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 · 2020年11月26日

盗墓侠侣秘史 by 安能如风(22 – 29)

第貳拾貳章  张秃子色胆包天  吴天真欲拒还迎

(小心!此章有微重口警告!CJ者免进!不适者免进!免喷!不可不阅的剧透:角色扮演有!人物崩坏有!)

上一回讲到吴邪为救阿宁不惜以身犯险、独上鬼船,张起灵扮演的张秃起初虽表现出一副“与我何干”的冷血态度,最终还是耐不住出手相助。顺利救回阿宁后,猛烈的暴风也逐渐减弱,海面上恢复了平静。昏迷的领队阿宁接受了诊断治疗后再无大碍。船上众人自然是如释重负,纷纷围住吴邪与张灏追问英雄救美的过程。

张教授自是不会放过这种大好机会,舌灿莲花、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如何适时赶到现场然后英勇地开枪吓退怪物。吴邪冷眼旁观着。张起灵的演技的确超一流,将一个与自己本性大相径庭的张灏饰演得惟妙惟肖,没有丝毫异样不妥之处。然而,他刚刚枪杀海猴子后对吴邪短暂的冷漠态度,已经在吴邪心里敲响了警钟。

老实说,张起灵会追来本在吴邪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他能这么快就改头换面地出现在自己眼前,背后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段,而且一见面便诸般冷嘲热讽,态度恶劣。

咱们的小三爷既看不惯张秃子的猥琐嚣张,也不甘心受那一夜七次的威胁,有心气他一气,便故意与阿宁表现得有些亲昵,看着小哥嫉妒吃瘪而发作不得,心里别提有多得瑟了。吃吃小醋可以增进伴侣间的感情嘛,那时的吴邪还挺理直气壮,以为事后乖乖回家就没事了。他万万料不到接下来接二连三的事件,最终会演变成张起灵会动了真怒。

这对竹马竹马感情要好,从小到大张起灵都是处处让着护着吴邪,偶然吴邪蛮不讲理发发脾气什么的也是来得快去得快,转过身又是积极万分地去照顾他的瓶子了。吴邪怎么想到一场小吵小闹会弄成这样,不由得有些慌乱起来,有心解释几句,又觉得委屈,明明是张起灵不肯救人在前,凭什么还给自己脸色看。他借口头晕,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思来想去,纠结了半天。

过了快一个小时,吴邪突然发现他们的船速慢了下来,好奇心驱使下走上船头眺目一望,原来正缓缓驶近码头。吴邪听见有人走了过来,随口问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永兴岛。我们去接个人和补充一点物资。”一把女声答道。

吴邪转过头,看见了一脸病容的阿宁站在自己身旁。“你醒了?身体还好吗?”他关心地询问道。

阿宁摇摇头说没事。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期间他们的船已经泊了岸。

“怎么又是你啊小天真?”一道与众看官阔别五章的大嗓门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吴邪愣了愣,随即想起某位不靠谱的摸金校尉,难不成他就是所谓的专家顾问?

吴邪转头一看,果然如此。神膘又增了两圈的王胖子同志精神奕奕地朝他们走了过来,兴高彩烈地打着招呼,对象当然是…美女。三人简单介绍后,便开始说起这次任务详情。

难得别处重逢,吴邪当然有些惊喜,可惜心里总有点牵挂,阿宁和胖子讨论计划时只敷衍了几句,也没说什么重要的话。他见那两人讨论热烈,便悄悄独个行开了。

吴邪在甲板上转了个圈,不见张秃其人,只有船员们匆匆忙忙地来回奔走。补给物资很快就装运完毕,船又达达开动了。吴邪只好捉住一个路过的船员询问,才知道张教授结束鬼船历险的演讲便回舱里补觉去了。他刚想趁着大家不注意去船舱里找找,就听得胖子那边嚷嚷了起来,说什么要吃海鲜之类的,还吵着自己带的酒不够,硬要跟船老大要酒喝。

毕竟相识一场,吴邪虽不耐,还是走回头去打算劝劝胖子,走近了听得船老大正无奈地说着底舱还有一瓶红星二锅头,只是那里还摆着一大堆杂货,也不知二锅头藏在哪个角落,这回船务正忙,实在没工夫去慢慢找。

胖子皱了皱眉,还没说什么,吴邪懒得听他们再闹,便自告奋勇地说:“那我去吧。”相比船上众人,他可算是个闲人了吧。

其实船只有两层,吴邪走进船舱下了楼梯,再向船尾走去,心想着尽快把那他妈的二锅头找出来再去跟小哥说明白,只要行动迅速应该不会惹人疑窦。

他推开底舱尽头的小门,还没来得及细看里面的情形,就被一道蛮力揪住硬扯了进去,小门砰一声被关上的同时一个黑影已经压了下来,准确无比地堵上了他的嘴唇,下巴被两根手指不知怎的轻轻一捏,嘴巴便不由自主地微微张开,一条湿腻的舌头大刺刺地伸了进来,犹如灵蛇般卷起他的香舌,毫不客气地推挤搅动起来。

猝然受惊的吴邪僵住了一秒,便放软了身子,将不容错辨的某人认了出来。其实刚刚还打算找他说个明白,但突然遭到强吻又撩起了他的火气,空出来的一只手抵在某人胸前,想要将他推开。亲吻一直没有停下,那人却轻而易举地把他的双手反扣到身后,用什么布制的东西紧紧绑住,然后捂着他的嘴巴将他拖到了迭高的杂物后面的角落,清冷熟悉的男音在他耳畔说道:“小声一点,上面会听见。”

胸口激烈起伏的吴邪瞪了他几眼表示明白,男人才移开了手。吴邪逐渐习惯了小舱房里微弱昏暗的光线,打量了几眼,果然有一大堆奇奇怪怪的东西乱七八糟地堆放着,也不知那瓶二锅头摆哪了。

男人一直定定地注视着他,视线宛如化为实体,眼色深沉难懂。吴邪发现原来在昏黄的灯光下被一个秃头大叔盯着滋味绝对不好受。他有一种自己是被蛇盯上的青蛙的错觉。

“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更不能跟自家媳妇计较。”吴邪自我安慰了一番,首先开腔道:“我跟阿宁真的没有什么,只是聊聊天罢了。”瞧瞧男人没有什么反应,好吧换一个。“下次不会再一个人偷偷溜走了,事前绝对递假条跟张教授正式申请。”

将从男人身上学来的演技发扬光大,他装出了一副低眉顺目的模样,暗自腹诽着如果你不是说什么七次的,小爷至于干出这种无聊事吗。再瞧瞧男人,没有笑容是正常的,但一点反应都没有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吴邪瞪着他,压低了声线吼道:“妈的张起灵你不要逼人太甚!”

张起灵终于肯开尊口:“你三叔两星期前到了南海就再没联络过潘子。”

吴邪想说自己接到的电话,张起灵却没有给他机会开口,紧接着道:“他不是鲁莽冲动的人,定是遇上了什么意外。你接的电话号码是对的,声音是对的,但并不能证明他就是吴三省。

“这次组织下地的国际海洋资源开发公司,背景和目的都很可疑。那个斗可以查到的数据不多,但肯定不是他们所描述的那么简单。

“而他们派来的阿宁,”张起灵眯起眼睛,“来历不明,身手至少比你好几倍。根本不需要你去英雄救美。”

吴邪听得冷汗直冒,小哥要乔装上船原来不是为了戏弄自己,这趟喇嘛背后大有文章。要是自己看见自己拼死拼活保护的人自动往危险上撞去,肯定也会生气。他虽然倔强,却不是死不认错的人。“是我大意了。”他老老实实地承认。“放开我吧。”

“知错了?”张起灵用上了张秃那偏高一点的嗓音,油光发亮的脸上露出一丝诡秘的笑意。“光知错是不够的,张教授一贯赞成善用体罚制度,这样学生才能牢牢记住教训。”

“这死瓶子该不会想抽我吧?”吴邪愕然地望着他。

“从哪里开始好呢?”张秃假装思考了几秒,就凑前去亲吻双手被反绑于身后的吴邪。

刚才突然被压住没看清楚,这回眼睁睁地看着那张陌生的脸越来越近,吴邪好不适应,皱眉道:“回家再……唔唔唔!”粗糙的舌头放肆地入侵他的口腔,来回舔弄他的上颚,男人压住了他扭动挣扎的双腿,一边肆无忌惮地抚摸他的腰线,一边灵巧地解开了衬衫上面几颗扣子,大手伸进了背心之下,微微用力捏拧了一下他胸前的突起。

吴邪被他突如其来的攻势吓了一跳,无法反抗,想都不想便咬了一下侵入嘴巴的舌头。男人闷哼一声马上退开,没有理会吴邪的骂语,不知从哪又掏出了一块布子,塞住了吴邪的嘴巴,在他耳边说道:“张教授的体罚属于私人性质,你也不想别人来参观吧,对不对?”

衣服下轮流揉搓玩弄他两边小乳头的手并没有停下动作,与此同时吴邪下身的裤子已经被拉下了一半,微硬的小吴邪被人握在手心,快速地套弄起来。

如果不是口腔里还残留着小哥熟悉的气息,吴邪简直觉得好像正被一个陌生人侵犯,眼睛都气红了,拼命地摇头喘息着。不堪玩弄的小吴邪却投靠了敌营,在敌军五指的包围下颤巍巍地亢奋起来,顶端流出了羞耻的液体。男人收回了放在他胸口上的手,小小的肉粒明显顶起了单薄的棉布。

笑得不怀好意的张秃舔吮了一下他敏感的耳垂,缓缓说道:“怎么啦?不喜欢?”他隔着衣服弹了弹挺立坚实的乳果,轻佻地说:“不老实的孩子,明明上下都硬成这样还不承认,其实想要张教授继续罚你吧?”

 “靠,哑巴张的形象完全崩坏了!”此乃吴邪听见那些低俗淫秽的话后首个念头。“这死瓶子什么不玩居然玩角色扮演?这算什么?年轻男学生被庸俗唠叨的中年教授性骚扰?压抑了多少年才能闷骚到这种地步啊!”在这种时刻吴同学居然还有这么丰富的脑部活动,吴邪也有点佩服自己。

“小吴同学太淫荡了。”张秃啧了一声,将小吴邪流出的淫液涂抹在亭亭玉立的茎身上,弄得一片湿滑,方便了他套弄的动作。粗糙的大手时而旋转时而撸动,速度越来越快,另一只手则挑拨着鼓起的玉囊,轻轻拉扯濡湿的阴毛。小吴邪益发兴奋地厉害,在中年教授的手里挺立着、颤抖着。

“脸这么红,是因为怒火么?还是羞耻?我猜……其实是快感吧?”张秃以指尖挑起包皮,微微按压了几下最为敏感的软沟,吴邪倒抽了口气,脑子一白,再也禁不住刺激,弓起腰肢便发泄在男人手上。

张教授满意地笑了,“验证了教授的理论。可惜时间有限,我们快点进行下一步研究吧。”

他将手上的白液当作润滑,指尖一点点地推进了吴同学紧闭娇嫩的后庭。刚从初夜疯狂情事恢复过来的秘处被男人快速地开拓刮弄着,手指一根两根三根地增加。嘴巴被堵住的吴邪闭上了眼睛,微微颤抖着身子。估计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张教授抽出手指,火速拉下自己的裤链掏出早就充血胀大的阳物,从裤袋里拿出一个安全套穿戴好,将吴邪双腿举起压向胸前,肉刃顶上了那个销魂湿热的入口。

阖上双目被熟悉信任的气息包围着,吴邪知道小哥是下定决心做完全套了,毕竟是自己让他担心了这么久,小哥喜欢玩就随他一次吧。绝对下不为例!

他正迷迷糊糊地想着,压腿的别扭姿势将他惊得猛然睁开了眼,那张陌生的脸孔和随时准备插入的硕物赫然映入眼帘。就算明知张灏皮下的人是张起灵,巨大的违和感和耻辱感还是一下子击溃了他所有的心里准备,疯狂地扭动挣扎起来,嘴里发出唔唔的闷声。

男人被他突然剧烈的反抗吓了一跳,连忙掏出他口里的布块,用上本音柔声问道:“怎么了?”

“不…不要这样好不好?”吴邪软语求道,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我受不了…不要做了……”他顿了一下,似乎也知道此刻是骑虎难下,改道:“你把面具脱下来吧……或者…我们换个体位?……”

男人怔了一下,马上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但他没有照办,反而伸手去抚摸吴邪泛红的脸庞,沉声道:“吴邪。”

“嗯?”吴邪抬眼望他。

“看着我的眼睛。”男人俯下身,深潭般的墨色眸子专注地看着吴邪的猫儿眼。“我不是张灏。我是谁?”幽幽黑眸里流动的异彩擒虏了吴邪全盘的注意力。

“你是张起灵。”

“不对。世界上有千千万万个张起灵,但只有一个我。吴邪,我是谁?”

“你…你是……”吴邪怔怔地看着那双仿佛深不见底的眸子。“你是…小哥?”

“嗯。”黑眸闪过淡淡的笑意,下身冷不防一挺,猛然刺进了吴邪的后穴。

那里虽不是第一次被进入,但因为润滑不足,甚至比上一次更为紧窒艰难。撕裂的剧痛让吴邪下意识大声惊呼,幸好小哥很有先见之明地捂住了他的嘴巴,只发出了闷闷的一声低呼。有了上次的经验,吴邪努力吸气放松自己,狠狠地瞪着身上那个精虫上脑的死瓶子。“不…不是说换…姿势吗?”

分身埋入吴邪紧致的后穴,犹如被无数张蠕动的小嘴吸吮着,小哥也不禁一阵目眩。他下身没有再动,耐心等待吴邪的适应,黑眸仍然在直勾勾地注视着吴邪。

一直乘风破浪前行的船身不知是否撞上了什么礁石,突然重重地摇晃了一下,两人随之晃了晃,圆硕的龟头恰恰划过了小穴深处的弱点,激起了麻麻酥酥的快感,吴邪“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看,只看着我的眼睛。吴邪,我是谁?”

“…小哥……你是我的小哥。”

这个答案似乎大大地取悦了男人,开始摆动下身埋头苦干,肉刃一下下地狠狠贯穿紧致的甬道,疯狂戳弄着吴邪的敏感深处,因为欲望而益发深沉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吴邪被那双黑漆漆的眼珠蛊惑了似的,只能不停地呼唤着小哥,夹杂着声声微弱的娇吟,配合他的动作摇动腰肢。

此情此景在外人看来必然是匪夷所思,衣衫半解的清秀青年被一个穿戴整齐的中年秃子狠狠操干着私处,不但不挣扎反抗,反而显得乐在其中,脱了一半的裤子隐约可见艳红的后穴主动夹紧了粗大的肉棒,迎合着凶猛的侵入。

无关乎道德或情欲,只因为青年眼里看见的,不是低俗的张灏,也不是俊美的张起灵。

只是他最爱的那个人的灵魂。他看见了吴邪的小哥。

男人“噗”一声抽出了青筋毕露的阳物,放下了吴邪被他反压着的左腿,跪在他的两腿之间,提着右腿便再度冲了进去,毫不费力地将他贯穿,火热的肠道痉挛着,似乎发出了喜悦的叹息。

“嗯啊…小哥……慢…慢点……受不了了……”

吴邪睁大了泪目,依旧一瞬不瞬地目视着他的小哥,灼热的后穴几乎要融化在男人毫不留情的攻击下。他犹如一只怒海中的小舟,随着汹涌的快感浪潮上下起伏、不能自已。

男人的气息也乱了,红了眼倾身去亲吻吴邪微张的嘴巴。两人互相配合着抽插的动作,最终一起达到了高潮。

完事后,小哥解开了绑住吴邪双手的布条,用纸巾帮彼此擦拭掉身上的痕迹,连着脱下的安全套放进一个胶袋里,打算稍后扔到海里销毁掉证据。发现被人早有预谋地吃了一遍的吴邪看着这个既有过犯又面目可憎的张秃子,自不免怒从心起一阵捶打怒骂。

打情骂俏过后,吴邪平复了心情,终于想起三叔的安危。

“我三叔会不会在他们手里?”

“不知道。”张起灵老实答道,伸手轻轻揉了揉他栗色的头毛。

“想找到线索,我们只好跟着他们下一趟海斗了。”吴邪窝在他的怀里,叹了一口气。有小哥在,他并不太担心安全问题,只是不甘心事事受制于人而已。幸好那个王胖子上次合作过一遍,应该可以给予一定信任……但阿宁不知道会有什么动作……

小哥拍拍吴邪的肩膀,认真地说:“吴邪,一切有我。”

吴邪笑了,“是啊,到了这种地步想太多也没用,船到桥头自然直,无论下斗后发生什么事,都还有小哥在啊。”

他放下忧虑后,心情轻快了很多,突然想起一件事,竟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小哥疑惑地望着他。

“小哥,”吴邪笑吟吟地说,“要是道上的人知道讨人厌的张秃子给阎王绕道的张起灵戴了绿帽,你猜会有什么反应呢?”

未待小哥有机会回答这个问题,舱里倏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天真小同志在不在?怠工是不对滴。组织交给你的简单任务你到底要搞多久啊?胖爷我进来啦?”

等一瓶二锅头等了老半天的胖子就在门外了,盗墓侠侣该怎么办呢?三人组即将要下西沙海斗,这回他们将遇上一大堆奇奇怪怪的生物,届时又将发生什么趣事?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貳拾參章  下西沙海底危墓  入地道斗内秘门

上一回讲到吴邪与张灏和解后,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和胖子独家的大嗓门,嚷嚷着要进来帮吴邪找酒。吴邪大吃一惊,身旁随即响起一把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这地方这么小,你那身肥膘还是别来捣乱了!”他楞了一秒,才想起那是自己的嗓音。

“有这么夸张吗?行行行胖爷我在门口等着,都馋死我了!有好鱼怎能没有好酒配嘛!欸天真你干活可真不利索啊。”

胖子唠叨时张灏伸手在杂物堆里翻了翻,奇迹般掏出了一瓶红星二锅头塞到吴邪手上,将胶袋藏好,然后闪身窜至门后贴着舱壁。心领神会的吴邪跟着走到门前,强作镇定地说:“少废话,这不找到了吗?”说话间他伸手打开了门,重重地在胖子肩膀拍了一下,说:“别看不起小爷!”

胖子不疑有他,笑嘻嘻地接过酒瓶,两人一起往前舱走去。

“找瓶酒都找了这么久,想念那小哥想傻了吧?”

“别提那个家伙了,倒是你不是说北京的堂口有事吗?怎么这么快就被人夹来了?”

两人说话的声音渐渐远去。过了几分钟,张灏从门后走出来,正打算去把胶袋里的证据处理掉的时候,像是忽而想起了什么,在舱室中央伫立,环视四周,鼻翼微动,神色没有变化,只是轻轻地啧了一声。

千算万算,他们还是留下了一个大破绽——气味。

胖子第一次看见张灏的时候,他刚往嘴里塞了一块大大的鱼肉。本看在张灏是个文化人份上,胖子言行之间还有那么丁点敬意什么的,没想到那个所谓的张大教授神经质得要命,兼之说起话来古里古怪,不知是太不通人情事故还是处处意有所指,听得他好生郁闷。

阿宁身为领队,自不免圆场几句。旁边的吴邪冷眼旁观暗暗发笑,心知其实张灏是不忿那天胖子想闯进来,几乎识破两人的好事,所以故意挤兑他呢。

自来熟的胖子跟张灏不对盘还有理可循,但他对吴邪的态度就令人玩味了。吴邪本以为他是个爽快达观的土夫子,刚相识时已经毫不客气地直呼自己作小天真。但这两天两人说笑归说笑,偶尔吴邪会发现胖子欲言又止地望着自己,一副看着朋友自寻死路而无能为力的圣母表情,跟着还特有文艺范儿地叹息几声,看得吴邪毛骨悚然。

至于吴邪和张灏,由于不想招惹怀疑,两人只好继续装作不和,就算在甲板上迎面碰见也故意冷下面孔无视对方。遗憾的是他们再也没找到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但感到遗憾的大概只有张灏、笔者跟看官们。说实话吴邪虽说接受了张大教授的脸孔,能够不用浑身酸痛地下地依然值得高兴。

如是这般,几人相安无事过了几天,船终于走到了目的地,与吴三叔留下的船只汇合。船上只有几个船家跟两个伙计,对吴三爷如今的情况皆是一问三不知。阿宁的神情顿时凝重起来,毕竟吴三爷带下去的食物氧气有限,时间长了恐有意外。

大家都同意马上打点行装,尽快下地。阿宁雷厉风行地跟公司联络上,交待了任务的进度,同时吩咐伙计们检查装备之类的。张秃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讨好着。吴邪没有吃醋,心知肚明小哥是为防阿宁会在装备上做什么手脚才缠着她。

胖子望了望周围似乎没什么人在注意他和吴邪,趁机将吴邪拉到一旁,踌躇了几秒,终于问道:“天真你别怪胖爷我多事,我估摸着现在不问就再也没机会了,我就直接说吧。你和哑巴张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出了什么问题?”吴邪愕然反问。

“这次下的可是海斗,哑巴张放心你一个人来?”胖子反问,省略了那天到底舱拿酒时闻到的气味所引起的怀疑。“胖爷我知道,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但朋友一场还是得提点你几句。胖爷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像哑巴张那种看上去无欲无求闷死白搭的,触及逆鳞来更是要命!你要想离开他,恐怕后果难料啊!”

他那个老气横秋、语重心长的模样叫吴邪又好气又好笑之余也不禁有些感动,冲动之下几乎就要脱口说出真相,终因担心被人发现而忍了下来,只能拍拍他肩膀,含糊应了几句。

阿宁那边很快就准备完毕了,几个人换上潜水衣,背上装备,逐个跳进了水里。进盗洞的过程虽然艰难,但也无甚出奇之处,笔者就不费笔墨赘述了,唯一可堪一记的是潜入墓道的时候,吴邪发现两边的墓墙上刻着很多精致的生物浮雕,而出现得最多的是一个环形图案,由三条弯弯的蛇眉铜鱼首尾连接而成。三条鱼的样子略有不同,吴邪看了一阵子,总觉得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样的铜鱼,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只好放弃。

四个人游了一阵子,便到达了墓道尽头。见前方再没去路,大家都不禁大皱眉头,吴邪拿出一个水下画板,在上面写了“附近可能有机关”七个字。众人会意地散开,各自在墓墙上敲敲打打地摸索着。

吴邪心里清楚自己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与其奢望瞎猫碰上死耗子似的乱摸一通,还是由小哥来比较靠谱。他假装着检查石缝,偷偷去瞟张秃的动作,见他扶着墓墙笨拙地移动着,突然在其中一面墙边停了一下,不经意似的向吴邪瞥了一眼,又再次挪动身体。

吴邪心里透亮,小哥找到机关了,为免惹阿宁怀疑,还是让自己去当这个英雄吧。他刻意保持着稳定的速度,一块块墙的检查下去,好不容易才来到小哥方才顿了一下的那一面前面,装模作样地摸了一番,没发现什么。其他人见他在同一地方待了老半天都不动,便纷纷游了过来。

“如果是很危险或很难启动的话,小哥不会浪费力气让我来吧。”吴邪想了想,招手让胖子过来,示意他往墙上踢一脚。水里没法多问,胖子照他说的狠狠往那里蹬了一脚,轻易将那块墙按了进去,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大洞。大伙儿还没反应过来,就全被汹涌倒灌进去的水流卷了进去,体会了一把被人塞进开动中的洗衣机的感觉。

在张秃提示下,吴邪发现了机关,导致众人被吸进一个大洞里,虽然是狼狈不堪,也总算是顺利进入了汪藏海的海底奇墓。接下来他们将有何奇遇呢?阿宁到底有什么打算?胖子这个灯泡又到底亮到什么程度?而多灾多难的盗墓侠侣会否重蹈上次的覆辙,于墓中失散?所有的精彩内容尽在野史后文,敬请期待!

第貳拾肆章  白毛小粽乱认娘亲  黑心阿宁擅踩机关

上回讲到众人猝不及防被卷进乱流漩涡里,吴邪感觉自己就好像怒海里不由自主的小舟般被大自然搅拌着,五脏六腑都快搅成一团了,幸好握在手心的大手一直没有松开,几乎发痛的力度让他无论遭遇多大的风浪依然心有依归。一阵翻天覆地后,手上的温暖倏然消失,下一刻他已经从泉眼里冒出头来,大口大口地喘气。

胖子、阿宁、吴邪跟张灏一个接一个摇摇晃晃地从泉眼里爬了出来,眼里还在转圈圈,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们开了灯视察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简朴的耳室里,三面墙上都是褪色破败的壁画,余下一面则有一个石门。

胖子眼尖地瞧见了地板上零零散散的几个湿印子,拿电筒照了照,说道:“看来你们三爷也是从这里进去的。”阿宁闻言脸色一变,被一直暗暗留意她神情的吴邪看在眼里。“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天哪这是三寸金莲!那个吴先生竟然缠脚吗?”张灏惊讶地问道。

“别胡说!”吴邪翻了翻白眼,蹲下仔细打量地上的水迹。“这么小的脚印,不可能是三叔的,而且…”他皱起眉头,“上面有尸蜡,应该属于一个小粽子。”

“小粽子?嘉兴五芳斋粽子?”张灏不负众望地说出了经典对白,好奇地追问道:“是鲜肉粽还是碱水粽?”

“是腐肉粽跟尸水粽!”胖子向来跟他不对盘,没好气地答了一句。张灏一脸的莫名其妙,嘟囔着哪有这些口味之类的。吴邪忍笑忍得几乎肚子疼,只好转过身去观察脚印的方向,有些惊讶地发现那些脚印一直蔓延到墓室的角落,消失在一个大瓷缸后。

三个男人操了武器向瓷缸走去,果然在瓷缸后方发现了一个打开的婴儿棺,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娘!”

“操他妈的鸡巴蛋,这崽子不好好睡觉跑哪去了?”胖子惦记着小粽子身上的明器,不禁大失所望。

吴邪挠挠头,他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

“我们别在这浪费时间了,还是先去主墓室吧。”阿宁劝道。

“娘!”

不对,真的有声音!吴邪警惕起来,扬手示意众人灭声。他瞥了瞥张灏,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个大瓷缸。声音是从里面发出来的?

四个人八只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瓷缸,没有人说话。

“娘!”甜甜软软的呼唤打破了缄默,一只浑身白毛的生物冒出了瓷缸。

吴邪心头一惊,立马就想开枪,被胖子阻止了,拉着他后退了几步。“看看情况再说。”他悄声说道。

白毛小粽子慢慢爬了出来,他们才看清他的模样。撇开身上毛茸茸的纯白毛发不论,小粽子跟一个正常的可爱娃儿没两样,黑漆漆的小眼珠子炯炯有神,根本不像一个死了几百年、没有意识的粽子。

他似乎早就认定了吴邪,直勾勾地望向吴邪呆立的方向,脆生生地唤了一声:“娘!”这下可真是完全出乎大家的意料,只能瞠目结舌地看着这只会说话的小粽子。

胖子嘴巴颤抖了半天,才爆出两个字:“卧槽!”

吴邪脸色白得跟纸似的,完全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不是叫爹?!不对错重点了,为什么会有粽子管我叫娘?!” 吴邪内心的呐喊无限回响。

小粽子见他没有反应,撅起嘴巴撒娇似的又唤了一声:“娘!”

“谁是你娘!”吴邪大吼一声。

小粽子望着他,大大的眼睛眨巴了几下,无辜地说:“就是你啊。”

“天真,看来我在船上的话白说了。你他妈的居然连孩子都生了,难怪要跟哑巴张分手。”胖子恍然大悟地说道,神经相当大条地无视了遽降的室温。

“我们神马时候分手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小哥和我感情好着呢怎么可能分手?…啊不,重点是谁这么奇葩生孩子居然能生出粽子来?…不不不,重点是小爷是男人,男人啊有可能生出孩子么?……为啥我们要相信一只粽子的话?…粽子又怎么可能会说话?!”思绪混乱的吴邪百般纠结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更不敢去看张灏的反应。

“喂,你叫什么名字?”胖子饶有兴致地问,接受能力明显是众人之间最好的。

小粽子酷酷地说:“章晓协。”

“章晓协?”众人异口同声。

小粽子不耐地皱起鼻子,答道:“章晓协的章,章晓协的晓,章晓协的协。”

呃,的确是解释得很清楚明白。

胖子又问:“你娘是天真,那谁是你爹?”

“娘,”小粽子果断无视胖子,眼睛闪闪亮地看向吴邪。“你是来探望汪老头的么?晓协可不可以跟着娘?这里好闷哦!”

让只粽子跟着去盗墓?众人语塞地面面相觑,这岂不成了外交活动吗?

张灏突然问他:“汪老头是谁?”

章晓协理所当然地说:“汪藏海啊。”

吴邪抚额,惊吓一波接一波,下斗果然是件挑战心脏的活动啊。明明说是一个干净的小斗,结果居然倒到机关大师汪藏海的家门口来了。

鉴于“汪老头”的机关造诣深不可测,有深晓此处机关的章晓协跟着自是一件好事,再考虑到其外形上的无威胁性,众人都觉得不妨答应他的要求。吴邪见张灏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也就同意了。

几个人从左边的石门出去,来到一条长长的甬道上。

“主墓室在那边。”章晓协指着甬道黑暗中的尽头,笑得一派天真无邪。被推举出来打头阵的吴邪苦笑着,沿着灯渠踏出了第一步,身后依次是阿宁、张灏,胖子带着娇弱的章晓协跟在最后,一来是提防他使坏,二来是保护这小家伙。

吴邪心知肚明自己趟雷的功夫有多少,每一步踩下去都是心惊胆颤,行了十余步已是满头大汗,唯一的安慰是张灏就在身后不远,万一踩错了应该也来得及拉自己一把吧?千万不要害哑巴张顶着这样的脸皮折在这啊!

他心里正七上八下的时候,突然卡拉一声,脚下地板沉了沉。他惊愕地回头,发现阿宁惊慌失措地看着他,脚下赫然踩在一块凹陷下去的地板上!

下一秒,“嗖”的一声,一支利箭破空而来!

一只古怪的小粽子加入了倒斗的队伍,他究竟意欲何为?阿宁踩中机关,会否导致全军覆没?欲知秃头张大教授如何变身.超人划掉.阎王绕道的哑巴张,还请继续关注野史下文!

第貳拾伍章  三角组匆匆迎箭阵  母子档殷殷话当年

上一回讲到阿宁故意踏中机关,利箭猝然破空而来,负责打头阵的吴邪尚未来得及害怕便被闪电般掠至身旁的张秃摁倒在地,险险避开了一支弩箭。

阿宁吃惊地看着地上紧贴着的两个男人,显然没料到竟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势不容她多想下去,大量的利箭如暴雨梨花般飞至,阿宁狠狠瞪了他俩一眼,迅速扭身矮腰闪过两支,动作流畅巧妙,显然受过专业训练。

另一边厢,胖子以自己的背包作为盾牌替众人挡箭,已经身中多矢,宽阔的背脊犹如竖起尖刺的刺猬,非常吓人,反而小粽子章晓协被他抱在怀里丝毫无损,正表情奇怪地看着胖子。

阿宁利索地避开流箭后,就地打了个滚想抢先一步去主墓室。说时迟那时快,压在吴邪身上的男人咯哒一声,身形暴长几寸,翻身用力将吴邪推进旁边的灯渠里,旋即跃起飞身扑向跳上墙头的阿宁,一把将她扯了下来,两人跌落地面。逃跑差点成功的阿宁勃然大怒,左手往地上一撑,借力腾起踢向对手。

电光火石间男人猛地一蹬墓墙,同时闪避掉阿宁的飞踢和飞至的弩箭。被他挡住视线的阿宁便不幸得多了,嗖嗖几声肩膀马上中了几箭。可惜中箭似乎并没有影响她的速度,反而使她的反抗更为激烈,身子一扭,抬膝狠狠撞向男人下胯。

箭雨渐渐停歇,章晓协挣出了因为身中多箭而身形摇晃的胖子的怀抱,跳向藏在灯渠的吴邪。吴邪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张秃与阿宁在乱箭中搏斗,突然肚子上被人重重一压,低头一看,章晓协可爱的小脸对着自己笑得阳光灿烂,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天真!”眼睁睁看着吴邪被章晓协拖走的胖子脱力跌坐在地上,身上插着数十支弩箭。刚刚制服阿宁的男人一记重重的手刀将她敲昏,回头一看,正好看见吴邪的身子消失在右殿里,一道厚重的石门轰然落下,将入口完全堵住。

吴邪用力眨了几下眼睛,才确定自己真的睁开了眼,只是在这片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视力再好也只能当个睁眼的瞎子。他发现自己正平躺在地上,无尽的黑暗中自身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身体感觉良好,似乎并没有受什么伤,可是当他微微屈起手肘想起来的时候,手腕跟脚腕立刻被什么又湿又韧的东西缠上,淡淡的幽香直冲鼻腔。吴邪浑身一震,下一秒一大缕类似毛发的东西抚上他的肩膀,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他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公子休怕,吾无恶意。”

耳边骤然响起一把沙哑的女声,冰冷的气息吹起了几条毛发,撩得吴邪脖子痒痒的。他大惊问道:“放开我!你是谁?”

“休怕,”似乎明白吴邪对毛发的恐惧,那东西退开了点,“吾实有求于公子,失礼之处,盼公子见谅。”

“哥哥,没事的,你别怕。”章晓协清脆的童音倏然响起。“娘亲不会伤害你。”

“娘亲?”吴邪愕然。这小粽子喜欢到处认娘吗?怎么又跑出一个娘亲?

“吾乃稻疤之母,禁妈是也。”

“对对,我不叫章晓协,我是小疤,禁妈是小疤的娘亲。”

“口胡你既然有娘亲干嘛还乱叫我娘害得我又被那死胖子挤兑!!”此乃吴邪脑内活动而已,表面上他还是力持镇定地问道:“你们想干嘛?”

全然的黑暗中看不见禁妈的表情,只能听见她低沉的哑声。“吾使吾儿引公子前来,实有所求。吾知汝辈至汪子之墓所求为何。汪子具神通,纵好装逼扮酷抽风,诸事毋瞒其爱宠也。若公子诺助,吾愿将其秘尽告之。”

吴邪虽然没有答话,天生的好奇心过剩却让他有些跃跃欲试。

“公子且听我细说。”禁妈说道。“吾母乃禁婆也,想昔日年方三百,国色天香,蕙质兰心,多情而慕少艾,尤喜饱学之士。惜遇人不淑,两番鸳盟梦碎,后与南派一禁公有情,绿衣捧砚,红袖添香,遂成好事。

“禁公多才,擅创天马行空之志怪小说。因其性喜挖坑,时人唤之坑爹。

“禁公生平得意之作乃一耽美笔记,呕心沥血而成,明写兄弟情深,暗伏龙阳之好,妙不可言。

“惜至吾儿稻疤诞时,疑江郎才尽,笔记诸多谜团难以圆之,无颜以对质问,竟弃稻疤于不顾,与基友私奔去也。余吾母孤身一人,索然无味,终离家出走,言访汪子去矣。

“汝等窃汪子之墓,倘见一长发女子,烦请道与吾母:十年沧海,稻疤年少无依,如若记取藏花,还请当归。”

吴邪听得头昏脑胀,这禁妈讲话文绉绉的,就算他长年研究拓本古文也受不了这样子说话啊。

“哥哥,娘亲的意思是请哥哥帮我们找回禁婆婆,她几年前说要上去探访汪老头却一去不返,小疤跟娘亲都很担心呢!”

“吾儿所言甚是,”禁妈附和道,顿了几秒,语调陡然一变,紧张地说:“汝友至!吾儿留此相助公子,吾且先退,静候公子佳音!”语毕,缠在吴邪身上的头发瞬间缩去,右方墙上突然透入一点灯光!

到底灯光从何而来?来者是敌?是友?吴邪又会否答应禁妈母子俩的请求?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貳拾陸章  感恩德有心送谢礼  思变故无意解谜团

上回讲到禁妈软语恳求吴邪施予援手,寻回其离家出走的母亲禁婆,但她未待吴邪回答便匆匆离去,随即黑暗的墓室里亮起一点灯光。吴邪循着光线望向右方墙上。那儿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洞口。

“小哥?胖子?”吴邪充满期盼地喊道。

“吴邪!”“天真!”那边马上传来惊喜的呼唤,洞口扩大的速度加快了很多。

看来是小哥他们打了个盗洞过来找自己,吴邪松了一口气,一边回道“我没事!”一边站了起来,甩了甩僵硬的手脚,眼角瞟见稻疤笑嘻嘻地站在一旁看着自己,怔了怔,才问他:“你娘亲去哪了?”

“娘亲不喜欢见客。”稻疤刚答了一句,那边已传来一下倒塌巨响,一个高大的男人迫不及待地穿过洞口跑过来,灼灼视线准确地落在吴邪身上。

“别担心,我真的没事。”吴邪微笑道,想让他放下心来。

男人还是仔细地将吴邪全身打量了一遍,确定没有受伤后,紧紧地将他抱入了怀里,过猛的力度几乎要勒断他的肋骨。知道男人是想起了上次两人失散的结果,吴邪没有抱怨,垂首偎在男人的肩窝。

“喂,你们演完了相见欢,要不要商量商量怎么处理这个小粽子?”胖子语气很无奈,眼睛却一直警惕地看着稻疤。男人表情一冷,放开了吴邪,看向稻疤的淡然眼神隐含着丝丝杀气。端着无辜脸的小稻疤不禁打了个寒战。

吴邪见状赶紧解释道:“他没有恶意的,只是想请我们帮个忙。”跟着他将禁妈的话如此这般说了一遍。讲完后,稻疤焦急地补充道:“哥哥,小疤对汪老头的机关仙术还知道一点,小疤会帮哥哥找路的!哥哥你就答应小疤吧!”

吴邪有些心软,但作为一个好奸商,还是要争取利益最大化的。“小疤你先告诉哥哥,你娘提到汪藏海的秘密,那是什么?”

“那汪老头最喜欢搞神秘了!”小疤不屑地说道,似乎对他娘口中的汪子没有什么敬意。“跟那个西王老婆子狼狈为奸,成天捣弄一大堆古古怪怪的东西。哥哥听说过‘金屋藏娇、天宫囚奴’么?”

吴邪摇头。

“娘亲说这是汪老头一生中最大的秘密。汪老头跟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有了关系……”

“什么关系?”胖子插嘴问道。

“娘亲说小孩子不准问。”小疤撅嘴回道,显然对禁妈的敷衍十分不满。“反正就是有了点关系,那个家伙却笨笨的,不喜欢跟他有关系。后来汪老头念叨着要像以前一个皇帝建金屋子那样,给那家伙建个宫殿,把他藏起来。他把这叫做‘金屋藏娇、天宫囚奴’。”

“那个宫殿是……”吴邪心跳加快了。

“是‘云顶天宫’。”小疤毫不犹豫地答道。“娘亲说了,哥哥帮我们找到禁婆婆后,就把‘天宫机构图’送给你们。”

吴邪眼神一亮,爽快说道:“好!我答应了!”

小疤立刻笑开了一张小脸,蹦蹦跳着要去拉吴邪的手,却被男人一下拍开。小疤也没生气,只是耸了耸肩,决定不与这个小气的男人计较。吴邪拍拍男人的肩膀权作安抚,看着他那貌不惊人的脸庞,忍不住说:“反正现在都这样了,你还是把面具除下来吧。”

男人点点头,伸手在自己耳后一拉,将人皮面具剥了下来,露出一张容色清俊淡漠的脸庞。小疤看得瞪大了眼睛,挖盗洞时就知道真相的胖子对着吴邪挤眉弄眼,笑吟吟地说:“胖爷早就该知道咱们天真无邪小同志可是无比的坚贞专一,哪有可能出墙呢对不对?”

吴邪白了他一眼,装作没听见似的问道:“阿宁呢?逃了吗?”

胖子摇头,将吴邪被小粽子带走后的事讲了一遍。原来张起灵制服阿宁后,发现右殿落下的石门根本无法开启,于是迅速替胖子拔掉了身上的莲花箭,两人合力在墙上打了个盗洞过来。

对那个故意踩中机关的女人吴邪气得不轻,当下就说要回去教训她一顿。三人一粽从右殿回到甬道,马上发现了问题。本该昏迷躺在地上的阿宁不见了。

张起灵眉头微蹙,胖子也破口大骂起来。吴邪心中固然气愤,但随即想起他们带来的装备大部份还放在一开始的墓室里,阿宁明摆着要将他们全部害死,难保不会做些什么手脚,便提议先回去看看。看官们想必也能猜到,当他们回到耳室后,氧气瓶都不见了。

看着大惊失色的吴邪和胖子,小疤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没事没事,汪老头就喜欢搞这一套儿,半个时辰就会换回来的。”

吴邪听得一头雾水,连忙追问道:“什么会换回来?”

“小疤的睡房啊。”小疤似乎觉得吴邪问得很奇怪。“汪老头不喜欢小疤老跑去娘亲那里,说是看见小疤就会想起坑爹,心里不舒服,哼,他以为小疤就喜欢看见他咩?”

“……所以?”吴邪突然发现跟小盆友,尤其是粽子小盆友沟通其实很困难。

“所以汪老头就施了法术,把小疤的睡房变走,要半个时辰后才会回来啊。小疤的睡房顶有漂亮的星星,这里只有蛇,讨厌死了。”

“他妈的原来这根本不是刚才的墓室!”胖子嚷道。

吴邪点点头,虽然他不相信什么法术,但大致情形还是明白了。两个墓室每半个时辰就会交换一次,很可能是运用了一些巧妙绝伦的机关。而他们的装备大概还在原来那间耳室里。他思索了一会儿,抬头看向张起灵,犹豫着问道:“像‘电梯’那样?”

张起灵颔首表示同意。吴邪想通谜题,心情大好,踮起脚轻轻啄了一下他的脸颊。看不惯他们打哑谜的胖子大声说道:“你俩就别闪瞎胖爷的眼睛了,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邪笑了笑,稍稍整理思绪,便向胖子解释了一番。有兴趣深入了解这个机关的看官们请自行阅读正史,谢谢合作。

知道机关会定时运作将两个墓室换回来后,他们终于安下心来。小疤突然指着门外道:“瞧,那边又换了一个新房了。哥哥想不想去看一看?”

铁三角有没有兴趣去看个究竟呢?他们在那边又会有什么惊人发现?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发展!

第貳拾柒章  十二女尸铜棺合葬  一对男人耳室交欢

上回讲到吴邪答应了小疤的请求,并在他的提示下与张起灵同时解开了墓室消失之谜。接着海底墓里的机关自行运转,打开了一个房间,铁三角便决定前去看个究竟。

这个墓室不大,空荡荡的,唯有中央放着一个简陋的巨大铜棺。这个棺材实在大得离谱,会不会是合葬棺?吴邪好奇心起,走近了认真地端详起来。

“里面葬的是谁?有没有好东西?”胖子机灵地转头去问小疤。

小疤撇撇嘴。“女的,没起来过,无聊死了。”

是没起过尸的意思吧?吴邪可不觉得这是一件无聊的事,反而值得高兴。“小哥,我们要不要打开看看?”他问张起灵。

“当然要开!胖爷的明器还在里头呢!”

张起灵瞥了瞥吴邪明显流露希冀的眼神,点头同意。他将军刀刀刃插进棺材缝里,很快就勾起了棺锁,与胖子连手打开棺材。三人探头去看,都不禁愣了一愣。原来铜棺里溢满了浓墨般的恶心黑水,根本无法看到任何东西,更枉论里面的尸体。

胖子失望地骂了一句娘,想了想,问道:“小哥,天真,我们不如拿几个碗来舀了黑水吧?”

虽然那缸黑水实在倒人胃口,见胖子这么兴致勃勃,吴邪还是答应了,转身走回刚才那个耳室里拿几个瓷器。胖子刚想跟上去,被张起灵拽住,淡淡然地向胖子摆了摆手,自己跟了过去。

“小哥也紧张过头了吧?来回拿个碗都不放心?”胖子嘀咕道。小疤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吴邪原意是随便挑几个方便舀水的瓷器就算了,不料当他拿起一个瓷碗,看见上面的花纹后就再也舍不得放下。那些花纹非比寻常,都是一些叙事性的图案。

吴邪看完后放下,又拿起下一个瓷碗,一个接一个地看得专注,竟没有留意到张起灵悄无声息地走到自己身边,也拾起了一个瓷器细看。但张起灵没有像他那样逐个研究,反而直接走了几步,端起最后一个瓷器,才看了一眼,神色已起了些微妙的变化。

看了老半天将所有瓷器一一看完,吴邪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说道:“‘金屋藏娇、天宫囚奴’。小疤没有说谎,汪藏海的确建造了一座冠绝古今的云顶天宫。现在我是真的想得到那份‘天宫机构图’了。若有幸去倒这样一座神奇的古墓,也算不枉身为土夫子了吧。”

“稻疤的话不可尽信。”张起灵答道。“他太会说谎了,‘天宫机构图’是否真的存在很难说。后殿应该会有更多关于这座天宫的线索。”

吴邪愣怔了一下。“那我们快去把尸水舀了,然后去后殿看看?”他转身向门口走去,刚迈了一步就停下。通往甬道的门不知何时消失了。

“刚才机关启动了一次,想回去要等上半个时辰。”身后的张起灵非常淡定地说,似乎对于被关在一个阴森墓室里并没有什么感觉。

“啊?不是吧?”吴邪讶道,试着推了推那面突然冒出来的砖墙,不消说当然是纹风不动。他叹了口气,寻了一处比较开阔的角落坐下,向张起灵招了招手。“小哥,你也过来坐坐吧。看来我们不得不耐心等上半个时辰了。”想到无端浪费这么多时间,他神色有些不愉。

“吴邪,我们不要浪费时间。”

“什么?”吴邪莫名其妙地抬头,看见那个眼神深邃幽亮的男人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想干什么?

“天真他们动作也太慢了吧?拿个碗也要老半天?”胖子不耐地来回踱了几步,忍不住想过去看看,小疤却叫住了他。“胖叔叔你就别费力气了,汪老头把房间变走了。”

“你怎么不早说?”胖子冲口而出。

“忘了。”小疤无聊地拨弄着自己手背的白毛。“半个时辰而已,提不提有什么所谓。”

胖子泪目。跟一个不知几百岁的小粽子讲时间宝贵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过了几分钟,胖子突然想起一件要事,神情肃穆地问道:“小疤,不叫胖爷叔叔,叫哥哥行不?”

“……胖爷爷。”

小三爷搞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单纯的想拿个碗,却演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他也搞不明白哑巴张为什么能在一间墓室发情。也许他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自己竟会默许这样的事发生。

想必看官们都很好奇,何谓“如今这个样子”。

如今的吴邪正平躺在地上,贴身的潜水衣被脱了下来,露出光滑湿润的肌肤。张起灵伏在他身上,头颅埋首于他的胸前,全神贯注地舔舐啃咬他那坚硬不已的乳尖,一会儿以牙齿轻轻咬扯,一会儿又用舌尖在上面打圈儿推压,极尽挑逗之能事。漆如黑夜的发丝不经意地摩挲着肌肤,乳首丝丝电流般的快感侵袭着吴邪的神智,让他不由自主地泛起战栗,轻轻喘息着。

舔弄了几分钟后,张起灵抬起头,打量了一下艳丽挺立着的小小红果,上面还泛着淫亵的水光,微微一笑,抬首对吴邪认真地说:“虽然比往常咸了一点,还是很美味。”右手滑至他的腰际,充满暗示性地揉捏着软软的腰肉。

吴邪闻言脸红似火,半嗔半怒地说:“嫌弃海水的味道,就不要做了!小爷我巴不得呢!”

张起灵听若罔闻,魔爪向下掏出某人精神抖擞的命根子,灵活地套弄起来。吴邪呻吟一声,抬腰催促着男人加快动作。

也许他其实是知道答案的。上一次失散的结局两人犹有余悸。张起灵需要以最亲密的接触,确定吴邪的存在。而吴邪默许了张起灵的放肆。很多人以为吴邪是被张起灵宠着护着长大的。其实真正任性的是谁,真正纵容对方的是谁,哪里能说得清楚呢?

又过了一刻钟,胖子跟小疤靠着墓墙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小疤,棺材里的女人,你知道是谁吗?是不是汪汪叫的小妾之类的?”

“不是。”小疤肯定地摇头。“我不知道她们的名字,只知道她们有一个共同的代号……”

“她们?”胖子愕然。

“小疤没说吗?”小粽子理直气壮地说,“棺材里放了十二个女的呢!娘亲说,她们都是不知从哪里穿越来的,居然自作多情,斗胆去勾引汪老头的后宫,于是就全被丢进去了。

“没有人记得她们的名字,只知道她们有一个共同的代号……叫‘玛丽苏’。”

胖子默了。如同被坑杀的女人堆身上,哪会有什么好东西?良久,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毅然道:“小疤,等天真他们回来后,我们就去主殿吧。”

身处海底深处的墓室,危险随时会出现,而胖子他们就在隔壁,对他们的境况一无所知。宛若禁忌般偷情的感觉使两个男人的情绪更为激动。张起灵手上沾满了吴邪射出的白液,修长的黄金二指细心地开拓扩张着后穴,为其后的情事做好准备。

直到时机成熟后,他才将吴邪的两腿分置于自己两侧,扶着他的腰,勃发的昂扬对准微微翕合的小穴,龟头磨蹭了几下娇艳待开的粉嫩穴口,便一点一点地挤了进去。

吴邪咬牙忍受着私处犹如被烫红铁柱硬生生打开的撕裂痛感,好不容易才将男人整根吃下,鼓胀的囊袋碰到了自己的股肉。他努力放松着后庭的肌肉,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做过好几次了还是这么艰难,以后还是得想办法反将瓶子压倒才是正道啊。

张起灵敏锐地察觉到了吴邪的分心,倾身向前给了他一个热辣辣的舌吻,确定他再没多余的心力去胡思乱想后,才开始挺动下身,大刀阔斧地抽出插入,搔刮着紧致幽穴的媚肉。能活生生拧断粽子头颅的腰力果然在情事上也是大派用场,凶猛的抽送动作似乎永不停歇,发出啪啪的声响。

而肠液的分泌使粗长的进出更为顺畅,抽出的时候甚至翻出了娇嫩情热的穴肉,仿佛舍不得肉刃的离去般蠕颤着,下一秒又被重重插入的肉刃完全抚慰。来回的抽送摩擦着湿热的肠道,激起了如触电般的快感。

“啊…嗯啊……小…小哥慢点……唔…唔啊……”

吴邪的腰身瘫软,因为一波波的酥麻快感而吟哦不止,双手放在张起灵肩上,不知是想推开还是拉近他,而两脚则夹住了男人坚实的腰腹,透露出主人心里真正的想法。被疯狂操弄引起的快感层层累积着,就在他快要达至巅峰前一刻,张起灵倏然动作一顿。

“你…干嘛?没力气了?”吴邪不满地捶了捶他的肩部,眯起的猫儿眼睁了开来,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赫然看见泉口突然冒出两只奇大无比的海猴子,两张诡秘狰狞的大脸正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交欢的一对男人。

“靠!”吴邪惊叫一声,包裹着男人性器的菊穴因为紧张而剧烈收缩了一下,紧紧地绞住了昂扬。下身猛烈的刺激让张起灵闷吭一声,苍白的脸庞又红了几分,搂着吴邪的腰部,说了声“抱紧”便将怀里的情人就着交合的姿势一把抱起,站了起来。脱力的吴邪无法反抗,只能耍耍嘴皮子:“你是疯了还是找死?赶紧放开我!”

“相信我。”

“我不是不信你,是这样的姿势被海猴子害死我哪还有面去见吴家的列祖列宗!”此乃吴邪悲愤的心音。

“别怕,相信我。”张起灵又说了一遍,汗湿的额发紧贴着太阳穴。

这样的姿势虽然让湿窒的小穴将阳物吃得极深,但并不方便大幅度的抽插。他没有刻意摆动腰身,就这么走了几步,微微跃动的茎头刚好顶在幽穴深处的弱点上,因为走动而不住碰撞研磨着敏感点。吴邪搂着他的脖子低声呻吟咒骂着,由于紧张恐惧而软了些的玉茎很快便重新硬立起来,打在男人壮健的腹肌上,生死悬于一线的危机感使他寒毛直竖,全身的感官更为敏锐。

两只海猴子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会儿现场春宫,其中一只眼冒绿光的海猴子似乎觉得看够了想换个节目,吱叫一声便飞快地向两人扑了过来。

“死就死吧,至少还有这家伙陪葬…”被快感和恐惧笼罩的吴邪自暴自弃地想着。

张起灵却没想过要死。他维持着抱着吴邪的姿势,走至背包旁微弯腰抽出军刀,转过身看都不看地顺手一划,前一刻还凶声恶煞、张牙舞爪的海猴子便被割断了脖子,啪一声摔在地上,一副目眦尽裂的可怖模样,似乎死得非常不甘心。

一连串的动作牵动了深埋于密道中的阳物,使吴邪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张起灵脸色潮红,显然不是没受到影响,饱含杀气的眼神移向余下另一只胆敢打扰他们的家伙,正要掷刀将它一并解决,那只海猴子却识相地自动跳回泉眼,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终于除掉了碍事的家伙,张起灵满意地眯了眯眼,低头吻上吴邪微张的嘴唇。

“张起灵你是个疯子。”吴邪推开他,半真半假地抱怨道。“你真不要命也不要害死小爷啊!”

“嗯。”张起灵堵住了他叨唠不休的嘴巴。沉默地传达了不曾说出口的情话。

这样的话若世上还有一人能明白,那人必定是吴邪了。其实他心里一直清楚,无论怎么说,张起灵都不会拿吴邪的性命开玩笑。机关陷阱、妖魔鬼怪算什么?只要有张起灵在,吴邪便不必害怕。

两人唇舌激烈交缠了一番后,张起灵便抱着吴邪,靠着墙壁开始快速地横冲直撞,宣泄着欲望。吴邪无力地攀住这个最疯狂又最可靠的男人,任由他肆意开垦着自己湿软情动的秘处,敏感的前列腺被肿胀的男器一次次地撞戳,快感疯狂迭加着,很快就射了出来,点点白液甚至沾上了张起灵的下巴,为那张俊美无俦又冷淡无比的禁欲脸庞添上几分禁忌亵渎的魅惑。

终于,数十下抽插后,张起灵重重地顶进了最深处,失控地低吟出声,一股灼热的液流爆发在吴邪的幽穴里,把他烫得一阵哆嗦。

吴邪松了一口气,继而又是勃然大怒,“妈的,张起灵你居然没戴套子!”

“胖爷爷,你猜,哥哥他们在干什么呢?”静默半响,想象力过于丰富的胖子脸色不太好看。

“小疤,有些事情小孩子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白毛小粽子气鼓鼓地看着他。

下一回,三人组跟小粽子将再度会合,继续他们海底墓里的奇遇。据说男女倒斗竟然各有要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且看下回分解!

第貳拾捌章  女子梳发看鬓角处  男儿倒斗备爽肤水

上一会讲到海底墓机关运转,将盗墓侠侣二人隔于耳室中,胖子与稻疤苦苦等了半个时辰,才等到二人施施然归来,张起灵虽说依旧面瘫,不难看出其神精气足,反而吴邪显得有些萎靡,屡屡扶腰。快成人精的胖子哪会忽略他们这幅可疑模样,打趣道:“你们两个该不会洞房花烛夜去了吧?啧啧,这样的环境气氛,还真有情趣……”

“情你妈个头!”吴邪气急败坏地打断了他的话。“别胡思乱想!我们就是跟海猴子打了一架而已!”

“是吗?”胖子一副洞若观火的模样,笑眯眯地说:“那是小哥保驾不力,让小天真扭到腰了?”

吴邪涨红了脸,正欲反击却被人扯了扯尾指,低头一看,稻疤睁着闪亮亮的大眼睛仰头对他说:“哥哥,胖爷爷说不玩玛丽苏要去主殿,是真的吗?”

吴邪闻言自是一阵愕然,先前还热衷着棺里明器的胖子居然打消了主意?他连忙问明情由,听稻疤如此这般解说一遍后,也只好苦笑着同意,心想想不到汪藏海还是个多情种子啊,对肖想他后宫的人下如此重手。

三人一粽出了摆放十二女尸棺材的墓室,根据稻疤提供的资料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去主墓室看看,然后才循左殿的密道上最高层的大殿。他们按老规矩由小哥带头、胖子殿后,吴邪领着稻疤走在中间,几个人踩着甬道上七零八落的箭支,一直走到尽头的主墓室门前。张起灵摸索了一遍大门的构造,确定没有机关后,便使力将门推开。

映入眼帘的情景让胖子和吴邪眼珠子都快掉下来,小哥也忍不住轻轻啧了一声。只有稻疤还是笑嘻嘻的无辜样,完全不以为然。

主墓室比刚才的墓室大上几倍,里面堆金砌银地放了不少价值不菲的明器。但最吸引他们注意力的却是四面墙上五彩画成、栩栩如生的壁画,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经历多年湿气侵蚀居然丝毫不坏。最好此道的吴邪当然是马上拉着小哥上前仔细观察研究一番。

墙上十多幅都是叙事性的壁画,大多与云顶天宫的建造有关,再一次证明了天宫的存在,看得吴邪眼睛发亮,赶紧从背包拿出照相机拍下影像。然而最后两幅的内容含意却不甚清晰,颇有值得推敲之处。

第一幅画着一个器宇轩昂的男人手持什么东西,站在一道巨大无比的青铜门前。

第二幅是青铜门敞开,一大群鬼气森森的士兵列队入内的情景。

这是什么意思?天宫里建造了一道这样的大门吗?用意是什么?难道后面是汪藏海的秘密后花园?吴邪看得一头雾水,转头想问小哥的意见,不料头一动鼻尖就蹭上了几根柔软的发丝。原来他看得太专心,竟没发现小哥一直挨在他身边,聚精会神地看着第一幅画上男人拿着的东西。

都说专注的男人尤其好看,吴邪看着小哥俊秀的侧脸,不由笑了笑。

小哥又看了好一会儿,才对他说:“他手上持的,似乎是鬼玺。”

“不会吧?”吴邪大吃一惊,连忙抛开脑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凑前去观察那件东西的模样。一开始没往这方面想,现在倒越看越像了。两人就这种可能小声讨论起来。

这些壁画虽然异彩流光,毕竟是带不走的,胖子跟在他们身后看了几眼,很快就没了兴致,屁颠屁颠地跑去捡明器,还不忘拽上稻疤,让他帮忙找出汪汪叫最珍爱的几件。稻疤眨巴了几下大眼,点头说好,还马上扑到明器堆里翻寻起来。找了半天,才翻出一本帛册,信心十足地递给胖爷爷。

满怀希望的胖子一下子颓了,无奈地伸手接过,心想里面难不成藏了什么黄金屋,死汪汪叫居然最珍爱一本烂册子。他随手翻了翻,发现似乎是一本图画书,再定睛看了几页,圆嘟嘟的大脸顿时血色全无,手上的册子啪一声跌在地上。

那边的吴邪他们正好结束了关于壁画的讨论,循着声音望过来,不禁被胖子的脸色吓了一跳。“胖子,你怎么了?”

胖子无视了吴邪的喊叫,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往大门走去,步履飞快,竟像是一刻也不愿多呆了。吴邪他们跟了上去,隐隐约约听见他在嘟囔着什么人兽、NP之类的怪异词汇。吴邪大惑不解,只好转头问稻疤:“胖子怎么了?”

“胖爷爷真没用,只不过是老汪的春宫图而已,大惊小怪!”稻疤酷酷答道。

吴邪闻言一愕,与小哥对视一眼后,只好叹了一口气,却是再无兴趣追问下去了。

三人一粽出了主墓室后就进了左殿的大门,玉门后的情景让他们不由怔了一怔。左殿与右殿并不对称,形状呈圆,中间是一个大水池,一只棺椁犹如孤岛般浮于水中央。

“怎么样?要游过去吗?”吴邪迟疑地问,总觉得黑漆漆的水底十分危险。稻疤歪头想了想,尚未答话便被胖子的大喊截住。

“小哥,你不是说那箭没问题吗?怎么我总觉得痒得要命?”胖子的表情不太对劲,整个人扭来扭去,拼命地挠自己后背。吴邪让他解开衣服,拿着电筒去检视他的伤口,一看之下大惊失色。只见他背上斑驳的伤口红肿,有些甚至长出白毛,恶心得很。小哥伸手按了按一个伤口,居然挤出不少黑血。

“怎么样?能不能治好?”胖子焦急地追问。

吴邪小哥对望一眼,都心知不妙,看来胖子是着了刚才的莲花箭的道。现在这种情况他们哪有什么治伤良方,吴邪为了不让胖子太担心,只好一边敷衍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敏感而已。”一边以眼神向稻疤示意。可惜稻疤看来也不甚清楚这是何毒,一脸的迷惘。

“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胖爷都快痒死啦!”胖子五官皱成一团,好不难受地喊道。吴邪想起一个土方,也不知有没有效,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于是郑重地对胖子说:“没事,我带了些爽肤水,给你涂点就好。”

“啊?”胖子吃了一惊,背后就被人啪啪打了几下,什么湿湿的东西抹上了伤口。“小三爷你用得着这么娇贵吗?来倒斗都带爽肤水,下次你俩下斗干脆带上KY和床单,有空就滚一滚算了!”

吴邪大力地拍了一下他的背部,朗声道:“作为一个盗墓界的大好青年,倒斗也要注重清洁。你就别磨磨唧唧的,好点没有?”

胖子眨眨眼,又扭了几下身体,奇道:“居然好像真的不痒了,你这爽肤水简直比神仙水还有效啊,是什么牌子的,胖爷也去买个。”

小哥一开始见吴邪眼珠子一转,就知道他肯定是要打什么鬼主意了,自己抱定主意不插手,默默地看着他的表演,直到看见他将口水涂抹在胖子身上还硬掰什么爽肤水的,一向面瘫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了少许啼笑皆非的神色。吴邪给他打了个得意的眼色,似乎对自己的机灵也十分满意。

胖子一本正经地追问牌子,没有留意他们的眉来眼去,过了几秒,水底突然传来咕噜咕噜的水声,水面浮起一个个气泡,将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不消一会儿,整个池的水都退掉了,池壁上一条向下的石阶现于人前。

稻疤一拍手,兴奋地说:“小疤想起来了!我们得下去找石碑!”

下了石阶后,众人发现下面有四座定海石猴围着一块巨大的无字青石碑。在胖子的催促下,吴邪弯身去研究石碑上的刻字。小哥没有去关注石碑,反而走到池壁边,伸手去摸索着什么,神色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他垂下手,回到吴邪他们那边。

吴邪听见细微的踏水声,抬头向他绽放一个灿烂的笑容,兴奋地说:“小哥,石碑上刻着“此碑于有情基友,即现天宫门,入之,可得极乐也。”我们真的能找到云顶天宫!”

小哥淡淡点头,说道:“这里的池壁在缓慢移动,按奇门遁甲布制了八道门,碑上所谓有情,大概是正确之门的提示。”

胖子闻言立道:“哪那个是正确的?你们分析出来了?”

吴邪摇摇头,低头去看稻疤。稻疤嘻嘻一笑,抱臂装出一副权威的模样,慢条斯理地说:“娘亲说,老汪是个老色鬼,设计的这个机关,除了知道内情的人,根本不可能破掉。但为了禁婆婆,娘亲就说给小疤听了,让小疤告诉哥哥,只要有女娃在那个碑前-”他指了指石碑。“-梳梳头发,就能发现线索。”

“我们三个都是男的,”吴邪为难道,“难道得先把阿宁找出来?”

“不用啦。”稻疤答道。“你们其中一个装装女人的模样就行了。”他打量了三人一眼,老气横秋地问道:“你们谁来?”

胖子抢先反应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肚腩说道:“胖爷一身雄抖抖的肥膘,怎么装都不像女人,还是天真你来吧。瞧你这幅娘娘腔的小样儿,下个斗还带爽肤水,扮起来肯定像!”

“什么娘娘腔?这叫斯文!这叫气质!死胖子你别不懂装懂!”吴邪理所当然地怒道,心想我被闷油瓶子压是因为他武力值变态,小爷本质上绝对是纯爷们!这回要是妥协了是要被死胖子嘲笑一辈子的!这口气绝对咽不下!“更何况杨贵妃不胖吗?你扭扭屁股、撩撩小指头说不定比她更漂亮!”

胖子呸了一声,装模作样地向吴邪抛了个媚眼,捏着嗓子羞答答道:“官人,你真心这么喜欢奴家吗?”

吴邪反射性捂住自己嘴巴抑制呕吐的冲动,脸都快发青了。

其实说到五官最俊美当然还是首推哑巴张张起灵,又附带奥斯卡影帝级的演技,演女人什么的不过小菜一碟。但谁有这个胆子叫他扮女人?胖子与吴邪面面相觑,互相挤眉弄眼了半天,无声地催促对方开口。

“你是他家媳妇,他还不是对你千依百顺的?你去吧!”胖子打眼色。

“他那闷骚劲儿,怎么可能肯在小爷面前扮女人?我才不去!”吴邪撇撇嘴。

旁边的小哥一直风轻云淡地听着两人的唇枪舌剑,并不表态。直到讨论陷入僵局,他才淡淡开口:“不一定要在我们三个中挑一个。”

胖子和吴邪楞了一下,不约而同将视线转向无辜地看着他们的稻疤,惊喜地笑了。

三人组终于找到上大殿的途径。他们上去后将有何奇遇?又能否顺利找到禁婆呢?欲知后事如今,且看下回分解。

第貳拾玖章  海猴子记恨来复仇  禁婆子多情自献身

上一回讲到三人组找到提示进入上层大殿之门的石碑。胖子抱起了小疤跪于石碑前,吴邪哄着他装出女子梳妆之态,闹了半天,好不容易终于找到生门,众人都舒了一口气。

张起灵带头走进了暗门,吴邪牵着雀跃不已的小疤紧随其后,可怜的胖子憋着气尽量缩小自己的身量,最后一个进入窄小的走道。通道延绵向上,众人在静默中走了将近三分钟的工夫,来到一个宏伟磅礴的大殿,数十根金丝楠木柱子撑起殿梁,中央赫然放着云顶天宫的模型。

吴邪大喜过望,迫不及待地跑去研究天宫模型和四周的壁画。张起灵沉默地陪伴着他,虽然仍然面瘫着一张脸,心情似乎还不错。胖子对金光灿灿的大殿也是眼前一亮,左蹭蹭右摸摸地寻找着可以带走的明器。大伙儿都没注意到小疤表情急切地东张西望,似乎十分紧张。

过了一会儿,吴邪不经意地偶一回头,终于发现了小粽子的神情不太对劲,立刻关切地问:“小疤,怎么了?”

“哥哥!”小疤哭丧着一张小脸,“禁婆婆为什么不在这里?”

张起灵突然一扬手,警惕地望向了大门入口。

不知何时,那里悄无声息地出现了十几只海猴子,领头的表情愤恨,赫然是先前被张起灵逼退跳入泉口的那只。原来它自动退走竟是为了找帮手卷土重来,替被张起灵一刀割喉的那只复仇。

接下来当然是一场混战。

张起灵将吴邪推至身后,神色冷冽地抽出军刀,心中极悔当时没有斩草除根。他出刀既狠且快,可惜海猴子皮粗肉厚兼数目众多,一心护着身后人的张起灵就不免有些相形见拙。吴邪咬着牙,一只手摁在稻疤肩上,另一手举起气枪,对准了目标就是一梭镖,不一会儿已经伤了好几只。而遭到围攻的胖子虽然身手挺不错,毕竟身量庞大难以闪避,没几下身上已被划出几道血痕。

所谓佛都有火,胖子发起狠来也不容小觑,一发力居然将大殿角落的一面大铜镜举了起来,像拍苍蝇那样狠狠朝海猴子拍去,一下子就将好几只拍懵了。

胖子完全没料到的是,镜子后面竟然隐藏着一个约半米多高的洞口,他现在也没空细想这个,只能拼命与海猴子群搏斗。最有空的小疤却是眼睛一亮,喜出望外地挣脱了吴邪摁着它的手,头也不回地冲进黑漆漆的洞里。

“小疤!”吴邪惊叫一声,不知稻疤有何发现,卒然之下不及思考便跟着追了上去。甫进洞口他就后悔了,因为他没有矿灯在手,黑暗中全然无法视物,但到了此时回头也是徒劳,他只能循着小疤的脚步声硬着头皮前进,希望小哥他们将海猴子解决掉后懂得跟上来。

“小疤?你在哪?等等哥哥好不好?小疤!”吴邪一边大喊一边跑着,数十步后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哎哟”一声跌倒在地上。

他跌得并不重,不过情事后又发足狂奔了一轮,实在累得不行,霎时间居然无力爬起来。他喘息了一阵子,突然觉得脖子后面凉飕飕的,有点不对劲。

他不假思索地伸手摸了摸,手指沾了一点黏糊糊的液体,心下一惊,立刻扭头向后,却没什么发现。

“这么黑的环境,我又不是瓶子,能有什么发现?”他苦笑了一下,尽量屏息静气,不想惊扰了什么古怪的生物。半分钟后毫无动静,他微微舒了口气,蹑手蹑脚地想爬起来,却惊觉什么湿乎乎的东西缠住了自己的手脚,似曾相惜的幽香传入鼻孔。

“这股香味……是禁妈?”吴邪立刻想起不久前的情景。

事情的发展却跟前一次截然不同。一个软绵绵的身子挨了过来,湿滑的小手搭上了吴邪的肩膀,吐气如兰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是谁?”

“我…”吴邪打了个冷颤,勉力镇静道:“你是禁婆吧?我是受禁妈和……”“稻疤之托来找你的”,吴邪的后半句并没有机会说出口,因为那个女子趁着他说话间越靠越近,硬是钻进了他怀里。

首次经历温香软玉抱满怀的艳福,就算是心有所属的吴邪也不禁懵了几秒,然后才反应过来想推开她。“谁知道禁婆真正的样子会长得多么可怕啊?小爷才不感兴趣!…万一让醋瓶子看见了刚才那一幕……”吴邪又打了个冷颤,根本不敢想下去了。

“抱抱我好吗?”女子不死心又靠了过来,幽幽地软语恳求,似乎遭到拒绝就会心碎。“我好寂寞……”

“我…我有喜欢的人了!”吴邪从小到大很少有机会与女孩子独处,一来是他脸皮薄,二是有个醋瓶子监督着,此刻不免有些手足无措。

女子顿了一顿,怨恨地问道:“他是谁?”

“他…他…”吴邪结巴了一下,忍不住说:“你能不能退开一点?这样子很不方便说话啊。”吐气用力些他都唯恐会吻上女子的脸庞。

女子没有放开,反而靠得更近,喷在吴邪颈项间的冰冷气息令他毛骨悚然。“告诉我,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吴邪也不敢再抱怨什么了,老实答道:“他是个面瘫又腹黑闷骚的混蛋,什么都喜欢藏在心里,还自以为存在感很弱,老是不打招呼就一个人失踪。但我知道,如果他消失了,我肯定会发现。”

女子似乎有些惊讶,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你爱他?”

吴邪涨红了脸,轻轻地嗯了一声,心想都问到这份上你就做做好心放过我吧。

“你跟他很像。”女子却来了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

“谁?”吴邪愕然问道。

女子没有理会他,自顾自说道:“你的模样跟他有六七分相像,只是你太瘦了,所以不及他英俊。我最爱他那一百八十斤肉了!”

吴邪暗自庆幸自己属于偏瘦的体质。他隐约猜到女子在说跟基友私奔的禁公。

“可是,他不比你专情。”女子的声音渐低,似乎快要哭出来。“三七零、罗飞飞、江楠楠、唐邵邵,他们哪个比得上我头发多?为什么他要丢下我?为什么?!”

“呃…”吴邪表示自己没有安慰非人生物的经验,实在鸭梨山大,难不成要说他们的发质比较好?“不是你的错,是他没有眼光罢了,你不要哭啊……”

女子窝在吴邪的怀里饮泣了一阵子,终于慢慢平复下来,小声问道:“那,你愿意带我走吗?”

“你是很好,但我不是说我有喜欢的人了吗?”吴邪头疼了。

“不做情人也不要紧,我帮你们暖床吧。”

吴邪脑袋空白了两秒才清醒过来。“你还记得禁妈和稻疤吗?它们都很需要你,难道你忍心丢下它们吗?”感觉到禁婆动摇了,吴邪打铁趁热续道:“禁妈还叫我告诉你,‘十年沧海,稻疤年少无依,如若记取藏花,还请当归。’”

女子全身剧烈颤抖起来,似乎正在天人交战着,过了半分钟才下定决心答道:“好吧,我回去。”不等吴邪惊喜,她续上一句:“如果你让我吻一下。”

“不是吧?难不成小爷还得为了这么个任务献身?”吴邪心里这么想着,手却好像受了什么蛊惑似的,不由自主地搂上了女子的细腰。

“吻我,好不好?”女子娇声说了这么一句,他便无法自制地低下头,嘴巴碰上了什么冷冰冰的东西。

下一秒一道刺目的电筒光陡然打了过来,吴邪猛然清醒过来,还来不及看清怀中女人的模样,就听见男人隐含怒气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多情寂寞的禁婆看上了小三爷要主动献身却被来人捣破好事,此事到底将如何了断?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參拾章  六角铃藏魔幻音 珊瑚树挂蛇铜鱼

上一回讲到吴邪即将不由自主地吻上怀里禁婆的一刻,一道灯光打了过来,张起灵及时赶到唤醒了他。紧接着吴邪就被胸前一道巨大的力度推倒,一大团黑色毛发状的东西从他身上火速游开,眨眼间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

“卧槽吃了就想跑?小疤怎么办?”

吴邪愣愣地望着它消失的方向,脱线地想着自己的任务,对更逼在眉睫的危机茫然不知。要知道眼下这个狗血的情景,有一个很精准的叫法,叫“捉奸在场”。捉人的还是气量狭小的闷醋瓶同志。吴邪还没想明白就被迅速靠近的张起灵一把拽了起来。

“没事?”张起灵意简言骇地问道。吴邪怔了怔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张起灵没再说话,用力攫住吴邪的右腕,扯着他转身要走。吴邪却不愿就此离开,连忙道:“等等!还不能走!刚才那个是……”

“禁婆。”张起灵平静地接口道。

“原来你知道啊?我们不是来找她的吗?干嘛赶着要……”吴邪毕竟不是笨蛋,男人的别扭态度又如此昭然欲揭,他想了想也就明白过来了,嗫嚅道:“那个…我不是故意想吻它,只是不知怎地着了魔似的,就忍不住……”

“别说了,”张起灵沉声道,“禁婆的声音和香气有诱惑人心的作用,不是你的错。”话虽如此,他的脸色依然阴沉。

毕竟是自己做错,吴邪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暗自腹诽着:这口是心非的瓶子,嘴里说不是自己的错,还摆出这样的脸色想干嘛。

“除了禁婆,小疤也跑了进来,我们还是找找吧。”吴邪建议道。

张起灵“嗯”了一声,在吴邪听来他虽然不是很乐意也算是答应了,心下一松。他接过一个电筒,调亮后扫视了四周几下,刚想问瓶子禁婆逃到哪个方向,忽而眼角瞧见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那是-”他尚未反应过来便被张起灵拉着追了上去。

“等等…呼……”吴邪踉踉跄跄地被扯着以极速跑了一分多钟,只顾着喘息,连话都说不上来。等到张起灵终于停下脚步,他已经快要累得快瘫痪了,弯下腰拼命地喘气,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

“呼…那个…到底是什么?”

张起灵摇摇头,不知是没看清还是不想说,却用电筒光指了指一个方向,说:“你看看这个。”

吴邪顺着方向望过去,小小的啊了一声,意外地看见一棵比人略高的大珊瑚树,质地并不算出众,但散开的疏落枝桠上挂着许多小巧的六角铜铃。

“这些铜铃,我好像见过……?”吴邪语气有些迟疑。

“嗯,在山东的尸洞里。”张起灵肯定了他的猜测。吴邪想起上次一个小铜铃远远的声响就差点让他们全军覆没,不由打了个冷颤,警告道:“那我们得小心点,弄出什么声音就死定了。”

张起灵颔首,靠近几步后端详了半天,忽然将手伸向珊瑚树的其中一根枝桠,动作迅速而稳定地解下了什么东西,过程中没有触动一只铃铛。这份功夫若是用在人身上,便是传说中的顶级小偷绝技,窃人钱财如探囊取物,摸走主人的小鸡内裤还能不让他发觉。

一连串的动作让吴邪心都快跳上嗓子眼了,连忙问道:“你想要铃铛干嘛?”

“不是铃铛,”张起灵将手中物递给吴邪。“这是一条蛇眉铜鱼。”

吴邪接过细看,在一开始的墓墙上看见三鱼浮雕时他便觉得这个图案似曾相识,如今握着实物这种感觉益发强烈。他思索了一阵子,忽而灵光一闪,振奋道:“这个,是不是跟小时候我们从广西回来,张爷爷送给四阿公那条一模一样?”

张起灵似乎也把这桩事忘了,研究了半分钟后才点了点头,说:“有些细节不一样,但应该是一组的。出去后我可以问问。”

“把鱼给我。”一把嘶哑的女声倏然响起。

两人一惊,立刻往响处望去。从黑暗处走出来的,赫然是衣衫破烂、行迹痴狂的阿宁!

数小时后再次相见,阿宁已不复先前的意气风发,身上血迹斑斑,有些部位甚至长出了诡异的白毛。她的眼神里没有半分清醒,龇牙咧嘴的模样像是陷入了疯狂的猛兽,只不知是因为莲花箭毒发还是着了其他什么道儿。

“阿宁,你怎么-”被张起灵伸臂推至身后的吴邪犹豫着问道,之前的怒气因为看见她的落魄模样而消散了。

“把!鱼!给!我!!”阿宁怒嚎一声,猛地向两人扑去!

张起灵及时拉着吴邪闪身避开,眼神淡淡地看着小丑般的女子,没有什么反应。吴邪却小声对他说:“把她敲昏吧。”

“怜香惜玉?”张起灵语气依然淡漠。

“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忘记禁婆的事!”吴邪当然没有说出心里的抱怨,只是冷静地说:“把她敲昏,免得她碰到了那棵树。”

听过“好的不灵坏的灵”吗?形容的就是吴邪的乌鸦嘴。阿宁趔趄了几步,一头撞上了珊瑚树。

吴邪张起灵同时心叫不好,想用手掩住吴邪的耳朵却已经来不及了,叮叮当当的清脆铃声响了起来。

吴邪摇晃了一下,但觉一股深深的倦意袭来,无力地跌入张起灵的怀里。迷迷糊糊中他隐约看见了张起灵惊恐地俯视自己。接下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吴邪因为六角铜铃的响声而失去了意识。他将受到什么影响?会因此陷入疯狂吗?还是来个狗血的失忆?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