是公认还是极秘呢?

瓶:不知道

邪:八成公认了吧。黑眼镜他们不都看出来了么

50、您觉得与对方的爱是否能持续到永远呢?

瓶:嗯

邪:嗯

51、请问您是攻方,还是受方?

瓶(斩钉截铁):攻

邪:(狠瞪):我会反攻的嗷~

52、为什么如此决定呢?

瓶:气场决定

邪:Noki把我写得太弱了(委屈)

虚萸(淡定):Noki,下场给他加打戏,那什么什么全留给他一个人对付好了,务必写出一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新吴邪出来,明白?

Noki(惊悚):他一个人?给他个迫击炮也不行啊!!

邪(悲愤):你们太过分了!!给我个迫击炮看我行不行!!

53、您对现在的状况满意吗?

瓶:嗯

邪:……

54、 初次H的地点是?

瓶:医院

邪:……

55、当时的感想是?

瓶:很不容易~很微妙~意犹未尽

邪:疼死小爷我了??

虚萸:瓶哥,你收敛一下吧……

56、当时对方的样子如何呢?

瓶:很可爱,跟小孩似的

邪:闷油瓶你恋童!你老牛吃嫩草!

虚萸:问题~

邪(没好气的):不知道!没好意思看!

57、初夜的早上,您的第一句话是?

瓶:“你还好吧?”

邪:“下次我要在上面。”

虚萸:……我怎么记得都不是呢?小邪好像说的是“渴,疼”?

58、每星期H的次数是?

瓶:3~4次

邪:嗯哼~??

虚萸:纵欲对身体不好(诚恳)

邪:滚!!

59、您觉得最理想的情况下,每星期几回最好呢?

瓶(看邪一眼):这得看他

邪:等我反攻就不准备让他下床了

60、那么是怎样的H呢?

瓶:就是那样吧~

邪:他比较会折腾~

61、自己最敏感的部位是?

瓶:都还好

邪:锁骨、蝴蝶骨

62、对方最敏感的部位是?

瓶:一时也说不完,挺多的~

邪:他那敏感易碎的心灵

63、如果用一句话形容H时的对方?

瓶:很撩人

邪:很凶猛……

虚萸(奸笑):你们俩好对称~

64、坦白地说,您喜欢H吗?

瓶:嗯

邪:嗯哼~

65、一般情况下H的场所是?

瓶:不固定的

邪:家里

66、您想尝试的场所是?

瓶:斗里

邪:棺材里

虚萸:有志气!Noki,记下来,下场再加戏!

67、冲澡是在H之前还是之后呢?

瓶/邪:都有

68、H时两人有什么约定吗?

瓶:关于次数的

邪:没有

69、您与恋人以外的人发生过性行为吗?

瓶:有

邪(狠瞪):有!小爷我后宫三千,阅人无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70、对于「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肉体」这种想法,您是持赞同态度,还是反对呢?

瓶:保持中立

邪:反对。太无聊了

71、如果对方被暴徒强奸了,您会怎么做?

瓶:让粽子强奸回去/让他奸尸

邪:哼哼~

虚萸:瓶哥真淡定~

72、您会在H前觉得不好意思吗?或是之后?

瓶:没有

邪:以前有,现在没了

虚萸(欣慰的):你长大了~

73、如果好朋友对您说「我很寂寞,所以只有今天晚上,请…」并要求H,您会怎样?

瓶(看邪,很诚实):不是他,就没办法兴奋……

邪:让他去死

虚萸:……

邪(脸红):喂!

瓶(看邪):是真的?

74、您觉得自己很擅长H吗?

瓶:嗯

邪:我更擅长攻

75、那么对方呢?

瓶:嗯,他很好的

邪:马马虎虎

76、在H时您希望对方说的话是?

瓶:甜言蜜语

邪:“下次你做攻吧~”

77、您比较喜欢H时对方的哪种表情?

瓶:眯着眼睛看我

邪:一样??

78、您觉得与恋人以外的人H也可以吗?

瓶:不可以

邪:没所谓吧~(耸肩)

虚萸:所谓死鸭子嘴硬~明明被吃得死死的还非不承认

79、您对SM有兴趣吗?

瓶:……(摇头)

邪(两眼放光盯瓶):有!

80、如果对方忽然不再索求您的身体了,您会怎么样?

瓶:顺着他

邪:强了他

81、你对强奸怎么看?

瓶:……

邪:有些可以理解,比如上题??

82、H中比较痛苦的事情是?

瓶:他忽然说不要了

邪:他要个没完……

虚萸(叹气):这真是不可协调的矛盾啊~

83、在迄今为止的H中,最令你觉得兴奋、焦虑的场所是?

瓶:旅馆阳台

邪:嗯

虚萸:我真不记得有这场戏……

84、曾有过受方主动诱惑的事情吗?

瓶:有

邪:滚!

85、那时攻方的反应是?

瓶:很诧异,很高兴

邪:跟狼似的

86、攻方有过强暴的行为吗?

瓶:没有

邪:有,经常

虚萸:……

邪:每次他不听我的,要个不停的时候??

87、当时受方的反应是?

瓶:也没很抗拒

邪:想晕过去

88、对您来说,「作为H对象」的理想像是?

瓶:吴邪

邪:……闷油瓶

89、现在的对方符合您的理想吗?

瓶:嗯

邪:如果他让我上的话

90、在H中有使用过小道具吗?

瓶:有

邪:睡衣带子我很你!

91.您的第一次发生在什麼时候? 

瓶:20岁(好遥远的事情~)

邪:19    

92.那时的对像是现在的恋人吗? 

瓶:不是

邪:不是~当然不是~   

虚萸:为啥小邪你这么自豪呢?

邪:滚,滚!!

93.您最喜欢被吻到哪裏呢?

瓶:哪里都好

邪:……

94、您最喜欢亲对方哪呢?

瓶:都喜欢

邪:眼睛

95、H时最能取悦对方的事是?

瓶:亲他

邪:叫他名字

96.H时您会想些什麼呢? 

瓶:不想什么,脑子里只有他了(正襟危坐)

邪:下次一定要反攻!

97、一晚H的次数?

瓶:3~4次

邪:……禽兽

98、H的时候,衣服是自己脱,还是对方帮忙脱呢?

瓶:自己

邪:他。如果他让我攻,我就帮他~

99、对您而言H是?

瓶:生活情趣

邪:生理需求

虚萸:又嘴硬~

100、请对恋人说一句句话。

瓶:吴邪,结婚吧

邪:起灵,让我反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