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异能有点好用
秦耳刚接完一个电话，又一个电话进来，这次是田滨打来的。
这不是田滨第一个打来的电话，但刚才秦耳正在异能升级的紧要关头，就没接。
“秦先生，您现在有空吗？”田滨小心翼翼地问。
“现在没事，之前不方便接电话。”秦耳听出田滨小心下的急躁，下意识想要安抚他，嗓音顿时变得沙绵。
秦耳听到自己的声音，愣，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那就好。”田滨吐气，焦躁的心不知不觉安稳许多：“我已经带羊承到了六区服务局的地下停车场，就等您过来。”
“好，我立刻出发，大约半小时内到。”
“我等您。”田滨不知道自己脸上露出了笑容。
秦耳挂上电话，再次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乖乖，这就是中级声音异能吗？好像有点好用。
之前异能只有D级时，他感受还不多，基本上也不会使用这个天生自带的能力，就算用了，也没明显差别。
但在上次升级后，他就发现他的嗓音能给他的咒语和吟唱起到增幅作用。他怀疑自己的异能等级很可能从D+级直接跨入了C-级。
现在他的异能又升了一级，比上次跨度还大，应该是这次吞吃的寄生阴魂能量要比前面的寄生阴魂加起来都强得多，就算他只吞吃了大半。
不过应该没有突破到B级。很可能是从C-跳到了C+，跳了两个小阶。
秦耳之前在军校见过异能B级的学生互相比试和训练，那威力不亚于人形高武。所以他认为自己的异能威力还远不到B级的程度。
当然，这些只是他自己的推断，到底怎样还是要去检测中心仔细检测一番才知道。
据说异能跨入C级，只要检测中心证明属实，公民等级就能从初级直接跳到中级，各种福利待遇包括工资起步价都会远超初级公民。
这让秦耳十分心动。
可就算他才来这个世界一个多月也知道异能升级有多么不容易。
他在毕业时做的测试还是D+级，这才出来几天就跳到了C级甚至是C+级，消息传出去，别人九成不会把他当天才或是厚积薄发，只会认为他得到了某种能大幅度提升异能等级的宝贝。
吃了用了？没关系，可以精粹提取嘛。
在哪里找到的？不说……呵呵。
到时候他的安宁日子就别想有了。
如果再被人发现他的实际战斗力远超他的异能等级，他完全可以想象他的麻烦会是如何源源不断，直到他把找麻烦的人都打怕咯。
但这多费事费时又费力？
还是再等等吧，等以后找一个好机会，想好了借口再去异能检测中心做检测好了。
秦耳拍拍口袋，给男鬼解封。
男鬼咻地冒出，正要抱怨，突然张大嘴巴，死死盯住秦耳的肩头。
秦耳起身，从没人的放映厅往外走：“走了，你哥还在等我们。”
男鬼用力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指着秦耳的肩膀，追在他屁股后面问：“这这这是什么玩意？”
可能太惊讶，男鬼都口吃了。
“什么什么玩意？”秦耳不在意地疾步走。
男鬼终于忍不住喊出来：“你肩膀上为什么有一只小猪跑来跑去？”
而且这只小猪崽还穿着一件红色的小肚兜！
“哼哼~”拳头大的小猪猪扭着屁股发出哼哧声。
男鬼：怎么办？好像有一点点可爱~
秦耳拒绝回答，脚步加快。
所以他不喜欢用天蓬擒拿鬼王符，就因为这个符用了会有这么一个小小的后遗症。
男鬼围着少年转悠，手贱地去戳那小猪猪。
小猪猪抬起头，小小的眼睛露出凶悍之光，张嘴：咔哧！
“啊啊啊！”男鬼惨叫。
秦耳：“你个白痴，身为一个小小鬼魂，天蓬化身你也敢乱摸。”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它不能摸！”男鬼拼命甩手，他的手指头没了一截，心疼得他哇哇叫。
“早跟你说你就会听吗？”秦耳冷笑。
男鬼不想承认自己就是那么贱贱的人，哭得更大声。
“行了，别嚎了。”秦耳给他搓了搓手指。
男鬼见手指头长出来，不嚎了，但也不敢再靠近那小猪猪。
小猪猪在秦耳肩膀上溜达来溜达去，这里拱拱，那里拱拱，一个猪也玩得很愉快~
“天蓬化身是什么？我只听过天蓬元帅二师兄。”男鬼小声小气地问。
“那是小说杜撰。”
“小说杜撰，为什么会有这东西出现？”男鬼声音更小。
秦耳指指自己的太阳穴：“这叫群体意识具现化。你不是已经知道人类的精神力是非常强大的能量之一？”
男鬼似懂非懂：“信仰的力量？”
“有一点不同，不过也可以这么理解。”
“天蓬元帅到底是什么？”
“天蓬元帅是北斗破星君的化身之一，相当厉害的存在。”秦耳没有详细说。
男鬼睁大眼睛：“宇宙中真的有神仙？”
秦耳顿了顿：“也不能算是神仙，你可以把这些神仙名看做是一种规则或多种规则的集合体。而玄学工作者施法则是通过某种中介渠道借用这些规则的力量。就好像你要用电就得有电线。”
男鬼挖耳朵：“这么复杂的知识不适合我这种头脑简单的鬼。我就想问，为什么天蓬元帅会变成小猪崽跑到你肩膀上？”
秦耳幽幽叹息：“神仙的力量也不是那么好借用的。不给好处，人家凭什么帮你？”
男鬼：……也是啊。等等，这和天蓬大佬变成小猪仔来找你到底有什么直接关系？
秦耳却什么都不肯说了。
游乐园距离六区社服局比较远，秦耳不得不多花了一笔钱叫了出租车。
出租车在秦耳面前停下，驾驶座坐着一个没有下半身、嘴里叼着一根手工纸烟的男人。
秦耳很不想进去，这明显是一个人类变形车。感觉坐进去就好像直接坐到一个人身上一样。
但现在小汽车生产得少，有钱买得起轿车、越野车或战车的人也不会出来跑出租。
基本上城市里跑出租的小轿车都是自带车身的旧人类，就像之前那辆跨城公交车。
秦耳忽然反应过来，这么说来，那辆公交车才是他看到的第一个全变身旧人类，因为那司机和公交车明显是两个个体。
男鬼倒是迅速坐进车内，还招呼秦耳快一点。
这位出租车司机可比那名公交车司机热情好客多了：“小帅哥，去哪里？”
“六区社服局。”
“一口价二十元新币，到地付钱。上不上？”
“多长时间能到？”
“不堵车的话二十分钟。”
“我有急事，麻烦快点。”秦耳上车。
“好勒！”司机不等秦耳坐稳，啪地关上车门，飞一般地冲了出去。
秦耳一把抓紧镶嵌在车顶的扶手：“……”
司机一路穿街走巷，小车开得飞快，尽量避开有交警的大路，带着一片路人骂声，把秦耳送到了六区社服局大门外。
男鬼幸灾乐祸地说：“看看，你还说我开车违反交通规则。我跟你说，我已经是少有的遵纪守法公民。开快车算什么，我还看到过警察开着跑车去追电三轮，那跑车硬是没追上电三轮。”
秦耳：“……”
秦耳付钱下车。
司机见少年付钱爽快，指了指车身上的二维码：“扫个码加个飞信，以后有事可以随时叫车。”
“好。”秦耳扫码的同时，决定还是早点买辆电三轮。
田滨坐在电三轮前面的驾驶座上，在地下停车场已经等了足足一个半小时。
“老哥！”男鬼飘到田滨面前。
田滨抬头就看到了秦耳。
“秦先生，您来了！”田滨从车上跳下来。
秦耳对田滨点头，转头看向后车厢。
田滨干咳一声，示意秦耳靠近后车厢车门。
田滨左右看看无人，打开了后车厢。
他停的位置特别选过，保证附近的摄像头看不到后车门打开后的情况。
后车厢内躺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
羊承没昏迷，嘴里塞着一条毛巾，看到人，呜呜叫。
田滨没有半点犯罪的瑟缩，非常坦然地指着羊承说：“人我弄来了。我一开始跟他好好说，想约他在这里见面，他大概怕我弄死他，死活不肯，还想跑出去叫人，我只能把他揍翻。”
秦耳：“……”
田滨：“他在工地做事，吃饭也和大约翰他们待在一起。我趁他上洗手间的时候，把他打晕从工地带走。大约翰和弗兰克看他长久不归，我也不在，肯定会怀疑。我不知道还能拖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行踪多久会泄露，我已经来了一个半小时。中途就有人打电话问我有没有看到羊承，我说没有。总之，您尽快。”
秦耳：“……”你要是早跟我说你是用这种“约人”办法，我也不会舍不得一张符。
男鬼还满口称赞：“我哥真了不起，做事果断下手快。”
田滨：“哦，这边地下停车场有不少监控摄像头，等会儿我把他扛出来，可能会被人看到。您看您能解决吗？”
秦耳……还能说什么呢？他探身进入车内，啪地在羊承脑门上贴了一张符。
“行了，你给他解绑，小心不要碰掉那张符。”
田滨满脸神奇地看着羊承脑门上的符纸，快速给羊承解绑，最后才掏出塞在他嘴里的毛巾。
刚才还拼命挣扎求救的羊承这会儿却老实得不得了，被松绑也没乱动，塞嘴的东西没了也没大叫，眼睛也闭上，就好像睡着。
“跟我走。”秦耳对着车厢内说。
羊承起身，闭着眼睛走出车厢。
田滨对秦耳竖起大拇指。
秦耳走前面，羊承乖乖跟在后面。
田滨就走在最后面，他是为了防止羊承逃跑。
男鬼突然变得安静。
社服局安保监控室。
两名身穿制服的保安还算认真地看着监控屏幕。
“老李，你看这几人在干什么？”肌肉鼓胀的中年人指向屏幕。
老李偏头，看了一眼就笑起来：“小年轻逗着玩吧。”
中年肌肉大汉皱眉：“这个走在后面的猩猩男在停车场坐了一个多小时。”
“等人呗。”
“是吗……还有这个额头上贴纸片的青年，他好像一直就在后车厢里，直到这个招风耳少年来了，他才出来。”
“人累了在后车厢休息呗，毕竟要等这么长时间。”
“招风耳少年是社服局员工？”
“那肯定啊，你看他戴着工作牌。”
中年肌肉大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盯着监控视频看了半天，直到那几个青年走入地下二层某间办公室。
“心理咨询室。看，我就说人家来办事的。那个额头上贴纸片的青年可能比较怕人，才会一直躲在车厢里。”老李一拍同伴肩膀：“老戴啊，别那么风声鹤唳，看谁都像有问题。这是安全的市内，还是政府办公楼，就算出事也出不了大事，不用那么紧张。”
中年肌肉大汉搓搓带有胡渣的下巴，他的过往经验告诉他，这三个人绝对有问题，但……就如同事所说，如果人家有特殊情况，来办事的，他们插手就不太好了。
中年肌肉大汉决定再看看，如果没事，那最好。
秦耳感到有谁在盯着他，方向……应该是有人通过监控摄像头在看他。
秦耳假装不知道，一路安安生生地走到自己的办公室前，打开门。
羊承和田滨一前一后跟着他进入。
田滨一进这间办公室，就充满不适地吸了一口气。
可能处于地下又常年没有人使用的缘故，办公室里不但闷，还有点霉味，更有种说不出的腥气。
秦耳没动，电灯和空调就一起打开了。
田滨腾地抬头：“阿帆？”
男鬼飘到储藏室门前，来回触摸门把手，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爬起来握过储藏室的门把手，还留下了血迹。
“我现在都无法想象自己在这里被困了两年多竟然还没发疯。老板，谢谢你把我带出去。”男鬼望着办公室感叹呢喃。
秦耳摆摆手，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掏出一些东西，开始在办公室里布置起来。
男鬼和田滨都看不懂，也不敢打搅少年。
秦耳速度非常快，就是有点心疼要用掉的摆阵物品。
这些东西都是他在军校时想方设法偷偷收集到的，今天这个阵法一摆，就要用掉七八成。
等这件事了，他就必须要去补货了，还有符纸和符墨这些经常用的消耗材料也得多多补充。
约十分钟后，秦耳收好背包走到办公室最中间，先对田滨说：“等下我要施展环境回放阵法，你不是当时的当事人，请站在东北角，与我的手指正好对线的地方。”
田滨便看着秦耳的手指调整位置，直到秦耳说可以。
“等下你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乱动，也不要发出声音。”秦耳叮嘱。
“好！”田滨用力点头。
秦耳又抬手让羊承走到他身边。
男鬼飘过来，好奇：“他这是睡着了？”
秦耳：“半梦半醒，他会以为自己在做梦。”
迷魂符，可以让人瞬间迷魂，跟着用符者走。但不能经受过大刺激，否则会立刻醒来。
“那我们说话他会听见吗？”
“他只会听见我的声音。”秦耳示意男鬼不要再吵他，指定了位置让他待着。
男鬼只好跟他哥一样，乖乖待在指定地点。
秦耳摸了摸自己的喉咙，他想试试看刚升级的异能。
对于异能的使用方法，他倒是不缺。来到这里后，这具身体给他的第一批记忆中就有原身在学校学到的异能训练法和精神力修炼法。
原本不用音系异能的话，他只能使用摄魂术一类的术法来使羊承吐露当时真相。
但摄魂术的后遗症很大。力度小，对精神力稳定的新人类可能没多大用处。力度大，那就很不好掌握了，搞不好就会把人搞成白痴。这也是他不愿意轻易用这招的原因。
让田滨把羊承带来，只是想要用羊承这个当事人来定位准确时间。当事人越多，定位时间就越容易，这样也可以让他少消耗一点能量。
可现在他有了更好的方法，他想用他的音系异能配合迷魂符，来施展原身曾经学过的催眠术。
当然，场景回放还是要看，羊承的陈述只会是他一个人的视角。
第29章 羊承和记者
秦耳用声音做引导，让羊承去主动回忆苗帆死亡当天的情况，同时启动了环境回放阵法。
他发现羊承的精神力竟然意外的坚韧，如果他强行催眠逼他说出当日事情，很有可能会惊醒他，到时想要再度催眠就会更难。
现在他同时启动阵法，羊承跟着回忆看到熟悉的场景，九成会真的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当时。
等羊承情绪投入到位并分不清现实时，他再去询问羊承一些事情，羊承很可能会因为倾诉欲而告诉他们一些内容。
谁想到这一问不得了……
羊承一直都很想把自己做的某些事告诉别人。
那几件事做得太精彩，没有任何人怀疑他。
所有人都认定，他是一个弱鸡，一个只能被强者欺压威胁、听强者指挥打骂的瘪三。
实际上呢？
羊承脸上露出说不出是得意还是嘲笑的笑容，一闪即逝，让周围人都来不及捕捉。
他已经习惯隐藏自己。
他想，当他年老的时候一定要写一本回忆录，等到自己死的时候选择定时发布，让世人都知道他羊承做了什么事、有多么运筹帷幄。
更要让人了解他只是戴着一个弱者的面具，而不是真正的弱者。
可是他真的好想好想让所有人在他生前的时候就知道他做了什么，他想要亲眼看看那些人因为他发出惊叹，因为他震惊失色。
想要说，又不能说，这是他才能享受的甜蜜痛苦。
他喜欢在梦中一遍又一遍回味自己的某些杰作。
梦中他还会创造一名记者或者一名观察力敏锐的侦探，来发现并揭露真相，向世人广而告之他羊承堪称完美的才华和智慧。
就比如现在，梦中-出现了一名说话傻乎乎的记者。
梦中的他陷入重病，决定跟这名记者透露自己曾经做过的某些杰作，该记者也答应会为他写一本个人传记。
他们不知怎么就聊到了苗帆。
哦，是那个傻乎乎的记者，问他是否还记得曾经的同事苗帆。
他当然记得苗帆，而苗帆的死也是他精心设计的杰作之一。
羊承挥手，他是他梦境的神，他可以随时创造新的场景。
看！这就是苗帆死亡当天的现场。
羊承环视周围，太熟悉了，这场梦比他以前勾勒的场景都更加清晰，就好像他又回到了那天。
“那小子看着真让人讨厌。明明是新人类，却有旧人类的父亲和兄长，还以他们为荣，那可是肮脏、卑贱的旧人类。不，他们根本就称不上人类，一个个全都是异化的怪物，早就该被全部消灭。”
羊承这次丝毫没有掩饰他对旧人类的厌恶和排斥。
这个羊承怎么和他平时完全不一样？
难道凶手会是羊承？
这谁能想到？
被侮辱的田滨呼吸变得略略粗重，更握紧了拳头。但他现在只想知道他弟的死亡真相，就谨记秦耳的话，死死站在原地没动。
男鬼苗帆也在心中嘟囔，他从来不知道羊承竟然这么讨厌他。
羊承翻来覆去说了很多苗帆的坏话，说着说着脸上就露出了深重的妒忌：“那个每天不知道在穷开心什么的蠢货，运气竟然能那么好，随便在路边买了一张彩票，他竟然中了！”
男鬼惊讶：“他怎么知道我买了彩票还中奖了？”
秦耳也没想到他随便一找就找到了关键人物，原本他以为羊承顶多是个胁从犯。
可从他和羊承聊的几段话看来，羊承也许有着各种缺点，但也拥有一些智慧型犯罪者特有的特点，比如谨慎、狡猾、细心和耐心。
羊承听到梦中记者的询问，嘴角勾起：“那个蠢货根本就不会隐藏心事。更何况他买彩票那天，我也就在那家店里，但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我。我就在那里，他竟然没有看到我！”
记者又问了什么，羊承表情忽然变得有些扭曲：“我没有经常买彩票，我只是那天觉得自己运气好，才会去碰运气。”
“那个白痴还在店中念出了他买的彩票数字，叨咕说这样偏僻的数字组合不可能中。我听到了，他随便买的那七组数字，竟然有四组都和我选的一样。”
“是，我记住了。我当然会记住，不过几个数字而已！我只差三组数字，只差三组，我就能中头奖！而不是那个白痴。”
羊承又开始骂苗帆，骂他油滑、不要脸、爱钻营、爱表现、爱拍马屁、还捧上司老女人的臭脚……等等。
男鬼听得恨不得过去掐死羊承，他根本不是这样的人！这个羊承明显是把他极度丑化了。
男鬼吼：“这个心胸狭窄的劣货！他在妒忌我！”
秦耳：“安静！否则我就给你贴静音符。”
男鬼气疯，但他也不想影响秦耳，死死闭紧嘴巴。
田滨握拳瞪着羊承。看来他弟的死就源于这个看似被欺压者的衰仔的妒忌。
羊承脸上怒容消失，再次露出笑容。
梦中那个傻乎乎的记者虽然蠢了点，但不可否认他很会夸人，还说要把他写成不世出的天才智者，让他说得越详细越好。因为他那浅薄的想象力根本猜测不出、更描写不出他羊承的精心策划过程。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那就是个蠢货。”羊承微笑。
男鬼：草！说就说，为什么最后还要踩他一脚？这个羊承看来是真恨他。
羊承的表述非常长，里面有大量赞美自己、修饰自身言行的描述，还有大量对其他人的鄙视、厌恶、嘲讽。
秦耳揉吧揉吧，挤掉所有水分，把所有过程精简如下：
羊承妒忌苗帆中了头奖，想要把那张不记名彩票给弄到手。
但羊承行动不如苗帆行动快，等他做好计划却发现苗帆已经兑完奖，还把钱都给花了，苗帆买了一套新公寓，还买了一支精神力稳定药剂。
少数知道苗帆买房的人以为那公寓是苗帆父母买的，但只有羊承清楚苗帆买公寓和药剂的钱到底哪里来的。
羊承气疯，他早就把苗帆的彩票当做囊中物，根本无法忍受苗帆花光“他的钱”。于是，他决定杀死苗帆，让苗帆有命中奖无命花。
在场两人一鬼听到这里，都觉得羊承脑子不正常。
苗帆更是在心中大喊，他怎么会这么倒霉碰到这么一个脑子有病的同事。
田滨此时看秦耳的眼神就跟看神仙一样：这位肯定不是像他说的那样，打算拿羊承做突破口，秦先生肯定是一眼就看出羊承有问题。
秦耳挠了挠耳朵，也不知谁在用力想他，他耳朵有点发烫。
接下来就是羊承策划的完美犯罪过程。
首先，他暗中挑拨大约翰和弗兰克对苗帆的不满。而这个挑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
本来苗帆身为设计师却什么粗活脏活都做，一来是想和工匠师父们打好关系，二来则是为了给自己增加设计灵感和实用技能，三也是嫌弃别人手脚慢或做得不让他满意。
但苗帆的勤快认真被羊承说成了爱表现、抢风头，随便对工匠们指手画脚，不尊重公司里的老人等等。
大约翰非常重视手里那点小小的权力，也就非常不喜欢苗帆对他们挑刺，更不喜欢苗帆插手油漆工的工作安排，更讨厌苗帆看不上他们的手艺非要亲自上手这点。
弗兰克则从“老实的羊承”口中听到苗帆背后骂他和大约翰，还跟公司上层说他们的坏话，似乎还想要另外介绍熟手油漆工过来，工资要的还没有他们高。
大约翰和弗兰克对苗帆越来越厌恶，大约翰更说出要把苗帆搞离职的话。
苗帆死亡当天早上，羊承有意无意和大约翰两人说漏嘴，说出苗帆中了大奖的事情。
当羊承说出具体数额，大约翰和弗兰克眼睛都红了。
羊承还故意“抛砖引玉”，说自己特别羡慕，还悄悄去跟苗帆借钱，但苗帆拒绝了，说苗帆似乎想要用这笔钱去购买那种成功率不足一成的异能升级药剂。
弗兰克当场喷出：“那药剂就是骗人的东西！他这不是把钱扔进水里吗？”
大约翰冷笑：“反正是白来的钱。”
羊承叹息，带着羡慕和期待说：“如果中奖的是我就好了，我只要买一支精神力稳定药剂，剩下的钱我就分给你们，你们平时那么照顾我。”
新人类虽然精神力比旧人类稳定，但也不是没有精神力暴动的可能，谁不想精神力更稳定一些？
更稳定的精神力才更容易提升。
鱼玺湍堆
羊承还笑着问两人：“大约翰，弗兰克，你们如果得到这笔钱，想做什么？”
那想做的就太多了。大约翰和弗兰克忍不住幻想起自己如果得到这笔钱会怎样花的场景。
“这笔钱就在眼前，可惜不是我们的。”羊承像是突发奇想：“你说，如果我们去跟苗帆借钱，他会借吗？”
“做梦！别人的钱怎么会凭白借给你？”大约翰似乎压抑着什么。
之后，苗帆来上工，三人不再言语。
四个人同处一室，却不怎么说话，都在埋头干活。
只是从回放的景象看能明显看出，苗帆是真认真仔细，做得不到位的地方，他会不停返工并检查。但羊承三人可能心里有事，做事都有点心不在焉，做一会儿就休息一会儿，还会偷看苗帆。
因为拥有专业异能的关系，羊承三人做活很快，中午不到就打算去吃中饭。
羊承叫苗帆一起，苗帆手头还有活没做完，就说让他们先去吃。
田滨和男鬼不约而同紧张起来，马上就要到最关键的地方，羊承虽然自白了很多，但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还不清楚。
场景回放的时间跳跃很快，这跟当事人的回忆以及阵法操纵者也有一定关系。
羊承三人用完餐回来了。
施工现场，苗帆正背对他们在砌墙，他的旁边就是一个钢铁组合高架，架子上摆放着金属油漆桶等工具。
架子很长，一直延伸到门口。
第30章 实况转播
大约翰像是喝了酒，脸通红，嘴里还骂骂咧咧地和羊承说着什么。
弗兰克像是在劝。
大约翰却突然怒了，用力推了羊承一把。
羊承往后一个踉跄。
大约翰也因为这股相反的推力，自己也向后退了一步。
就那么巧，大约翰的脚踩在了一个滚刷上。
大约翰的脚就打滑了一下，身体往后一倒，撞在了架子上。
原本很稳当的架子被这么一撞，竟然直接倾倒，架子上的油漆桶也跟着一起掉了下来。
砰！
油漆桶狠狠砸在苗帆的后脑勺上。
钢铁架子也倒在他身上。
苗帆当时就被砸趴下。
事情发生得很快。
大约翰听到声音回头，当时就愣住了。
弗兰克脚步一动，立刻和小声叫出来的羊承一起跑过去查看苗帆情况。
弗兰克还没碰到苗帆，就看到羊承缩回手，颤抖着说：“他、他好像死了。”
红黑色的血液和白色的乳胶漆混在一起，看起来异常恶心。
秦耳因为角度缘故看得很清楚，羊承摸走了苗帆的手机。
“这是意外！”大约翰没过来，只是站在原地加重语气再次说道：“这是意外！”
是的，这是个意外，如果苗帆这时候真的死了的话。
偏偏，苗帆在这时候发出了一声呻-吟，手臂还动了动。
弗兰克叫：“你不是说他死了吗？”
羊承一脸慌张：“我、我刚才摸他鼻息，是真没了，我以为……”
大约翰和弗兰克都以为羊承看错，这种状态下会弄错也很正常。
“怎么办？”羊承绞着手指，像是神智慌乱：“等会儿苗帆醒来他一定会追究我们的责任。他本来就想介绍别的人来公司工作，这次他一定会趁此机会把我们都撵出公司。更糟糕的是，他一定会索求高额赔偿，我、我就没有多少存款。怎么办？”
看到这里，秦耳、田滨和男鬼都知道后续发展会是怎样的了。
秦耳突然想到地球那边一个笑话，说是开车撞人一定要撞死，这样省事、赔的钱也会少很多。然后还真的有“聪明人”泯没良知进行二次甚至三次碾压。
现在的情况也类似，受害者能不能活，全看肇事者的良心，而这三个人显然不会允许苗帆活下去。
苗帆又动了，还想爬起来，但架子压着他的身体。
苗帆摸向自己的后脑勺，再看自己的手，就看到一手白白红红。
“卧槽……”苗帆呢喃了一句脏话，人似乎还有点糊涂。
田滨明知道这是过去发生的场景，还是忍不住握拳无声喊：爬起来跑啊！快爬起来跑！
男鬼捂脸：他这绝对是被砸出脑震荡了。
他的异能点在了速度上面，曾经他差点就去应聘快递员，要不是他更喜欢室内设计和做手工活……早知还不如去做快递员呢，说不定他现在还活着。
苗帆不但没跑，看到三个同事，竟然还向三人求助：“……我好像受伤了，能送我去医院吗？”
弗兰克为难地看向大约翰。
大约翰没有立刻开口。
羊承忽然说：“如果你不告我们，不让我们赔钱，并当场写一份承诺书，我们就送你去医院。”
弗兰克：关我屁事，明明是你们两人……
但弗兰克什么都没说。
苗帆这时候都被砸糊涂了，哪想到那么多，凭本能回应：“告你们？你们做了什么？承诺书……以后再说，你们先送我去医院……”
大约翰这时突然走过来，蹲下来按住想要挣脱钢架的苗帆：“不想写承诺书是吧，那就写欠条，就写欠我一百万新币，欠弗兰克五十万，欠羊承十万。”
苗帆中的大奖金额就是一百六十万，税后。
羊承低头，暗中撇嘴，但也没反对。
弗兰克似乎想说什么，被大约翰凶厉的眼神吓住。
苗帆似乎笑起来，张口就骂：“草泥马！你们这是趁火打劫啊，还是不是同事了？”
“你都不把我们当同事，还指望我们把你当同事？不写欠条，你就等着血流尽死掉吧。”大约翰站起身，退后。
三人就那么围着苗帆。
羊承还喏喏地说：“我、我不要钱，只要你承诺不告我、不让我赔偿就行。”
大约翰怒喝：“闭嘴！”
羊承赶紧低头。
弗兰克张嘴。
大约翰转而对弗兰克道：“事情已经这样，你不要钱是想把刚才的意外都推到我身上？”
弗兰克想说：本来就是你的原因。而且刚才是意外，现在可绝对是勒索加谋杀。
但弗兰克不敢反抗大约翰，怕喝醉酒的大约翰性子上来，连他一起意外掉。
羊承突然惊叫：“他要跑！”
苗帆竟然挣脱了钢架爬了出来，他爬起来就要跑。
大约翰情急之下，竟然抓起油漆桶就朝苗帆脑袋砸去。
通往大门的路被三人堵死，苗帆只能往里面跑，这也限制了他的速度。
苗帆的手抓住了储藏室大门的门把手，但他来不及打开了。
苗帆再次倒下。
弗兰克急：“你快答应吧！再多的钱能比自己的命重要吗？”
可苗帆已经无法再回答。
苗帆倒下时还有呼吸，手指也在动弹。但谁都知道他活不了多久。
果然没一会儿，苗帆就停止了呼吸，身体也停止抽动。
“他死了，他真的死了，怎么办？”羊承惊慌失措。
大约翰怒吼：“闭嘴！死就死了，都给我记住，这就是意外！”
弗兰克低着头。
“弗兰克？”
“对，这是意外。”弗兰克低声重复。
田滨眼睛赤红，拳头用力堵塞住自己的嘴。
男鬼抓抓头发，无声坐下。有谁能像他这么“有福气”，竟然能看到自己的死亡全过程？
羊承被大约翰叫去再次确认苗帆生死。
大约翰还不相信羊承的判断，自己也去检查了一遍。
最后，大约翰指着那个油漆桶，“你们俩，都过去给我抓住油漆桶，不用砸，就抓着油漆桶去蹭一下苗帆的后脑勺。”
“快做！”
大约翰的暴吼让弗兰克和羊承的身体都抖了抖。
羊承第一个照做。
弗兰克独木难支，也只能照做。
大约翰又指挥两人，利用三人的能力重新布置现场。例如把油漆桶提手和桶口边沿的指纹用油漆覆盖掉。
油漆桶掉到地上，提手和桶的边沿满是油漆，根本不会有人想到它上面又覆盖了多层油漆。
在布置现场时，羊承偷偷把苗帆的手机扔到了架子下面。
然后报警，警察来勘探现场，因为有三个人作证，加上现场怎么看都像是施工意外，调查三人和死者的关系也没发现异常，最后苗帆的死就按照意外死亡结案。
咋一看，最终杀死苗帆的凶手是大约翰。
但秦耳还在让回放时间倒退。
羊承又怎么可能把创造出这么完美的犯罪艺术的美名放到大约翰头上？
在记者的提问下，他不住地向记者叙述（炫耀）他的精心策划和布置。
随着场景倒退，两人一鬼都看到羊承一大早就来到施工现场，他在施工架下面垫了什么东西，如果正常使用施工架，自然什么问题没有，可如果抽出那东西，再往某个方向撞动施工架，架子就会倒下来。
这些都是羊承自己说的。
羊承自得地坦白：“我在出门吃饭的时候就把垫脚拿出来了，那架子的两只腿早就给我弄短了一点。”
“我知道大约翰好酒，中午就特意请他喝酒，还提到他妻子催他换个新房的事，他们家原来住的地方可是贫民区，那里还有旧人类混居。和一群垃圾混住，也亏得他们住得下去，啧！”
“那个滚刷也是我精心设置的位置，又仔细摆放。当时大约翰走进大门所站的位置都在我的操纵之下，我还故意刺激他，让他推我，这样我才能借力暗中推他。他喝醉了，根本就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他果然按照我设想的，踩到了滚刷，还撞倒了高架。”
“哦，还有那个金属油漆桶也是我带来的，原本应该是个小号的塑料油漆桶，是我说我们速度快，一天就能完工，就建议带个大的。”
“包括金属桶的位置也是我摆好的，我观察了几天，计算出苗帆那天会在那个地点砌墙，就算有所差别，也不会太大。”
羊承还笑：“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想要杀死那个蠢货，我只是想要给他一些教训，然后让大约翰纠缠他，再把他中了大奖的事暴露出去，让他以后被一堆人借钱打主意。”
“谁想到事情就那么寸，那蠢货被砸成那样还舍不得钱，活该他被大约翰砸死。要是我，当时不管怎样都先逃出去再说。苗帆真的是太蠢太蠢。”羊承不住摇头。
男鬼实在忍不住了，对秦耳说：“我能撕碎他、吞噬他的灵魂吗？”
“你想做恶鬼吗？”秦耳手中捏诀：“你放心，恶有恶报，他的下场绝不会比你撕碎他的灵魂好到哪里。”
羊承想要记者给他写传记，自然不止交代了苗帆的事，他还说了他曾经做过的一些“杰作”。
无一例外，这些杰作的表面凶手都和羊承无关。或是意外，或是有其他人当了主凶，羊承总是旁观者或是无辜的那一个。
杰作中死的人不止一个，活下来的人也都凄凄惨惨，有被毁掉了异能或异变部位，有人精神力暴动，还有人被泼黑水被冤枉到身败名裂。
男鬼厌恶：“这人从根子就坏了，太恶毒。”
秦耳记录下一切，决定交给警察，让警察找出那些受害者被害的证据，至少还他们一个清白和明白。
“就交给警察？就这么算了？”男鬼不可置信。
秦耳一弹指，还在回忆中欣赏自己“杰作”的羊承突然梦醒。
房间重新变得明亮，时间回到现在。
羊承吃惊地看向站在墙角的田滨，又唰地转头看向秦耳。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你们对我做了什么？”羊承露出慌张模样。
田滨深吸气。
秦耳抱臂，靠到办公桌上：“别装了，那是清醒梦，你应该记得梦中发生的一切。”
“你……”
“我是那个记者，你说的那些我都记录了下来。”
羊承终于挺直背脊，脸上瑟缩惶恐的神情也都收了起来：“催眠？精神系异能？倒是少见。但没有人会相信你，你没有证据，更无法成为证人。”
秦耳看田滨要冲出来，对他做了个下压的手势。
田滨强行忍住揍暴那个畜生的强烈冲动。
男鬼就更好解决，秦耳为了防止男鬼怨气暴涨转为厉鬼，对他连续使用了两张清心符。
被迫清心的男鬼心中有旺盛的怒火，却还能理智地待在一边。
“你就任由他这么嚣张？”男鬼指着羊承对新老板低吼。
秦耳没理男鬼，只提醒羊承：“油漆桶。”
羊承嗤笑：“我们三个都是油漆工，那个桶大家都在用，抓过来抓过去，印上指纹有什么好奇怪的？”
“嗯，既然证据和证人都没用，那就只好请你自己去自首了。”秦耳掏出手机看时间。
一看都快晚七点。
又是加班的一天，只希望今天加班的报酬能物有所值。
羊承蔑笑：“自首？靠你的精神力催眠吗？”
“当然不是。我的催眠可没那么厉害，尤其在你已经有提防的状态下。”
秦耳拿着手机晃了晃：“感谢科技和异能并进。真人实况转播，高清无打码，全网同步放送。恭喜你，你红了，不用太感谢哦。”
否则他为什么要扮演一个傻乎乎的记者，一心奉承赞美羊承？
不就是想要让羊承得意忘形，好尽量仔细描述自己的作案经过吗。
门外这时终于传来了乓乓砸门声：“警察，开门！”
羊承：“……！！！”
男鬼突然大笑，用力拍手：“棒棒棒！他不是想要让大家都知道他干了什么吗？现在他的梦想实现了！”
田滨握紧的拳头也放松了一点，心中更是大大解气。这次直播，不止苗帆死亡的真相会大白，曾经被羊承害过的人也都会来找他算账，包括被他设计为凶手的一干人等。
而这些人只要还活着，谁都不会放过羊承。
秦大师没说错，羊承接下来，活着会比死掉还要痛苦！
突然，秦耳脸色一变，脱口喊出：“糟糕！”
男鬼忙问：“怎么了？”
秦耳拿着手机急得团团转：“完了完了，海御让我今天早点回家。这都什么时候了？”
男鬼无语：“……你就这么怕你那个房东？”
秦耳：“你不懂，他旺我，不能得罪啊。”
男鬼嘴贱，忍不住就说：“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秦耳收拾收拾就打算收工。
买车买手机什么的，包括处理羊承三个人体内的寄生阴魂种子，这些事都不急，赶紧回家先。
“就像怕老婆的社畜正在担心晚回家会被罚跪搓衣板一样。”男鬼秃噜。
秦耳怒喷：“滚蛋！不说海御压根不是我老婆，你这个老婆已经跳槽的人就没资格发言！”
男鬼想撒泼，被秦耳收进了三角符里。小样，跟我斗？
田滨在秦耳的示意下，开门让警察进来。
来的警察也很懂，敲门的时机恰恰好。
大门打开，外面一堆闪光灯。
不过闻讯赶来的记者或看热闹人员没有一个能靠近这间办公室，他们全都被阻拦在警戒线外面。
黄钢绳也在看热闹的人群当中，只是他的神情很不好看。
又是秦耳！这次事情还发生在他的办公室。
等等，为什么他会说又是？秦耳之前还闹过什么事情吗？
羊承逃无可逃，看秦耳的眼神满是仇恨，面对警察闭紧了嘴巴，拒绝说出任何一个字眼。随后被警察拷上手铐带走，那还是异能者专用手铐，可以抑制异能。
警察想找秦耳谈话，羊承的实况直播中只有羊承露脸，但大家都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
秦耳让警察去找田滨，说田滨是他的雇佣者，雇佣他使用音系异能设法催眠羊承，让羊承说出当日真相。
警察原本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秦耳，但秦耳用了个忽略符，警察们就自然而然没把秦耳当重点人物看，录了口供就让他离开。
田滨还不能走，他被公司同事告了，告他涉嫌绑架。
虽然现在证明被绑者羊承是谋害苗帆的真凶，告他的人也是凶手之一，但田滨绑架人的事实也不容抹消。
田滨暗中跟秦耳保证，他绝不会泄露秦耳的真正能力——大师总是低调的嘛。
秦耳：我什么能力？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音系异能者！
第31章 新室友欢迎晚餐
秦耳做完笔录从警局里出来，把男鬼留下了。
苏锦绣带着孩子以及苗帆父母都赶到了警局。
苗帆父母刚赶到开明市小儿子买的公寓，就被苏锦绣喊着看直播。
苏锦绣在带孩子忙家务，就没上网，还是她的朋友看到打电话给她，说直播中提到了她的前未婚夫苗帆的死亡真相，让她赶紧上去看看，苏锦绣才打开手机。
一家子边看直播边往六区社服局赶，想要过去群殴那个杀千刀的羊承。等到了那里却被警察拦住，说是受害者家属也没用。
受害者家属反而被拦得更紧，就怕他们情绪上头做出无法收拾的事情。
之后所有相关者都被送去警局，苗帆一家子担心田滨，又转道警局。
男鬼看到父母的瞬间泣不成声。
秦耳给他输送了一点能量，让他能和父母见个面再说说话，当然不是在警局里，那要等苗帆一家子回家以后。
叮咚，手机提示音响起，进来一个信息。
秦耳心里一跳，差点以为又是管家公海某来的催回家电话。
打开信息一看，是手机短信，不是飞信，还是很陌生的长数字号码。
是六区社服局发给员工的公事短信，表明某人某月某日在社服局食堂的用餐费用已经全部退回。另外将在接下来的半年中会给与员工们用餐优惠补偿。
原来不是海御，秦耳松了口气，又有那么一点点小失望。
不过转而一想，他和海御还没有熟悉到这种程度，人家客气地说一句让他早点回家就算很关心，哪可能真的像家人一样看他晚归就忍不住打电话询问。
秦耳很快又高兴起来，虽然这退费是他应该得的，但事后得到，总感觉像是捡了一个小便宜。
秦耳还决定，今后半年，只要距离不是很远，他就在单位食堂用餐了。
回家途中，秦耳进超市买了一堆荤素卤菜和一只特别大的烧鸡。
他早上说好要请客的嘛。卤菜可以摆，今晚不吃就明天吃。
秦耳侧头，对在肩膀上跑来跑去的小猪猪小声说：“你等会儿躲一下。我知道普通人类看不到你，但我的室友他就不是普通人类。他能感知到鬼魂，我怀疑他很可能能看见你。你也不想被凡人冒犯吧？”
小猪猪拱了拱秦耳的耳朵，也不知道是不是答应了。
海御看到手机上进来的新消费提醒，想着是不是要把提醒关掉，太吵。
小耳朵花钱真的有点大手大脚，早上才帮他赚了一笔，上午就跑去游乐园，晚上下班不回家也不知在外面干了什么又花了不少。
马克西姆伸头过来，喷笑：“你还真的帮小猴子管理起财产了？连对方的消费提醒都开了？兄嘚，你对我都没到这程度。说，你是不是对小猴子有想法？”
“滚。”海御很清楚自己的想法，他只是不想那小耳朵三个月以后付不起房租。
他不想频繁地更换房客，也不想小耳朵流落到一些乱七八糟的地方。
马克西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得特别荡漾：“原来你喜欢这款的。放心，兄弟保证不下手，还会给你看好了。”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看谁都精虫上脑？”海御给了马克西姆一个冷眼。
“我可不是谁都行，我很挑的好吗。”马克西姆从房间里拖出一个塞满脏衣服的洗衣篮，打算塞到阳台洗衣机里。
海御眼尖：“说了作战服不准塞洗衣机！带泥巴的衣裤也不行，鞋子更不行。”
“御啊，你可真烦。我能和你住这么长时间绝对是我脾气性格都特别好，手洗作战服根本洗不干净……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送干洗店好了吧？”马克西姆骂骂咧咧地从洗衣篮里把作战服和带泥的鞋子一起翻出来。
海御鄙视：“也只有你会把鞋子和衣服一起洗。你这么脏，你那些男女朋友知道吗？”
马克西姆竖起中指。
海御：“你明天就去买个洗衣机放在你阳台，我看过了，有地方。客厅阳台的洗衣机秦耳也要用。”
“你偏心！你现在就想着小猴子，开始嫌弃我了。”马克西姆闹。
海御理都懒得理，转身就往厨房走。
马克西姆冲着海御背影喊：“我兜里没钱。你借我。”
“做梦。”借钱给一个从来不还的人？他又不是钱多没处花。
很好，马克西姆的自用洗衣机第N次没有买成。
秦耳提着两个大购物袋到家，就见海御正在厨房做晚饭，马克西姆正在阳台水池刷鞋子。
“你们还没吃晚饭吗？那正好，我买了好多卤菜，大家一起吃。”秦耳开心地把东西一样样往餐桌上放。
马克西姆反身探头，“哟，猴儿你回来啦。”
“我不叫猴儿，请叫我秦耳。老马同志。”
“我也不姓马！你去超市了？早知道让你帮我带包洗衣粉。”
“我房间里有，我去拿。”
“哎哟，那就太好啦。对了，你有鞋刷子吗？我这个刷子也没毛了。”
“别理他。老马跟谁熟就会占谁便宜，你要是不好意思拒绝，他以后只会变本加厉。”海御系着一件样式简洁的灰色围裙，手里端着一个盘子走出来。
马克西姆嚷嚷：“胡扯！你那是污蔑，我对兄弟可好了。”
秦耳看了海御一眼又一眼。
人啊，果然不能只看表面，也不能凭借一两次的接触就判断对方是什么人。
以前他觉得海御特别高冷，可同住了两天，他发现海御贼有居家感，特别适合家养，呸，想什么呢。
秦耳回房拿了洗衣粉给马克西姆，鞋刷没拿。
马克西姆跟他挤眼睛，悄悄说：“海御可比我可怕多了，他的缺点一大堆，你以后就知道了。如果哪天你被他管得受不了，告诉哥，哥帮你揍他。”
秦耳：“……我觉得海御听到了。”
“这个家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马克西姆悲伤地拿起毛都不剩几根的鞋刷用力刷他的脏鞋子。
秦耳哈哈哈。
海御目光往桌面上一扫：“你刚才那笔花销就是买了这些卤菜？”
秦耳拎着剩下的洗衣粉正要回房，闻言止步：“是啊。”
“下次别买了，你去的那家超市的卤菜贵还不好吃。”海御那表情就像是要把桌上的卤菜都扔垃圾桶里。
秦耳笑容收起，生出一点不爽，想说你不吃我留着自己吃。
“如果你想吃卤菜，你买原材料回来，我给你卤。那样还少花钱。”海御说完这句就回了厨房。
秦耳嘴都笑咧了，他何德何能竟然找到这么好的室友？
马克西姆拎着滴水的鞋子阴森脸，满眼妒忌：“海御这个偏心眼子！他就从来没有说要做卤菜给我吃！”
“把你以前吃我的都给我折成现金还回来。”海御在厨房里怼。
“不都是吐回来吗？”马克西姆拒绝给钱。
海御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拎着一个锅铲。
马克西姆拔腿就跑，冲回他房间把门都锁上了。
“秦耳，去洗澡，等下出来吃饭。”海御下命令。
“哦。”秦耳迅速回房，脸上却全是快乐的笑。
他喜欢现在的室友，喜欢这个……小家。
海御疑惑，他刚才似乎好像也许看到小耳朵的肩膀上有个小猪仔在奔跑？
投影？错觉？玩具？异能？
等秦耳洗澡出来，饭桌已经摆好，除了他买回来的卤菜，还有海御炒的四个小炒，以及一锅蛋花紫菜汤。
主食是馒头，闻着有点麦香。
“天然主食贵，这是掺和了天然小麦粉的合成面粉，口感还可以，价格也比较适中，你以后要买面粉就买这种。”海御用他那张冷酷帅哥脸说出家庭煮夫的话。
“好。”秦耳拉开椅子坐下。没注意海御一直在扫视他的肩膀。
马克西姆拎着一个大瓶子duang地往桌上一放：“真天然果子酒！这一瓶我都没舍得喝。小猴子刚搬来，第一天不熟，第二天没空，今天是第三天。今晚的晚饭就当是小猴子的欢迎宴，来，让我们欢迎小猴子成为我们的新室友。”
马克西姆一个人啪啪啪鼓掌鼓得兴高采烈。
秦耳拱手：“谢谢谢谢。”
海御起身从厨房里拿了三个杯子过来。
马克西姆咬住酒瓶塞，用力一拔。
砰！
三个杯子都被倒了九分满。
马克西姆深深吸气：“真香啊~”
海御举起杯子，“好好工作好好赚钱。有事没事都别跟我借钱，你就是好室友。”
秦耳：“……好的。”
“小猴子，欢迎你，以后你马哥罩你。”马克西姆强行和秦耳碰杯，仰头咕咚咕咚就把一大杯果子酒都喝光，又迅速倒了第二杯。
三人迅速开吃。都饿了，废话等会说。
秦耳这一餐吃得异常满足。
他总算是吃到正常口味的食物了，还吃到了饱。早上那两片面包和肉酱太少~
卤菜的口味确实如海御所说，带着掩盖不掉的怪味，但能摆出来卖，难吃也有限度。
但海御炒的菜煮的汤蒸的大馒头，那是真好吃。
马克西姆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一堆卤菜，再看四个小炒都放在了秦耳面前，又忍不住骂海御偏心。
“没钱只能混吃的人没资格挑。”海御冷怼。
马克西姆痛恨地拿过瓶子抱瓶吹，不给两人喝他的酒。更凶猛地把所有卤菜一扫而空，除了鸡骨头，半点没留。
秦耳举起一根手指，示意他有话说。
“我今天去游乐园鬼屋，是因为我发现……”
“游乐园鬼屋？”马克西姆放下酒瓶，惊：“猴啊，那个鬼屋爆炸案不会跟你有关系吧？”
秦耳改换了一下事情起因，说他接到一个奇怪的心理咨询电话，上门拜访，发现那家女主人被一种奇怪的东西寄生。
他使用自己的异能，把那个东西给整死了。
女主人告诉他那东西很可能是在游乐园鬼屋附近沾染上，他放心不下，才跑到游乐园鬼屋查看。
海御以及马克西姆听到这里：小耳朵/小猴子百分百没说实话，不过问题不大。
为什么会主动说出寄生阴魂的事，是因为秦耳觉得这事不该隐瞒。
如果这东西在蓝星不止一个两个，还有“生殖”能力，谁知道会生出多少来？那自然还是让大家都知道的好，至少能有所防备。
很多灾难一开始并不是灾难。只是刚冒出的时候有人瞒报或看到也不在乎，等大到掩盖不了，规模上去，不是灾难也变成灾难了。
这寄生阴魂可不是人死后变成的鬼魂，而就是另外一个种族，且以人的灵魂为食。还能把人的尸体变成威力巨大的炸-弹，它们自己也能。
这妥妥的就是人类大敌！
至于他作为玄学工作者这一点，暂时就不跟室友们说了。玄学的事，相信的人本就不多，与其浪费口舌和他们解释，还不如把所有本领都推到异能身上。
声系异能开发的好，那是能单能群，能奶能攻，还能防守加辅助，堪称威力无穷。
“寄生阴魂？这名字好奇怪。你取的？”马克西姆摸摸脖子，他对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一向忌惮。
秦耳：“是啊，这东西没有实体，就像是鬼魂，但又不是鬼魂，所以我叫它寄生阴魂。”
这句话听起来很合理，马克西姆貌似接受了，海御却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正常人会指着看不见的东西叫阴魂吗？
“既然它没有实体，你是怎么看到的？”海御问。
秦耳：“感知，我的精神力还不错，能感知到那种东西的存在。”
海御垂下眼睑，他想到了之前几次在家里和在秦耳身边感受到的古怪能量。那东西会不会就是寄生阴魂？
不，应该不是，否则小耳朵不会那么淡定。
那东西也许和寄生阴魂类似，但对小耳朵没有危害，甚至能帮助小耳朵？
鬼魂？海御刚想到这个名词就划掉，他不相信这世上有鬼神。
在他看来，一切鬼神怪魔都是能量体，要么就是人类伪装或看错。
“按照你所说，那东西没有实体，能寄生人体还让人无法察觉，很可能靠吸食人的精神力为生，还能下种子，对吗？”海御总结。
秦耳点头：“对。”
“而被寄生的人会性格改变，很可能是向负面改变？包括想法和认知都会有变化，会往极端走？”
“嗯！”
“那东西还会让被寄生者爆炸，自己也会自爆？”
“没错。”
海御和马克西姆对视。
马克西姆拉了拉嘴唇：“如果这东西真的像小猴子说的这样，那可得好好查查，这东西听着就危害很大。会不会是九十九年前跟着侵略者一起过来的？以前为什么没有人发现？”
“也许不是没有人发现，只是没有重视，或者不知道那是什么。”海御更怀疑小耳朵的精神力和其他人有异。这种精神力有异他人的例子在以前也不是没有过。
马克西姆略烦恼：“不过这东西要怎么分辨？有什么仪器能把它们找出来吗？”
海御拿出手机啪啪一阵输入，过了会儿抬起头看向秦耳：“你说你是音系异能？”
“对。”
“但你不是靠你的异能发现那寄生阴魂，而是靠你的精神力感知？”
“对。”
“你杀死寄生阴魂的方法是靠音攻？声波？”
“应该吧。”
应该？海御挑眉，又问：“你手上有现货吗？”
“没有。不过我知道谁身上携带寄生阴魂的种子。”秦耳把羊承三人的名字说了。
海御忽然问：“羊承？”
海御对财务信息极为敏锐，而敏捷的信息来源是财富的保证之一，所以他自编了一个程序放在自己的手机和电脑上，该程序会把各种它认为有用的消息推送给他。
今天下午他就看到了程序推送给他的一个名字，羊承。但当时他在忙，就没有点开相关新闻看。
马克西姆和海御一起低头在手机上搜索羊承三人的名字。
很快，三人的消息跳出来……
海御看了一段羊承罪案自白直播，按了暂停，非常确定地问秦耳：“问话的那个人是你？”
秦耳眨眼，不晓得该承认还是否认。
“小猴子？”马克西姆愣了下，“关小猴子什么事？”
海御：“你没听出来？那个记者的声音……”
马克西姆恍然：“哦，还有一个记者！我都没注意他。”
海御看向秦耳。
秦耳对他挠挠耳朵，讪笑。
海御：……装可爱也没用。为什么马克西姆会没有注意到除了羊承以外的另一个声音？
马克西姆的实力他知道，能影响马克西姆的注意力，小耳朵的异能等级得多高？
马克西姆左看右看，终于反应过来，一拍桌面：“难道那个记者就是小猴子？！啊啊啊，万没想到。猴啊，没想到你还有当侦探的资质，厉害~”
海御又开始对秦耳斟茶：“是啊，真厉害。看我们秦耳今天多忙碌？又是救人，又是抓鬼，还能让凶手自白，还搞直播，你这是出名想趁早？”
秦耳咽下了这股茶气：“……不会有人知道是我，我没露脸。”
海御不想说话。
马克西姆伸长手臂摸了摸秦耳的头，怜爱地说：“他爹，这孩子得送去医院查查智商。”
海御：“明天就带他去。”
秦耳：“……”原来你们俩是这种关系？不对！我要怎样才能证明我真的有做防备？
海御能注意到他的声音还能听出来，那是海御耳朵够神，精神力也够强，让他忽略他就不。
秦耳不想多说羊承和苗帆的案子，又把话题扯回寄生阴魂上。
“你要去把那三人体内的寄生阴魂种子抓出来？”海御冷不丁问。
秦耳点头。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啊？！”
第32章 巨款、盯梢和自爆
秦耳不止把寄生阴魂的消息告诉了两名室友，还给他的上司红胡子也汇报了。
室友毕竟是民间人，红胡子却是官方人员。官方能重视，那防御和打击力度自然不是民间自发行为可比。
只不过他给红胡子汇报的方式有点特殊，乃是纸鹤传书。
红胡子收到纸鹤时的心情可以参考那位扫黑二队的队长。
纸鹤上记载的内容自然没有秦耳跟室友们说得那么详细，只没头没尾地交代了寄生阴魂这个物种的存在和各种特性，最后落款：热心市民。
红胡子不止惊讶，还受到了惊吓。
他不是害怕这只纸鹤来无影和它的奇妙变化，他恐惧的是“热心市民”为什么会把这个消息传递给他，对方是不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不说秦耳给他的上司红胡子增添了多少焦虑元素，海御和马克西姆都跟他保证不会把他是消息源头的事告诉别人，还让秦耳不要再跟其他人提起此事，以免被寄生阴魂或其他什么东西盯上。
海御还单独和秦耳说话，提醒他的精神力也许很特殊，并明言告诉他有些“研究者”疯狂贪心到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秦耳感叹：“你们这么好，我都不好意思对你们下指定目标的遗忘符咒，让你们忘记消息提供者。”
海御用关爱智障小朋友的目光看着他：“如果你真有这个能力，那就做。”
秦耳微笑：“这可是你说的。”
当晚，男鬼和一条新的转账信息一起到达。
“我爸妈让我好好感谢你。他们本来想摆酒席当面道谢，是我说你不喜欢这些，他们就直接转账给你了。”
秦耳正在看转账金额，整张脸都笑开了花。
“不错不错，很好很好，酒席吃不吃无所谓。”如果能把办酒席的钱也折成感谢金转给他就更好了。
这次男鬼家给他打了十五万新币的酬劳。
“我爸妈说之前你救了锦绣和孩子，我哥只给五千太少，只是他当时手头存款也不多，所以他们拿出了他们的存款。这笔钱不止是感谢你帮我找到真凶，让他们绳之以法，更感谢你救了我们全家。他们觉得十五万也给少了，但他们已经拿不出更多。”
男鬼是真心感激新老板，打算以后就把魂卖给秦耳。
“不少不少，十五万足够。”秦耳喜笑颜开，十五万对现在的他来说就是一笔巨款。
“其实这十五万有十万是我的遗产，案子办完后就都转给了我妈。”
秦耳犹豫：“要么我退十万给你妈养老？”
男鬼摇头：“不用，这钱是我全家同意给的。我妈说她还年轻，还能干活，她自己也还有些存款。我哥和锦绣都说，他们会照顾我妈。我爸也说，让我不要担心家里，他老婆他自己会照顾好。”
男鬼干咳一声：“主要是我全家听说我要在你手底下干活，就想让你多照顾我一些。”
所以这十五万不止是给他的报酬，还有贿赂？
秦耳：“……你爸妈真不容易，到老还要担心死后的你。”
男鬼揉揉眼睛，忍住泪水：“所以我决定给你打工到我妈和我爸去世为止。这样他们有什么事，我还能帮帮他们。”
秦耳非常期待地问：“我退五万给你妈，你超度如何？”
男鬼气得跳起来：“你就这么不情愿我给你打工？我就这么差吗？”
男鬼……其实也不太差，尤其在秦耳现在手头没什么可用之鬼时。
“行吧，你就暂时留下给我打工，直到你父母全部过世。签契约吧。”秦耳正色道。
契约约定了男鬼超度的时间，这也是为了防止有些役鬼长时间滞留就不想再离开，有些役鬼还妄想修炼成鬼王甚至鬼仙。
如果他们肯安分守己好好修炼也就算了，但绝大多数鬼魂都受不了漫漫岁月的寂寞和辛苦。
且鬼魂修炼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雷劫一下，十个鬼有九个都得完蛋，剩下一个还是找到了庇护。
很多鬼为了躲避和抵抗雷劫，就想走捷径，而捷径又九成九以上都是邪路，最终为祸世间。
于是，秦耳给所有役鬼都上了契约时间，约定时间一到就会被自动超度。如果到约定时间还有什么未完事，那就到时候再说。
契约中还包括秦耳这个役鬼者一旦出事，所有役鬼也会被自动超度，以及秦耳有权随时超度男鬼等条款。
这些条款有点霸道，但男鬼想着他就算不同意，秦耳也能随时超度他，为此，争辩契约内容也没什么意义，当即就在契约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名字刚签完，契约就化为光芒，一分为二，同时没入男鬼和秦耳的身体。
男鬼感觉自己魂体中似乎多了什么，和秦耳的联系也更加紧密。
秦耳则发现自己的魂力也就是精神力又略略上涨。
有好处自然也有坏处。
如果役鬼不听话或者役鬼受伤，秦耳的魂力也会有所损伤。
契约完的男鬼很自觉地跑去监视常研林。
常研林还是老样子，睡前必定用针扎草人，凌晨一点过后才睡觉。
房间另一边，海御在收到一笔客户新到账消息提醒后，就没有睡着。
十五万的转账！
看似不多，实际上这笔钱对于任何刚出社会的人来说都是一笔巨款。
是谁给小耳朵打了这么大一笔钱？为什么？
家里打来的生活费？
可有必要一次性打这么多吗？
可如果这笔钱的来源有问题，小耳朵恐怕早就把账户信息共享功能给关上。
既然小耳朵敢让他看到，就表示这笔钱来历一定很干净，小耳朵不怕被查。
如果是干净钱，那就不必要担心了。
海御想了想，就把手机扔到一边。
小耳朵秘密很多，他可以留着以后慢慢挖掘，现在……不急。
次日早上，随着烤面包片的香味在屋里蔓延，秦耳和马克西姆都爬了起来。
秦耳才来这个家第四天，就已经厚脸皮地自动学会闻到食物香味千万别不好意思地躲在房间里不出来，就是要出门去占海房东便宜的新规则。
当然啦，秦耳把自己之前买的食物原材料都贡献了出去，美其名曰：大家一起吃。
海御看着送到自己面前的一大袋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的原材料，沉默。
马克西姆抠着眼屎噗噗笑，往咖啡机里倒合成咖啡粉。
海御收了那堆原材料，拿出两个西红柿让秦耳洗干净，又指挥他打了四个鸡蛋搅拌均匀。
秦耳乖乖干活。
海御非常快速地把鸡蛋摊成饼，期间让秦耳把西红柿切成丁，用镭射眼烤了烤，洒在鸡蛋饼上。
鸡蛋饼切块，均匀地铺到烤面包片上，再来四片油煎培根，覆盖上另一片烤面包，一个热乎乎香喷喷的三明治就出炉了。
秦耳幸福地咬着口感丰富、营养也丰富、最重要的是特别好吃的超大加厚双层三明治，再喝一口略苦的咖啡，只觉得人生就该这样过。
海御忽然看到秦耳肩膀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蹦跶了下，貌似很开心的样子。
但当他想看个清楚时，却发现那东西不见了。
那粉嫩嫩的颜色是他昨晚看到的小猪仔吗？
为什么那小猪仔时隐时现？
为什么以他的眼力都找不到那小猪仔？
秦耳偏头看自己肩膀，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脸问：“海哥，你在看什么？”
海御摇头，“没什么。”
马克西姆看着手里只有秦耳一半大、还没有鸡蛋和西红柿丁的三明治，拉长脸：“我说御啊，你这一大早就偏心到太平洋了吗？”
海御慢条斯理地切着三明治，用叉子送入口中，细嚼慢咽后才回复：“你交餐费了吗？上交材料了吗？”
马克西姆举起马克杯：“我有交咖啡。”
海御：“所以你还有面包片吃。培根是看在我们同团的份上。”
马克西姆：“……”
秦耳企图用三明治遮住自己的脸，他怕自己的笑容太明显，会晃到老马。
早餐后，马克西姆跟两室友交代说他要出门去挣钱，约有一周左右，让他们不要太想他。
海御：“好走不送。”
马克西姆把海御移出好友名单，转头问正在穿鞋的秦耳：“小猴子，有什么要我帮你带的？我这次会去黑叶峡谷，那里有一条特产街，专卖黑叶山的山货。”
“黑叶山？”秦耳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你不知道？黑叶山是我们开明市附近的山脉之一，算是中级危险区，但山货非常丰富，去一趟只要能活着回来，基本都是大赚。这次我们团接到了一个采集某些植物的任务，会在整座黑叶山里转悠，你要是有什么想要的，我可以顺便帮你找找。”
秦耳动心，他早就想自己出门去收集一些材料。
正好昨天他布阵把手上材料用了七七八八，但他对开明市还不熟悉，不知道要到哪里补货。
如今听马克西姆提到黑叶山，想着去山里的特产街收集也可以，这样说不定还能少花钱。
腰缠十五万的秦·不缺钱·耳不怕花钱，就怕买不到要买的材料。另外，停滞已久的炼丹也可以捡起来啦~
“东西不用带，有黑叶山的物产名单吗？”
“你想自己去淘宝？”马克西姆一听就知道秦耳在打什么主意。
“还没决定，先看看。”秦耳模棱两可地说。
马克西姆拍拍秦耳的肩膀：“小猴子，不是你马哥小看你，你要真想进山淘宝，别去黑叶山和后面的大山，就在黑叶山前面的将军山转转就可以，那里东西也不少，翻翻捡捡，糊口绝对没问题。但就算是将军山，你也要小心。对了，你有野外生活经验吗？”
“没经验的还是别出城市范围，出去就是个死。”马克西姆在笑，但眼中没有笑意。
秦耳想到档案中原身被称为强悍的野外生存能力，很老实地说：“有一点。不过我想先了解一下本地物产。”
“可以。海御那里有最全的开明市附近所有区域的物产信息，你跟他要一份。”马克西姆挤眼睛：“这可是我们团的内部资料，好多物产信息网上都没有。”
海御举起一根手指，表示收到。
“行了，我走了，回来给你们带肉吃。你们俩也小心，那寄生阴魂还不知道是什么玩意。”马克西姆还在在叮嘱海御：“御啊，看好小猴子。别我回来，小猴子猴毛都没了。”
海御：“他娘，好走。”
马克西姆立刻对秦耳挥手：“儿啊，娘走了，在家跟你爹乖乖的哈~”
秦耳：“……”室友虽好，就是戏多。
走出东苑大门，秦耳忽然转头。
海御警觉：“有人盯梢？”
秦耳暗中派出男鬼去查看，口中不确定地说：“会是那个飞毛腿车店老板派出的人吗？”
“不是他们。”海御很肯定，“马克西姆把飞毛腿派来盯梢的人都打了一顿，他们不会也不敢再来。”
飞毛腿老板就算贪财，也不至于为了不到一万元的电三轮和他们这些佣兵纠缠上，尤其在知道他们不好惹还和银鱼佣兵团有关系后。
海御既然帮秦耳赚钱，自然不会不考虑到后顾之忧。没跟秦耳提，也只是希望他能更警醒一点，别以为有人罩着就不愁。
秦耳还打算让男鬼去吓吓那个老板，如果对方继续纠缠的话，没想到海御和马克西姆已经提前把问题解决。
可如果盯梢他的人不是飞毛腿老板，那还会有谁？
羊承三人都被关进了警局，海御问秦耳要怎么见到他们。
秦耳：如果没有你，我一张隐身符就搞定了。
海御：“看，这就是我要跟你来的原因。”
海御在警局门口给谁打了个电话。
过了会儿，就有人出来接他们。
秦耳：“……”算了，且让他得意。
出来的警察和海御貌似很熟，说笑了两句，基本是该警察在哈哈哈地说，海御冷漠脸地听。该警察丝毫不以为意，两人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
“你说你找谁？羊承？大约翰和弗兰克？你找他们干什么？”该警察明显警惕起来。
海御奇怪：“他们三人有什么问题吗？我只是找他们问点事。”
该警察皱眉：“你找其他人都好说，但这三人……不行。”
海御挑眉：“他们出事了？”
该警察愣住，苦笑：“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敏锐。”
该警察左右看看，靠近海御，压低声音说道：“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你千万不要泄露，出事我可要找你。”
海御：“嗯。”
该警察声音压得更低：“他们三人……爆炸了。”
海御瞬间就想到了某人跟他说过的寄生阴魂特性之一。
嗯？某人？这个某人是谁？
秦耳听到羊承三人自爆，当即皱起眉头。
羊承三人会自爆十有八-九和他们体内的阴魂种子有关。
但阴魂种子为什么会选择自爆？
第33章 狡猾的……
秦耳很想看看尸体，他想到一个可能。
海御在这一刻和他心灵相通，和老友董新提出要求。
董新跟海御做了个手势。
海御点头。
秦耳猜测他们可能完成了一个交易。
在董新转身之际，秦耳轻点眉心，看向他的后背。
很好，董新的灵魂很稳定，也没有寄生阴魂存在。
再看和董新并排走入警局的海御，海御的灵魂体也很漂亮，散发出稳定的光芒。
嗯？等等，海御的灵魂体上为什么有一条斑驳的裂痕？
裂痕已经愈合，但留下的痕迹太明显，就好像海御的灵魂体曾经裂开了一条巨大的伤口。
海御忽然转头：“你在看什么？快点。”
“哦。”秦耳加快脚步跟上。
两人跟着董新进入警局。
秦耳神识扫过每一个他能看到的警察，包括来警局办事的普通人。
羊承三人的尸体都被存放在地下一层的停尸间，验尸官也在那里。
董新带着两人来到法医室时，法医伊恩正在把一个黑色尸袋里的碎肉块拿出来放到解剖台上。
“海御？好久不见。”伊恩听到动静，戴着透明面罩转头，一脸惊讶。
海御对法医抬了下手指。
法医伊恩好奇询问：“你怎么来了？”
董新解释：“海御想来看看昨晚爆炸的三个人。”
“唔，这三人和你有什么关系？”伊恩随口问。
“有点事需要确认。”海御简单道。
伊恩了然地没有多问，指着推床上放着的三个黑色尸袋：“都在这里，全是碎肉。希望你的眼睛能看出些什么。”
海御走上前，探头看了唯一一个打开的尸袋，转头看秦耳。他怀疑秦耳能否接受得了这样的场面。
谁知秦耳凑过来看得特别仔细，表情变都没变一下。
海御都要以为秦耳打算伸手翻捡那堆碎肉，结果秦耳却没有动，而是走向第二个尸袋。
伊恩脸上打出问号，这才注意到看着还像学生的秦耳。
“可以打开吗？”秦耳抬头问。
伊恩见董新和海御都没反对，耸了耸肩，摘下手套，过去拉开第二个尸袋的拉链，还介绍：“刚才的是大约翰，这个是弗兰克，旁边那个就是羊承。”
“三人是同时爆炸的吗？”海御问。
伊恩拉开第三个尸袋的拉链，把验尸报告拿过来看了看：“根据监控录像来看，几乎是同时。”
秦耳看完三个尸袋，直接问董新：“昨晚最后见到三个人，以及在三人死后最初见到尸体的人都有谁？”
董新不解，看向海御。
海御：“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
“咳。”董新清了清嗓子，“稍等。海御你说你想看尸体，我已经带你看到。但其他的……你至少得告诉我，你在查什么吧？”
“我在查一种看不见摸不着，但能寄生到人体中的怪物，我们叫这种怪物为寄生阴魂。”海御也无意隐瞒，寄生阴魂的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什么？什么寄生阴魂？你能详细说说吗？”董新和伊恩一起变了颜色，他们没有怀疑海御的话。海御就不是会捕风捉影的人，他如果没有确切证据，绝不会说出来。
“我现在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有这么一种怪物，以人类精神力为食，会寄生在人类精神核上。”海御一顿，发现他无法明确回忆起关于寄生阴魂的消息来源。
但他并没有纠结于这点，很快就把他知道的寄生阴魂的特性等都告诉了董新和伊恩。
董新两人都下意识地以为银鱼佣兵团的人在做任务时接触到了寄生阴魂，很可能就是海御的眼睛发现了这种别人看不见的怪物。
“所以你怀疑这三人爆炸是因为他们体内有那个寄生阴魂？”董新不愧是警探，立刻抓住漏洞：“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三人体内有寄生阴魂？”
“我有我的消息来源，但还不确定，所以我才来看看。”海御也回答得滴水不漏。
“那么这三人体内有那个阴魂吗？”伊恩迅速问，还距离三个尸袋远了一些。
“没有。”秦耳接上话：“据我们目前知道的一点情报，寄生阴魂可以自由转移寄生对象，并在转移后能引发前宿主自爆。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它们应该不能引爆活体，只能在宿主死亡后才能引爆宿主的尸体。”
法医伊恩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你是说羊承三人都是在死亡后才被引爆？”
秦耳点头，补充：“他们的精神核都已经彻底消失。”三人魂魄全部消失，一丝都没留下。
伊恩惊骇：“精神核消失？那寄生阴魂能把精神核都给吃掉？”
董新听得紧皱眉头：“这东西多不多？繁殖力强不强？有什么弱点？”
“我们已经把我们知道的都告诉你们。”海御按住秦耳肩膀，“以防万一，你们最好告诉我，这三人死前死后接触到的人都有谁？”
董新二话没说，转头就去询问调查。
海御让董新带他们去看这些人，董新也同意了。
法医伊恩十分紧张，在海御走之前，非要他把整个法医室和相关工作人员都扫描一遍，看有没有寄生阴魂存在。
海御什么都没看出来，秦耳……没看到寄生阴魂，但在法医室和停尸房里看到了几个残缺的迷茫魂体。
这些残缺魂体连鬼魂都说不上，它们就是一点人死后留下的能量集结体，没有任何意识。
秦耳顺手就给超度了。
“我会把这件事上报。”董新低声跟海御说，也像是在询问。
海御：“嗯。”
董新见海御同意，松了口气：“我不能确定这份名单百分百正确，因为羊承的案子不小，昨天接触他的人不少。”
秦耳一边扫视经过他附近的警员，一边插话：“如果寄生阴魂只能引爆被它们吸干的尸体，那么只要检查羊承三人死后最先接触到他们的人就可以。不是三人自爆后，是他们‘睡着’以后。”
“你是说羊承三人在自爆前就已经死亡？”
“极有可能。”
董新对秦耳生出兴趣：“你也能看到？”
秦耳心不在焉地回答：“不是看到，只能略微感知。”
“听起来你精神力很强？”董新羡慕。
“还行吧，凑合用。”
海御打岔：“最后接触到羊承三人的有几个？”
“他们有的已经下班……我已经喊他们回来。”
董新能确定的、最后接触到羊承三人的只有两个人。
两个都是值夜警察，负责看守拘留室。他们也是在监控中发现三人自爆，最先进入拘留室的人。
但按照两人所说，为了保护现场，他们发现三人自爆后，虽然打开拘留室的门看了看，但并没有走进去，很快就关门等待检验科的同事过来。
但检验科的工作人员，秦耳已经全部看过，灵魂中都没有寄生阴魂的影子。
这两名警察……也没问题。
但秦耳能看出这两名警察的魂体都有一定损伤，显然是被寄生阴魂给尝了几口。
“你们为什么会接触羊承三人？”董新皱着眉头询问两名值班夜警。
两名警员很紧张，回答说是羊承先大喊大叫，说要喝水。
他们其中一人嫌羊承叫得烦，就给他送去了一杯水。
大约翰则是喊肚子疼，疼得满地打滚。
两名警员以为他在假装，但看他浑身衣服都被汗水湿透，就进去查看情况，但在问大约翰要不要送他去医院时，大约翰又说是老毛病，自己爬到床上就睡着了。
弗兰克看起来老实，却试图撬开拘留室门锁，被两名警员呵斥，看他屡劝不听，就进去把他铐在了床上。
这三人因为涉及到杀人案件，都是被单独关押。
“这三人在闹过以后是不是都上床睡觉了？之后还很安静，身体完全没动？”秦耳又一次插话。
两名警员回忆，忙点头。
董新翻看昨晚的监控记录，也发现事情就像秦耳推测，羊承三人在闹过值班警察后，就老实躺在了床上，之后一动未动，直到他们身体爆炸。
最重要的是，在他们躺到床上时，两名警员就待在他们身边，羊承喝完水躺到床上时，一只手还抓着其中一名警员的手。
不用秦耳说明，董新自己都能推断出来：“这三人上床后没多久就死了，对吗？”
他们说这话时已经从特殊会客室出来。
“不是没多久，而是他们躺到床上就死了。”秦耳非常确定。
董新：“这么说那东西必须接触到下一个活人，才能跳出原来的宿主进行新的寄生？”
“能接触到最好，如果不能，也要在近距离，多近……暂时未知，也许是在十米之内，且最好中间没有非生物体阻挡。”秦耳回忆他在鬼屋看到的寄生阴魂窜来窜去寄生其他人时的过程。
“你们看这两人……被寄生了吗？”董新透过监视窗看向里面，担心无比。
两名警员坐在特殊会客室的沙发上，彼此互看，虽然不明确发生了什么事，但也知道彼此有点不妙。
秦耳摇头，“他们身上没有。那三个寄生阴魂很狡猾，它们很可能拥有一定智慧，为了不被逮到，它们很可能把两名警员当做跳板，又跳到了其他人身上。”
“见鬼！那要怎么查？这两人不住在警察宿舍，他们都各自住在自己家里，两人也不开车，一路回去都是坐公交。这一路他们会接触多少人？”董新抹汗，“能先帮忙看看他们的家人吗？”
秦耳答应。
海御微微蹙眉。如果寄生阴魂目前只有秦耳能看到，那小耳朵以后必将麻烦不断。
秦耳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他这次要来抓寄生阴魂也是想抓到后再研究研究，看能不能用符箓之类让它们显形，或者让其他人也能看到他们。
没想到这些寄生阴魂这么狡猾，竟然会提前逃跑。
所幸，两名警员的家人都没事，都没有被寄生阴魂寄生。
这虽然是一件好事，但也证明了两件坏事。
坏事一，寄生阴魂智商显然比秦耳预想得还要高。
坏事二，寄生阴魂随便找了路人寄生，这根本查无可查，线索到此就算断了。
回去的路上海御一直在看秦耳。
秦耳终于受不了这种纯眼神拷问，“你想问我什么？”
海御却和他的眼神表达的完全相反，不急不忙，还慢慢地把袖口卷起折了一道。
这个人在盛夏竟然还穿着长袖衬衫，最奇妙的是他身上不见汗滴。
“你没有毛孔吗？”
“你的礼貌呢？”
“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不流汗，而且我是在夸奖你。”
“小耳朵，不要试图转移话题，我确实模糊了一些事情，但有件事我记得很清楚。”
秦耳不可置信：“你叫我什么？”
海御看着他的招风耳，很认真地说：“小耳朵。”
秦耳：“……大头鱼。”
“我头不大。”
“我知道，我就想给你取个外号。”
海御盯着少年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突然道：“你的眼睛不像是少年。”
“我成年了，你可以叫我青年。”
海御似乎笑了下，“但你的行为却像是没长大。”
真实年龄成谜的秦·穿越者·耳按着自己的心脏大声宣言：“我有一颗赤子之心。”
海御看着小耳朵的那对招风耳，捏了捏手指，强行拉回正经话题：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记得昨晚我们有过一段对话，我对你说‘如果你真有这个能力，那就做’。但是现在我却想不起来前面的对话。你的能力指的是什么能力？”
秦耳眨眼：“音系异能。”
“昨天你去了游乐园鬼屋，别想否认，我手机上有你买的门票信息。而鬼屋发生了爆炸，我的大脑告诉我，爆炸案与寄生阴魂有关，但我却想不起来是谁告诉了我这点。”
秦耳：“也许是你在网上看到。”
海御摇头，眼睛牢牢盯住面前的神秘少年，宛如毒蛇盯住了青蛙：“你有秘密，我不会深究。但如果你再动我的记忆……你可以试试。”
秦耳和海御对视。
秦耳很想当海某人面再闪他一次，但想到对方做的美味早餐和晚餐……
秦耳很不争气地抹了抹嘴唇，举起三根手指：“我不会再动你的记忆。其实我原本没打算模糊你关于寄生阴魂的相关信息，是你说让我做。”
海御：“……”
秦耳理直气壮：“哦，还有，如果情况对我极度不利，我有保留最终出手的权力。”
海御决定回去就想法提升自己的精神力，他不想再被人在记忆上动手脚，任何人都不行。
还有，他一定会想法回忆起秦耳让他遗忘的记忆，一定！
第34章 购买材料
男鬼苗帆回来了，他已经知道海御感知敏锐，就没靠近，只在周围打转。
海御忽然开口，特别干脆地说：“团里还有事要办，晚上见。”
“好，晚上见。”秦耳非常自觉地跳下车。
海御驾驶着他心爱的电三轮，风驰电挚地消失在城市道路的另一头。
秦耳看着海御远去的背影感叹，没想到有一天他会看到霸总骑电驴，还骑得潇洒无比。
苗帆飘过来：“咱房东是适合战车的男人。”
“海御不会舍得买战车。”
“也是。”
一人一鬼转瞬就把海房东给抛到脑后。
秦耳问：“暗中盯梢我的人是谁？”
苗帆同时说道：“你绝对想不到有谁在盯梢你。”
秦耳：“谁？”
苗帆：“一个能全身变异的精英怪。”
“旧人类？”
“对。”
“全身变异？”
“没错！而且是变成植物，一株树！你知道这种植物类的全身变异有多少见吗？”苗帆激动：“那个精英怪在旧人类中一定是个大人物。”
秦耳皱眉：“飞毛腿老板能请到这样的人物？”
“你我都知道那显然不可能。老板，你不会有什么特别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身世吧？比如咱们新人类这边某个军政高层或顶级家族出身的公子爷？”苗帆上下扫视秦耳。
秦耳翻白眼：“你看我哪里像？”
苗帆搓下巴，“其实我觉得你哪里都像。普通新人类异能者可没有你这样的本领。你就像是某个古老流派或传承千年的神秘家族出来的传承者。”
秦耳打了个响指：“恭喜你，你猜对了。其实我就是玄门第三百六十六代弟子，也是玄门当今掌门人。”
苗帆一时分不出真假，他选择相信：“那我也算是玄门弟子？”
“你？不，你只是我的役鬼，和玄门没关系。”秦耳冰冷回复，转而催促：“行了，别扯了，你都看到听到了什么？”
“你别急啊，我这不正要说嘛。”
苗帆除了发现盯梢者是一名少见的能全身变异成树木的旧人类以外，还一路跟踪对方到了一所公立的义务教育综合学校。
而所有公立的义务教育综合学校还有一个简称，谓之平民学校。
这种义务教育学校综合了小学、初中和高中，十二年制，毕业后就可以进入社会工作，也可以选择继续深造。
像原身所上的军校则属于特殊类学校，同样十二年制，好处就是毕业后基本不用考虑找工作或升学的问题。
原身原本也可以选择继续升学，但他放弃了，原因就是他的异能等级不高，就算进入更高等级的军校，他也不会得到重点培养，还不如早早进入军队工作，靠时间来累积功勋和升职。
“该校名叫薪火，是一所只收旧人类的综合学校，也是开明市唯一一家只收旧人类的公立学校。和本市另外一家名为征途的只收新人类的私立学校，几乎水火不容。两校几次在公开场合立场鲜明地表明了敌对态度。”
苗帆先大致介绍了该校，又道：“而那个能变身树木的旧人类就是薪火学校的教师，教初中生语文。”
秦耳更搞不懂了，他就没听过这两所学校的名字，薪火学校的旧人类教师为什么要跑来盯梢他？有什么事不能当面问吗？
“他有没有和其他人提到我？”
苗帆很确定地摇头：“没有。他放弃盯梢你以后就回到了学校，然后备课、上课、批改作业，期间和其他师生相处都很正常，也没有谁提到你。”
秦耳是个不会为难自己的人，闻言就道：“暂时不管这个旧人类。他如果真有什么事，自然会找上门来。他不动，我们就不动。”
苗帆当然一切都听老板的。
“那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要去买车了？”苗帆搓手兴奋。
虽然只当了一天车夫，但苗帆已经从车夫一职中体会到了另类的职业快-感。
生前，他不能尽情地使用自己的速度异能，死后却弥补了这一份遗憾，甚至也许是他生前拥有速度异能的缘故，他总觉得自己操纵车辆事半功倍，跑起来贼快。
一人一鬼一拍即合，当即乘坐公交车前往旧货市场。
飞毛腿老板再次看到了那个猴脸招风耳少年。
在一刀砍死对方、绑架对方、暴揍对方……等诸多选项中徘徊了好一会儿。
飞毛腿老板笑着主动朝秦耳打招呼：“哟，小帅哥，又看到你了。这次来买什么？”
秦耳也笑得热情又憨厚，回答得邦邦脆：“买车。”
飞毛腿老板：“……那要到我店里看看吗？”
MD！这次绝不可能再出现让你九百块买走我九千的车的好事！
不但如此，他还要把上次的损失都给赚回来！
苗帆桀桀怪笑：“老板，这老板好想打死你。我敢打赌他现在脑子里想的肯定是爆炒猴肉油煎猴脑。”
“好啊。”秦耳抬腿就往飞毛腿店里走：“那就看看老板这里有什么好车。”
飞毛腿老板一看招风耳少年主动进店，心想这可不是我硬拉你进来的，这是你自己主动走进来的。说出去，银鱼佣兵团也不能把我怎样。他还有监控录像为证！
十分钟后，秦耳骑着一辆六成新的二手电三轮从飞毛腿车店里出来。
车店老板脸色铁青地对秦耳吼：“你以后别再来了！”
MD！他只不过把所有招风耳少年看中的车子都提了十倍价，这小子就让他店里所有能开的车子都不能开了，还借此砍价。
最过分的是，他还跟某人视频，给对方看他看中的车子，询问对方给什么价适合。
而那个某人就是上次把他九千的车给砍到九百的混蛋！
车店老板这时完全忘记了他愿意接受那个价也是他不怀好意，他只怒气冲冲地想着对方砍价太狠不给他活路。
老板想对招风耳少年动手，但银鱼佣兵团不好惹，这个招风耳显然也是扮猪吃老虎的角。
飞毛腿老板可不想以后他店里所有车子都出现莫名其妙的故障，就忍气吞声接受了招风耳少年对其中一辆电三轮的报价。
这个报价自然不是他的标价，更不是他想报给招风耳的心理价位，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份报价就是市场正常价，对方并没有故意砍得过低。
这也透露出一个信息：只要他和招风耳少年正常生意往来，大家从此仍旧桥归桥路归路。
飞毛腿老板是做生意的人，自然不可能为了一点点小事去得罪一家规模不小的佣兵团。就算他后台也很强，但好钢向来用在刀刃上，他如果为了这点小事就去找后台撑腰，那他才是真脑残。
飞毛腿老板还有一个问题特别想要问招风耳少年：他到底是怎么让店里那些不能开的破车能开起来、却让他的新车熄火不能动？异能吗？
秦耳可管不了车店老板对他的异能有多好奇，他很开心地和海御刚说了拜拜。
他和男鬼都对二手车的市场价不熟悉，就只好请教自己的理财专家啦。
海御不但不介意他打搅他的工作，还透过视频帮他选车，最后给了他一个非常合理的市场指导价。
车店老板虽然拉着一张晚-娘脸，但还是同意了报价。
五百新币，对于现在小富的秦耳来说，真算不了什么，给钱给得非常爽快。
至于讨价还价的过程中，他让男鬼帮他把店里的车基本都试了一遍的小事那就不用详说了。
秦耳买到车就给车身上画了一堆符，男鬼也很高兴自己有了栖身之处，以后老板不呼唤他，他就待在车子里了。
秦耳为了让男鬼待得舒服，很大方地给他在车辆内部刻了一个鬼宅符。
鬼宅符，顾名思义就是能让鬼灵拥有一座宅邸，最大优点就是不占用实际空间。
而鬼宅的维持、大小、和豪华程度等，则全靠能量维持。
秦耳就当是给员工的福利，他手下的员工基本都是包吃包住。
幸好苗帆要求也不高，他对自己买的第一套公寓感情很深，鬼宅幻化出来的模样就是那套公寓的模样。秦耳供给他的能量完全能供应得起这座鬼宅还有剩余。
等以后苗帆强大起来，他自己都能维持鬼宅的能量供给。
车子搞定，这只是秦耳今天消费的第一步。
接下来，秦耳又跑去手机店买了一支新手机。是的，小富的秦耳已经看不上旧手机，就买了个新的，还特别选择了拍照功能强大的新型手机。
三千新币没了。
这支手机是要给男鬼使用的鬼手机，自然需要处理一番。
但秦耳手头上的材料已经不多，他在网上查询半天后，找到了古传统民俗风情一条街。
一人一鬼开着小三轮绕了大半个开明市，终于找到了这条位于旅游区的民俗街。
是的，开明市内也有旅游区，里面都是保持还算完好的古建筑群。
其实这些古建筑群在大灾变以前就是在旧址上翻新的老宅模样，统一的青砖黑瓦雕花木门窗，最高不超过两层。
而这种仿古建筑群的最大功用就是当特色商业街，目的就是掏外地和本地游客的兜。
如今，这些好不容易保留下来的仿古建筑群在经过再次翻新后，仍然保留了她作为商业街的功能，也依然赚着游客的钱。
秦耳想要买符纸、符墨、朱砂等常用材料。
另外他还要买一些玉石、水晶、桃木、阴魂木、兽血、骨粉、蛛丝之类的布阵和画符材料。
至于一些比较特殊的材料，他也不指望能在民俗一条街里买到，这些需要他在网上或到实地去寻找。
以前在地球那边，他有常去的店，网上也有他们这些玄学工作者的专用网站，买材料相当方便。甚至不怕上当的话，在某宝上也能买到想要的东西。
可这里，他还没有摸清楚情况，他在网上也寻找过，没找到。这也不奇怪，真正的玄学领域原本就需要有人领进门。同样，想要进入玄学工作者的世界，也需要有人领路才行。
秦耳停好他的新小破车，就在民俗一条街几家卖丧葬物品的店里进进出出。
这些店都是真只卖丧葬物品，还都是似是而非的那种，黄草纸和纸钱卖得最好，但都没有秦耳想要的材料。
秦耳几乎都要失望了，一家店的招牌映入他的眼帘。
这是一家卖工艺品的古董店。
就是店里放着的商品看着都像是古董，其实九成九都是工艺品，你问店家，店家也不会承认那是古董，但卖的是古董的价。总之客人您认为那是什么，那就是什么，考的就是您的眼力。
苗帆飘在秦耳身边，好奇地问：“这家店有什么特殊吗？”
秦耳伸出手指感知：“能量。”
他在这家店感知到了法器的能量波动，还在门头上看到了熟悉的符箓。
秦耳迈步进入这家店铺。
苗帆跟上，却被一道光掀了个跟头。
“哎哟！老板！”
秦耳回头，忙伸手把苗帆抓了过来：“不好意思，差点忘了你。”
苗帆特别无语，揉了揉不存在的膝盖。他其实不疼，就是吓了一跳。
秦耳安抚他：“你不用怕，你现在是我的役鬼，驱鬼符伤不了你。其实你要硬闯也可以。”
“硬闯就没必要了吧？兄嘚，哪条路的？”顶多二十出头的店主戴着个不伦不类的瓜皮帽，穿着一件民国长衫，手里还抱着一个紫砂壶晃悠了出来。说话时嘴巴还对着壶嘴，滋溜溜地吸着茶水。
秦耳侧头：“呃，阳间路？”
男鬼悄声说：“他能看见我吗？”
秦耳也在观察店主。
年轻又英俊就是打扮不伦不类的店主冷笑一声：“少来。说吧，是谁让你来的？别以为你们伪装自己能看见鬼，还能画几手鬼画符就能骗到我。假的就是假的！想在我这里当店小二，你们首先得过了我的火眼金睛。”
秦耳：“……其实我是来买东西的。”
店主斜眼瞅：“不是来应聘店员？”
秦耳挺起胸膛：“我有工作，公务员。”铁饭碗！
店主呵呵：“哦，好了不起哦。你要买什么？”
“朱砂有吗？”
“有啊，你要哪种？”
“有辰砂吗？没有的话，就要晶体砂。天然的，不要人工合成砂。”
哟嚯！店主挑眉，上下扫视秦耳，“等着。”
秦耳和男鬼趁机打量这家店铺。
男鬼飘的时候特别谨慎，担心再碰到什么光。
不过店内貌似很安全，他什么都没碰到。
秦耳环视店内所有商品一圈，眼中流露出失望之色。这里没有他感受到的法器能量，货架上摆出来的货物全都是工艺品，连真古董都没有一件。
他对古董没研究，但他有独特的方法可以快速辨识物品存在的时间长度和蕴含的能量场。
秦耳目光转而看向被帘子遮挡的店铺里间。
店主就是进入的那里。
店里没有其他店员，店主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客人会趁他不在偷盗东西。
数分钟后，店主端了个盘子出来，上面放了好几个盒子。
店主把盘子放到台面上，打开盒子：“自己选。”
秦耳明白这是考验，他只用眼睛扫过去，不用上手，就知道要选哪种。
当秦耳把自己需要的朱砂挑出来，店主看他的神色总算正经了一点：“都要吗？”
秦耳点头。
“一共六千五。”
“这么贵？”秦耳承认这些朱砂品质是很不错，但也不至于这么昂贵。
店主用一种“就知道你是个半瓶子晃荡的伪装货”的轻蔑眼神看秦耳：“贵？现在哪种矿石不贵？你知道在野外开采朱砂矿有多困难吗？那是在用命开采！加上朱砂现在正经用途不多，需要的人也少，想要朱砂只有自己委托佣兵团队去开采。”
“不信你可以在整个开明市的店铺都转一转，看看有多少人在卖朱砂。还有网店，你也可以搜寻一下价格。也许有比我便宜的，但它的质量绝对没我拿出来的好，而且还不保证你不会上当受骗。”
秦耳试图还价，但店主咬死价格不松口。
“行吧，这些我都要了。”拥有十五万存款的秦耳又大气了一回。
店主露出虚假的热情笑容，“你还需要什么吗？”
“符纸有吗？”秦耳直接问。
店主吸了口茶水，放下茶壶，又进了里间。
但这次店主拿出来的符纸让秦耳不是很满意，要不是给店主面子，他都想告诉店主：用这种符纸制符，十张能有一张能成功就算不错，且效果奇差。
难道他还要自己收集符纸原料，从纸张开始制作吗？
秦耳感到了一丝绝望。
店主瞅瞅少年表情，“我还有更好的，但价格可不便宜。”
秦耳精神一振：“价格好说，先拿来我看看。”
这次店主拿来的符纸总算让秦耳的心情好了一些。
虽然比起他在地球上使用的符纸质量还是差了一些，但这些符纸他只要拿回去稍微加工一下，效果就不会比他原来使用的差，这可比他从头制作符纸要方便多了。
“多少钱？”
“这里一共有十沓，一沓百张。看你还有点眼光的份上，我只收你一万星币。怎么样，不多吧？”店主真心觉得自己很优惠了。
男鬼叫：“就一千张纸就要一万？这是卖纸还是卖钱？”
秦耳一咬牙：“好，买了。”
店主手脚麻利地把朱砂和符纸都给秦耳包了起来，还赠送给他一个做工精美的手提袋。
“我还想买其他东西。”秦耳怕自己后悔，一口气报出他缺少的必要材料。
年轻的店主把秦耳送出门时，笑容已经与一开始完全不同，还加了秦耳微信，欢迎他再来，并表示下次来都给他打九五折。
秦·十五万大幅度缩水·耳拎着一个大包坐上电三轮，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今天他的手机为什么这么安静？
男鬼心疼地问：“老板，你还要买什么吗？这家店太宰人了，什么东西都死贵。”
想他刚中奖那会儿也不敢这么花钱，小老板真的是太能花钱了。
秦耳想了想：“是还缺些材料，我们去异兽异植市场看看。”
他要搓药丸子也好，制作符箓也好，药材和兽血兽骨都是不能缺少的。
哦，还有矿石、昆虫、海产……他缺少的东西多着了。
今天能买多少就买多少吧，省得后面还要再跑。
另一头，海御脸色极冷地啪啪敲着键盘。
今天他的手机几乎响了一个下午，不时就有一个消费短信进来，消费价格还一个比一个高！
海御没有打电话询问某人，他要看看某个败家小耳朵到底能花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