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 · 2021年2月24日

盗墓迷城 by 土方露儿(四部22 – 29)

第二十二章 中国蜘蛛侠

此话一出引出一小阵骚动,不过很快平息了。

说起来,霍菁和皮瘊子各有各自的目的,肯定不会轻易退出,硬着头皮也要撑下去。认为值得一试的人也占了大半,毕竟付出了这么大代价碍到这里,实在不想前功尽弃,再说又轮不到自己当哪门子试验品,不必亲自冒险,失败了再打道回府也不迟。

在各怀鬼胎中,意见很快被统一起来。这次由闷油瓶换上了翼装,两股绳子的末端拴了锁扣别在他的腰间。与前一个老美不同的是,闷油瓶顺手又摘下一段带树叶的树枝叼在嘴巴里,站到高处停了一小会儿后纵身跳了下去。

翼装立即充满气体,闷油瓶展开四肢,像极了一只硕大的黑色蝙蝠。起初由于气流的不稳定,翼装没有完全张开,他头朝下急速俯冲,一秒下坠了十多米。闷油瓶调整姿势,几乎是贴着山边又滑出一段距离后,借助风力往后一仰,空气随即将他的身体稳稳托起,同时盘在地上的绳索一圈圈快速抽离出去。

阿诺奇怪他为什么要咬住一截树枝,六子解释道:“这是狙击手通用的方法,用来测试风速以便调整子弹和瞄准器的方向,他是把自己当成子弹了。”

闷油瓶的背影逐渐缩成一个黑色的小点,伙计们看呆了,总算见识到什么叫世界第一极限运动。突然,一股不祥的微风扫过众人耳鬓,紧接着熟悉的“吱吱”声从远处急速而至,山谷里霎时冒出一股极快的旋风,卷着树叶和沙土就扫了过来。

霍菁等人赶紧用手挡住眼睛,恍惚看见闷油瓶的身影晃了几下后蓦地消失在视野中,绷紧的绳索也软趴趴地垂了下来。

一切就发生在几秒的时间里,待风耗子过去,有人急忙去拉绳子,拉上来一看,绳子末端的锁扣还在,是被闷油瓶自行解开了,可茫茫的大山中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他们一下子陷入绝望,因为队伍里最牛逼的人挂掉了,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谁心里也没谱。整支队伍再次上演“师傅被抓了,二师兄闹分家”的戏码,忽然就见阿诺捂住头,喊了一句:“my god!”

皮瘊子的心情很糟糕,不满地嘟囔道:“这老外就他妈惦记吃的,荒山野岭的往哪儿给他买糕。”

霍菁抢来望远镜看了几眼,也跟着大叫起来,连声音都颤了,“是他!他、他站在空气里。”

大家的目光被她的叫声吸引过去,就见半空中悬着一个人形的影子,身形赫然是闷油瓶!

仿佛空中有一条隐形的悬梯,闷油瓶正一点点往上攀爬。

众伙计也傻了,他们只知道闷油瓶的身手不错,可谁也没想到他完全超出了“人”的范畴。有人悄悄捏了捏枪,端起来瞄准闷油瓶的后背。六子一把按住枪口,指着闷油瓶的位置,喝道:“看那里!”

太阳光从云彩里透出来,在闷油瓶站立的地方反射出一道亮晶晶的白光,那是一根透明的丝线,延伸到对面的半山腰。阿诺又调整了望远镜,叫道:“那边也有,还有这里,就在我们的脚下。”

在阳光的照射下,从闷油瓶的周囘身散发出不同方向的几条细线,分别黏在这面山和对面山的石头上,还有两根缠在对面悬崖的松树上,而闷油瓶旁若无人般慢慢朝对岸移动着。

阿诺放下望远镜,无比感叹道:“他在空中织网,这怎么可能,我只在电影里见识过,他怎么做到的。”

“他是怪物!”有人叫道。

“NO!NO!NO!他救了我们的命。he’s a spider man!”阿诺道。

大约过了半小时,闷油瓶终于到达对面的半山腰。在他们眼里,整个过程如同在上演一部空中杂技。

闷油瓶到达对岸没有停下来,开始朝人群挥手,不过不是瞎晃,而是不断重复同样的动作。

“他在庆祝什么?”阿诺看着镜头里的闷油瓶,不解道。

“不是庆祝,像是旗语,他在告诉我们一些话。”六子举起望远镜,看了半天,确定道:“对,他让我们带上绳子爬过去。”

大伙听完六子解释全傻眼了,又集体低头看看脚边细如头发的银线,尽管闷油瓶做出了示范,可谁也不相信这么细的一根线能承受成年人的重量,更别提从线上爬到对岸,简直是痴人说梦嘛。

“总要有人把绳子送过去。kylin做到了,难道你们害怕?”阿诺问道。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他能做到,可他是正常人吗?!这绳子这么细,谁保证一定不会断;再退一步说,爬到中间,万一遇到风耗子把绳子割断了,还是死路一条。我看这队伍里人才济济,轮也轮不到我们。”皮瘊子扫了一眼六子和小伙计,讲得颇有深意。

其他人也随声附和,霍菁一把推开人群,她在众人讨论时早换上了一身轻便的服装,道:“我过去,霍家的软功可不是吃素的。”

说着她将两个锁扣重新挂到自己腰上,做了几个伸展动作,然后来到细线附着的山边,深吸一口气,一步跨了出去。绳子立即坠下一个弧度,霍菁将身体整个贴在绳子上,腰部弯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柔软得像条蛇。她原地顿了几秒,开始缓缓前行。

尽管爬地十分小心,看似一点阻力也没有,那根线还是被慢慢拉伸开,越往中间走时,几乎折成一个直角,每走一步就剧烈地左右摆动。霍菁暂时停下来,等银线不再晃动了,她一面继续爬一面咿咿呀呀唱起了歌。

“天涯呀海角觅呀觅知音,小妹妹唱歌郎奏琴,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嗳呀嗳呀,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

歌声回荡在山谷,有几分天涯歌女的韵味。

时至今日,我虽然对霍菁这个女人极度反感却不得不佩服她的直白,她比我而言对闷油瓶更加信任,那种信任是无条件的,不夹带任何的犹豫、怀疑,是完全的简单纯粹。单凭这一点,我无法比上她。

难道说这就是爱情的力量,让人失去最基本的思考,去做常人无法理喻的事情?在闷油瓶漫长的一生中肯定遇到过不少像霍菁这样的人,都说热脸贴冷屁股,这种冰山酷哥的屁囘股大概早被烫熟了,不缺我这一张脸。

大约花费了两个小时,霍菁终于爬到对岸,中途遭遇过一次风耗子,也许是老天爷玩腻了,也许霍家的祖宗显灵,风耗子擦着边从霍菁身边绕过去,惹得虚惊一场。虽然她对我说的风清云淡,我怀疑当事人很可能半空吓哭了都死不承认。

后面就简单多了,双方顺利架起溜索,阿诺他们又在溜索上加了一个滑轮和两条皮带作为溜板,按照一人二物的顺序,先过去一个人,再顺过去两份装备,尽量在时间上避开风耗子,一来二去,大家总算顺利渡到了对岸。

等全部到达对岸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他们找了一块儿地方稍作休整,趁着休息的时间,几个好事儿凑到闷油瓶那里问他怎么射出那些丝的。

闷油瓶自然没搭理他们,几个人吃了闭门羹只好散了,倒是道长始终蹲在悬崖边上研究那些细线。一会儿闷油瓶拿着一个火折子走过去,道长一见他要烧掉急忙阻止。

闷油瓶皱眉道:“不烧掉,半夜有东西容易爬过来。”

“那、那给我留一段行吗?就一段。我活了大半辈子,实在没见过这种东西,让我回去研究研究。”

道长死皮赖脸剪了一小段,跟宝贝似的塞进怀里,一旁的小伙计小声嗤鼻道:“没见过世面,不就是金钱豸母蛛的丝么。”

道长耳朵尖,听到这话马上不高兴了,“你个瓜崽子没大没小,母猪能产丝嘛,快一边玩儿去!”

“他说的是巨型蛛的一个分支,长在越南的边境。这种蜘蛛因为后背和腿上长满了金色的镂空花纹图案,看上去就像背了一身的铜钱,也叫财神爷。”初七这时走了过来,接着刚才的话头道:“不过它真来了你就不是发财是没命啦,因为这种蜘蛛专门以动物为食,有时也吃人,体型在一米到几米。公的体型小,母蛛就不同了,比公蛛大出几倍甚至十几倍,通常几只公蛛喂养一只母蛛。”

“什么公猪母猪大猪小猪,你们两个嘴巴上的毛都没长全,少糊弄我。”道长不信。

“我是女孩子,嘴巴上长毛成什么了。他,我就不清楚了。我还听说啊,这金钱豸比其他蜘蛛更邪乎的地方,是对猎物注入消化液的同时,母蛛还会在猎物体内产卵,让猎物从体内慢慢被融化,供小蜘蛛吸食,小蜘蛛长大后就从猎物的身体破壳而出。”

周围几个人听得不寒而栗,初七又扭过头去问小伙计,“喂,你知道金钱豸,一定去过广西吧?”

小伙计撇撇嘴巴,“听我家老板说的不行啊,他和哑巴张去过,你问哑巴张去。”

初七看了一眼闷油瓶,还想再开口,闷油瓶忽然出声道:“听!”

《盗墓笔记人物——正常、文艺与二逼》(纯属娱乐,勿上纲上线)

  1. 吴邪

正常版:“能不能承受应该由他自己来判断。也许别人不想你保护呢,别人只想死个痛快呢?你了解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痛苦吗?”

文艺版:“能不能承受应该由他自己来判断,起灵,你懂吗,也许别人不想你保护呢,别人只想死个痛快呢?你了解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痛苦吗?你了解吗?!不!你不了解,就像你不了解我,不了解天真无邪的含义!呵呵,我还是太天真了,竟然就……就那么相信了你。起灵,告诉我这是错的,是不对的,告诉我啊!!”

二逼版:“能不能承受应该由他自己来判断。嘤嘤嘤嘤……也许别人不想你保护呢,嘤嘤嘤嘤……别人只想死个痛快呢?嘤嘤嘤嘤……你了解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痛苦吗?嘤嘤嘤嘤嘤嘤……”

2、张起灵

正常版:“带我回家。”

文艺版:“带我回家。”

二逼版:“带俺回你内嘎达,中不?”

  • 王胖子

正常版:“小哥,真看不出来你原来是个种地的。锄禾日当午,我是锄禾,你是当午。”

文艺版:暂无

二逼版:“小哥,真看不出来你丫原来是个种地的。锄禾日当午,我是锄禾,你是当午。我日你,你服不。”

4、小花

正常版:“送三爷去‘老地方’,遇到王八邱,直接打死,算我的。”

文艺版:“三爷,你明知道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是那么崇高,那么尊贵!全世界没有一个人在我心中像你那么崇高,那么尊贵!我尊敬你,爱戴你,仰慕你,弄得解家已经快要四分五裂,快要崩溃了,怎会有一丝一毫的不敬?我怎会辜负你?不管你?我要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我不许你难过!不许你痛苦!不许你害怕!别难过,别痛苦,别害怕,跟我走。我带你逃开王八邱,逃开潘子,逃开张起灵(咦?),逃开一切想要占有你的人!你知道我等你的一个眼神,等你的一句话或一个暗示,等得多么心焦吗?你弄得我神魂颠倒,生不如死,现在,我给你一个承诺,遇到王八邱,直接打死,算我的。遇到潘子,直接打死,算我的。遇到张起灵,直接打死再埋了,也算我的。”

二逼版:“带吴邪去新房,遇到张起灵,直接打死,算我的。”

5、黑眼镜

正常版:“戴比不戴看得清楚。”

文艺版:“戴、比不戴、看得清楚……”

二逼版:“戴、比、不、戴、看、得、清、楚、”

第二十三章 夜来客

大家立即收声,就听山脚下的密林沙沙作响,间或有几声风耗子的吱吱声,在所有噪音里藏着一股吸溜吸溜的动静,好像有人在吃面条。不过风耗子的叫声太吵了,也分不清是不是听岔了。

几个伙计打亮狼眼手电在附近来回扫荡,下面的森林黑糊糊的,一点光线也透不进去,只看到树冠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偶尔有几只不知名的鸟从山间飞过,很快没了踪影。

他们又拿来氙气探照灯,这种探照灯是纯德国货,照射范围可达两公里深,只是耗电量太大不能长时间使用,不到万不得已谁也想不起来用它。几个人把强光照明设备组装起来,打开开关,一道凝固的光柱照了出去,四下一扫,就将周围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这里的山峰峭拔千寻,直上直下方正如屏,能同时装下十几个人的立足点少之又少,更多是怪石嶙峋,而且山与山之间的距离不算近,不管去哪一个山头都要费一番功夫。之前驻留的那座山的断面上布满了大小不均的坑洞,目测有上百个之多,黑暗而且幽深,看久了使人浑身不自在。

用强光探照灯往下照去,树叶已经开始打卷了,白色的叶面翻了过来,说明秋天将至,一年很快又要结束了。

看起来周围暂时安全,不过秉承着“一切向闷油瓶的脸色看齐”,为了以防万一,守夜时大家加强了戒备,第一个晚上总算在提心吊胆中平安度过了。

接下来的行程没有太多可描述的,主要的阻碍来自风耗子和落脚点的寻找上,所以比原定的三天时间迟了多半天。当他们来到离“子母套冠山”最近的一座山峰时,已经临近第三天的傍晚。

附近没再出现风耗子作祟,大概是处在山谷最宽的位置,风力无法被集中加速,翼装飞行在这里也不受任何阻碍,所以闷油瓶和一个老外率先飞到对面的母山上,一行人趁着最后的余晖赶紧架起溜索。

子母山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结果,母山在夕阳的照射下披上一层绚丽的玫瑰金,山顶湮没在云雾缭绕中,透过一片山雾放射出五彩的光芒。

闷油瓶曾提过这片山谷被人为的改造过,虽然少了风耗子,还不免使人心底产生一层阴霾。但目的地就在咫尺之外,没有意外的话明天中午就能顺利入山。一连几天的劳累加伤痛,大家都累惨了,暂时留下闷油瓶等几个人和一部分行李迁移到母山上,其他人在这边过夜。简单吃过东西后,两边人仰马翻倒头便睡。

到了半夜两点多的时候,安静的山谷里突然刮起了大风,守夜的伙计把篝火烧旺,围成一圈取暖。过了不多一会儿,周围又传来吸溜吸溜的声音,因为之前也偶尔听到过,经过再三检查,没有特别古怪的地方,所以他们习以为常了,几个伙计也不在意,继续扒拉着火堆有说有笑。

一个伙计拍拍屁股起来去撒尿,在山上露营的通常会找个犄角旮旯,胆子大点的就站在山边,顺便浇浇花草和路过的游客。这人绕了个圈子来到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开闸放水,尿着尿着总觉得有不妥的地方,又说不出哪里古怪。

这个伙计尿完回到众人处,另一人开他玩笑道:“半天没听到你的动静,找地儿解决生理问题去了?”

大家哄然大笑,可撒尿的伙计脸色立马变得惨白,难怪刚才觉得不对劲,尿了半天竟然一点水声也没有!

他把原委这么一说,其他人也觉得事情不妙,几个胆大的搭伙来到撒尿的地方,打开手电往下照,照了半天猫三狗四啥也没有。

奇怪了,其他人责怪撒尿的伙计大惊小怪,别是得了尿结石,尿不出来就编瞎话骗大伙。撒尿的伙计不服气,就说有本事你们尿个试试,看我到底有没有骗你们。

之前开他玩笑的人说“你听好了啊”,一边拉开拉链同着大家的面方便起来,可刚尿两秒全体就闭嘴了,开玩笑的这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真的一丁点动静也没有,声音像被黑暗吸走了。

几个人连忙将手电的光圈强度调到最大,只见那块石头的正下方,大约在一人多高的位置,长出一朵石青色的花朵,那花的大小如同一个脸盆,六片巨大的花瓣向外张开,花心的地方没有花蕊,而是一个黑色的空洞,刚才的尿液全部流进了洞里。

“这是什么花?”

开玩笑的伙计好奇,找来了一根长树枝,半趴在石头上用树枝去捅那朵花的花瓣。最初花朵只微微颤了两下,开玩笑的伙计胆子大了,就下了大力气去捅正中心的洞,谁知刚碰到花心的地方,从洞里嗖地弹出一条幽蓝色如鞭子的物体,一下子卷住了树枝。那人被这么一拉险些栽下去,死抓住树枝就往后拔。

此时花瓣一片一片慢慢张开,花心的背面露出一对暗黄色的眼珠,接着一条庞大的身躯从阴影中爬了出来。那东西的皮肤与岩石的颜色十分接近,身上背着一层硬壳,六片花瓣正是它脖子一周的甲骨,好像是穿山甲与剑龙的结合体。

那东西咬住树枝猛一甩头,树枝从中间断成了两截,伙计仰面摔在了地上。那家伙拖着一条粗大的尾巴几步爬上石头,站在高处一动不动地俯视着倒地的人。

伙计吓得四肢无力,想逃跑又怕刺激到那头怪物。其他人想去救他,忽听四面石壁上窸窸窣窣响成一片,接着从石缝中钻出许多一尺来长的花斑小蛇。

几个人跺着脚急忙跳开,那些蛇没有发起攻击,仅仅是在众人脚下乱窜,更像在逃命。那东西的注意力被蛇吸引住,两只大眼球紧随着蛇的动作,口中发出兴奋的呼哧声。

一条蛇跑到怪龙的面前,它的嘴巴里再次弹出鞭状物,竟是一条细长的舌头。舌的前端粗糙且宽厚,像一个苍蝇拍黏住了蛇身。那蛇不停扭动,怪物就用力吸气,哧溜一下将蛇吸进嘴巴里。

更多的蛇从草丛和石缝里钻出来,那头怪龙就用舌头一下一下卷起蛇吸进肚子里,原来听到的吸食面条声就是这个动物在吃蛇,莫非那些个蛇蛋也是圈养起来用来喂这种动物的?

地面上的蛇很快被吸了个干净,几个人趁着空隙拔腿就跑,突然几个黑影从头上闪电般掠过,接着一个物体掉下来击中他们的脑袋,有人拾起来一看,是一根人的大腿骨,没有肉了只剩下骨头,上面净是啃噬的牙印。

未等他们反应过来,一阵啪啪煽动翅膀的声音响起,像是什么鸟类落了下来。更多的骨头砸进人群里,几个人给砸懵了,就见几只像极了普通的雕鹰却头上长角的鸟挡在他们面前,有一人高,一落地就抢食逃命的花斑蛇。

倒地的伙计光顾着低头爬行,忽见地上多出一个硕大的影子停在他前面。他缓缓抬起头,只见一只怪鸟晃动着脑袋,正好奇打量自己。

后面的四脚怪见到怪鸟后变得急躁起来,在原地来回兜起圈子,尾巴一下下拍打着地面,嘴巴和鼻孔发出威胁的低吼。那鸟也哗啦张开了翅膀,嘴巴发出低鸣,如同婴儿啼哭。

伙计被夹在两个物体之间不敢动,衡量再三后抓起地上的半段蛇在怪鸟眼前乱晃,希望引开它的注意力。

怪鸟看了看他手里的蛇,又往前跳了几步,始终目光停留在那人身上。伙计又小心翼翼凑近些,待鸟的目光重新回在半段蛇上,他把蛇往旁边丢出去。那怪鸟的脑袋只偏了一下又转了回来,忽然鸟头一低,对准那人的眼睛啄了下去。鸟的口器又长又尖,一只眼珠子就给啄掉了。

伙计疼得打起滚,后面的四脚龙也扑上来,伸出长舌头黏在那人的脸上,一下子扯下一大块腮帮子肉。

那鸟见食物被抢,发出一声怪异的尖叫,嘴巴大张了开来,露出尖细的牙齿,跳到猎物身上又啄又咬,两只怪物立即打得不可开交。

伙计惨叫不断,叫声吸引了更多的怪鸟,一只一只不知从何处飞来,山下又爬上来数只怪龙,怪鸟和怪龙围住那人竞相而食,还不时发生冲突。顷刻间那人被撕成了数份,肚肠内脏散落一地。

很快,地上的尸体被分食囘精光,人肉比蛇肉似乎更加美味,两拨怪物变得异常兴奋。几只小个的四脚龙还在争抢地上的碎肉,你抓我一下我挠你一下,怪鸟们已经注意到了剩下的人,为首的发出一声怪叫,所有的鸟朝他们猛扑过去。

几个人来的时候没有带武器,只有三把手电筒、两根棍子和一杆枪,胡乱挥打勉强抵挡一阵子,却也是临时抱佛脚的法子。怪鸟们被震慑住,又试探性地第二次扑上来,一人开囘枪打中一只怪鸟的脑袋,尸体被子弹带飞掉入山涧。

枪声惊动了露营的人,所有的怪鸟和怪龙在短暂的静止后,突然发了疯一样冲入人群,不再忌讳子弹和木棒,开口大咬,一连串子弹哒哒哒横扫出去,现场顿时血肉横飞。

几乎同时,树林里黑影耸动,十几个巨大的爬行生物出现在营地周边,怪鸟也从四面八方飞来,盘旋在营地上方。大家在睡梦中遭袭,一点事前的准备也没有,整个营地炸开了锅,到处闪动着人影和手电的光芒,还有密集的枪声和叫喊声。

火烧眉毛之际,一道火光尖啸着冲入云霄,在空中炸开一片灼眼的白光,将山谷照得雪亮。

《互说扒盗系列》

《男人的好》

巴乃一役归来,霍秀秀对霍仙姑坦白她喜欢上了云彩。

霍仙姑听完后捶胸顿足,“孩子,你一定是没和男人接触过,不知道男人的好啊。”

一旁的吴邪和闷油瓶默默地点头。

《替我照顾嫂子》

半截李:阿四,你快撤,我掩护!

陈皮阿四:可是,三哥!

半截李:走!行走江湖总是要还的,替我照顾好嫂子!

陈皮阿四:好的三哥,将来我和嫂子有儿子了,一定带他给你坟头上柱香!”

《你穿着吧》

九门聚会结束后,外面下起了很大的雨。

张大佛爷脱下军斗篷给吴老狗披上:冷,你穿着吧。

吴老狗又脱下给张大佛爷披上:你穿着吧。

张大佛爷又脱下给吴老狗披上:你穿着吧。

来回推让几次,吴老狗说话了:还是你穿着吧!我穿着你的衣服回家怎么跟我媳妇交代!

《金盆洗手》

吴三省突然宣布金盆洗手了,这让大家都很吃惊。

吴邪:三叔,你为什么不干了。

吴三省:这要多谢你的文锦姨。

吴邪:是她苦口婆心劝你吗?

吴三省深有感触的说:不,要从我错拿了她的包说起。那天我带着一队人和城西的陈皮阿四一伙火拼,兄弟们拿出刀、棍、钢叉,当我从包里掏出一包七度空间时,我知道这个老大做到头了。

《小三爷的百度知道》

1、吴邪提问:小哥下面经常硬怎么办?

小花:晚上节制点。

黑瞎子:是男人都会硬,纯爷们!

张秃:说明对你有感觉。

霍秀秀:对于一个花季少女,看到这种提问,世界观都颠覆了。

云彩:你们说的听得懂又听不懂……

胖子:小哥下面硬,可以考虑是不是水放少了,至于面条的做法有很多,想学,胖爷我也可以教你。小哥下面总会硬,是不是刚学没多久?那下几次就可以了。而且既然嫌小哥下的面条硬,你要是不喜欢吃可以自己做嘛。

2、吴邪提问:今天小哥对我笑了,代囘表什么?

小花:吓人。

霍秀秀:吓人+1

张秃:说明对你有感觉。

黑瞎子:北方有佳人,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楼主家的房子当心了,最好提前加固一下。

云彩:你们说的听得懂又听不懂……

胖子:快把鼻涕泡擦了吧,都流嘴里了。

3、吴邪提问:我认识一个一起下地工作的同志,在下面时他总喜欢走我后面,老爱摸我大腿,我是男的,他也是男的,他性格特别闷,又整天色眯眯的看我。等我看他吧,他就看天花板,我该怎么办啊!怎么解决呢?貌似他喜欢我。

胖子:让咱们用官方语言解释一下就是同性恋,我个人不反对同性恋爱, 如果你也喜欢男的话,我在这里真诚的祝福你 。如果你喜欢女的话,还是赶快跟你同志划清界限,免得让他误会你对他也有意思。

提问者对于答案的评价:谢谢,我已经喜欢上他了。

第二十四章 凤舞九天

突如其来的强光迷花了众人的眼睛,怪龙和怪鸟被光线一时震慑住,或慌忙钻进阴影,或叫嚣着闷头乱撞,天上地上处处黑影绰绰。

“那些东西怕光!”霍菁对众人叫道:“快滑到对面去!”

对面山上驻留的老外又发射了第二颗照明弹,弹头升到十几米高空正击中一只俯冲下来的怪鸟的翅膀,照明弹跟着爆炸了,高温将鸟燎个半熟,漫山全是焦糊的味道。尸体燃着火苗砸到石头上,立即有几只怪龙爬过来撕咬,又被高热的温度烫到缩了回去。

山上的大部队立即分作几股,一部分带着装备往溜索那边赶,另一部分压制住后面的怪物。几只怪鸟和怪龙见偷袭不成,转向去抢夺地上的尸体。之前的几个伙计基本上只剩下半口气,身体也给咬得残缺不全,躺在地上口吐血沫肯定没救了。

狼多肉少,怪鸟依仗自己飞翔的优势,用爪子抓住个头小的四脚龙抛向空中,几只鸟飞了过来,叼住没有壳甲保护的四肢,在半空来个五马分尸。怪龙也不甘示弱,一只体型较大的怪龙趁鸟俯冲时一口咬上它的翅膀拽到地上,不等其挣扎,用力一扯就撕成了两半。

两拨怪物互相绞杀好不热闹,倒给队伍争取了时间。霍菁一面指挥大家撤退一面射杀后面追赶上来的怪物。忽然一个巨大的黑影压了下来,那是一只被怪龙咬死的怪鸟,尸体被抛向了霍菁站的方向,正砸到她身上,霍菁尖叫一声就连人带鸟一起跌落悬崖。

霍菁认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却听一声长啸划过,一个鸟影子掠下来凌空钩住了她的衣服。霍菁吓得脸色苍白,想求救又叫不出来,阿诺夺过一把枪瞄准了怪鸟一连串射击,那鸟灵活避过子弹,怪叫一声朝大山深处飞去。

闷油瓶已经一身翼装站在母山山峰的制高点,见怪鸟抓着霍菁飞过来,马上加速快跑,接着从山上跳了下去。

怪鸟尖叫着拉高飞行的高度,想将这个不明飞行物撞走,闷油瓶巧妙地拐了一个小弯拐到鸟的后方,在稳定气流后紧紧锁住对方。怪鸟猛煽动翅膀试图拉开距离,闷油瓶展开身体紧追不舍。

绕着母山飞了半小时有余,一人一鸟始终在空中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眼看怪鸟要离开母山的范围飞往更远处,闷油瓶突然在空中一个侧身消失不见了。那鸟以为摆脱了“尾巴”,就在下一个转弯处时,闷油瓶蓦地出现在它的正前方,他一把放掉了气体,人一下子跳到鸟背上。

大鸟因负重过大下沉了十几米,开始左摇右摆打算甩掉身上的人。那鸟身没有一点羽毛全是光滑无比的皮,闷油瓶一手搂住鸟的脖子一手抓住鸟头的尖角。怪鸟受惊慌忙扑打翅膀,带着两个人就往石头上撞,想压死他俩。关键时刻,闷油瓶双手“咔嚓”一拧,将鸟脖子强拧了三百六十度,怪鸟扑腾几下后从空中摔落。

霍菁本来给抓着的,此时脱离了爪力人急速下坠。闷油瓶在空中抓住了她的胳膊,说了句“抓稳”,另一只手大力一扬,一根银色的蜘蛛丝从手腕处弹出来,弹到母山半山腰的一块突出的石头上。两个人在空中划了大半个弧度后重重拍在石壁上,这才稳了下来。

闷油瓶推了她一把,“上去!”说完重新将翼状充满气体,未等霍菁开口再次飞出去。

更多的黑影围住溜索盘旋,因为四脚龙过不来,溜索给怪鸟提供了良好的觅食环境。而山上的部队被怪龙拖住,子弹无法打穿厚重的甲背,已无精力无暇顾及其他,溜索上挂着的几号人此刻成为怪鸟眼中绝美的广式吊肠。

子弹的射程和力度不能马上击退那些飞行怪物,那些鸟趁人们换子弹时就俯冲过来叼住背包或者衣服带到空中,然后半空抛下来供同伴啃食,顷刻间又有两个人丧生鸟嘴。

几人被十多只怪鸟纠缠而疲于应对时,闷油瓶从另外一边一头扎进鸟群,鸟被惊到一下子四散纷飞,待注意到是一个人时,有几只拍打着翅膀追了出去。

闷油瓶在空中飞得毫无章法,时而高时而低,时而画一个圈。更多的鸟被吸引加入了追捕的行列,它们似乎对活动的东西特别敏感,这样一来分散了大部分怪鸟的精力,其他人也能专心对付怪龙和准备逃命。

闷油瓶带着那群鸟在山间兜兜转转,飞了个把小时。大家已经全部移到子母山上了,阿诺割断溜索后,挥手对闷油瓶示意。闷油瓶突然拔高身体,贴着山壁直上到一个高度后,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几只鸟紧跟在他后面,速度丝毫不减,见闷油瓶向着山崖的方向飞去,下面就是坚硬的石头,基本上退无可退,于是张开大嘴露出细密的牙齿,准备伺机咬下去。

站在下面的人们也看傻了,闷油瓶在前面飞,后面是血盆大口的怪鸟,而方向正冲着自己,真要撞上十死九伤。他们眼睁睁看着闷油瓶带领鸟群朝这里冲过来,不知他为何要这么做,喧嚣着开始逃命。

闷油瓶在距离众人几米高的地方突然旋转起身体,好比一只旋转的陀螺,从一个十分刁钻的角度打着转砸入人群中,激起一大片尘土。那些鸟并没有停下,嘴巴已经张到极致,对准下面的人群。却在这时,为首的一只突然大叫出来,像是意识到什么,紧接着奋力抖动翅膀往回飞,其它的避之不及,后一只撞上前一只,一下子扑作一团。奇的是,那些搅在一块的鸟没有落地,全部挂在了半空。

众人慢慢起身,发现在他们的眼前不知何时织起一张透明的大网,那是用金钱豸的丝结成的蜘蛛网,大鸟们被黏在网上,又因为身体钩挂在一起动弹不动。

不知谁喊了一句“点火”,他们才反应过来,几个人赶紧将蛛网点燃,蛛丝遇火便着,怪鸟瞬间淹没在火海中。

惨厉的叫声让远处山上的四脚龙万分不安,像在遥相呼应,那些龙一只只仰起头对天空哀嚎,声音在山谷中回荡、放大,与此同时,山脚下的树冠也拼命晃动起来。

天空不合时宜地飘来一大片乌云将月光遮挡住,四周立即陷入一片漆黑,只留下燃烧的尸体照亮的一小片区域。

黑暗中传出不详的树叶折断声和杂乱的踏步声,闷油瓶的脸色一下子很难看,他从行李堆翻出黑金古刀,其余人也将武器装备好,霍菁跑到闷油瓶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指着山顶道:“我刚才看见了,山顶有亮光,那些鸟不敢靠近那些光。”

闷油瓶微微皱眉看了看上面,将黑金古刀别在腰上,立即往山顶爬去。

“等一下。”之前会翼装飞行的老外突然跑了过来,“我可以引开那些鸟,我们到山顶汇合。”然后没等闷油瓶的答复就闷头往上爬。

老美爬了相当高的高度,穿好翼状飞了出去,就在他飞出不久,哗啦啦一阵骚动,密林里窜出无数黑影,有四脚龙也有怪鸟,一部分追着飞行的美国人,另一部分顺着山势爬上来。

据霍菁回忆,因为两个物种都十分惧怕火焰和光,所以他们在燃烧的尸体堆上加了一把料,让火烧得更旺,又砍了树枝作成火把,暂时抵挡一阵子。那些怪龙蹲在火堆的外围,人们头顶上晃动着鸟的影子,火焰一旦熄灭,所有人都会成为这些怪物的盘中餐。

闷油瓶很快爬到山顶,那个飞行的美国佬不知道把怪鸟带到什么地方去了,再回来时身后连鸟屎也没有,他落在距离山顶不远的地方,跟在闷油瓶身后也爬入了母山,之后两个人全没了音信。

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在火光逐渐耗尽,四周的动物伺机而动时,山顶上忽然掠过一片冷白色的光芒,好似有另一个月亮,瞬间将山谷照亮,只见凹下去的山里一只绚丽的大鸟展开双翅飞了出来。

大鸟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在怪龙和怪鸟的头上盘旋一周后飞入云霄不见了,那些怪物忽然伏地哀嚎阵阵,像是见到了无比恐怖的景象,接着几秒内就飞快地跑掉了,只留下愣在当场的一群人。

第一抹阳光从云边洒下来,惊心动魄的一夜终于宣告结束。

之后,一干人等赶到了山顶,站在最高点往下看去,是一个更为宽敞的空间,里面有瀑布和一座较小的山体,距离山顶不远的地方支出来一个长条形的石板。石板上覆盖了厚厚一层树藤,可惜全枯死了。最前端也就是正对着洞口的下方,摆着一口石头棺材,被藤蔓包的里三层外三层,一部分藤蔓已经被扯断,露出石棺的一角,闷油瓶就站在棺材旁。

众人从山顶顺下绳子下到石板上,那里的树藤还没完全枯萎,可也只持续了几秒立马变成了一堆黄褐色的枯枝,很快整条石板上的植物全枯竭了,趋势一直蔓延到石板的尽头才停住。他们再来到石棺处,发现棺材底部与石板紧密结合,是从石板上直接开凿出来的一套棺材,也就表示曾经有一支数量庞大的队伍来过这里,挖开了这座山并建造了这口悬棺。

棺材盖大着,里面躺着一副发黑的不知名的骨骼,头部和身体奇大,面部很像人的头骨,尾部还有一些零碎的小块骨头。

“怎么只有你一个?”阿诺四处看了看,“我的队员呢?”

闷油瓶摇了摇头,没作声。

阿诺摊开手骂了一句家乡话,其他的美国佬虽然也不满,但意外地没多说什么。

接连几天死的人够多了,这趟行程让每个人心有余悸,也没人再去管那口石棺和里面的骨头,只有美国佬拣了几块拿回国做研究。

一行人又下到子山的山腰,在那里休整下来,接下来就是闷油瓶发现了瀑布后面的秘密,与我和胖子顺利汇合。

第二十五章 背后的关系

故事到此全部结束了,过程势必比用文字描述更加得惊心动魄。换个角度考虑,我也从这个故事看出以德报怨和以直报德两种情绪的激烈撞击。

我忽然发觉闷油瓶真的具备了一些人的情味,倒不是说他以前有多么冷酷,我曾天真地认为他的出手相助只发生在我或胖子身上,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那么,和我酷似的那只猴子呢?”我问道。

霍菁听罢皱起眉,“听了这么多你就只关心这个?”

“听了这么多,和我有关的只有这个,我不关心这个关心哪个。”我回她道,想了想又补充道:“你想告诉我,那只火鸡是失踪的老外变的?”

霍菁叹口气,“你这种态度我们无法谈下去,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继续装傻么?我知道你对我的成见太深,这一点很难改变。但我们之间有很多可以合作的机会,至少目前为止我足够坦诚,所以你没必要一直防着我。”

“我没防着你,你想多了。”我道:“只是你也说了霍家的终极是凤凰,那副骨架和棺材你看过了,霍家的秘密就不算秘密了,你还打算找什么?再说句老实话,合作总该有个方向吧,你‘请’我过来,又说了这么多事实,恕我脑子笨,我真没理解你的心思。”

“好吧,我换个角度,霍家的终极不是凤凰本身而与凤凰有关。”

我摇摇头表示仍然不懂。

霍菁接着道:“那副骨架与神话中美化过的凤凰有区别,所以可以说是凤凰,也可以说不是。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在西王母的神话中曾提到过凤凰,而在古老的昆仑神话派系中,凤凰是九天玄女的化身之一,女娲的转世,传说女娲抟土造人炼石补天累倒后,化作凤凰降落在昆仑山的龙门扎麻隆凤凰山,当然,这也不是重点。”

我心说不是重点你和我说个屁啊。不过她一句话倒提醒了我,虽然没看过实物,可她提到鸟骨架上长了一副人脸的骨骼,而九天玄女的真身是人面鸟,也许和西王母国、长白山之间真的存在某种关联。

“所以你认为霍家与西王母有关?”我问道。

“我也是猜测。吴邪,问你一个最实际的问题,这次盗墓的地点为什么会选在武夷山?你不觉得武夷山与你之前去过的任何一个地方都风马牛不相及吗?”

这倒把我问住了,以前是被人骗去的,也没特别在意这些细节,更像是我到了那里,不经意挖出了背后的谜团。可经她一言,这次完完全全是脱节的,至少单独就武夷山而言,虽然有4000多年的“架壑船”和“虹桥板”,也有大王山与玉女峰的爱情神话,可我实在想象不出与考古队或长生有何关联性。她兜了半天圈子,这个问题问到点子上了。

霍菁看出我的疑惑,就道:“这才是最关键的。霍家的事是家族内部的事,对外人而言,是非对错我不在乎。相反,作为九门的后人,一些背后的真相却是你我无法忽视的。”

我笑了一下,“你说的挺煽情,可九门就是靠背后的差事吃饭,这要从三代往上算起。你现在想当污点证人,人数太多,也得等警察抓一阵子,说不定还要单独盖个牢房,号子里按上平下九门分房间,免费管饭。”

霍菁脸色一沉,“吴邪,你也太会胡搅蛮缠了吧,你该明白我的意思。这里出现的一切都不是巧合,你听我一点点讲给你听,这个过程你可能不耐烦,但希望你能听完,你一定能理解我的初衷。”

霍菁的表现有点前后不搭,我不便说破,想看看这个女人接下来又要搞什么花招,就点点头示意她往下说。

“首先,你听过武族与夷族大战的传说吗?”

又来考我,我心说,老子又不是枕边读物,便耐着性子回道:“你说的是生死相斗两簇人吧。传闻武族善于捕鱼,夷族善于围猎,后来夷族在追捕一只猛虎时看中了武族人的风水宝地,准备了九九八十一天便出兵攻打武族,武族人也奋起反抗。两族人打得难舍难分时,一位白发老翁骑着一只五彩的大金鸡来到他们中间,化解了矛盾。后将金鸡留给他们,以鸡鸣为号……”我恍然大悟,“你们遇到的怪龙与怪鸟难道是……?”

“花(犭武)和大角鴺,太古时代就早已灭绝的猛兽。那位白发老翁就是武夷君,又名彭祖。相传彭祖活了七百七十岁,一直隐居在武夷山,他共有两个儿子,长子名武,次子名夷,而《神仙传》中记载彭祖幼年流离到西域,在那里生活了一百多年。”

我心里一颤,果然又和长生联系上了?!

我略微思考了一下,接过她的话头道:“下面的我来替你说吧,小哥认为整个峡谷被人为改造过,那就表示,有人将这两种猛兽故意饲养起来。风耗子不是为了阻止人进来,而是阻止猛兽跑出去,你们遇到的蛇多半是喂给猛兽的食物。起到防贼作用的是这两种猛兽,而两个物种之间又互相牵制彼此的数量,所以从来没有盗墓贼进来过,也没有国家级的组织进来过,也可能进来了,却发现这个山谷已经形成了一个封闭固定的生态环境,无法人为去干预。至于那口石头棺材,神话里也能猜出一点端倪,好比养了一群看门狗,又不能让狗随便进主人的房间捣乱,于是在门口加装了一层震慑装置,就是你看见的凤凰。”

“不过……”我顿了一顿,“谁会定期把食物喂给那群猛兽呢?”

“白色的猴子。”霍菁道:“我猜的,它们由于某个目的聚集在此。”

我的思维一下子打开了,也跟着道:“瘸大姑的白蛇也容易解释了,蛇害怕被花(犭武)和大角鴺吃掉,所以会选择一条最安全的路线,恐怕不用白蛇,其它杂牌蛇也能找到路吧。这是我的猜测而已,那条白蛇肯定没我说的那么简单。”

“分析得不错!你看,我们开始有默契了。”

“少恭维我了。”我道:“你告诉我这么多,绝不是让我来当马后炮军师的,你的目标也不在小花身上。”

“在,也不在。”霍菁笑了笑,“你非常聪明,吴邪,可有时候也太自负。你认为好的就死心塌地跟下去,一旦你认定不好,立即会做出最高级别的防御。这是你的优点也是缺点,它很容易影响你作出最基本的判断。”

“我自己什么德行我自己清楚,你没必要一副我老娘的口吻。”

“好好,我说重点了。自从霍玲出事后,我私底下查出了一些东西,包括当年的考古队和你三叔。但我发誓,我对长生没兴趣,我更推崇及时行乐。像霍玲那样人不人鬼不鬼,又或者像你三叔躲在某个地方苟延残喘,是生是死没人知道,那种生活对我不适用。”

“但是,在这些年的调查中,我发现了一件隐藏很深的秘密,或者说是一个上千年的阴谋。”霍菁眯起眼睛,“老九门的人在私下使用人彘作长生的实验,我怀疑人彘就是张家。”

我有些无法理解,“是佛爷的人,还是真正的张家人?”

“张大佛爷早就不属于张家人了,我说的九门又和他带领的九门不一样。”霍菁停了一下,似乎在重头梳理思路,“这么讲吧,他们服务的人不同。张大佛爷为了上面某个人,剩下的八门为了一个作古的人。”

“汪藏海?”八门的前身是外八部,从这层关系上不难推出来。

霍菁不置可否,“八门表面上看似各自独立,甚至互相拆台,实则不然。好像很早之前每一门都规定了自己的任务,比如一个餐厅里的厨房,有大厨,有切菜,有洗碗……每个人分担的工作不同。如果没有一个十分强大的精神领袖,这种散沙式的体系在近千年根本不可能维持下去。所以我怀疑,八门之内有汪家的直系,这条脉络在暗中长久地归拢着八门。我再顺便告诉你一点,武夷山在明朝时有一个叫汪山宝的道士在隐屏峰内修仙,这里又被人为改造过,你再倒回去想想这其中的关系。”

隐屏峰被誉为通往仙界瑶阁的必经之路,有一个“先天洞”就是伏羲深思的地方。关于汪山宝,事后我查了一点有关他的记录,结果少得可怜,也有说汪三宝,借用霍菁的口头禅——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个墓和这座山极可能是汪藏海或汪家人设计过的,专门为了埋藏霍家的秘密。我想起了当时和二叔挖出来的那本族谱,那么我爷爷极可能是汪家延续下来的一个分支了。想到这里,我又产生新的疑问,霍仙姑是否早知道了吴家的底细?陈文锦解决尸化是否与三叔出现在武夷山有关?他来寻找什么东西呢?

霍菁停了片刻,又道:“我刚说到——对,用张家人做实验,八门私下里搜寻张家的族人,而对这件事张大佛爷并不阻止,相反他也加入了研究自己族人的行列,像二十多年前的张起灵计划。这种人体试验从很早开始了,持续了一千年,据说已经有人实现了长生。”

和胖子说的完全吻合,我心下转念,问道:“你又如何知道这些的?”这些秘密连霍仙姑都知之甚少,单凭她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查出这么多信息,说没鬼,鬼都不信。

霍菁笑笑,“我和你的关注点不同,所以能旁敲侧击出更多的线索。而且,用活人做实验多少会留下些蛛丝马迹。比如失败的试验品,再比如,为了保护唯一的成果,冒出无数个冒牌货……”

我听到“冒牌货”三个字抬头看霍菁,她脸上挂着一种轻微的笑容,我看不懂笑容的含义,那是一种嘲讽的情绪,夹杂着一点点锁定猎物的气息。给我直观的感觉是,这个霍菁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第二十六章 真假立现

一切矛盾的源头又指向了我,录像带里爬行的“吴邪”极可能是个失败的例子,而我和齐羽之间肯定也有一个冒牌货,究竟是谁呢?我不希望是自己,又希望是自己,前者证明了我的存在,后者能和小哥攀上亲戚。而事实证明,一切没我想的那么乐观,这个女人后面说的话简直将我推向了地狱。

我道:“我懂了,你一开始把我找来,不是为了从我嘴巴里得到什么。”

“不错。”霍菁忽然凑得很近,“我要带你离开。”

什么?我没听错吧,“你确定没带错对象?”

“不开玩笑,我知道你不信我,但你总该相信你自己吧,你身上的香气就是最好的证明。这种气味我在霍家的一处老宅闻过,霍仙姑曾禁止任何人进去那里。后来我接管了霍家,那个老宅就莫名起火了,等我赶到时,看见后院有一个很大的水池,上面上了几道锁,满池子的泥巴全烤干了,我找人从池底挖出一些没烧干净的鳞片和头发,还有一小半烧焦的尸体,满院子飘的都是这种令人作呕的香气。后来我查出来了,那叫尸化。”

她说的很随意,却带了一份天真的残忍。我几乎抖了起来,不仅因为霍菁给的结论,而是自己刻意伪装的现实被赤裸裸地揭开。太直接了,好像把我赤身裸体扔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果她像胖子那样暧昧一点,我或许能一点点接受尸化的结论,可一下子就告诉我“吴邪,你得了绝症,过两天该嗝屁了”,然后把诊断报告甩我脸上,是个人都会想一头撞死。

我真怕了,那是一种无助的绝望,干脆利索,不拖泥带水的死刑判决。我根本不知道该表达怎样的情绪, 接下来的时间意志完全脱离了身体,灵魂像飘到了另一个空间,又被身体牵引着。

唯一的一丝理智提醒我,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霍菁和霍秀秀一样,到处透露着一股灵性,像只小狐狸,而你无从从她们的表情和语言判断哪句真哪句假。我甚至产生了乱七八糟的念头,想着我还没谈过恋爱,还有一大把毛片和手纸等着挥霍,即使真的要快死了,也对得起下半身吧,它跟我混了三十年没享过几天福。

“好吧,你说我尸化了,然后呢,你带走我打算干什么,卖给中科院?”我强压下胃里翻动的绞痛,喉咙好像咽下一个秤砣。理智强拉回到身上的感觉和从手指上剥离指甲一样令人抓狂,但现在我必须挺住。

霍菁没料到我的表现如此平静,略微吃了一惊,而后又迫切起来,“让我说几次你才明白!你的处境十分危险!解家小子不惜得罪张家甚至赔掉自己的买卖,把一个尸化的你送到这里,然后带着炸药失踪了,为什么?!”

“你说小花要我的命?”我拼命摇头,“不会,如果他要我的命,一路上有无数个机会,不必大费周章。”

“当然不会这么简单,你尸化了就说明你本身是假的。可知道这个的人并不多,你的出现引来了各方的角逐,张家、霍家、吴家、解家,与当年那支考古队有关的人全集中在这里了,所有人都以为你才是关键。霍家藏在山里的秘密只是个借口,我猜解雨辰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要玉石俱焚,消灭一切可能接触到那件事的人,保护真正的那个‘他’。”说着她跨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不想你白白送死,真的,信我。”

这太突然了,虽然她分析的头头是道,可有些地方不对劲,她刻意忽略了某些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一时间也说不上来。而且她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我了,这是最大的疑点——我的魅力不输给闷油瓶这点我承认,可这个女人的“关心”太强势了吧,虽然她一直强调自己的立场多么鲜明正直,我却坚信狗改不了吃囘屎的原则。

“我不能跟你走,至少让我对胖子他们说一声。”

我挣了两下竟没挣开,霍菁突然加重了力道,“没有时间了。”

她把我的手握得很疼,这一疼,我反而沉了下来。她刚才说的太混乱也太急切,不自觉间我的情绪就被她带跑了,完全自乱了阵脚。重新安定下来后,眼神心思全部归位,我就注意到挣扎时从她身上掉下来一个东西落到我脚边,定睛一看,竟是一枚尖细的牙齿。

我脑袋嗡的一下,再回忆起“霍菁”的举动,妈的,难怪她不再叫“起灵、起灵”,原来她才是冒牌货。

模仿一个人时,会格外注意对方的外貌特点和谈吐举止,但说话的细节却很难捕捉到,即使和这个人生活了很长时间,在一些微妙的处理上也无法百分百模仿到位。实际上,也没人会留意这些细节,所以在武侠小说或电影里,总会出现这类情节,正主的至亲发觉不对劲,常说“你好像变了一个人啊,告诉我怎么了嘛”的台词,观众们看着挺傻逼,当事人还蒙在鼓里。

除非被模仿的人在某段时间完全颠覆了说话习惯,好比闷油瓶某天对我“邪、邪”地叫,我会毫不犹豫先拿鞋底抽他脸,再问他是真是假。

同理,在对闷油瓶的称呼上,这个冒牌货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因为真正的霍菁爱慕闷油瓶才直呼其名,这个仿冒品大概没注意到这种细节,所以下意识连名带姓叫了出来,偏偏我又留意了这个称呼,才察觉出不对劲,天知道我关注的重点放在什么上了。

我决定拖延一下,便故意叹了口气,“唉,没想到事情发展变成这个样子,你一说,我也没底了。好吧,我姑且信你一次,事不宜迟咱们得快点,下次爆炸这山随时就塌了。可咱们两个人出去也不容易,总要准备点吃的喝的,我什么都没带……”

“你等等。”“霍菁”眼睛一亮,打断我的话,立即去收拾行李。

我看着她的背影,身材样貌一般无二,如果不是听闷油瓶描述过,我断然猜不出来。她忽然这么着急,很可能是伪装的时间快到了,我决定再试她一试。一是为了以防万一,第二点,如果她是易容的,时间一到自己就会露陷,到时候我招呼外面的人抓她个现行。

见她忙着收拾东西,我就道:“那什么,你早知道霍家的终极和凤凰有关才在身上纹了一只凤凰?”

“霍菁”嗯了一声,“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好奇,那次你专程去找张起灵谈到大天亮,是不是也在说关于纹身的事。”

我开始悄悄朝门口蹭,“霍菁”背对着我,听到问话明显顿了几秒,才道:“是啊,我觉得两种纹身之间有联系,所以叫上他,问问他的看法。”

我又道:“那小哥怎么说的?”

“也没得出结论,不过我们认为纹身可能代表了两种长生的方式。”

这次换我顿住了,第一次听说长生和纹身联系上,又一想,她也可能咬不准才胡说八道。有一点可以肯定,她不知道闷油瓶待在我的房间,进一步证明她不是霍菁本人,是冒充的。那么真的霍菁又去了哪里,什么时候起被调换的?

这时“霍菁”直起了腰板,我正在她后面摸着往门口走,见她站直了吓了一跳,还以为她会转过来,而“霍菁”只是拿了两瓶瓶装水塞进包里,又弯腰继续收拾。

我松了一口气,继续有一搭无一搭地拖延时间,“长生不就是长生么,还分几种?”

“嗯,长生不老与长生不死。”她道。

“在我看来,不老和不死,差一个字,差不多。”眼看着离门口只剩下十步左右了,我含糊搭了一句,提起气就准备冲出去,却是眼前一花,假霍菁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差点撞上她的鼻子尖。

她死死盯着我的眼睛,“你想去哪儿?”

我后退了一步,见她不错眼珠的看着我,咽了口唾沫,刚要开口,她先抬起手在我的脖子上拍了一下。我就感觉脖子像被蜜蜂叮了一口,忙伸手去摸,什么也没摸到,想问她干了什么,竟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了。

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假霍菁冷笑了一下,“我来回答你最后一个问题,不老就是张起灵那样,不死……”她收回笑容,手里多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未等我做出反应,一下子捅入我的腹部。

《一些小段子》

《帅》

黑瞎子拿着手机摆了两个自拍,然后问张起灵:“你觉得这张帅,还是这张帅?”

张起灵:“为何只有帅这个答案。”

《乖狗》

齐铁嘴去吴老狗家,见到一只狗,他上前摸了摸,狗却温顺地卧在原地。

齐铁嘴:你家狗真乖,随便摸。

吴老狗:因为它老了。

齐铁嘴:也对,老了就不爱动了。

吴老狗:不是,是活的年头久了,像你这样的傻逼见多了。

《肉》

胖子逛超市,一个保安跑过来喝了一声,“站住!你衣服里面鼓鼓囊囊的是什么?”

胖子沉默了一下,怒道:“肉啊!”

《绊》

尸蟞王在墓道中间伸出一条腿。

血尸问它:你这是干啥?

尸蟞王回道:我在等张起灵。

血尸:他刀枪不入百毒不侵,你不是他的对手。

尸蟞王:嘘,小声点,我等他路过绊死他。

《张大佛爷与狗》

吴老狗:妈的张启山,和你过日子还不如和我的三寸丁!

张启山:不一样,你可以把我当狗使唤,你把狗当我搞个试试。

《坑》原著改编

这块东西巨大无比,凸出洞顶的部分,呈现球形,完全无法估计其直径,几乎盖住了人们整个视野。

看地质似乎也是岩石,但是颜色和四周的四周和洞顶完全不同。

奇异的是,这块石头的表面全是柏油桶大小的坑,成千上万,密密麻麻,看上去无比的丑陋,犹如被驻空的莲藕一般。

其他人也顺着吴邪的灯光抬头看天,一下子没人说话,所有人都僵直了,气氛如同凝固。

“什么玩意?”胖子嘀咕了一句。

文锦喃喃道:“天,这……这就是盗墓笔记的结局!”

《快走》

闷:邪……快走……谁要你来的?

吴:不,我不走!

闷:快走!……谁要你看这个?

吴:我不走,我要生死都和你在一起!

闷油瓶叹了口气,扔掉手纸,提裤,走人。

《逃命》

胖子鼻青脸肿,捂着后背直哼哼。

潘子:胖子,你和人打架了?

胖子:没有,我下斗挖出一个血尸,我逃命来着,没刹住,撞树上了。

潘子:可你后背怎么肿了?

胖子:血尸也没刹住,撞我身上了。

《纹身》

自从见了闷油瓶的踏火麒麟,吴邪也找纹身店纹了一条青龙过肩。

他想试试效果,就脱光上衣在外面溜达,正巧碰上胖子过来,一见吴邪就问:“哟小吴,没事背条带鱼干什么?”

《遛鸟》

吴邪急匆匆赶往警察局,胖子见他慌慌张张的就问怎么了。

吴邪:小哥住到我这儿以后吃了睡睡了吃,比以前更不爱动也不爱说话了,我怕他闷坏了就让他早起遛鸟。

胖子:这是好事啊!你着急干什么? 吴邪:刚才警察来电话,说广场大妈投诉一张姓男子在公众场所有碍风化。

《被和谐后原著改》

正说着,吴邪看到一个年轻人从正门里面走了出来,身上背了根长长的东西。

用布包得结结实实的,一看就知道应该是哔,这东西的确哔,要是哔得好,哔能翻十几倍上去。

吴邪指指那年轻人,三叔点点头,做了无可奈何的个手势,吴邪心里一阵悲哀,心想难道我哔今年真的要哔了?

《遇见王八邱》原著改编

吴邪刚想说话,忽然意识到不对,一出声就露馅了,现在不能说话,只能想还能怎么办。

三叔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三叔这个时候会怎么办?

吴邪脑子里乱成一团,眼看着王八邱到了他的面前,看见他的脸,立即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吴邪看着王八邱,瞬间只想出唯一一个不会露馅的办法,迎着他上去,抡起左拳就狠狠地朝他鼻梁上打了过去,大骂道:“让你不点赞!让你不点赞!”

《帅1》原著改编

这小子疯了!吴邪一下子心跳就开始加速,一种久违的恐惧涌上了心头,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想上去阻止他,但是胖子死死地抓住,不让自己动弹。

吴邪看到闷油瓶注意到了他们这边,把头转了一转,正看到吴邪和胖子的脸,他突然竟味深长地笑了笑,动了动嘴巴,说的是:“帅死你。”

《帅2》

“吴邪,你过来一下。”闷油瓶在卫生间喊道。

吴邪跑过来,闷油瓶只看了他一眼就让他走了。

不一会儿,闷油瓶又喊他过去,吴邪过去后,闷油瓶只看了一眼又让他走了。

如此反复了十几次,吴邪终于怒了,“你总喊我干什么?”

闷油瓶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道:“我有时候看着镜子,常常怀疑我自己是不是真的帅,自从看见你,我信了。”

《那我呢》

潘子给胖子出了一道语文题,用“小三爷”“哑巴张”“我”和“爱”四个词造一句话。

胖子想了半天也造不出来,潘子道:“笨蛋,听好了,哑巴张爱小三爷。”

胖子立即道:“不对,那‘我’呢?”

潘子回道:“有你什么事!”

《照相》

马面尸去照相馆照相,照片一出来它惊叹道:“天啊!我竟然长得像只猴子!”

后面的海猴子冷着一张脸把照片拿过来:“这是我的,你的过五分钟才出来。”

《考验联想力》

小花:如果你半夜听到下面的声音,联想到什么。

男人——我进!我进!我进!

女人——快进啊~进啊~

吴邪:他们在看世界杯。

胖子:他们在拍动作片。

闷油瓶:他们在挖盗洞。

黑眼镜:他们看世界杯时发现一个盗洞,然后钻进去拍了一部动作片。

《那我呢》

潘子给胖子出了一道语文题,用“小三爷”“哑巴张”“我”和“爱”四个词造一句话。

胖子想了半天也造不出来,潘子道:“笨蛋,听好了,哑巴张爱小三爷。”

胖子立即道:“不对,那‘我’呢?”

潘子回道:“有你什么事!”

《暗恋》

闷油瓶:我认识一个姓吴的老板,每次见到我都害羞的低下头,是不是他在暗恋我?

黑眼镜:你买双增高鞋吧。

第二十七章 连环套

从接下来的一秒开始,我的神经经历了人生中最痛苦的一次折磨。

我低头看她的手,刀刃尽根没入腹部,只留下一段刀柄在外面,起初没有流血也没有疼痛,只有一种特别冰凉的感觉,过了几秒才有种麻酥感。假霍菁使劲拔了两下,匕首抽离出肌肉时,带出一丛鲜红色的液体射到她手上。

接着一大股的暖流涌了出来,我下意识用手去捂住,手掌立即湿了,血从指缝滴到了地上,腹部才渐渐疼起来。这种疼慢慢侵入神经,我被迫弯下腰,想喊救命,张开嘴巴啊啊半天,一丁点声音也没有。

假霍菁也跟着蹲下去,将手上的血在我身上蹭干净,淡淡道:“不死,就是你这个样子。”

失血过多让我的精神有点恍惚,眼睛也无法聚焦了。好冷,我蜷成了一团,冷得发抖,腹部却热乎乎的,热量全部集中在伤口上,那里像放了一块烙铁火烧火燎。慢慢流血到死的痛苦极不好受,身上的热气一点点被吸走,肠子想给生生扯断了,也许是疼痛导致肌肉的反射行为,也许是寒气蚀骨,我只想当场咬断自己的舌头。

假霍菁扣住我的下巴,强迫我张开嘴巴,“你还不能死,我说过了,你很特别,那群老美对你开枪也为了试验你的愈合能力。现在有点疼,忍忍就过去了。”

妈的,我捅你一下试试!

她的力气大得惊人,我摆脱不开,接下来的几分钟简直生不如死,我不愿过多去回忆。正如假霍菁所言,疼痛到达极致后渐渐缓和下来,也可能是我快死了,感知变得麻木迟钝,总之腹部的疼痛减轻了,又过了十几分钟,伤口基本不流囘血了,身体也开始回暖,只剩下刺啦啦的疼。

地上殷红了一片,我跪在自己的血里,下半身的衣服全湿透了。肯定流了不少血,我不敢去看,生怕被自己的狼狈相吓到。

假霍菁见我不再流血,就松开了我,“我没说错吧,你果然是我要找的人。你别怪我,也只有你能救他,其实你这个样子死了比活着舒坦,我也是在帮你。”

她是谁?为什么选择我?假霍菁的脸在我面前变成了重影,我恶狠狠瞪着她的方向,下巴快给捏脱臼了,真他妈疼。

她也不惧我,忽然换了一个男声,唤我道:“小吴哥,好久不见。”

我头皮一炸,人就呆住了。这声音……是小九!再看她那张脸,此时结合小九的声音,我以为暗中藏了另一个人在演双簧戏。

假霍菁没给我惊讶的时间,马上换了一副轻巧的语调,“天真无邪,我要谢谢你收了我的‘菠萝’,没想到你这么轻易就接受了‘关泉’这个人物的出现,我以为靠近你要费点周折呢。”

这一次是关泉的声音,那个自称喜欢画画、只见过两面的姑娘,她送我纸菠萝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枉费老子以为找到了第二春,结果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女人果然是不可信的动物。

她用关泉的声音继续说道:“其实我早被张启山的人盯上了,混不进去长沙旳集会,更混不进去宾馆,只能在菠萝里放了一个窃听器。我以为能跟踪到你和你二叔的行踪,没想到你二叔比你三叔更狡猾,他故意把窃听器摔坏了,我只知道你们到了吴家祠堂。没办法,我再次改变策略混进了霍家。这么看来,从你身上下功夫是正确的。”

一切真相大白,我趴在地上无声地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动作一大,牵扯肚肠又疼了起来,我疼得又缩回地上。

这是第几次上套了,还他妈是个连环套。

等我笑够了,她叹了口气,带了一点愧疚的神色,“你没必要这样,吴邪,你没做错什么,只能说明你太容易相信人了。有人已经提醒过你,那个戴墨镜的男人,在苗岭蛊墓中他暗示过你好多次,不过你对他似乎有成见,浪费了人家一片心意。”

我忽然想起黑眼镜在我手心里写的“小、心、九”,顿时恍然大悟。原来黑瞎子不是提醒我小心九门的人,而是小心九姑娘,因为不论从写名字还是外号,这个提示最简单也最直接,可惜当时二叔提醒我防备小花来着,自然而然就把两者混为一谈了。

也怪我自作自受,没能理解男人的好。

我张了张嘴巴,想问她到底是谁,她看我的口型就知道了我的疑问,笑笑,用了一种未听过的声调,道:“我是族长夫人,真正的张家人。”

我的第一反应,她是闷油瓶的相好?!如果小哥知道我被他相好挟持了,会帮助谁?我总觉得小哥是向着我的。且不说闷油瓶记不记得这人先打个问号,像他动不动闹失忆的,说不准每次都以为老婆是不同的女人。而且,这张家女人的心肠实在太坏了,完全配不上闷油瓶,我可以怂恿小哥休了这娘们,看她横行到几时!

但接下来,我意识到一个重要的细节,马上又萎了。在苗岭那个墓里对付尸僧时,只有闷油瓶和九姑娘留在上面,其他人提前逃走了,如果小九真是她假扮的,就说明闷油瓶以早认识她。

像是为了印证我的想法,假霍菁道:“看来你想起来了,在卧佛岭我和张起灵已经相认,他警告过我不能伤害你,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他这么重要。不过他对你保护的很好,包括这次进山也是,连我都嫉妒了。”

她说得轻松,我却冒了一身冷汗。心说完了,女人的嫉妒心可怕得要死,这下子她铁定不会放过我了。脑海瞬间闪过电视剧里无数个小三如何被折磨至死的情节,那些情节曾赚足了我老娘的眼泪,我可不希望她晚年见证自己亲儿子重蹈覆辙,对一个老太太来说太残忍了。

如果能开口,我一定告诉她,“一切都是误会啊,大姐,真的,我和小哥没什么,他做梦都喊你的名字,喊得撕心裂肺、痛不欲生、闻者见泪。”

一想到她就是小九,我脑袋又大了。说起来我和小九也有过几次亲密接触,还在一起睡过,万一闷油瓶追究起这个来,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到时两口子一起追杀我,那我岂不是死定了,绑上胖子也不够他们轮啊。脑海里再次闪过小三给折磨至死的情节,心灰意冷到极点。

可她真的是小九?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当时怎么没觉出她女扮男装呢?下意识就扫了一眼她的胸囘部。

这一看不要紧,假霍菁猜透了我的心思,一下子给惹毛了。

她揪住我的耳朵狠狠拧了一把,叫道:“看什么看!别以为姑奶奶不知道你脑袋里装的龌龊想法!别想美事了,你没占我什么便宜!你看到的小九是我也不是我,我尽量装男人,实在瞒不下去了,还有其他人接替,这种易容术对我们来说很容易,短时间你察觉不出来。”

靠!她会读心术么?!

“我不会读心术,是你所想的全写在脸上,不想让人知道都难。告诉你,张家不止以盗墓为主,我所在的分支是伪装,人皮面具太小儿科了,彻底变成一个人才是我们的技能,这种技能和发丘指、缩骨一样有巨大的意义。我们必须学会观察每个人的面部表情,可以说我能看出你脸上每一块肌肉的细小变化,所以你想什么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她的口气充满了自豪和藐视,与闷油瓶的气场格格不入,她以一种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姿态和我对话,浑身都散发出足够的优越感。

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既然她说能读懂我所想,好吧,我翘起嘴角,对着她心里骂了一大堆脏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说出口能把我自己说哭了。

她看我的表情,愣了一会儿,忽然理解过来了,立马恼羞成怒,又抓住我的耳朵拧了又把, “少拿姑奶奶寻开心,死到临头还耍诈,如果不是这张脸,我早撕烂你的耳朵了。”说完不解气,又拧了几下。

见我呲牙咧嘴,眼泪都出来了,她才满意地放开手,“你很聪明,知道用霍家那个女人和张起灵见面试探我,是我大意了。既然话说到这份上,我也不瞒你。你肯定好奇我怎么潜伏在你身边的,其实,所有这些事也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完成,时间重叠的地方都由别人代替。这么说吧,张家还有散落的族人,族长不见这段时间,我以族长夫人的身份把他们重新召集起来。你之前暗中调查王重阳的父母,也是张家人扮的。”

“你知道张起灵的失踪带给张家多么致命的打击吗?”这位张家姑娘一开口,就跟话匣子似的停不下来,尤其在她提及如何召集族人时,也正因为这样,给我时间理清了一些思路。

第二十八章 我逃

自张家族长失踪以后,以张家姑娘为首的张家人开始寻找族长,起初他们也没有任何头绪,幸好后来张启山帮了忙,启动了张起灵计划,终于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他们找到了闷油瓶,并在他的带领下,进行了那次史上最大的联合倒斗活动。

而张家姑娘有自己的打算,最开始他们袖手旁观看着整件事情的发展,可逐渐地,那个发展偏离了她的本意,她开始留意老九门并非表面这么简单,所以决定参与到张启山的行动里,也就是那支考古队。

至于她在考古队里以什么身份出现,她没有挑明。很快,她又发现,一个神秘的组织在暗中扰乱着整个行动,最初是解家,表面上解九爷在操控一切,背后却是我爷爷在出谋划策。这引起了她的兴趣,她把注意力重新转到我爷爷身上。可奇怪的是,爷爷再没有任何行动,他只是安排了他三个儿子的人生。张家姑娘以为方向错了,同时,三叔所在的考古队和闷油瓶也全部失踪。

线索再一次中断,没有办法,这位族长夫人只好暂时蛰伏起来等待新的契机,直到我,吴邪的出现。

本来三叔拿出黑金古刀想把闷油瓶引出来,可是伴随我的成长,背后的组织又开始活动了。如她所说,我一直被牵着鼻子走,是一个极端被动的傀儡,完全不值一提。本来她也没打算注意我,可是一个偶然,她捕捉到极其重要的关键点,那就是不论我在任何地方,总有一些人在暗中观察我,我的一举一动都在某些人的眼皮子底下,我做的每一件事都被完美地设计过,一旦有出圈的可能,就会有人出来更正。

就好比有人计划我今天必须喝咖啡,我却选择了喝茶,这时就会有顾客抱怨茶叶有怪味,或者喝了拉稀,我没有办法只好选择咖啡。当然这只是一个类比,实际上,这种更正看似无意却很精心。所以她怀疑我不是一个单纯的烟雾弹,在我的身上有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从长沙老家回到杭州,我也恢复了小九的身份,继续潜伏在你身边,可你家老二把所有信息屏蔽了,还派人把你困在杭州,实际是为了困住我。不过你破坏了吴二白的计划,我也乐得顺水推舟,小九把面具偷出来塞给你也是我动的手脚,那个面具能暂时减缓你的尸化,可惜你弄丢了。我从解连环的手里逃出来后,又混进了这支队伍,后面的事你也能猜到。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吴邪,你的一生都是一个悲剧。所以,在你临死前,不如帮我个忙,有个人等着我去救,你的时间不多了,我不能再拖下去。”

她提了好几次要去救一个人,会是谁呢?这女人不会红杏出墙吧。

可她不打算再解释下去,找来一根绳子就要给我绑上,我挣扎起来,她有些不耐烦,抓住我的肩关节用力一掐,我几乎疼死过去,她顺势就在我两个手腕上系了一个死扣,然后跨过我去拿背包。

曾经一口一个吴哥的小九竟变成工于心计的女流氓,可想而知我现在的心情有多糟糕。也不知道胖子还在不在外面守着,我甚至怀疑,这个女人和我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正是为了让外面的人放松警惕。

我感觉了一下伤口,有点疼,如果大幅度动作伤口会重新撕裂开,不过比起被她带走,目前先能逃出去就够了,那群美国佬肯定有不错的止血药。

正面突围不可能,我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单挑任何一个张家人,不过我有脑子。我快速环视了一周,在离张家姑娘几步远是我坐的木头箱子,如果能把那个利用上,我逃脱的胜算就大多了。

趁张家姑娘弯腰取包时,我爬起来铆足劲撞向她的后腰,把她向箱子撞去。她本来后背对着我,被我全身的力量一压,来不及作出反应,就给撞翻在地,脑袋一下撞在箱子的一角上。她痛苦地呜了一声,左侧额头竟凹下去一小块,五官一下子就不成比例了。

我看得直咋舌,见她卧在原地动也不动,不知是死是活。眼下逃命要紧,我不敢多耽搁,踉踉跄跄就往帐篷门口跑,也就七八步的距离,两三秒的功夫。可惜我失血太多,大脑供血不足,猛地活动起来,眼睛一下子就黑了,两条腿跟拌蒜似的,一步就踏了空。

也就这一秒的迟疑,只觉得一股大力将我一把掀翻,紧接着啪一声破空,我的脸上多出一道火辣辣的血痕。

张家姑娘手持一根银鞭,又在我肚子的伤口上补了一脚,伤口如期般撕开了,血一下子流出来,我疼地满地打滚,她一脚踩住我的伤口,捂着脑袋居高临下看着我,那张脸要多扭曲就多扭曲。

我不敢再看第二眼,心说完了,小哥的相好被我整毁容了,都说朋友囘妻不可欺,我不但欺了,还顺便替她省了去韩国整容的钱。

张家姑娘估计疼得够呛,咬牙道:“如果不是你的脸和他一样,我早把你的手筋脚筋挑断了。我不像你的小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霍菁那个女人总爱掐我的脸,她想检查我带没带人皮面具,可是真的很疼啊!你和她一样可恶,我最恨别人碰我的脸,你不会想知道我怎么对付她的,看来也有必要让你吃点苦头。”

说着她踩在我伤口上的脚下了死力,我疼得快跳起来了,忽然两道白光一闪而过,张家姑娘把我踢到一边,一闪身人就避开了。只见两枚钢钉全部钉入地里,一枚离我的裆部也就一寸多点。

此时一个灵巧的黑影从上方一跃而下,一把抓囘住我的胳膊,说了句“走”,拉起我硬往帐篷外拽。我一看,是那个小伙计。可未等我起身,张家姑娘的鞭子已经甩了过来,小伙计啧了一声,一脚又把我踢回去,翻了一个跟斗,堪堪躲过鞭子的攻击。

鞭子在我耳边打出一个浅坑,飞溅的泥土洒了我满头满脸。连惊带吓外带伤口撕裂,又被人像皮球一样踢来踢去,我真欲哭无泪了。

我咬牙不让自己晕过去,两个手肘撑地赶紧往安全的地方爬。身后两位打得正欢,起初有模有样讲究一招一式,到后来简直成了泼妇打架,也不讲究美感了,一抓头发二抓胸,帐篷里能扔的东西全给扔起来。我窝在稍微安全的地方,身前身后落了不少木头箱子和小摆设,脑袋也不幸中了两下。

我心里早骂开了花,打架也讲究点职业道德好不好,就算没有砸到花花草草,砸到小朋友也不对啊。

那边两位打得热火朝天,张家姑娘突然一侧身,接着一个侧踢,小伙计避之不及正给踹中胸口,直接给踹出了帐篷,似乎砸进了外面堆着的木箱里,又是哗啦几声,接着是哎哟哎哟的叫声。

张家姑娘也好不到哪儿去,头发都扎刺了,衣服也撕了一个大口子,表情甚是懊恼。

外面的人全被惊动了,我心中大喜,这下子姓张的这女人就暴露无遗,趁她分神我赶紧连滚带爬冲出门去,张家姑娘累得够呛,一没留神我已经溜了,想再抓我为时已晚。

我冲出帐篷一眼就看到胖子圆滚滚的身体朝这边赶过来,激动地老泪都流出来了,跌跌撞撞跑过去一头扎进他的怀里。胖子给吓了一大跳,忙把我的头从他胸部拔出来,又看到我这副模样,大惊失色道:“天真,你怎么被绑着,下面还这么多血!我靠,你被强奸了?”

我说不出话,光指着霍菁的帐篷,胖子瞪大眼睛,“你被那个娘们强囘奸了?岂有此理,你还行不行,不行胖爷我替你上。”

我快气疯了,心说都什么时候了还胡说八道,示意先把我松绑,又指着嘴巴呜呜两声。胖子也看出不对劲,赶紧用匕首把绳子挑断,然后掰开我的嘴巴,微皱眉头道:“舌头还在啊。”

我一把拍开他的手,想了想,就指了指脖子后面,胖子的肥手在我脖子和后脑勺摸了半天,还是不得要领。

“他被人扎了哑穴。”闷油瓶突然出现在我和胖子面前。

“天真哑巴了?!”胖子一下子放轻声音,“这可怎么办!天真看来给人盯上了,有人要害他,谁干的,是姓霍的?”

小伙计已经被众人围在了中间,闷油瓶也注意到那边的情况,他一面盯着那里一面心不在焉地答道:“无妨,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皮瘊子看到我们三个聚在一起,表情有些怪异,他指着那个小伙计,“胖子,这小子不是你的人吗?”

胖子愣了一下,看着晃悠悠站起来的小伙计,嚷嚷道:“他不是我的……”

下一个字没说出来,闷油瓶的食指快速在胖子后腰点了一下,胖子嗷一嗓子抱住肚子,待重新直起腰板,咬着后槽牙回道:“他不是我的还能是你的!”

我听胖子说话的腔调带着颤音,也不知道闷油瓶动了什么手脚。再看那个伙计,用手捂着胸口,他的脸色很难看,站也站不稳,却极力忍耐着。

“他杀了我们当家!”突然一个拔高的女声响了出来,如同在热油里浇入冷水,一下子人们就乱了。

第二十九章 困兽

只见初七从霍菁的帐篷跑出来,手里攥着一件血迹斑斑的衣服,如果没记错正是霍菁喂我水时穿的那一件。我顿时全明白了,在心里无奈地叹口气,那个女人千算万算,最终算不过自己身边的人。

生虎犹可近,熟人不可亲。爷爷常将这句话挂在嘴边,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最亲近的人往往带给自己最大的伤害,即使他们本意非如此。这个行业里不需要多余的感情,感情只会成为累赘。

胖子根本不知道初七就是张家姑娘假扮的,一看她哭成个泪人,心就软了下来,忙上前去安慰。我移到闷油瓶身边,拉拉他的袖子,他没看我,眉头紧锁,目光始终停留在初七身上。

“霍姑姑怎么了?你慢点说。”皮瘊子眼冒精光。

“就是他,我看见他把霍姑姑推下山了,小三爷也在场!”初七一指我的方向,所有人也全把目光投过来,我一愣,又开不了口,只能干晃脑袋。

他们此时也看见我身上的伤了,皮瘊子上前一步,“小三爷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我忽然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他这话摆明着是在怀疑我也参与了,霍菁不可能不反抗,我身上又有刀伤,十分完美的作案现场。皮瘊子的话让在场的人认为,陷害霍菁的是我和小伙计中的一个,又或者两个人联手。

众人见我长时间不说话以为百口莫辩,几个人迅速站到我和闷油瓶的后面,把我们围了起来。这些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先动手,整个场面静了很久,我囘干着急,闷油瓶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我立即想到一个最能洗脱嫌疑的方法,就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对众人晃了晃。

胖子道:“天真,现在庆祝有点早啊。”

闷油瓶立即道:“吴邪想说,凶手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有问题。”

瞧瞧,还是哥最懂我。

可闷油瓶的手指不同常人是众所周知的,此话一出实际也将嫌疑揽到他自己身上了。不过我想全程有胖子给作证,倒也不太担心。现在就等着把张家姑娘揪出来,我信心十足,就点点头表示同意闷油瓶的说法。

胖子眼珠一转,道:“那你们把手指全伸出来,胖爷我来检查检查,先说好了,我的手指没问题,初七姑娘的也没有。”

他把初七的手一下子举了起来,只一眼我就愣住了,她的两个手指竟与正常人一般无二!

这不可能!

我跑过去一把抓起初七的右手翻来覆去地看,真的没有一点特别之处。

胖子看不过去劈下我抓初七的手,不满道:“我说天真,胖爷我从不打你相好的主意,你也少打胖爷的!”

我心说,这傻逼真是大饼卷丸子,架炮往里打,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些乱七八糟的。初七趁胖子挡着她,对我微微扬了一下下巴,露出挑衅的笑容。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就大了,不对啊,张家人的手指不是最大的特点吗?那个女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张家人,为什么手却与闷油瓶完全不一样?还是说她根本不是张家人,根本又在骗我?

皮瘊子被我们弄得不耐烦了,上前一步刚要发话,小伙计忽然弯下腰痛苦地哼了一声,这一哼不要紧,竟露出了本音,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声音一出口我大惊失色,眼前这人不是别人,竟然是疯掉的霍秀秀。

正是她这一动,有人以为她想反抗,背后一人忽然就扑了上来。霍秀秀的姿势正是一个视觉死角,我一着急,惯性趋势下张嘴就要喊,可我嗓子是哑的,当时心里着急又喊得过力,发出一句极其沙哑和难听的音节。

大家被我这一嗓子镇住,以为我这里怎么了,集体顿了一顿,秀秀趁机躲开背后的偷袭,她受的伤似乎很重,有些站不稳,每挪一步都喘得厉害。

初七等不及就上前去抓她,秀秀急忙侧身避开,身形晃了一下险些摔倒,勉强扛过一次攻击后,秀秀从怀里掏出一个炮仗样的的东西,拔掉芯子扔进初七怀里,道: “敢踢姑奶奶的胸,走着瞧。”

炮仗嗤嗤冒着白烟,张家姑娘神色一凛急忙躲开,那个炮仗在人群中砰地爆炸了。炮仗里不知道加了什么料,一遇空气立即腾起一片厚重的白雾,一股刺激性的臭味弥漫开来,不消片刻,半个山谷已被烟雾包围。

大家呛得鼻涕眼泪稀里哗啦直流,捂着鼻子连忙散开。胖子大骂道:“放什么不好放屁!这得攒多长时间,还他妈陈年佳酿!”他一喊又多吸了两口,脸色顿时就绿了,跪在原地干呕起来。

我也给熏得不行,混乱中就感觉闷油瓶的影子一闪不见了,白烟很快散去,再看原地,连初七和小伙计也不见了!

皮瘊子啐了两口唾沫,发现一连少了三个人,脸色一下子阴下来,大叫道:“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把这两个人先扣起来!”说时迟那时快,几个伙计已经冲了过来。

我没空解释,心说又要付诸武力才能逃脱,可双拳难敌四手,我负了伤,单靠胖子一人之力很难突围出来。正不知所措之际,山腰下响起沉闷的雷动声,声音之大,似像金兵铁蹄奔腾而过,又像很多人在同时爬山。

这个动静来得突兀,所有人屏住呼吸,仔细一听,轰隆隆之声果然是从山下传来的。

就在这时候,几个圆硕的黑影从山崖下飞出,接着从高处砸下来,当场就有几个伙计被砸翻,抱着脑袋满地打滚,竟是头颅大小的石块。

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大量的石头被抛了上来,每一块足有米斗般大小。这些石头厚重陈实,单凭人力根本不可能抛得这么老高,定是通过崩簧弹射出去,对方是有备而来。

一块石头砸进篝火堆里,顿时将火砸熄了,四周到处是零星的火苗,还有一架帐篷被砸塌了。那些鬼佬也跑出来了,叽叽喳喳说了一通鸟语,现场几乎乱作一团。

先毁掉装备和武器,再制造心理恐惧,这种打法绝对是预谋好的。眼下最主要的是抢装备,可这些人已经慌不择路,我又说不出话,情急之下就去抓胖子。胖子也算机灵,没等我对他比划完,冒着漫天的石头雨冲进一个帐篷里。

众人也被打散了,慌乱中被踩伤的不在少数。

胖子久久未出来,我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墨迹什么劲,眼睁睁看着石块落在帐篷周围,一角已经被砸塌,再来个两三块,帐篷铁定保不住。我心里起火,咬咬牙就要冲进去。

一个人影先于我跑了过去,我定睛一看,消失的闷油瓶又回来了,他的袖子被扯掉一角,胳膊上也有瘀痕。闷油瓶一把按住我,道:“在这里等着!”然后一闪身钻进帐篷。

他前脚刚进去,一个硕大的石头就从正上空抛了下来,正击中胖子和闷油瓶进入的帐篷,只听咔嚓一声,支撑帐篷的轴心一下子错位,帐篷斜了一个角度轰然倒塌。我干看这一幕发生,心说完了,心里凉个透底,两条腿似灌了铅,死活迈不开步子了。

这种感觉也只持续几秒钟,等回过魂我发疯冲了过去,未靠近帐篷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吧唧落到脚边。妈的这次又是什么!我下意识往后跳开来,只见一条蛇盘在地上,大概摔懵了,慢慢摆动脑袋,嘶嘶吐着鲜红的信子。

蛇头呈三角状,通体布满红黑色的花纹,一看就毒性极猛。我连忙后退拉开距离,又担心埋在帐篷下面的胖子和闷油瓶,想从旁边错开,谁知后方的营地里传来了惊叫的声音,刚才的石头雨竟变成了蛇雨,一大团影子从天而降,落地后迅速窜入人群中。

所有人全乱套了,有的用枪扫射,有的用火去烧。我看有几个拿枪突突的,心里不由大骂,对蛇打枪不是浪费子弹么,这么明显的消耗战术怎么就看不透,不管背后是人是鬼,显然智商极高,这一点也是我最怕的。对方忌讳我们手里的武器,想先耗尽了再说,可惜眼前这批人是傻的,一点计划性也没有,完全蒙着脑袋瞎逃命。

我喊不出来,见有人在我不远处拿着枪对一条花斑蛇扫射,那蛇给打成了筛子,那人还不停手,根本陷入恐惧的癫狂中,我冲了上去一拳捣在那人鼻梁上,给他捣趴下,趁机把枪抢了过来。

膛里的子弹还算充裕,我看见那个帐篷没有完全塌,留出一个三角形的空间,顿时心中狂喜,闷油瓶和胖子还有活命的概率。

地上的毒蛇一坨一坨盘在当间,高昂着蛇头,有几条已经往帐篷里钻去了。我开囘枪将帐篷前头的几条打飞,忽然耳侧劲风扫过,我立即回头开了一枪,一条蛇在半空被我轰成肉泥。其余的见状躬成S型,像弹簧一样,蛇身一曲一弹就朝我咬过来。

我又连开数枪,这种情形与西王母国的遭遇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我一边躲一边开囘枪,一边往帐篷那里挪动。

好不容易挪到帐篷前,我打飞了最后一条挡道的畜生,掀开布帘就往里闯,里面同时跑出来一个人,我们互没注意到对方,面对面撞了个正着。我险些坐地上,对方也踉跄一下,只见那人身后一个更胖的身影摇摇摆摆爬出来,直喊:“拉把手,胖爷我的屁股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