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收尾
在张景尧的磨磨蹭蹭之下, 最后到了出门的时候已经快要两点了。
但是走在路上，张景尧隐隐感觉有一点奇怪，总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就像是那种走在路上, 一直有人在回头看他的感觉。
他几次回头都没有找到窥视的源头。
明何带着张景尧去了一间烤肉店, 虽然已经过了饭点, 但是店里人还是不少，张景尧甚至感觉上菜的服务员都多看了他几眼。
他用筷子夹了一口店家送的小菜放到嘴里, 视线跟着那个一直回头偷瞟他的服务员, 歪着头问明何：“你有没有感觉她一直在看我们？”
明何正在往烤盘上摆蘑菇, 抬头也看了一眼那服务员。
“应该该是吧。”
张景尧将头转过来看着明何：“我有哪里奇怪吗？为什么要看我？路上你有没有感觉到？好像也有人在看我？”
张景尧拿出手机前像头照照自己, 感觉也没有什么问题啊。
明何码完了蘑菇开始烤肉，嘴角带上一丝不易察觉但是不怀好意的坏笑：“不知道啊，你要不问问？”
张景尧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了吧……”
明何笑了一下，“怎么着？这世上还有能让张少爷感到尴尬的事？今天全场的消费张少爷买不买单啊？”
张景尧感觉眼前这男人突然把红底鞋脱了，滤镜哗啦一下碎了一地：“好好地一个人，怎么就长了张嘴呢。”
然后给了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脸, 开始夹肉吃。
十分新鲜的牛肉切成薄片在炭火上基本上是两面各烤个十秒就熟了。
沾上一点干料，一口下去, 浓郁的肉香在口腔里爆炸, 刺激的每一颗味蕾全部苏醒了。
明何不紧不慢的烤着肉, 速度不快不慢, 刚好够两个人一口接一口。
吃的腻了的时候, 再来一口冰冰凉凉的冷面。瞬间又清爽了起来。
这时候明何把最先放上的口蘑也夹到张景尧盘子里，白白嫩嫩的口蘑倒放着已经被烤的软软的了, 汁水渗出来将提前放到口袋里的盐粒和黄油融化。
张景尧用筷子小心翼翼的把口蘑夹起来，吹了吹之后又小心翼翼的嘬了一口汤, 咸鲜的味道直冲大脑。好吃的他都眯了眼睛。
最后把整个口蘑都放到嘴里一边嚼一边感叹：“恩恩，好吃好吃。”
说完又伸筷子夹了一个。
张景尧忍不住感叹：“这边好吃的也太多了，这烤肉都比京城的好吃。”
明何却是摇了摇头：“今时不同往日了。搁在三十年前，这边好吃的更多。”
张景尧不解：“为什么？”
明何：“因为以前没有《动物保护法》”
张景尧：“这不是我一个遵纪守法好公民该听的！你给我撤回！”
明何听完哈哈笑了几声，然后说：“有机会带你去妖界，那边奇珍异草，珍禽猛兽更多，属于还没有被人类开发的天然森林。”
张景尧：“你这么说多少有点过分了吧，妖不要面子的吗。”
明何：“没事，他们自己也吃。要不怎么妖界妖口少呢。”
明何说完还夹了一口口蘑放进嘴里：“山海经可以是图鉴，也可以是菜谱。”
张景尧：“……”
张景尧：“你整天在处里看同事该不会是在挑菜吧……”
明何给了张景尧一个看智障的眼神。
张景尧呼出了一口气，安抚了一下自己的小心脏：“不是就行。”
吃完了饭俩人回了管理处，一进管理处的小院，张景尧感觉看他的人更多了。
马天和田野正把两个脑袋凑一起正在低头看上手机。
张景尧凑过去问他们：“看什么呢。”还给俩人还吓了一跳。
马天看着张景尧说：“行啊兄弟，人不可貌相啊！”
张景尧看见他手机上正在循环播放着他跳上台抓过明何衣领子给他灌酒的视频。
然后一把抓过他的手机，一下子整张脸都通红了：“不是！这玩意谁发的！”
马天拍拍他的肩膀：“放弃挣扎吧，这视频昨天晚上之后就开始在网上疯传。”
张景尧一脸无语：“这你们不控制控制舆论的吗？”
马天：“能发出来的都是没有问题的。而且昨天到今天，各种角度各个平台加上各种营销号的转载。你已经火了张少爷。”
张景尧：“所以大家才都盯着我看？”
马天：“奥，那倒不是。”
马天拿回自己的手机揣回兜里：“从昨天晚上把你扔回酒店之后，我们所有人在这加了一整夜的班。”
张景尧不明所以：“为什么？”
这时候杨思川走了过来：“你好还意思问为什么。”
“昨天晚上结账的时候，老大看见pos机上七位数。因为不想付钱，所以直接开大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按地上了。最后挨个登记排查的。大家也就都知道老大就是老大了”
“以舆论的传播速度现在应该全冰城的妖都知道你和老大那点事了。毕竟敢给老大灌酒的，四界独此一份。”
说完还补充了一句：“当然，网友也知道！”
张景尧摊在椅子上：“让我死了算了……”
又有一个声音从审讯室门口处传了过来：“大人还是不要有这个想法。到了下面，只怕想见你的鬼，比人间还要多。那毕竟……是老大……”
张景尧抬头看见黑白无常带着一脸的笑意，穿着和那天晚上见到时候一样穿着一黑一白两套西装风衣，正从审讯室门口走过来。
还没等张景尧说什么，明何出声打断了大家的谈话 。
明何：“说说吧，什么进展。”
随后杨思川给二人讲了一下。
昨天晚上一共带回了一千四百多只妖，其中酒吧服务人员的大概有不到二百。
这二百只妖经过调查发现对于之前的事情知情的很少。甚至连酒吧出事这件事都不知道。
着重审了那个调酒师，并且查到了酒吧老板，这人张景尧还认识。就是当时坐在他隔壁桌的那只蛇精。
张景尧对此表示十分疑惑：“那为啥会盯上我啊……”
杨思川表示这个他们没说。
明何则是说道：“不奇怪。”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明何。等着他继续说
明何指了一下张景尧的项链：“这项链是我取应龙麟甲炼化而成，你戴在身上，自然有应龙气息。”
其他人听到这里已经恍然大悟了，只有张景尧还不明所以。
明何继续给他解释：“昨晚那调酒师是化蛇，人面，狼身双翼而蛇尾。酒吧老板原身为相柳，九头而蛇尾。”
“应龙形态是修炼而来的。这两只身上都有蛇类的属性，自然想亲近你。想必是想杀你取你妖丹炼化提升。”
张景尧一脸懵逼：“相柳？我还以为竹叶青呢……”
明何继续问：“玄冥草呢？”
杨思川说：“玄冥草说是自妖界带来的。”
张景尧则是问道：“这玄冥草是有什么特殊的生长周期吗？”
明何摇头：“玄冥草喜阴凉寒冷之处，其他三界都有不算很稀奇。”
张景尧：“那既然不算很稀奇，那为什么丢魂的案件最近半年才发生？不是说这酒吧已经很多年了吗。”
明何问黑白无常：“他们怎么说？”
黑无常：“回大人，相柳说，是意外，因为服用过量死亡。”
明何：“魂魄何处？”
黑无常：“因为怕被发现，所以都被相柳吃了。”
张景尧：“可是……小白的魂召回来了却是神智全无，都要吃了何必多此一举？”
明何也点点头跟杨思川说：“这件事一定还有什么没有查到底，对了，不同的地方的玄冥草生长出来的成株会有写差异，我带这证物回去比对判断，你留在此处收尾。”
杨思川：“好的老大，那你们就这么走了啊？”
明何站起来说：“不然呢，陪你在这过年吗？”
杨思川：“啊这……”
然后带着张景尧和马天田野在杨思川等人悲愤的目光之中直接回了酒店去收拾东西。
回程的机票张景尧依旧是定了商务舱，但是因为旅游的火爆，所以是后天的机票。
趁着有时间，几个人还一起去买了许多纪念品。张景尧甚至买了许多拌鸡架、麻辣烫、冷面的真空包装 打了两份，一份寄回了京城，一份寄回了老家。
他甚至还买了一颗野山参，也一同寄回了老家。
晚上的时候路过江边，张景尧发现有好多在江上放烟花的，绚烂多彩的烟花随着爆炸声中升空，然后炸成一大朵烟花，又从空中迅速的消失，甚至如果没有鼻尖闻到的硝烟味，你都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在天空中出现过。
这条路，最近张景尧和明何走过很多次，偶尔会有在冰面举着小小的仙女棒拍照的人，但这次是真的热闹，甚至旁边还有两辆消防车在准备，随时应对火灾。
张景尧看着满天烟花，此起彼落，第一次有了想许愿的冲动。
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旁边一样跟他仰着头看烟花的明何，又转头仰起脸，等到了一束很大很漂亮的烟花。
随后闭上双眼，两手合十放在胸口，悄悄地许愿：“希望能谈个恋爱吧。”
第37章 烟花
明何看着张景尧闭着眼睛许愿的样子说道：“很难相信你在管理处上班, 还会相信许愿这件事。”
然后低头在张景尧耳朵边说：“仙界办事效率低，求天不如求我。”
张景尧睁眼给了明何一个白眼：“我希望上天赐我一个能毒哑世界上任何一种生物的哑药。”
明何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玉瓶递给张景尧：“你要这个干什么。”
张景尧跳了一下一把楼上明何的肩膀，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胳肢窝底下, 一边想抢明何手里的小药瓶。：“把你毒哑。”
明何也弯着腰跟他闹：“行行行, 我错了, 我破坏气氛了。”
张景尧一边放开明何一边说：“你这样在婚恋市场是要被挂在网上审判的！”
明何一听这话可忍不了。在张景尧放他开之后直接一手拦着他后背一手绕过膝盖将人直接以一个公主抱的姿势抱了起来。
张景尧只感觉自己突然双脚离开了地面, 本能的又抱紧了明何的脖子。
他自己的“等一下。”和身后传来的“哇”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明何把人抱起来还顺势颠了两下，转了一圈。
张景尧自己又被人围观了, 有种即兴奋又丢人的感觉。
好像自从来到管理处, 自己好像点了什么被围观buff。这世界少放一点眼神在他身上是会爆炸吗？
明何把他放下之后, 张景尧佯装愤怒的追着他锤了两下, 然后因为冰面实在是有些滑，跑了两步差点摔倒之后就蹲在冰面上当蘑菇。
张景尧掏出手机想要拍照片时候发现屏幕上有[‘这你都不磕’传给你的一个视频]
张景尧四周看了看，看见几个小姑娘凑在一起正在低头一边玩手机一边悄悄往这边看。
于是点下了‘同意’，稍微点了等了几秒钟传输完了之后，还没等他打开视频又几张照片传了过来。
张景尧又点了接收。
点开照片的时候张景尧被震撼了一小下，漫天烟花下面, 周围还是有零星几个人站着的，在强光的映射下, 他跟明何两个人的身影已经暗成了两个剪影。
从最开始的他揽着弯腰的明何的脖子, 到后面的明何抱起他转圈。
最后一张照片是明何在前面回头看着张景尧, 张景尧因为脚步不稳差点摔倒, 身后天上有一束烟花绽开, 身后也有一束比较矮的烟花正在下落，在俩人身后形成星光璀璨的背景。
张景尧忍不住感叹一句：“这氛围感谁看了不说一声绝了……”
张景尧连忙上网找了一张谢谢的图片给小姐姐传了过去。
明何看他蹲在地上开始玩手机也凑过去看了看。正好看到他手机里在放刚才的视频。
然后问张景尧：“谁拍的？拍的还挺好。”
张景尧给明何指了指后面的两个小姐姐。
明何看着视频说：“这是不是就是网上说的, 哑巴新郎。”
张景尧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明何：“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明何听完笑着跟张景尧说了一句：“等着。”
随后就见明何往江边的车旁边走了过去，回来的时候抱了几个巨大的箱子, 堆到张景尧旁边。
张景尧：“这是什么？”
明何：“烟花啊。”
张景尧：“哪来的？”
明何：“之前网上看见好看，就定了几个。”
张景尧：“什么时候放车上的？我怎么不知道？”
明何：“……肯定不是在车上啊，我总不能在这光明正大的突然掏出来几个这么大的箱子吧……”
张景尧脑子才终于转过弯来笑道：“也是，我bug了……”
这时候，正在江边义务劳动的宋浩带着俩人走了过来，明何指挥几个人把烟花在河中间的位置摆开。
明何拿过张景尧的手机在备忘录里打上“谢谢视频，很喜欢。烟花送你们，祝你们新年发财。”
之后截图传回给了几个人。
等张景尧接过手机刚揣回兜里，江面上就响起了烟花炸开的声音。
原本也是有人在放烟花的，但是这烟花炸开的绚烂程度将之前的零零星星的都比了下去。
几个烟花一起在天上炸开跨越整个江面，把天空都照亮了。
最后随着一声爆炸声，一簇烟花直奔上天，在你感觉他怎么还没有炸开的时候，放射性的绽开了。
张景尧本以为这就结束了，没想到在每一个绽放的光点处，又进行了二次绽放。整个烟花球巨大的在天上向下降落。
身边的人群全部沸腾了。
最后随着烟花的降落，整个天空又陷入了黑暗。
张景尧还在仰头看着漆黑的天空，还沉浸在刚刚的烟花里。
明何看着他的侧脸觉得人类真的是可爱，可以因为这些虚幻，缥缈的东西，感到快乐。
等张景尧缓过神来，河边已经又开始有人零零星星的开始放烟花了。
张景尧问明何：“有这种好东西你怎么不早拿出来？”
明何：“也是今天看见人家放才想起来的。”
张景尧：“什么时候定的？”
明何：“好几年了吧。”
张景尧：“好几年了？那怎么一直都没放？在等什么？？”
明何叹了口气：“定完之后发现京城不让放烟花。”
听完张景尧开始嘲笑明何，俩人边说边往往回走。
明何：“怎么样，把氛围感还给你了吗。”
张景尧略微有点别扭的说：“还行吧。”
明何：“网友说的果然没错。”
张景尧：“网友有说什么了？”
明何：“网友说，快乐是免费的，想要特别快乐，就得花点钱了。”
张景尧又被明何逗的哈哈大笑。
等放完了烟花，俩人就又溜达着回了酒店。开始进行最后的行李收纳。
张景尧带来的东西本来就多，再加上买的东西，就更是多了。因为快要过年了有一小部分带回京城，还有一部分准备直接寄回家里。
就在张景尧说要发快递的时候，明何分享给了他一个小程序然后说：“你发这个快递，管理处的员工好像是可以有什么vip服务的吧。”
张景尧点进去那个小程序，竟然一开始就需要实名认证。
等他输入完身份证号码认证之后才进到小程序显示了功能页面。
张景尧看着这个小程序上的标题：“疾风速递？这是什么快递公司？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明何：“妖怪快递公司，和管理处合作的，官方监管指定快递公司，实名认证是非人才可以用，跟咱们管理处联网合作的。你虽然是人，但是管理处的员工，所以也可以用。”
张景尧一边听明何说话，一边填地址，发现收件地址可以选择人间，妖界，冥界和天界。一边感叹：“这也太厉害了吧！”
选择支付方式的时候也可以选择灵石或者是现金。
张景尧当然是选了现金。
发现这收费标准比其他人间的快递公司还要低不少：“哇，这快递这么便宜，怎么都没有干掉其他快递成为最受欢迎快递公司？”
明何：“好像是因为人手不够吧。”
张景尧：“快递员这么难招吗？”
明何:“因为妖界有些地方很凶险，天界也设有结界修为不够穿不过结界。这样对快递员的要求就比较高了。所以规模也就不是很大。”
张景尧：“都这么厉害了还愿意当快递员吗？”
明何：“你要知道，情商低的妖怪一抓一大把，只要不是最厉害的，都得给我遵纪守法。”
“所以，本事大，情商低，不想回山里当野兽，就得去乖乖找工作。”
“而且送快递其实挺好的，为数不多的能拿到四界通行证开启四界结界的工种了，他们顺便还能接点什么跑腿服务。”
张景尧：“比如呢？”
明何：“比如妖界特有的草药、仙界的星辉、冥界的孟婆汤。反正你想要的，就可以在这个小程序上发布，有人能搞到就会接单。”
张景尧这才感叹了一句：“那这也太酷了叭！”
明何：“再酷，也是要送快递的。”
张景尧：“那人间一般都送什么啊？”
明何：“妖怪们的一些交易，天师封印的一些妖兽啊，各种法器之类的，反正不方便过扫描仪的，不能被人间察觉的，都可以发，也可以方便监管。”
“而且有管理处作为第三方监管，也不怕东西丢了不赔之类的事情发生。”
张景尧觉得管理处的管理真的是很全面了、怪不得这么多年他都完全没有发现过这个世界的任何异常。
这时候门口门铃声响起。张景尧去给他开了门，门口站了一个穿着绿色制服的人面无表情的开口说：“是要发快递吗？”
张景尧点头，让他进来房间，带到自己的六个行李箱前面。
那人挨个掂量了一下箱子的重量，问：“里面有没有什么贵重物品？有没有什么禁忌封印？”
张景尧都摇了摇头。
那员工抬头看了一眼张景尧，带着一点不耐烦的问：“那为啥发疾风快递，你发S丰不行吗？”
还没等张景尧说话，绿衣服的员工就瞟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明何。
于是立刻挂上了自己的笑容，跟长张景尧确认“目的地是齐省，没有特殊禁忌是吧。”
张景尧摸不着头脑的点了点头。
然后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弯腰将手里的手机双手奉上举到张景尧面前：“确认无误请您签字。”
张景尧接过手机，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把手机又递还给了快递员。
那快递员接过手机：“很高兴为您提供服务，您可以在小程序随时查询快递进度，请问还有其他可以帮您的吗？”
张景尧摇了摇头。
那快递员又附赠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好的那不打扰您了。”
然后还冲着坐在沙发上的明何也鞠了一躬，最后拿着张景尧的箱子走了。出门的时候还恭恭敬敬的转过身把门轻轻的关上了。
张景尧走到明何旁边坐下：“他看上去很怕你的样子？”
明何头都没有抬：“恩，这就是杀鸡儆猴的猴。”
第38章 回京
张景尧点进他的手机显示快递已揽收, 待支付0元。
揽件员：崇旻（蛊雕*）电话188xxxx6574
张景尧搜了一下，然后说：“嚯，还吃人呢。”
明何一局游戏打完抬起头来跟张景尧说：“现在不敢了。”
张景尧好奇的问：“你当时是怎么让他不敢再吃人的？”
明何抬起右手握拳轻轻的往下按了一下：“角给他掰了。”
又想了一下补充道：“好像当时一起抓的还有一只??（chǎng fū音厂夫）, 那鸟也暴躁, 当着蛊雕的面, 掰了他一颗头, 撕了两扇翅膀。”
然后看着张景尧：“之后长翅膀的就很少再敢捣乱了。”
张景尧咦了一下子：“真刺激……”
明何一脸无所谓：“反正三个头，六扇翅膀, 死不了。”
张景尧：“还有三分之二的容错率呢, 也算是良心了。”
明何听见他的话, 会心一笑。
在明何看来, 在他经历过的漫长的岁月中，张景尧算是他遇到过的所有人类中，比较可爱的那一部分人里面比较特别的一个。
他能用很平常的心态接受这世间所有的光怪陆离，接受各个种族之间的自然规则。
有那么几个瞬间，明何仿佛从他身上看见过一丝很细微的独属于神族的包容性。
那是明何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过的了，以至于他都不确定他的感觉是不是真的, 是不是他看错了。
张景尧总体还是一个很好的人，即使只是一个人, 也是一个很好的人。所以明何给了他很多包容, 就像杨思川说的一样, 四界驰名双标。
并且不介意继续双标下去。
毕竟人类本来就是很可爱的生物。
第二天一早张景尧睡到自然醒, 还不紧不慢吃了早饭之后才动身前往机场。
一路从上机场高速开始就感觉到了人很多, 幸好张景尧为了还租的车提前了半小时出门，不然以这个交通状况很可能会迟到。
到了机场这种感觉更是强烈了。
张景尧把车开到了事先约好的还车地点将钥匙交给他们就算完成了。
进到航站楼里发现, 不是很大的航站楼挤满了拖着行李箱的旅客，不管是值机柜台还是安检窗口都排了长长的队伍。
不过好在张景尧已经将行李全部都发了快递, 其他三个人来的时候各自拿着的一个小小的行李箱也在车上感觉到不对的时候就被收到了各自的储物空间里。
头等舱柜台依旧是人不多，但是也排了两三个人。
原本很快的安检也排了二十分钟的队，等到四个人进了安检口就已经听到广播在喊他们的航班开始登机了。
于是四个人又无缝衔接的上了飞机，可以说是时间卡的刚刚好，中间但凡有一个环节出了问题，他们四个就要开始在机场狂奔了。
等到了京城，因为张景尧和明何都把车停在了机场，也就这么分开了。
张景尧负责把马天和田野送回了家。
等他到了家一开门，发现半个多月没人的家里竟然一尘不染的。
转了一圈发现自己扫地机器人的电源竟然忘记关了。怪不得家里这么干净。
而刚进屋换下衣服来之后，就听见门铃响了起来。
去门口开门发现正是那个快递员：“您好，张先生，您的快递请查收。”
张景尧不禁有点吃惊：“哇，这么快！不亏是疾风啊！”
穿着绿色工装的蛊雕一脸的职业假笑回复张景尧：“您的另外一份已经在今天上午签收，这是最后一份，我确认了一下您的航班信息。这个时间您应该正好到家。”
张景尧连连点头表示厉害，并且签收了他的快递。
蛊雕：“结束之后请您在小程序上对本次服务进行评价。其他有任何服务欢迎随时下单。”
张景尧竖起大拇指：“五星好评！ ”
送走了快递员之后开始收拾起快递，衣服直接叫了楼下的干洗店上门取走了，甚至还给自己煮了一碗香喷喷的麻辣烫，坐在客厅的茶几上边看综艺边吃了起来。
明明是曾经很日常的生活，却是突然感觉有点空虚了，之前这半个多月和明何基本上算是寸步不离。突然这么分开了，还有点不适应。
拿起手机打开明何的聊天框输入：干啥呢？要不要来打游戏？
然后又飞速删掉了，跟自己说“找点事干吧你张景尧！怕不是要长恋爱脑了你！”
然后飞快的叉掉了聊天软件，开始刷短视频下饭。
因为出差了半个月，几个人是周四回到京城的，明何跟他说周一再去上班就可以。
就在张景尧准备用这三天准备把他之前没有玩的游戏打通关的时候，他亲爱的母亲给他发发了信息说是他三姑家的表妹要来京城玩让他去接。
张景尧的表妹还带了一个她的好朋友，张景尧就尽职尽责的当一个移动钱包，拎包侠，和司机。
不得不感叹一下，女孩子的战斗能力是真的强。从一上午出门逛街，中间各种店打卡吃饭，晚上还要去酒吧蹦迪，第二天还能一早爬起来去主题公园玩一整天，狂飙两万步。
张景尧这三天过得比在冰城出差半个月还要累。
他表妹还嘲笑他，怪不得找不到女朋友，这点强度都受不了。
而张景尧却只能想到明何应该是不会这么逛。
这人啊不禁想，一想啊，就满脑子都是明何有多好，正想着你，手机里就传来了明何的消息：“在干嘛？”
张景尧拍了一张两个女生带着可爱的毛茸茸发箍手挽手走在前面的照片发给明何:“在给公主们当奴隶。”
明何：“？”
张景尧：“表妹放假，来环X玩，我妈让我全程伺候。”
明何打趣了他一下：“张少爷怎么回京城之后这么没有牌面了。”
然后又问他：“好玩吗？”
张景尧前面的项目基本没有跟他们一起去玩，都是负责拎包的，也不知道到底好不好玩。于是如实回答：“不知道啊，都在拎包，下次带你来就知道好不好玩了。”
明何回了一句：“好。”
张景尧看着手机里明何的回信忍不住在心里夸自己，可以啊张景尧！这不就是叫出来约会了吗！你可真会啊！
到了晚上，天就开始凉了，三个人没有一个穿的是厚的，张景尧卫衣外面套了一件毛呢大衣，属于只有风度没有温度那种。
三个人每人买了一个商城里卖的毛毯，对于三个人来说也算是聊胜于无了。
要不是表妹们特意过来看晚上的灯光秀的，这么冷的天张景尧早就走了。
在场内等候的时间里，张景尧又开始怀念在冰城的时候明何那一牵就浑身暖和的手，突然感觉这京城比冰城还要冷。
哎，此刻的冷不是真的冷，是孤独寂寞冷啊。
好在灯光秀确实很好看，张景尧拍了几个小视频发给了明何。
明何回了一句：“不错，下次一起去。”
张景尧还给他发了一张自己带着毛茸茸大帽子围着毛毯的照片。
明何：“冷？”
张景尧发给他了一张哭唧唧的表情：“冻哭了。我都想你了。”
然后又飞快的补了一句：“跟着你在冰城都不觉得冷！”
明何：“我是什么人型暖宝宝吗？”
张景尧看着明何发过来的信息，宝宝什么的……这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后面明何又问了他一句：“明天来上班吗？”
张景尧：“上啊。”
明何：“她们？”
张景尧：“我让陈哥安排人送他们了。我可陪不动了，我要上班！上班使我快乐！谁都不能阻止我上班！”
明何：“好，明天见。”
张景尧发给了他一个明天见的表情包。
等灯光秀看完了，两个女生又去购物商店买了不少周边纪念品。
怎么形容这个乐园的设计师设计的产品呢，一言以蔽之大概就是明何可能会很喜欢……
净是些个奇葩且无用的丑登西……
挑些能卖的产品尽快的去结了账之后，张景尧把他们俩送回酒店之后就自己回家了。
回家到家躺在沙发上之后真的是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再动了。
可能实在是有点冷，张景尧回家躺了半小时，都没有缓过来，去洗了个热水澡之后就进被窝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起床就感觉自己的嗓子哑了，仿佛是有要感冒的前兆。
于是给自己冲了两包浓浓的感冒药灌了进去。
坚决不给感冒病毒可乘之机。
等到了管理处去食堂拿包子的时候，正好碰见了徐源，张景尧张嘴跟他道了声：“早。”
徐源直接：“嚯。”了一声。
然后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包子：“这包子什么时候出碳酸味的了。你这怎么一张嘴全是气泡音啊！”
张景尧：“滚！”
俩人就这么回了办公室。
张景尧感觉上午的感冒药灌得有点猛，此刻有点犯困，一边打哈欠一边流眼泪。整个人鼻子眼角都红红的，还眼泪汪汪的。
徐源调侃道：“你这样特别像网上写的那种家暴的爸、爱赌的妈、上学的妹妹，破碎的他。氛围感直接拉满。”
手动给他点了赞：“生病果然是男人最好的医美！”
张景尧冲他冷笑了一声：“天凉了，让徐家破产吧。”
徐源：“极品小O爆改霸道总裁！”
张景尧：“滚。你家有188的极品小O。”
徐源哈哈哈笑道：“最近网上疯传你和老大的视频，直接自动带入了，你可攻不了老大一点。”
张景尧：“哈？磕cp的风都吹到京城来了？”
徐源则是不疾不徐的拿出手机给他看：“你俩都成冰城移动打卡点了。你都不知道吗？”
张景尧看着他手机里的各种推送和热门话题，竟然还有寻找冰城移动打卡点。
张景尧：“这什么鬼东西？”
一边吐槽还一边点进去看，在然后在评论区自己被科普了一下自己。
大体就是因为从冰城旅游火了之后从扫雪开始他俩一直在各大景点轮流站岗执勤，所以每天都有偶遇到他俩的人，就这么在他俩不知道的情况下，成了移动打卡点。
但是从上周三最后一次在冰面看到俩人放烟花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俩了。
于是网上开始了寻找移动打卡点的超话。甚至还有人挖到了当时俩人是跟着当地派出所一起出门铲雪的还去人家官微下面问人家人呢。
迫于无奈，跟杨思川沟通之后，最后直接发了一条公告说俩人只是来出差的，现在出差结束已经回原单位了。
于是大部分网友又失望而归。
张景尧不禁感叹：“好好好，现在的网友是真的没事干。”
第39章 生病
徐源还很热心的跟张景尧分享了一下自己收藏的他觉得剪辑很好地视频。
徐源：“这素材都整理成这样了, 不磕不礼貌啊。”
张景尧：“网友没有跟你说不要在正主面前舞吗？”
于是徐源提出了灵魂拷问：“所以你俩是真的吗？”
张景尧不由悲从中来：“不是……”
并且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这种长得帅，能力强, 位高权重还什么都不缺的人要怎么追呢……
没等张景尧想出什么主意呢, 明何就从门口进来了。赵副局长正跟着他身后进来了, 正在苦口婆心的跟他说着什么。
这场面张景尧和徐源已经很熟悉了, 每次碰见什么明何不愿意干的事，或者又捅了什么篓子, 这位赵副局长都要来找他苦口婆心的劝解一番, 最后明何也总是会在他的念经攻击之下稍微妥协。
明何走进来看见张景尧跟徐源正坐在工位上玩手机。
本来想跟老赵直接进屋的明何突然拐向了张景尧的工位。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伸手摸了摸张景尧额头。
还行, 不发烧。
离老远只看见张景尧肩头魂火黯淡了不少, 感觉像是生病了。凑近才发现这人眉头眼尾鼻头都红了。
正抬头看他的眼神带点隐隐约约的水雾，亮晶晶的，还挺好看。
明何：“感冒了？”
张景尧抽抽鼻子点点头：“可能昨天晚上冻的。”
明何不由有点好笑：“冰城那么冷都冻不坏你，回来这才几天就感冒了，你可真行。”
张景尧感觉到了明何语气里的一丝嘲笑，歪头从明何手底下躲开, 用着自己低沉的气泡音说：“我都喝药了，马上就能好, ”
明何收回手：“什么灵丹妙药啊, 说来我听听。”
张景尧：“包治百病的板蓝根。”
徐源在旁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然后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明何也被逗笑了, 留下了一句：“行……”
就带着老赵进屋了。
张景尧连忙起身去徐源身边360度循环咳了好几声：“传染给你, 让你笑我！”
徐源一边捂张景尧的嘴一边嘴里求饶：“兄弟我错了，都是肉体凡胎, 没必要对我精准投毒！”
两人在外面打打闹闹，明何在屋里声音听得一清二楚。本就幽深的眸子, 向门口瞥了一眼，更是看不出情绪了。
俩人也就闹了一下，张景尧开始跟自己的材料奋斗了。
中间老赵出来的时候把徐源叫走了，说是有什么会要开，临近年终，事情又多又杂，大家都忙得不行，办公室基本都没有个人。
张景尧开始整理这次的出差的报告。整体牵扯的案件琐碎，又牵扯比较广，并且需要后期追踪，所以一整个上午都没整理完。
办公室也没有个人。张景尧自己也忘记了时间，还是明何从办公室出来叫他去吃饭才反应过来已经中午了。
本来就被感冒病毒侵蚀的眼睛盯了一上午电脑更是酸涩的不行。他一边揉眼睛一边打哈欠的站起来跟这明何去了食堂。
此刻脑子里没有了文件材料之后，只想睡觉。整个人有点呆呆的。
明何也没带人再去窗口打饭，而是直接把他带到座位上。
随即就有人端了两个餐盘给二人送了过来。
张景尧困的直点头根本不想吃饭：“想睡觉……”
明何：“吃完饭把药喝了，下午回家睡。”
张景尧看着自己餐盘里一碗黑乎乎的散发着一定中草药味道的液体，拿起来就准备喝。
明何无奈的按住了他的手：“先把饭吃了，吃完了药温正好可以喝。”
张景尧一个大老爷们本来没有那么多讲究，他从小到大身体一直很不错，很难生病，生病了好的也都挺快。
这次感觉还挺严重的样子。
浓重的鼻音已经盖住了早上的气泡音，端起饭碗扒了一口进到嘴里，完全尝不出味道。
于是皱着眉头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饭，甚至不确定的又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也是没啥味道。
一个失去了味觉的吃货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于是随便扒拉了两口饭之后就放下了。然后端起药碗一口气喝了。然后了咂了咂嘴，品了一下。很好！没有味道！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然后问明何：“这什么药啊？”
明何：“包治百病的板蓝根。”
张景尧也被明何逗笑了：“好好好！”咱们老大从来不记仇，有仇当天就报了。
本来中午张景尧想去休息室小床上躺一会的。却被明何直接揪到车上了。
张景尧：“去哪啊？出外勤？不能下午睡醒再去吗？”
明何刚给自己扎上安全带给车子打火：“出什么外勤，送你回家。”
张景尧：“翘班啊，不太好吧……”
明何：“给你放病假。”
张景尧感觉自己还行，睡一觉起来还能和word文档大战三百回合的。不至于请病假回家。
“哪有那么娇气啊，不至于放假。”
明何转过头看着生病了还满嘴废话的张景尧：“安全带。”
张景尧看着明何的表情好像是有点不耐烦了，于是抽过安全带扎上了。
看他扎上之后，明何发动车子开了出去。感觉到他一直瞟过来的视线，于是开口给他解释了一下：“你魂火黯淡，管理处孤魂野鬼多，如果被哪只不小心冲撞，你这个年就去医院过吧。”
张景尧还真没想到还有这回事，以前张景尧都是两包感冒药冲进去，好了就好了，不好的话扛三天也就好了。所以从来没有因为生病耽误过事情。
因为生病有人送回家还是头一次体验，还是暗恋的上司送，这波简直奈斯！游乐场不错，多去！
然后把头转向车窗一边刚想偷笑，就看到玻璃反光里的自己 ，也吓了一跳：“卧槽，这谁！”
立刻拉开了遮光板上的镜子，他皮肤比较白，现在从眉头到下眼睑整个眼眶都红红的，怪不得看着明何一脸凝重呢。
感觉镜子里这人随时随地就要哭出来了。
张景尧感觉自己的男性尊严受到了挑战连忙解释：“我没有看上去这么惨啊！我也没想哭啊！这是因为鼻子堵了，鼻泪管不通畅导致的！你知道鼻泪管吗……”
张景尧着急想挽回自己的形象，还妄图跟明何科普一下眼睛、鼻子的构成。当时声音已经带着鼻音，听上去和哭腔也没什么区别。
明何一边开车一边说：“行了，知道原理，可快闭嘴吧你。”
临近年关，路上的车越来越多，本就堪忧的交通状况更是雪上加霜。堵车越来越严重，明何趁着空挡给他调了调座椅靠背：“药劲上来了，躺会吧，一会到家叫你。”
张景尧也感觉到一阵困意袭来，于是把头往旁边一歪，在晃晃悠悠的车里直接睡着了 。
明何这次开的自己的车，到了小区门按下车窗之后看见门卫岗亭里竟然还是上次拦着他不让进的保安。
明何都准备用点手段进去了，谁知道门卫直接开了门，放人进去了。
停车的时候明何还看见了因为天气冷耗电快而被张景尧抛弃了很久的剁椒鱼头停在车库旁边。
看他睡得还挺香，直接打开副驾车门把人抱了出来。
张景尧浑然不觉甚至还在明何肩膀拱了拱脑袋给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张景尧此刻有点发烧，整张脸都有点白里透粉，看上去又乖又可爱。
而走到单元门口看人脸识别密码锁的时候明何就有为没有叫醒他而后悔了。
最终悄悄的使了个障眼法开了门，到了电梯间，竟然还要刷卡……
这小区回个家怎么和西天取经似的，还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吗……
明何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上半身向内趴在自己身上，一只手吃劲另一只手伸进张景尧兜里，果然没有电梯卡，不过没关系，可以自己变……
若无其事的从张景尧兜里掏出他变幻出来的电梯卡，到了张景尧家门口的时候，用他自己的指纹解锁了门口的密码锁才终于进去了家门。
可能是药效上来了，这么折腾一路，人完全没有醒的意思。
放到床上之后甚至知道自己往被窝里钻，并且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就睡下去了。
明何让食堂给张景尧熬得那碗药其实是增强体质的药，药材也都不是人间的草药，明何摸着张景尧红扑扑的脸，心想药效怕是有些猛了。
不过转念一想，死不了就行，多喝几次就好了。
拉上窗帘之后，关上门给他营造了一个舒适且十分适宜睡觉的环境之后就去了客厅。
到了客厅轻车熟路的开了电视，并且还给给自己点了两杯奶茶。
点完奶茶又想起了上次张景尧亲自给自己做的那杯咖啡，往厨房方向看了一眼。
想喝……
又回头看了一眼关上了的房门，有一种想把人叫起来给他做咖啡的冲动。
不过虽然他不是人，但是也干不出这么狗的事情，最终作罢。挑好了游戏就开始玩，虽然人在客厅，但是屋里的动静明何一直注意着。
一整个下午，张景尧连个身都没翻一个，睡眠质量也是不要太好。到晚饭点的时候他给张景尧点了一份外卖。
就在他犹豫是要进去把人叫醒，还是等他自己醒的时候。
张景尧从床上爬起来了。
刚睁眼的时候周围乌漆嘛黑让他还有点失神，忍不住对自己发出了灵魂拷问：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醒了醒神之后发现自己应该是在家里，趴到床头柜上打开了灯，室内一下亮起来还晃了他眼睛一下子。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路上有点堵车，他在车上睡着了。所以，他是怎么从车上回家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身上连衣服都没脱，睡了一下午出了一身汗，张景尧现在只感觉浑身都黏黏糊糊的，爬起来直接去了卫生间开始洗澡。
洗完澡从卧室一推门出来，就看见了坐在客厅正在打游戏的明何。
明何回头看了他一眼，按了暂停键。
“醒了。正好可以吃饭。”
第40章 电梯卡
张景尧一出门就看见明何坐在自家客厅里让自己去吃饭, 场面有点美好，忍不住想入非非。
然后问明何“你怎么在这？”
明何正准备站起来，就听见了张景尧这句, 想起自己费了多少劲才给他送回来的, 骂了他一句：“小白眼狼。”
张景尧一听就炸毛了：“你说谁白眼狼呢！”
明何：“谁一睁眼就赶我说谁。”
张景尧：“谁赶你了, 我可没有。我是问, 那你为什么在这。”
明何：“我不在这谁送你回来的，你们这小区上个楼八百个门禁, 你睡的地震都震不醒的你, 我不送你你回得来吗。”
张景尧听到这里略微有点脸红, 也不知道明何是怎么把他弄回来的, 真的是完全一点意识都没有了，希望不是扛回来的。那也太丢人了……
明何一边把外卖从保温盒里拿出来，一边继续说：“哎，有些人那，烧的小脸跟猴屁股似的，我好心留下照顾你, 还给你点吃的，没有一点感恩之心啊。”
说完盛了一碗熬得浓稠香甜的鲜虾扇贝粥放到张景尧面前：“世态炎凉, 人心不古啊。”
张景尧面无表情的坐了下来, 端起粥：“行行行, 知道你好心好意, 我说错话了行叭, 跟你道歉，谢谢你送我回来。这么会阴阳, 你怎么不去外交部。”
明何也给自己盛了一碗粥尝了一口，“口头感谢啊？”
张景尧：“不然呢？你还想要什么？”
明何：“人家不都以身相许？”
张景尧：“大Q亡了没通知到你吗？”
明何撇了撇嘴, 粥的味道一般，不过也算能吃，又夹了几口其他的菜，多少都因为打包味道打了点折扣。
张景尧看他吃饭挑剔的样子忍不住吐槽：“人家不都是亲自给煮粥吗？嫌外卖不好吃你怎么不自己做啊？”
明何：“我倒是得会啊。”
然后又嚼了一根油麦菜，：“而且，你家厨房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吗？你除了预制菜，有别的食品储备吗？”
张景尧给将了一军一下被哽住了。
明何露出了胜利得笑容。
张景尧吐槽他：“这么会抬杠，不知道你是鬼的，还以为你是ETC成精呢。”
明何：“跟你说过很多遍了，物体成不了精。”
明何说道这的时候，本来正在运作的扫地机器人突然在餐桌底下趴窝了。
张景尧低头看了一下，电源灯还在亮着，就没管，果然过不了一会就自己回主仓充电了。
等张景尧吃完了饭，明何支着头看他：“应该是不发烧了吧？”
张景尧感觉自己神清气爽，丝毫没有刚生过病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睡醒的原因，这会精力也十分充沛。
于是点了点头。：“神清气爽。”
然后想到中午那碗药，“你给我喝的应该不是板蓝根吧。”
明何笑笑：“不是啊，但包治百病。”
张景尧忍不住好奇：“真的有这种药啊？量大吗？能量产吗？要是能量产应该震惊医学界吧？”
明何打断他的幻想：“你想多了，不是人间的东西不能拿给普通人用，更不能被发现。”
张景尧想了想也是，要是能用，这世上哪还有那么多绝症啊。
明何适时提出要求：“我给你喝的了，你是不是也得给我？”
张景尧看着客厅喝剩下的奶茶杯子：“不是喝了吗？”
明何指了指岛台上的咖啡机：“要你做的。”
张景尧：“这个点？喝咖啡？晚上不睡了？”
然后突然想起眼前这个根本不是人，本来晚上也可以不睡。正好刚回来那天采购的东西也都到了，于是去门口找出了椰奶的快递箱子，拆开给他做了杯生椰拿铁。
明何接过咖啡尝了一口，椰奶甜甜的，好喝。
明何一边喝咖啡，张景尧突然想起还没有带他去看过自己引以为傲的电竞房。
于是带着他走到了明何没有进去过的一个房间门口。
张景尧回头看了一眼明何，眼神询问他准备好了吗。然后压下门锁打开了门。
张景尧十分得意的说：“将将将将~”
随着门开，房间里面一条幽蓝色的灯带从门口向内蔓延，将整个房间的氛围灯点亮。
房间装修主体颜色就是黑白两色，在浅蓝色氛围灯和灯带的映射下，显得充满了科技感。
右边墙整体做了造型，灯带将墙体分割的仿佛是一个控制室展台一样，墙边摆了很大一张桌子，桌子上摆了三台显示器，屏幕也都正亮着。
显示器左右两边各摆了一个正发着光的透明的主机机箱，里面的线安装的整理又利落，两把键盘放在桌面上，闪着呼吸灯。
靠窗旁边还摆了一台游戏游戏电竞座舱。不过看上去应该不是很常用的样子。
右边墙上是玻璃展柜，柜子里是按照各大游戏公司品牌分类的主机型号。旁边甚至还有一个个打印的小标签立在旁边，像一个小型的游戏主机博物馆。
隔壁柜子里还有各种掌机、游戏、光盘和卡带。
隔壁柜子整体分层比较窄，仔细看里面摆满了各种造型大小的键盘。
门一开的瞬间，明何就被眼前的场景给吸引了，然后迈步走了进去。
直奔了电脑桌前面，伸手敲了两下键盘，段落轴清脆的声音传出来很是悦耳，电脑屏幕被唤醒，明何动了动鼠标查看了一下电脑的配置，果然，顶配。
张景尧还把一边的电竞椅给他推过来，从椅子的高度到桌子的高度，都很符合他们俩的身高，很舒服。
张景尧抱着手臂站在旁边：“怎么样~厉害吧~”
明何笑着点点头：“厉害！”
张景尧：“要不要试试？”
明何点点头，点开了他的游戏商城，张景尧看他甚至没有在商城里面挑选游戏而是去了‘已购买’里面看。
怎么说呢，有种既心酸又有点搞笑的感觉。
张景尧指着最新购买的一款恐怖游戏问明何：“要不要试试这个，我还没玩，可以双人同行，咱俩一起。”
明何：“可以啊，但你这没有第二把电竞椅了吧。”
张景尧：“没事。”
然后转手就把身后电竞舱的扶手打开坐了进去，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开始下载游戏。
张景尧平时不太爱玩手游，所以这还是俩人第一次一起玩游戏。
这游戏是一个以第一人称为视角支持多人开麦的3d游戏，是密室逃脱模式的游戏，主要是解密和探索。
整体的故事发生在一栋居民楼内，主角团是受邀前来调查这里发生的灵异事件的。
张景尧和明何俩人都是游戏老手，解密和破解都很顺手，但是另张景尧没有想到的是，明何一个鬼，玩这种恐怖游戏沉浸感竟然这么强。
甚至会在被鬼追的时候发出大喊大叫，手下一边疯狂敲着键盘一边碎碎念：“看不到，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甚至会被屏幕里突然出现的回头杀吓到扔鼠标。
跟他一起玩，本来还有点紧张的情绪都让他的叫声给带走了，张景尧一边操作人物角色一边笑。
很不可思议的问明何：“你为什么会害怕啊？”
明何一脸理所当然：“做的很恐怖啊！”
张景尧：“可是你连真的鬼你都不怕，为什么会怕这种虚拟的鬼？”
明何那边正被鬼追着躲到了柜子里，刚探出头被开门杀了，用实际行动证明给张景尧看：“你看，真的鬼不会杀了我，但是他会……”
张景尧把自己停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继续问：“可是你会被他们吓到诶。”
明何看着自己游戏里的尸体转过身来看着张景尧跟他解释：“这么跟你说吧，我在玩游戏的时候。就像你们普通人在现世一样，没有上帝视角，没有武力加成，游戏的世界里，整体会更刺激一点。”
突然能明白为什么明何这么爱玩游戏了。
不过等等……这真的不是他为自己的网瘾找的借口吗？
差不多玩到十二点，明何就让张景尧去睡觉了，张景尧让明何发誓坚决不能自己偷偷玩往前走进度，一定等着自己一起继续。
得到明何的承诺之后才回去睡觉了。
明何则是又找了一个张景尧以前玩过的已经通关的恐怖游戏来度过愉快的夜晚。临走之前张景尧还跟明何说这房间隔音做的特别好，你放心喊，不会有邻居投诉。
第二天一早还得到了一杯张景尧亲手冲的燕麦拿铁。
临出门的时候张景尧从鞋柜中间的抽屉里翻出了一张小卡递给明何；“呐，电梯卡……”
明何看着张景尧伸出来的手调侃他：“什么意思？邀请我同居？”
张景尧听完脸又刷一下红了：“同居你妹啊，你又不睡……”
然后把手里的电梯卡塞明何手里：“省的你下次说开不开单元门和电梯。”
然后登上鞋就出门了。
明何从后面跟上他，进了狭小的轿厢里，凑近他说：“你知不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张景尧面上正色道：“哪有神？只看见一只鬼。”
明何：“那你爸没说过，千万不要被鬼缠上吗？”
张景尧：“没有，我爸教过我，‘挟天子以令诸侯’，控制住你这只大鬼，以后所有鬼都不敢进犯。”
明何点点头：“张公子好计策啊。”
这时候电梯到了停车场，张景尧赶紧迈了出去，走到停车位发现停着的是明何的车才想起来昨天回来车没开。
于是主动走到了副驾拉开车门坐上去了。
张景尧出门向来是当司机的，这次在早高峰时期还能在车上补个觉玩会手机，突然感觉到了副驾的快乐。
第41章 流感
俩人到了单位照例先去食堂吃早饭, 但是感觉今天食堂的人比平时少了不少。
张景尧正感觉奇怪呢，就见档口原本放汤的地方多摆了一个托盘，上面放了好几碗黑乎乎的汤。
看样子跟昨天明何给张景尧喝的那种应该是一种。
张景尧不禁有点心虚, 该不会是自己把病毒带到单位来的吧……
正准备问明何妖怪也会得流感吗的时候, 就见徐源一边打着喷嚏, 一边走进了食堂。
看见张景尧伸出手点了点他：“说传染你还真传染啊, 一点虚的也不玩！够实诚的啊！”
张景尧：“啊这……”
然后连忙给他端了一碗药：“我都好了！可不能赖我啊！包治百病的板蓝根，药到病除！”
徐源接过药碗一口就闷了, 然后露出一脸的痛苦面具, 赶紧从旁边又拿了一碗粥喝了一口冲淡了嘴里的苦味。
今天早上有现做的油条包麻糍, 刚炸出来酥脆的油条裹上蒸好的糯叽叽还q弹的麻糍, 再撒上芝麻糖和花生碎，一口咬下去，口感又丰富又香甜。最后还拿了一杯新鲜磨好的豆浆，来一口豆香四溢，唇齿留香。
看着张景尧吃的这么香，徐源恨得牙痒痒, 自己则是拿了碗好消化的面条。油炸和糯米显然不适合他现在的身体状态。
徐源回了他办公桌打了份文件然后就又出门去开会了。
在张景尧准备继续跟他的文档奋斗的时候，马天拿着平板直接叫着张景尧去了明何办公室。
马天将手中的平板递给明何：“老大你看这个。”
上面是一张十分模糊的照片, 隐约间看见一团红色。
明何皱了皱眉问：“什么情况？”
马天继续说：“最近的流感, 蔓延特别快, 并且有妖怪也都中招了。于是我们在网上调查了一下, 看见了这个帖子。”
“有人说好像看见了红色的刺猬, 就是这个图。我根据作者的id调查了他的当地周围的监控。”
马天在平板上划了几下，后面是监控拍的照片不是很清楚, 隐隐约约能看见树丛里有一团不是很明显的红色小团。
张景尧：“这是犭戾（lì）*吗？那个见则其国大疫的异兽？”
明何立刻登了系统搜索了一下，显示现在人间没有没有登记的犭戾。
然后又分别输入了跂踵(qǐ zhǒng)、絜钩(jié gōu)和蜚*, 也都显示是没有记录。
明何拿起车钥匙：“把位置和资料发过来，我俩过去看看。”
马天应了声好，
然后明何就带着张景尧出门了。
张景尧早上还在疑惑呢，妖怪也会得流感吗，这会就有了答案，原来问题还是出在妖怪身上。
马天发过来的地址就在京城郊区。俩人开车开了大概一小时左右就到了。
监控拍到的位置是一个公园里，现在是冬天，又是工作日，所以人不是很多。
两个人顺着小路沿着公园走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别说红色的刺猬，就连普通的刺猬也都没见着一只。
张景尧：“冬天刺猬是要冬眠的，犭戾有这种习性吗？”
明何：“应该没有吧，不过犭戾的胆子很小，见人就躲，按理说，他们应该长期在一个固定的地方窝着的，不应该突然出现在人间。”
张景尧：“你们不是说来往人妖两界都有结界，没有一定修为开启不了结界吗？”
明何：“是啊。等会得去结界处看看。”
然后明何带着他往公园小路没有人的小山坡处走了走。
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明何伸出剑指轻点了一下他的眉心，然后他就感觉到周围有一丝淡淡的荧光指向一个地方，俩人顺着这道光跟着走了过去。
最后在一撮小灌木丛底下发现了一个小洞，仔细听甚至能听见 洞里传出一丝细小的呼噜声。
张景尧看了明何一眼，心想这妖怪心真大啊，能睡成这样。
只见明何从兜里掏出了常用的透明小球，直接将犭戾收了进去。
张景尧仔往那小球看了看，只见一只红色的小刺猬正趴着睡觉呢，甚至能看见两个Q弹的小屁股和一只伸出来的小脚。
张景尧忍不住感叹：“睡得可真香啊……”
明何也点头表示同意：“这小妖的妖力这么弱，想要修炼成人型至少还得个千八百年，灵智都没开，应该不可能是自己来的人间，”
张景尧：“那是被人抓过来的？”
明何：“很有可能。”
张景尧：“目的是什么啊？天下大疫对谁有好处啊？”
明何摇摇头：“无聊的大妖大鬼还是挺多的。”
然后又笑了：“这小东西，在人类医疗的疫苗之下，只能造成点流感的程度，体质好的喝两包板蓝根都能好。大费周章最后就弄了这么个结果，也是不知道该不该心疼这个搞事的一下。”
张景尧又想起来刚才的荧光，问明何：“你刚才点我额头的那是什么？”
明何边带着他往回走一边说：“那是因果，你昨天不是也感冒了吗，正好拿来用用。”
张景尧：“好像游戏里的自动寻径啊……”
明何：“是吧，我也觉得像。”
俩人到了车上，明何继续往郊外开，这片离着景区还稍微近一点，但是越开，人也就越少。
七拐八拐的走土路上了山，最后停在了山顶的平台上，明何带着张景尧下车继续往山上走。
一边走一边跟张景尧解释：“妖界在人间一共有十一处结界，其中陆地上五处，京郊这边正好有一个。”
张景尧跟着明何身后走，这山上平时应该是连个人都没有，车开上来的时候路都是土路，山下甚至连个农家乐都没有。
最后走到一处山壁边上，明何先是结了手印屏蔽了周围的一切气息，后来用手在山壁上停留了一下，注入了一丝灵力，然后张景尧就被明何拉着穿过了山壁。
张景尧再次发出了农村人进城的感叹：“哇~”
山洞内别有洞天，岩壁已经被修整的十分平整，两侧墙上隔几步就嵌着一个散发着莹莹白光的拳头大的珠子。将洞穴照的很是明亮，能看清楚洞内的一切。
正中央有一尊石雕，石雕前一张案桌，桌上摆了一个不大的铜炉，炉内只剩下了香灰。
张景尧走近看，见那是一个女性的造型，石雕很高，大概有个三四米左右，是个坐像。
双腿盘膝，左手在上竖着手掌，无名指和小指微微弯曲，右手在下放在两腿中央，比了一个像是六的手势，但是拇指和小指都向上弯曲。
因为雕像很高，所以眸光下敛，左右脸上各有一枚日月形的标记。看上去庄严肃穆又透露出一股杀伐之气。
明何跟张景尧说：“这石雕是西王母坐像，当初建立管理处的时候它负责监管各结界入口，所以在十一处结界口分别雕了十一尊石雕，以便镇守。”
张景尧：“这个西王母不是和玉帝组cp那个吧。”
明何：“不是，西王母本就是妖兽，掌管妖界刑罚，你可以理解为她就是妖皇。杨思川就是她身边的人，来人间代她监管众妖。”
张景尧了然的点点头。怪不得杨思川比他还像个富二代，原来是妖界二把手了。
绕过雕像后面的山壁则是像水波纹一样，闪着不规则的光影，上面似乎是有咒文一直在流转。
明何突然蹲到了整个石壁的右下角。
那里有一处咒文看着像是有一处链接连接不畅，正像是一节小线头一样在空气中甩来甩去。
张景尧也蹲过去看了一眼：“这个位置，不像是不小心能碰到的。”
明何：“恩。”了一声，然后拍了张照片给杨思川发了过去，然后随手将咒文补齐了。
张景尧：“这就好了？”
明何：“恩，暂时吧，这只犭戾回头让杨思川送回妖界。”
张景尧又问：“结界有破损这种事，发生的概率高吗？妖界像这种偷渡的多么？”
明何摇了摇头：“现在已知的，偷渡过来的就两只。”
张景尧：“两只？”
明何：“恩。”
晃了晃手里的小球，“这一只，还有一只獦狙（ge ju）*就是你第一天来入职，拽你胳膊让你跪茶几上那只。”
张景尧还有点吃惊：“他也是偷渡？”
明何：“恩，他跟这个不太一样。”
张景尧：“怎么不一样？”
明何：“他是趁着另外一只獦狙回妖界，偷了别人的身份证，伪装成别人混到人间的，他是来了人间之后不懂规矩，要伤人才被发现抓获的。”
张景尧皱了皱眉头想着事情真的有这么巧吗，问道：“现在那只獦狙在哪里啊？已经送回妖界了吗？”
明何：“那不能，去受罚了，回去可以查到关在哪里。你觉得他有问题？”
张景尧皱了一下眉头：“有点吧，他看上去智商不是很高的样子，怎么会想到那种实施起来那么顺畅的计划啊。”
“啊，对了，我觉得可能其他地方的封印也最好都去看一下。”
明何点点头：“先回去吧。回头找人去看看。”
张景尧站起来跟着明何走了出去。
张景尧：“那这次的流感，需不需要处理啊？”
明何想了一下：“回去发个通知，让各市都去水库扔一根甜芯藤吧，毕竟是妖界的事，回头让西王母发快递送过来。”
张景尧：“这么简单粗暴的吗？”
说着已经走到了车旁边，明何拉开车门：“没事，跟板蓝根差不多吧，很好生长，妖界多得是。”
张景尧看见明何上车了吐槽道：“这板蓝根的梗算是过不去了。”
然后俩人就直接开车回了管理处。
第42章 犭戾
回到了管理处, 照例先去了审讯室，将犭戾从圆球里放了出来。
桌子上就出现了一只成年男性两个手掌那么大的红色刺猬。小东西摊在桌子上竟然还在睡，也完全没有要醒的意思。
张景尧之前在网上有看过别人养刺猬的视频, 不光是说刺不扎手, 小屁股还十分柔软Q弹。
张景尧问明何：“可以摸吗？”
明何点了点头。
张景尧于是伸出自己的食指戳了戳那有点粉色的小屁股, 手指一下子就被软软的嫩肉包裹了, 不光q弹还有点毛茸茸的感觉。
奇异的手感让张景尧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丝奇怪的声音。
然后又用食指和拇指两个一起捏了捏，那视觉看上去就是duangduang的, 像是毛茸茸的小果冻一样。
因为张景尧的动作, 小东西好像是有要醒的意思, 小小的后腿蹬了两下。小屁股随着后腿的动作动上下晃了几下。
张景尧正趴在桌子边上看呢, 小东西就猝不及防的就睁了眼。
小东西睁开眼睛之后，可能是被张景尧的一张放大的脸给吓到了，发出了像是婴儿哭一样的叫声。
声音很大且很尖锐，并且把自己团了起来，背上的毛刺全都炸了起来，应为整体都是红色的, 所以看上去像是一个超大号的红毛丹。
张景尧收回了手看着明何，眼神询问这应该怎么处理, 别的倒是还好, 就是……有点吵。
明何会意, 抬手给他周身设了个小结界。小东西就像是被罩在了透明罩子里一样, 为了方便观察, 他没有完全屏蔽声音，但是小了不少, 传出来的声音也没有那么刺耳了 。
张景尧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说：“这反应也太大了。”
明何：“就跟你说了，犭戾的胆子都很小。”
张景尧：“但是我好像也没干什啊……”
明何：“你本来在家睡觉, 一觉醒来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还有一只那么大的生物在旁边看着你，你怕不怕？”
张景尧试着带入了一下：“……”
张景尧：“还是可以害怕一下的。”
于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掏出手机搜了一下，“怎么哄炸毛的刺猬。”
手机里给出的答案是，给点好吃的。
于是问明何：“犭戾吃什么的啊搞点来？”
明何：“我也没养过我怎么知道啊，应该，什么都吃吧……”
张景尧看着这小东西真的跟刺猬长得没什么区别，于是又搜了“刺猬喜欢吃什么。”
排名第一：猫粮……
张景尧：“表示震惊，刺猬竟然是吃猫粮的……”
不过下面也写了昆虫鸡肉坚果都喜欢吃，于是死马当活马医，掏出手机点了坚果什么的外卖。
俩人一边刷手机一边聊天等外卖，不知不觉间，犭戾的叫声已经停止了。虽然叫声已经停了。
张景尧看过去，发现虽然不叫了，但是还是缩成一整个红毛丹的样子。
明何撤了结界，张景尧看着背上的尖刺想伸手去摸一摸看看扎不扎手，被明何制止了。
明何：“炸刺的时候不要摸，被扎到会中毒。”
张景尧连忙收回了手，这时候外卖到了，张景尧先出去取了外卖。然后立刻拆了一小包猫粮，学着网上的样子，拿着筷子夹着一小粒猫粮在小家伙周围转了转。
浓郁的油脂香气迅速的吸引了小东西，张景尧看见原本一个完完整整的原型刺球，已经变成了椭圆形。
然后一只尖尖的小鼻子就拱了出来，朝着猫粮的方向嗅了嗅，张嘴把猫粮给吃了。
张景尧一看有戏，立刻又夹了一颗。如此重复了十次都不到，小东西就已经把四肢全都伸了出来，露出软软的小肚皮，身上的毛刺也已经全部变成顺毛的了。
张景尧：“这小东西跟刺猬真的毫无差别啊。为什么就能天生带灾啊？”
明何：“天地初开之时，万物混沌，没有什么规则和逻辑。非要解释的话，可能是身上带有病毒，传染性比较强吧。”
张景尧觉得明何说的十分有道理，小东西可可爱爱，怎么会带来大灾害呢，退一万步来讲，免疫系统真的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思想有当纣王潜质的张景尧在这旁若无人的又撸了好一会刺猬。
等小家伙被食物完全俘获之后，张景尧也试图跟他交流一下，问了几个问题，得到的却全是听不懂的叫声。
明何表示也无能为力，要么放身边养大一点，要么送回去养大一点，反正一时半会在它身上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回来的路上已经给处里的人发过信息调出獦狙了，现在已经在另外一间审讯室等着，俩人拿出电脑看了一下之前的档案。
张景尧感觉整件事蹊跷之处不少，最近经手的这些事，应该是有一定联系的。
被顶替的獦狙原本是一个电子公司的研发人员，也算是主创人员，在人间生活了有三十多年了。
这间公司规模还不小，甚至跟张景尧还有点联系，因为他家的扫地机器人就是这个公司生产的。
獦狙被抓获之后原主在人间的身份显示的是意外身亡了。应该是管理处进行的紧急处理。
冒牌獦狙回到人间没多久其实就暴露了，甚至好像在人间都没有呆超过两天。
因为他大庭广众之下，就顶着张景尧一开始见到的那张通红的脸，和没有眼白的豆豆眼在大街上就想抓人来吃，兽性暴露无遗。
杨思川感觉到外面有妖力暴涨直接去将人给抓了。它被抓之后甚至还企图在管理处把张景尧也吃了。
他应该是不知道管理处在人间的影响力，也对人间的规矩和规则一窍不通，完全不了解的。
但是张景尧忍不住想，他如果真的完全没有接触过现代知识和人间生活的话，为什么会知道身份证呢？
既然连身份证都知道了，为什么又会根本不了解人间规矩？
这很矛盾，哪怕两者反过来都不会给张景尧这么奇怪的感觉。
于是把自己的想法跟明何说了，明何也是点头同意：“看样子，也是有人教他这么干的。”
张景尧：“可是目的是什么？不管是獦狙还是犭戾，好像都很快就被平息了，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啊。”
张景尧一边给明何说，一边也在缕自己的思路。
张景尧：“所以，可能主要的并不是目的，而是过程？”
明何听着张景尧的分析之后说：“可能是为了试探。”
张景尧：“试探？”
明何：“恩，试探。”
明何继续说：“你没去过妖界，对于妖来说，人间也像传说一样，原来一些力量强大的妖还能通过自己的力量强行撕开两界屏障来到人间，”
“但是那些有能力的，多半被打服了，妖若是想来人间只有经过十一处结界，到了结界口，自然会有人让他们通过试炼。”
“就好比你想上太空，就要去航天局，上去之前就要学习考试，差不多的原理吧。”
张景尧：“所以他是在试探，怎么样能悄无声息的从妖界来到人间？”
明何：“很有可能。”
张景尧：“那为什么不找一些隐蔽性更强的送过来呢？这样被管理处发现岂不是会打草惊蛇？”
明何想了一下：“或许。这些事他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成功，他需要送过来的人被抓，或者惹出些事端，他才会知道？”
张景尧：“那就是管理处的人？有内鬼？”
明何：“也有可能，但也不一定，管理处的系统或者是一件事的处理，能经手的人还是不少的。”
越想事情越多，张景尧感觉到一阵头疼，决定先不想了。先去会会那只獦狙。
俩人把犭戾留在了这件审讯室，之后就去了隔壁一间。
一进门张景尧感觉到一阵热浪扑面而来，现在明明是冬天，哪来的这么重的热气。
一步迈进去就看到了里面的场景。
像上次画皮鬼时候一样，审讯室被分割成了两个部分，桌子这边是正常的样子，桌子另一边则是一副岩浆洞穴的样子。
一只看上去巨大的狼型生物正在中间一处凸起的高台上趴着，脖子上还套着一个项圈，四根铁链子钉在四周的岩壁上。
张景尧一进去，那只妖立刻站了起来，前半身重心降低，身上的毛发都竖了起来。
那妖兽浑身都是黑色的毛发，却顶了一颗通红的头，头中间一双闪着寒光的眼睛紧紧地盯住了张景尧。一副攻击在姿态。
被这双眼睛瞪上，张景尧在门口顿了一下，明何在他身后伸出手在他腰上扶了一把，轻轻一推将他带进了房间。
看到了进来的明何，那妖收敛了不少气息，甚至往后退了两步，前爪不安分的在地上刨了两下，但是依旧夹着尾巴死死盯着张景尧。
明何像是没看见一样走到常坐的椅子前坐了下去，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敲了一下，就见原本闪着幽暗红光的洞穴自上而下闪过一道白光。
一道不知从何而来的闪电正正好好的劈在了那妖的脑门上，白光将洞穴都照亮了一瞬间。
随后张景尧就听见了一声凄厉的，仿佛是杀猪一般的叫声。
张景尧今天第二次被声波攻击，皱了皱眉坐在了明何旁边。对他说：“獦狙果然是猪叫声。”
第43章 獦狙
那只獦狙自然是能听懂人话, 听到张景尧的声音更是愤怒。
张开嘴竟然喷出了一只火柱直直冲着张景尧的门面就来了。
但是审讯室有空间结界，那火柱到了桌子前方便不能再前进分毫，只剩下一股热浪冲着张景尧的脸扑了过来, 张景尧把头歪向明何那边躲了躲, 热浪将他的刘海都掀了起来。
明何“啧”了一声 , 将放在桌面的手剑指翻起, 洞底原本平静的冒着泡的岩浆仿佛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水平线开始咕嘟咕嘟向上涨。
转瞬之间开始向外喷射岩浆, 一束巨大的岩柱将獦狙呆的平台迅速淹没, 起初还能听到凄厉的叫声。后来越来越微弱。
岩浆柱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可能一分钟都没有, 很快就退了下去，
张景尧本以为獦狙会烧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了，但是谁知道那圆台上还剩下一只黑乎乎的烧的不成样子的尸体。
张景尧有点被吓到了，抓了一下明何的袖子，心想这该不会就直接烧死了吧？还什么都没问呢。
明何看了一眼自己被抓的袖子，安抚性的在张景尧手上拍了两下, 示意他等等。
等了大概两分钟不到，就见那圆台上的烧焦的尸体动了动, 先是四肢, 上下活动了一下僵直的关节, 然后抬起了头, 不变的是那双眼睛依旧是闪着寒光盯着张景尧。
张景尧表示十分不理解：“为什么我感觉他对我恶意这么大啊？明明是你揍他……”
明何也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确实能感觉到獦狙对着张景尧有着浓浓的恶意。
明何：“一会问问吧。”
那獦狙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上的炭块随着他的动作扑簌簌的往下掉, 炭块掉下之后就能看到下面裸露处的皮下组织。
像是嫌弃炭块掉的慢一样，獦狙站起来之后甩了甩头, 身上的炭块便开始噼里啪啦的掉，不一会就掉成了一只没皮的狗，场面看上去异常的恐怖血腥。
这场面让张景尧看着有些生理不适，低下了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明何看见张景尧的异样问他：“害怕？”
张景尧如实回答：“有点。”
俩人本来都是面向獦狙坐着的，明何突然侧过了身子，上半身前倾靠近张景尧，右手手肘支在桌子举起手掌挡住了张景尧的视线。
“一会就好了。”
明何此刻离张景尧很近，这句话几乎是贴着张景尧的耳朵说出来的。甚至明何说话时的气息都能喷到张景尧的耳朵上。
耳朵瞬间就像烧着了一样。一下子顾不上害怕了。
明何看着那獦狙慢慢生出皮肉，长出毛皮，恢复了原本的样子之后，才将手放下，示意张景尧可以了。
张景尧再转过去的时候，只见那獦狙像是刚进门的时候一样，依旧是一副警惕的状态，但是气息明显变得粗重了不少。
微微的龇着尖利的犬齿，猩红的舌头偶尔伸出来舔一下嘴边。虽然被限制了行动，并且武力差距巨大，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的战意。
明何略微笑了一下：“有点意思。”
张景尧问：“怎么了？”
明何刚才给张景尧挡着视线那只手现在正撑着头说：“ 我好久没遇到过这种，明知打不过，但是又很犟的妖兽了。”
明何打了个响指，场景骤然拉近，张景尧甚至能数清楚他龇着的牙有几颗。虽然明知道有结界，他不可能冲过来一口咬死自己，但还是向明何靠了靠。
明何也看出了他的动作，将自己的左手搭在了他的座椅靠背上，让他在自己的怀抱范围里，提升安全感。
张景尧不确定的问明何：“他是能听懂我说话的吧。”
明何点点头，随后张景尧转过头再看过去就见到了一个以一种像是奥运会田径运动员起跑姿势一样，蹲在石台上。熟悉的状态让张景尧感觉舒服了不少。于是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来人间？”
那人显然是听到了张景尧的问题，但是并没有回答。明何依旧是是伸手在桌子上敲了一下，自上而下又一道闪电劈了下来。
本来看着还算正常的人型，立刻变成了像是雷劈过后的样子，原本顺滑的头发变成了爆炸头，身上也出现了烧焦的黑灰。
张景尧这次甚至看见了他咳嗽的时候吐出来的两口黑烟。
看来这妖位真的是非暴力不合作。
明何在旁边一句话也没说，但是态度很明显，不配合，劈死你。
在下一道雷落下之前，獦狙终于张了嘴。
“来人间，当然是要吃人。”
张景尧有点懵，这理由好朴素啊……
张景尧：“是谁教给你来人间的方法的？”
獦狙：“你！”
没等张景尧懵逼呢，又是一道雷劈了下来。
明何威严又不带感情的声音传出来：“好好说话。”
獦狙见确实吃亏，于是回答张景尧：“我不知道。”
这个回答倒是不出意料，不过能确定的是确实是有人指使。
张景尧：“你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仔细说说。”
獦狙虽然不服气，但还是说了：“我要来人间，去了结界处，有人在那要我去考那个什么劳什子的试，又多又杂，哪个考的赢！”
“我回巢穴之后就有人跟我说，让我静待时机，有机会他会帮我。”
张景尧：“他是怎么帮你的？”
獦狙：“过了段时间，他跟我说山上另外一处巢穴里有一只从人间回来的獦狙，同样的物种之间气息本就很像，他说只要我杀了那只，拿到他的令牌，就可以用它的身份来到人间。”
“后来听说，你们管那个东西叫‘身份证’”。
张景尧：“你怎么确定你一定能杀了它？”
獦狙不屑的笑了一下说：“他才几年道行。我两千多年前便已修为大成，后来才遭人封印于北海，那小妖修为是不错，但战斗能力却上不得台面。”
明何听完心想，怪不得有一种久违的愚蠢劲，这妖多年未出世，自然不知道外界的变化。
张景尧继续问：“那人长什么样子？”
獦狙：“周身都有结界，朦朦胧的就是一团雾气看不见样子，不知是妖是鬼。”
说完还看了一眼张景尧，眼神中带着一丝打量。
张景尧看出来了这丝打量，却不知道为什么，于是直接问：“你看我做什么？还有为什么你对我的敌意这么大？又不是我抓的你。”
獦狙闪着寒光的眼睛盯着张景尧的眼睛声音里带着恶意的说：“我虽然看不出他身形样貌，却在你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和他一样的气息。虽然很淡，但是我不会认错的！”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离谱了，张景尧和明何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有点哽住。
不过也算是有些收获，聊胜于无吧。
从审讯室出来，张景尧问明何：“他说跟我气息像是什么意思啊？”
明何也搞不太清只能说：“可能……是人吧。玄门？”
不过又想了想：“鬼好像也有可能……”
走到办公室之后看见窗户边福德正神那张办公桌又想起来：“若是人修炼成仙，也有可能……”
张景尧：“一会该不会说妖也有可能吧……”
明何挠了挠后脖颈说：“其实也不是没有可能，妖修炼成人型之后，也是有可能有人的气息的，气息组成很复杂的嘛，很难搞清楚的……”
张景尧面无表情的看着明何：“你说了这么多，好像又什么都没说。”
明何：“那你说说，你有什么想法？”
张景尧：“我倒是没有什么想法，但是有疑问。他被抓那天，我才刚刚入职，这件事为什么会跟我有关系啊？”
张景尧：“如果一切跟我有关系，那在我进管理处之前就已经开始谋划了？我进管理处跟这个人有关系吗？”
明何突然想起来：“你是为什么要来上班的？”
张景尧点头：“其实本意是不想读博，我是跟我同学一起考的文旅，被调剂来的。”
明何：“其实，你要是不来管理处的话，你弟弟也是要来的。可以算是给你们家留的内部名额。就像徐源一样。”
这件事张景尧还是第一次知道，甚至他爸和他弟弟都没有跟他提过。
后面的话明何没有继续说，但是张景尧觉得，如果要是他爸的话，会不会气息跟他也很像啊？
但是应该不是吧，老头子图什么啊？是钱不好挣还是儿子不听话啊，应该不至于到要搞事的程度吧。
明何捞起张景尧桌面上的车钥匙：“今年你回家过年我跟你一起去。”
张景尧“哦”了一声表示同意。
明何已经向门口走了，招呼还在原地站着的张景尧：“干嘛呢？下班了不回家？”
张景尧看了一眼手机才发现确实已经到点了，于是跟上明何：“你拿我车钥匙干什么啊？你拿走了我咋回家。”
明何：“顺手。昨天晚上不是没有味觉，今天病好了带你去吃好吃的。”
张景尧一听立刻跟上：“啊？什么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