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 · 2021年3月31日

我的情敌怎么会是费马大定理 by 此处用户名(一发完)

导读:高中早恋小情侣

在我们学校,周五的晚自习是可以不上的,但是要打条子申请,说明自己是去课外辅导班。每到周五放学的时候,时间很赶,二十分钟,赶去食堂打包晚饭,再赶公车去课外班。操场附近的野猫,这时候一般只有高一学生有工夫去喂,高二和高三大多在急匆匆赶路,没踩到猫尾巴就算素质良好了。

我和闷油瓶的分工是这样的,闷油瓶下楼去食堂打包两人份的食物,同时我在教室收拾两人份的书包,核对周末需要的教辅和作业。各自行动,最后在校门集合,正好能赶上车。为什么非要这样把时间掰成两半,就要从我们教室的楼层说起。尖子班位于教学楼的顶层,校园最高点,这是一条老字号惯例,让高三最优秀的教室君临天下,顶楼还可以避免其他班的干扰,上方永远不会有拖拉桌椅的噪音。不过,顶楼还意味着,放学后要花最多的时间,爬最长的楼梯。

我完成任务,赶到校门,闷油瓶把葱包烩和生煎包交给我,我接过时另一手把书包交给他,这一刻是古天乐附身的黑色交易现场。

在本市的名校圈,有个路人皆知的传闻,该校尖子班的哑巴张,每一次周五白天就能写完一整个周末的作业,留出周末去秘密培训提优。我给他收书包,我知道事实是怎样的,当然没那么夸张,但我个人力量微弱,也无法阻止谣言的传播,岂料三人成虎,后来渐渐传成了哑巴张高价代写作业,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我才澄清了几次,免得闷油瓶被人找上一些莫名其妙的业务。

他周五白天写作业很勤,主要因为要减轻我放学后帮他拿书包的重量。

我们学校的书包最重能重成什么样子,就是我宁愿抱闷油瓶本人,都不愿抱他的书包,至少本人比书包价值大多了。所以,他周五的书包是平时的三分之一,里面最重的东西只有一个涵盖所有学科的A3开的蓝色塑料文件夹,这才能被我搬得动。

神秘的江湖传闻,真相往往都是很简单的。

我和闷油瓶上了公交车,放学后的车里就像一罐新买的牙签,很满,丝毫没有可活动的空隙,每一根牙签只能随波逐流。群众的力量是巨大的,我被这股力量一推,面对面贴到闷油瓶身前,他看了我一眼,我赶紧捂住手里的葱包烩,避免沾他衣服上。

很快他眼皮一动,似乎又看了看我。我心说还有什么问题,莫非他想吃?

他脸上淡淡的,视线早已移到窗外了,看不出什么心思。我把东西递到他嘴边,道:“你还饿么?”

他摇头。

闷油瓶的想法真他娘难猜,我心说,怎么确定关系之后越来越搞不懂他了,别人谈恋爱也是这样么?这种问题,我能向谁请教去,好难啊,偏偏这是独一份的密卷。

我低头正吃着,目光往下一探,忽然意识到了他刚才在看什么。他可能不是在看我的脸,也不是我手里的面饼,而是沿着身体更下方。我靠,不会吧,我一下子绷紧身体,往后靠去,稍微和他拉开距离。

但是,在这样的环境里,这其实是大忌,站我后面的那哥们以为我在挤他,相当不服输地反弹了回来,把我往前一拱,我又贴回到闷油瓶身前,感觉自己是一张便利签,可重复粘黏。

我和闷油瓶身高相仿,某个不便细说的部位是挨着的,我很小心地想要挪开,但天命难违,这辆公交车并不愿意给我机会。闷油瓶又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我心说应该不会的,闷油瓶怎么可能是那种人?我俩还整齐穿着衣服呢,他是不会把这种小摩擦放在眼里的。

也就是我想的太多了,自打确定关系以后,尽在夜里琢磨些不对劲的事。看来不能琢磨得太多,影响日常生活,我不可以把这种副作用传染给闷油瓶。

两站后,下了一部分学生,人群密度变得宽松,我赶紧调转方向,背对着闷油瓶,终于减小了心理压力。

然而这一路并没有结束。经过十字路口,司机宛如打电动一样疯狂漂移,车内所有活物开始失控,瞬间歪倒。我下意识伸手,附近并没有扶手可抓,身体只能往前一扑,我的耳边响起歌词,像一棵海草海草,随波飘摇。

闷油瓶立刻救下我,横臂拦上我的腰,让我悬崖勒马。我身体被勒了回去,后背撞进他的怀里,又贴得很紧了。便利签还是双面都粘胶的。

不可避免地,臀部是最凸出的地方,接触时最先挨上。可能是这个原因,我觉得那里的触感不太一样,看来屁股不宜发育得好。我不想麻烦闷油瓶,就挪了一挪,但这时候这辆车在路面上一个颠簸,反而让我们撞了一下。

我回头看闷油瓶,他看着我,那一瞬间似乎眼神流露出了一点不对劲的东西,我说不上来,心道该不会把他撞坏了?我瞄了眼他的身体,可能撞的是命根子。但我的屁股又不是金刚钻,应该不会撞出人命。

要么,闷油瓶不喜欢这样的接触?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怎么行,他该不会很排斥这种事?那以后我们还怎么当情侣?最重要的那件事怎么办?于情于理我本不该操之过急,但是那无论如何是我心里的一个念想,这辈子总要实现的吧。

如果闷油瓶连最起码的接触方式都不能接受,那我玩完了。

吴邪,你得让他接受,我心说,勇敢一点。

一定要让他习惯,哪怕一点一滴也好。全靠我自己了,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无数名人名言在为我加油。车开始颠的时候,我趁机往后靠了一下。当作一次试验也好,动作幅度很小,也不会打草惊蛇,除了我自己之外没人会觉察出异样。

本来我的打算是让闷油瓶接受潜移默化的改造,就从正常站姿开始。没想到我自己先怯了,身体反应很快,触碰到的那一刻,脸上轰的烧起大火,心跳的速度令人窒息。

我在心里说服自己,我们穿得很严实,不过是蜻蜓点水的一瞬,情侣间正常接触,没什么。怪就怪你丫脑子里废料太多了,冷静一点,这有什么可脸红的,留着以后不穿衣服再红,也不迟。

我很早就隐约知道那件事的姿势差不多是什么样子,我以为自己没有问题,但是,变成和闷油瓶互动,就好像要浑身血脉逆流,筋脉错乱。我忽然迟疑起来,那个样子多不好意思,真的能做么?要闷油瓶那种人来对我做那种事情,会不会太怪了?我有足够的勇气吗,好像有点刺激过头了。

可能闷油瓶身上有特殊的催化剂,做实验就算按课本的公式来还是会超纲,哪哪都不对。我往旁边挪开两步,装作刚才只是不小心撞他,说了句“不好意思”,就赶紧移到他的身侧,不敢再打擦边球。

后来我老半天不敢看他的眼睛,公交车即将到站的时候,我也只是拽着他的衣角走向后门,暂时不说话。

就听到身后传来嗞啦一声,拉链划开的声音。无人不知校服质量堪忧,大力之下,拉链都会崩开。我转头一看,闷油瓶白花花敞露着胸膛,我立马就呆了,他居然真空穿外套。

我赶紧再次跟闷油瓶道歉,周围学生的眼神已经瞄了过来,我替他把拉链拉回去。面对那一大片胸部,我手都有点抖。今天没看黄历,应该是不易坐车。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他嗯了一下。不能怪我吧,菩萨保佑希望他不要记仇。我有点心急,拉了两下没拉好,反而像是在故意玩他拉链。

我道:“你里面怎么不穿?”

“方便。”他道。

应该是说方便穿脱,我一想觉得有道理,因为平时没人敢和他打闹,没人扯他衣服,也就一直平安无事。怎么也没有想到,却方便了我来脱他衣服。

拉链终于拉好,我逃命似的下车,回头看了眼闷油瓶,发现他在直勾勾盯我。他平时也喜欢看着我,但是今天或许是我心虚,总觉得我在他的眼神里已经千刀万剐了。

走进上课的大楼,人满为患。

我丢掉食物塑料袋,进教室的时候就发现前排已经没有空位了。这个奥数班的老头在整个省内名气响亮,架子也大,不是所有学生都收的。你想来听课,抱歉,光有钱还不够,成绩单拿来看看。关于这个课外班,你说它确有水平也好,炒作也罢,本市尖子生的圈子里,没有人不想进入这间教室。听说这学期甚至不再收新人,想开后门挤进去都得找直系亲属。

一间十五排的大教室,前十排基本由本市三大名校的校服组成,间或穿插着其他校服或私人运动服。往后三四排,则能看到家长们一刻不停地抄板书,记下老头的每一句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重大案件法庭的速记员。原因无他,有些学生没法翘晚自习,有些人在其他城市赶不过来,就由家里大人代劳,不舍得浪费一点资源。总之,这教室寸土寸金。

我正在见缝插针地寻找空位,闷油瓶拉了我一把,走向最后一排。

“小哥,我看不清板书。”我道。

他淡淡道:“抄我的。”

“以前没见你坐过最后一排啊。”

他看了我一眼,“这里安静。”

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们自愿来坐最后一排,确实足够安静。可能闷油瓶修炼的境界又上了一层,已经不屑于落座凡人之间,我心想。

我之前泡过校园论坛,刷过校内树洞,研习了大量校园恋爱的理论知识与实践方针。不说是大师,至少我自认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了,但是闷油瓶有时还是会出乎我的意料,出一些找不到答案的题。

比方说,情侣一起上课的时候,一定在桌子下偷偷牵过手。但是我们就没有。大概因为总坐在前排,老师眼皮底下,找不到机会。今天坐最后一排,或许有机会么,我心说,完成一下这个重大挑战。

我坐在他左边,看他右手写着abc代数,老头在介绍费马大定理。这个定理已经在省赛的夏令营接触过,高中竞赛要求掌握的并不多,何况我一向对数论的悟性比较好,数论课大多很放松。现在也只能放松了,离黑板太远,戴眼镜仍然看不清,闷油瓶的笔记就是我观察这个世界唯一的窗户。

他写字时像老干部,左手压纸,右手执笔,姿势非常端正。我凑近去看他的字,他的笔迹很有特色,似乎不属于任何一种字体派系,像一种独一无二的符号。所以说他不能帮别人代写作业,一眼就能认出来。

教室里人多,二氧化碳很浓,特别容易打瞌睡,我又刚吃完晚饭,有点迷糊。我伏下头,在桌面趴着,眼睛去瞟他的笔记。想要临时调整姿势打个盹,就面朝他的左手低下了头。合上眼没一分钟,忽然感觉他把左手移开了。

我睁眼,他的笔记仍在这一页上,应该没必要移开手。但他的左手已经放在了一个较远的地方,为什么,我心说,刚才我不就是稍微碰到吗,我的嘴巴又没毒。

嘴唇不小心碰一下手指都不行,那牵手岂不是要他命了?我一下有点说不出的沮丧,闷油瓶果然做什么都像个老干部。我头也不想抬了,小半张脸压在桌上,用露在外面的一只眼睛往上看着他,道:“你是不是不喜欢肢体接触?”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道:“你迟早会影响到我。”

影响到什么?我心里嘀咕,影响他记笔记吗,费马有这么重要?

他似乎是一个在恋爱关系中没有欲望的盆栽,还是沙漠地区的那种植物,不知道浇多少水才行。完蛋了,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亲密接触呢?可能等到我们五周年的那一天,他才宣布我已通过考核允许进一步发展关系,说不定还给我发一张盖红章的许可证,老气地签上“已批准”。

我转正身体,老实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再招惹闷油瓶。之后听了大半节课,但看不见板书实在是听不下去。我脱了外套折起来,当作枕头放在桌上,埋进脑袋,深深趴了下去,在桌上睡了二十来分钟。

是闷油瓶推醒了我。

我一睁眼,就听他道:“衣服,往下拽。”

我愣了一下,反手摸上背后,衣服没遮住,感觉甚至能摸到自己的尾椎骨。

我一惊,睡觉的时候又他娘走光了。校服之中,外套有多么长,T恤衫就有多么短,如果只穿T恤趴在桌上,后面总会像露尾巴一样,露出一截。而且今天我这条裤子的皮筋不算紧,裤子似乎也滑下了一点,我赶紧抓上来,心说幸亏内裤质量好,守住了最后的防线。平时我在教室午睡也不会大意,今晚在这大教室最后一排,没有外人才姿势狂放。原来闷油瓶看不得半点伤风败俗,一脸肃然,非要我包裹严实。

等等,我今天早上穿了条什么样的内裤,我心道,是不是被他看见了?我穿的是酷炫的那条,还是土里土气的?

我看了看闷油瓶淡淡的神情,他似乎压根没注意的样子,不由得松口气。他一向只记住有用的东西,大脑含金量很高,三秒内应该就会忘了我裤子里面的颜色。这也说不清是好事坏事,我一直搞不清他的记忆存储方式,似乎像电脑一样有着严格的数据管理,显然,我内裤颜色的优先级应是最低的。

我扯扯衣角,再三确认了自己穿戴整齐。同时这堂课也结束了,学生们哐啷收文具,我拖出书包,屁股发力把凳子往外一推,站起身,准备去买份豆腐脑当夜宵。但下一秒,我很快想起一个细节,这最后一排的椅子和前排的不太一样,是长凳。

我才反应过来,今天我们坐在同一条凳上。我把凳子往外挪开,闷油瓶也就随之被推出来了一些,我转头一看,他老人家稳当得很,刚刚并没有影响他合上笔盖的动作。可如果只是事关笔盖,根本没有关注的必要,我真正注意到的,是离开桌子的遮挡后,他腿间分明有异样。

我第一反应是,他对奥数起反应了,不会吧,费马真是我的情敌?

“你怎么了,”我道:“小哥?”

他坐在桌前,看了看我,被我发现后竟然也不惊慌,照常收拾文具,用他那巨大的A3蓝色文件夹整理好习题和草稿纸。做完这些后,他向我招了一下手,让我坐回去。事发突然,我还没缓过来,就茫然地坐回他身边。

闷油瓶一手把文件夹立在身前作为遮挡,另一只手将我扯过去。他隐蔽在文件夹后,微微张嘴吻我。

我怔住。他轻轻舔了一下就马上分开,然后把文件夹放回桌上,道:“以后穿好衣服。”

闷油瓶站起身,往下拉了拉外套,下摆拉直后,堪堪掩盖住那件尴尬的事情。他在人流中走出教室,看方向应该是往卫生间去了。我坐在凳子上,看了眼表,感受着宇宙大爆炸,心道,他现在走进厕所隔间了吗,他去做什么?他要怎么做?要花多久时间?

他坐最后一排是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么,莫非上课之前就有症状了?我、操。

我很恍惚,在教室里走了一圈,帮老头擦了半块黑板的同构映射,又回来替他收拾好书包,找不到事干,就魂不守舍地写了点英语单选卷子。期间我不止一次想去男厕所找他,最后还是抑制了念头,就算去了我要说什么,在公共场合喊“张起灵你在哪个隔间打飞机”么?要是在男厕所给他留下这种轶闻,他会打出一架战斗机把我了结的。

不知过了多久,闷油瓶回来了。我指了一下他的书包,道:“给你收好了。”

他点点头,单肩背起来。我飞快拎起我的书包,和他往外走。

说实话后来我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当天晚上我在床上翻来覆去,非常紧张,另一方面又嫌自己一惊一乍,怎么他打个飞机就紧张到这份上,他又没当着我面打。说起来,不知道他打的时候什么表情,该不会和硬磕题目解法的时候一样,还真有点好奇,他竟然也有欲望。他的周期是不是和普通男生不一样,我们正常人最多憋一个月,他该不会一年才有一次需求?

没准他那个蓄水池的大坝特别高。

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睡了过去。睡前我决定,双休日和他不再联系,两天过后,等到周一上学,一切如常,那事就当作一场梦。可惜,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周六早上,我翻开书包拿出单词来背,才发现书包里似乎缺少一样东西。几乎有道闪电刹那间击中了我,我心中大骂不好,昨天晚上那件事情让我丢了半条魂,收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把笔袋放进了闷油瓶的书包里。这叫什么,这就叫祸不单行。

好在闷油瓶也很快发现了这事,一通电话后,背着个包把东西送了过来。为表感谢,我在家里请了一顿我亲自点的外卖早餐。我就着豆浆吃粢饭团,见闷油瓶从包里掏出昨晚的奥数笔记,让我今天补上,接着又拿出一套卷子,就在我家餐桌上写起作业。

我一愣,这是打算把我家当作自习室么。我爸出差,我妈去外婆家,倒是符合安静学习的条件。不对,没这么简单,我突然被第六感敲醒了。看似正常的气氛已经暗中发生了变化,我一下屏住呼吸,这根本不是悠闲的周末,而是一片布满暗礁的水域。这个局,大有乾坤。

旁人不在,二人世界,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看了一眼闷油瓶,昨天我心里还在鸡飞狗跳,今天情况竟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扭转,这他妈是奇迹么?我走神,不由得呛了一下,溅出一口豆浆。

我看闷油瓶的卷子都被弄脏了,赶紧去擦,他抬头淡淡看了我一眼,我僵住,心道完了,这么看着我一定是很生气。我有点窘迫,马上道歉,听见他道:“擦嘴。”

我心说闷油瓶怎么比我妈还洁癖,就伸出舌头舔了一圈,把嘴边的豆浆仔细舔干净。我一边舔,他还一边看着我,好像要监督我舔完似的,依我看班里的卫生委员应该由他担任才对。

我把桌子擦干净,但自己身上也溅了几滴。我提起衣服下摆,用纸巾敷衍地擦了几下。闷油瓶刚好写完一道大题,把卷子翻面,抬头时余光瞄到我,似乎停顿了一瞬。我想起来他不喜欢别人衣冠不整的样子,便迅速放下衣服,拍拍平。

他开始下一道题,写了个“解”,淡淡道:“没换么?”

换什么,灯泡还是煤气罐?我不解地看了看自己身上,一套舒适宽松的睡衣,换身衣服会有什么问题?刹那之间,我反应过来,好像确实有件东西没换。掀起下摆一看,裤腰里露着一条边,果然,内裤忘了换,昨晚到家后没心思洗澡就扑上床了。

他的洁癖真的很严重啊,我心道。早上补个澡,问题也不大,我去浴室速战速决。

我在家散漫惯了,去洗澡常常不记得带上干净衣服,洗完才意识到忘了拿新内裤。我打开门,差点裸奔出去,一眼看到闷油瓶在屋内,就生生退回了原位。这不是我爸,这可是闷油瓶,不合适。我又不傻,这种事我很有分寸的。

我把门推开一条缝,半个身体掩在磨砂玻璃后面,探头喊他去我房间拿一条新的。他抬头看了看我,眼神有几分深意。可能是觉得我的生活习惯让人无语,我不由得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

他动作很快,几分钟后我已经在门后换好了。也就是这时,我才意识到,他认出了我没换,说明他记得昨天我穿的是什么样子。我感慨,不愧是闷油瓶,无关紧要的内裤细节都能记住,有这种脑子,一定深受历史老师喜爱,可惜了他不是文科。

我们在桌上各自学习,一时特别地安静,似乎太浪费这次机会了,我偷偷看他,心说别人家的情侣应该会做点什么吧,一起抱着看书,或者牵着手说悄悄话之类的。闷油瓶怎么一句话都不说,这要让我怎么发挥,猴年马月才能再牵手亲嘴?他就这么油盐不进么?

我看着他出神,片刻后他感受到了我的视线,见我不太正常,就用眼神询问我怎么了。我看了看手边的笔记,道:“有道题不懂。”

这句话是万能的,一下子拉近距离。闷油瓶坐到我旁边,拿起笔来点了点,开始讲解。我瞄了眼他的侧脸,小样特别认真,居然真的来正经讲题?我心道,这时候不应该多接触接触么。在草稿纸上写字那么快,碰下手心的暧昧机会都没有,那我谈恋爱谈的是什么?

我挪近了些,挨着他耳边,几乎是挑逗的超近距离,问道:“那辅助线怎么画?”

说完我就死死观察他的表情,但他的神色没有丝毫松动。怎么那样淡定,我心里有点慌,这远远超出了我的知识范围,一般人应该已经接吻了吧?闷油瓶讲解完,还问我懂没懂,仿佛严格的补习老师。我已经不抱希望,实在是有心无力。

我底气不足,不太有精神,就道:“那上周卷子的最后一题呢?全班只有你拿满分,我扣了五分。也不知道哪里没做对,明明按了步骤来,结果就是不对劲。”

他给我当老师倒是挑不出毛病,见我抱怨那五分,就翻出卷子一板一眼告诉我为什么会扣分。我似乎明白了,只有我提到数学题才能让他兴致高昂,其他方面就比较迟钝。我究竟该怎么出招,莫非他耳朵不敏感么?在耳边说话都行不通。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卷子,抬手搭在他脖子边,佯装随意靠他身上,再随手摸他的耳垂。我觉得但凡是正常人类,绝不会是冷冰冰的,可能他这里比较迟钝,需要小小按摩一下,促进活血。我太难了,还得学盲人按摩。

我一边低头看卷子,一边轻轻摩挲他的耳根。闷油瓶忽然停笔,长叹出一口气,把我的手拿了下去,对我道:“你会影响我。”

我道:“影响你看题么,要不别学习了,人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做功课。”

他合上卷子,转身放回文件夹,道:“影响我的自制力。”

他站起身,拿了本教材出来,我看他今天是条牛仔裤,比校裤更紧身,有些地方就非常有辨识度。我直觉不对,下意识一把拽住他,看一眼确认。没有错,微微鼓胀起来了,我立刻傻了,他这几天是吃错东西了么,食堂这周好像没有特别壮阳的食物啊?

他低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如常坐下,自顾自翻开书。

他似乎不想暴露这件事,大概是觉得难堪,只想私下解决?我道:“我家卫生间在那边。”

他看了我一眼,摇摇头。

我怕他难受,就道:“憋着对身体不好。”

他看着我,道:“你希望我去卫生间吗?”

我搞不懂他为什么要说这样一句话,不知逻辑何在,就愣愣道:“没关系,把这里当作你自己家。”

但他岿然不动。我有点急,想把他从椅子上推起来,道:“你得管一下吧,你当是酿酒,时间越久越香么?”

他终于动了,合上书,对我淡然道:“昨天已经做过一次,今天不会那么容易的。”

我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顿时语塞,他在变相地自夸。昨天打过一次,所以现在持久力很好,打飞机也不会轻易出精了。既然撸不出来,就没有借用厕所的必要。真他妈头疼,莫非他要在我家里一边硬着一边自习么?听上去我家好像一个变态俱乐部一样。

像在面对考试最后一道大题,解法无处可寻,也不知道自己的思路对不对。我深呼吸了几口,道:“小哥,来。”

我一只脚撑地,另一条腿跪在他的椅子边沿,凑去吻他。我闭着眼,伸手摸向桌面,摸到了他握笔的手,一下子抓住他的手指,心想,好家伙,终于让我牵到了。

在他嘴唇上轻柔地辗转了一会儿,我睁开眼,仔细看他神情,感觉紧张得像在交卷,问他道:“现在容易了么?”

他微微眯起眼看我,点头。

闷油瓶放下笔,来捧我的下巴,这个吻变得凶狠起来,我被亲得下面都翘了。他放开我,起身就往卫生间走。我家厕所是有什么致命吸引力吗,我马上伸手拉住了他。

他看了看我拉着他的手,道:“等你以后能接受了再说。”

“还,还要等什么?”我道:“你一个人去厕所算得了什么?”

“等你能接受牵手和接吻之外的事情。”闷油瓶淡淡道。

我一下子脸变得滚烫,我从来不敢直言,他还真敢说。

“我怎么不能接受了?”我不自觉降低音量,“明明是你不接受,一门心思做题。”

“我不敢让局面失控。”他道:“你对我影响太大了。”

我说不出话来,吭哧几声,指着他两腿之间,“是这种影响么?我接受啊,你不行么?”

他转身过来,那东西就正面对着我,在那里热烈地膨胀着,比他本人还活跃。他只是静静看我,我道:“老子琢磨过很久了。但你之前表现那么怪,我就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

他道:“好。”

我拉上卧室窗帘,刚一转头,闷油瓶就把我堵在了书架前。我背抵着词典、课本、习题,人类古往今来那么多的智慧结晶,但我的身体已经变得像动物一样。我咬着闷油瓶的嘴唇,想把某种冲动倾泻出来,心里特别急躁。他揉了揉我的耳垂,好像安抚,然后脱了我的裤子,蹲下,隔着内裤亲吻下去。

操,这是什么个流程。

他抓着我的膝盖,张嘴覆上那根柱体,口腔呼出热气。即使隔着布料,我立刻感到一股暖流拂过,不由得腿软。闷油瓶蹲在我的胯下,这事的冲击力已经足够掀开我的天灵盖了。他还有下一步,从内裤边缘拉出了龟头,用嘴唇包起来。

我吓了一跳,他的嘴巴哪里是用来做这个的,分明是用来英语演讲和讲解奥数定理的。但是我又不能阻止,被又软又湿的东西裹着,没有男生可以抵挡。我低头,只能看见他的头发,感觉他做这事依然像做题一样有条不紊,在龟头上从前往后地慢慢滑动。

但是偶尔他牙齿磕碰,让我疼了几下,我抗议了一声。闷油瓶把龟头拿出来,对着舔了舔,用舌面摩擦,好像给我磨枪一样。人类的舌头看似柔软,表面微微粗糙,龟头顶部非常敏感,一下就能感觉到这种并不光滑的摩挲。

他站起来,看着我道:“学会了么?”

我张了张嘴,“啊,要学什么?”

他手指扯着我的内裤边,直勾勾看着我,道:“会了,就开始做题。”

我们侧躺在床上,上下对调,我眼前是他的小帐篷,他面前则是我的。

我听说过69,但是没想到居然会由闷油瓶先提出来。这种情趣玩法,难道不应该等业务熟练了之后再做么?我心说,是我有误解还是他有误解,为什么一上来就是这样了啊?

“小哥,”我道:“有没有比较普通的,比较基础的?”

就听他说,这就是基础题了。

下一秒,我感到自己被含住,有条舌头贴在冠状沟上,舌尖微微勾起,就在那道沟里摩擦,从未有过的体验,我后脑都开始酥麻。闷油瓶顶了一下胯,把他的东西几乎顶到我脸上来。我脱下他的裤子,看到实物就脸红了,真的要把它放进嘴里么?人的嘴巴那么小,不会卡住么,闷油瓶会舒服么?这一切发展都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但这确实比牵手和接吻的感觉更好,我听从闷油瓶的话,双手捧住那东西。我迟疑着,不敢一下塞进去,就伸出舌头去舔,味道无法用语言形容。他的包皮不长,阴茎看上去挺赏心悦目,很快沾满了我的口水。

我学着闷油瓶用舌头玩他的龟头,突然感到自己下面迎来一种无比柔软的质感,就低头一看,他正张着嘴,把我的阴茎指向了口腔侧壁,让顶端抵在颊内的软肉上。这一波我差点没抗住,龟头恰恰就喜欢在这种恰到好处的柔软处摩擦。

我心里悄悄想,好爽,如果局面失控是这样的,那我希望每天都失控一次。除了姿势很奇怪,好像没什么缺点,闷油瓶之前干嘛那么自持,这不是百利而无一害么?

他的东西很长,我一手固定根部,一手扶着中部,才能防止它乱晃。我吸吮着上半部分,一开始还比较矜持,习惯之后感觉像吃冰棍。不过冰棍越舔越小,这东西越来越大。闷油瓶没说假话,他仍挺立着,不知什么时候射,而我已经马眼酸胀,阴茎不时勃动。

我勉强压抑自己的呻吟,告诉他我快射了。闷油瓶收起了唇舌,裹紧阴茎,一手握着我的腰,一手伸到后方揉捏我的屁股。他的手掌很大,五指几乎能包住一整瓣的臀肉。他像在捏海绵,手里握住一团,慢慢松开,又偏移角度重新捏揉,如此反复,仿佛我的屁股是某种爱不释手的玩具。

他的拇指就在臀上暧昧地抚摸,舌头来回舔我的阴茎外围。火热的感觉传遍全身,我猛地痉挛,欲望一下填满了身体。

我抬起身体,想去拿纸巾,但转眼发现被单并没被弄脏。我看了看闷油瓶,他擦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我惊道:“你……这东西不是用来吃的吧。”

他并不介意的样子,坐到床边,分开两腿,阳具傲然指着天花板。他向我默默看了一眼,我跪下来,再次含住。我试探着去抚摸囊袋下的皮肤,抬眼看闷油瓶,嘴巴不方便说话,就想用目光询问他什么时候高潮。他看着我,手指插进我的发间,眼神十分幽深。在生理反应上,男性是可以共情的,我觉得他好像想拽着我的脑袋顶进嘴巴深处,只是有一丝理智在控制。

我张大嘴,让他顶在我上颚的后方,用那里的口腔黏膜刺激他的龟头,舌头轻轻戳着柱身上的突起的筋络。这样总可以刺激到位了吧,我朝他单眼眨了一下,希望闷油瓶能领会我的苦心。

就见他气息不稳,眯着眼看我,似乎十分享受。我嘴巴里尝到了微涩的液体,不禁更卖力,让嘴巴被他来回抽插。闷油瓶低喘一声,阳具一震,精液就呛了我满嘴。我伸舌头舔了舔,味道不行啊,闷油瓶口味好独特。

我们这个年纪精力太旺盛,和他上课外班,并排坐在一起,常常不知怎么就擦枪走火。于是,有时候我们灭不掉体内躁火,周末就去他家“自习”。

我最初问过闷油瓶好几回,自习能不能有新的花样,他总是答“以后有机会”,我也就渐渐不问了。而且不得不承认,光是一样就可以让我爽很久,以至于我以为这就是终极。

虽然我仍记挂着某个念想,但,从逻辑上推断,假如世界上还存在更好的方式,那闷油瓶为什么不做呢?所以由反证法可证得,此方式大概就是最大值了。

那之后,学业越来越紧张,高三的成人礼往往还不如一次学科讲座。我们高中阶段的最后一次集训,是外地的大学城,封闭式魔鬼营,我找班长把我和闷油瓶分进了同一间宿舍。

集训结束后留有一天的时间给我们用来收拾行李,结果这天我们俩又在宿舍自习。这次尤为特殊,闷油瓶要教我压轴题。我俯下身正想给他咬,他抱着我就把我翻了个面,捏了下我的屁股,让我保持背朝上的姿势。我回头一看,他拿出一瓶东西,润滑剂,天知道他是怎么在堆成小山一般的教辅书和作业里把这种东西塞进包的。

闷油瓶是个无论做题还是做爱都十分谨慎的好学生,我们第一次就用掉了半瓶润滑剂来扩张。

我当时就心想,这么麻烦,怪不得以前他从不试。

他真正插进来的时候,我痛到飞灰烟灭,眼泪唰的一下控制不住。这他妈怎么会是这样,感觉一点都不好。我回头看闷油瓶,红着眼眶道:“小哥,换回原来的吧。”

“你不是想做么?”他看着我道。

“我事先又不知道会这么……这么惨。”我道:“我其实没想那么多,就是想,和你自习的时候爽一点。”

闷油瓶大概没想到我的想法这么纯粹,似乎很淡地笑了笑。

他并没有退出去,只是不断亲我的后脖和耳朵,在我腰下垫了一个枕头。高度不太够,甚至又拿书包来凑。我高高翘着屁股,在这张床上做了有史以来次数最多的深呼吸,甚至觉得自己能直接去当河豚了。闷油瓶在后面动得很慢,抚摸着我的后腰和屁股。他似乎尤其喜欢尾椎骨附近,手指总是先扫过那里,然后再往下摩擦臀缝,我都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长出了尾巴。

他说这是我经常走光的地方,我就立刻反驳,没有“经常”,只不过因为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往往没有警惕心罢了。

我听见他道:“你应该要警惕我。”

他在我体内小幅度地摩擦着,甬道也就能够适应他的形状。待我习惯后,竟然感觉后面被插出一股热浪,沿着脊椎传向大脑。那股浪潮让我觉得舒服,不知不觉好像也能享受起来。

我伸手揉搓自己的阳根,闷油瓶意识到原来我已经不痛了,便不再留情面,增大动作幅度。快感当即变得更强烈了,我忍不住喘了几口气,就听到墙壁被人砰砰敲了几下。

宿舍的床不结实,闷油瓶一个大动作会让床架晃动,嘎吱作响,似乎打扰到了隔壁午休。我有点尴尬,看了看闷油瓶。他拉着我直起身,下了床铺,宿舍另一边是两套桌椅,我就俯身曲肘撑在桌上,背对他承受着入侵。

桌面还没收拾,敞着一本《初等数论》,我低头一看,这一页是费马的定理。闷油瓶似乎不满我分神,伸手合上了那本书,扔到角落里。他握着我的腰,深深埋入阴茎,我一下就感到长度带来的压迫感,不知道顶到了哪里,只是身体本能地察觉到,入侵者已经潜入了很深的禁地。他的蛋压在我屁股上很有分量,穴口还能感觉到他下体的毛发,可见是把一整根顶了进来。

闷油瓶摸了摸我鬓角的碎发,道:“还想做么?”

我红着脸,道:“做。”

龟头在里面肆意顶撞,润滑液在抽插时被带出了许多,闷油瓶动得激烈,部分液体直接飞溅到地上,更多的顺着我的腿根流下来。肠壁被蹭得又酸又麻,一直连通到阴茎,我被他顶着,前面的阳根随之晃动,我实在不忍心,握住套弄起来。前后一起,舒服得忍不住哼出声。

闷油瓶停下动作,拉来了一把桌椅,让我正对着它。他捏了下我的大腿,我就明白了,是要拓宽解题思路。

我一只脚抬起踩在椅子上,岔开另一条腿斜踩地面,双手扶着椅背。这个姿势,无疑大大打开了后方,闷油瓶两手掰开臀瓣,左右拇指拨开了我的股缝,顶得更深,操干着穴道的尽头。我格外难耐,抓紧了椅背边缘,万万没想到宿舍的椅子还有这种奇效。

他每次顶入后再小小摩擦一圈,不断以各种角度发起冲击,撞到某一片时我就忽然浑身颤栗。身体的反应瞒不了闷油瓶,我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接下来似乎开始有针对性地长驱直入,用他粗硬的长棍捣磨我的弱点。我一下子失声喊道:“不行……小哥!”

闷油瓶把这把椅子推到墙边,让我上半个身子直接撑在墙上,自此,我们彻底没了顾忌,他开始一通狠操,牢牢抓着我的腰,不留余力地重重撞进来。我很多次都觉得自己要射了,但是没有,前列腺受到过于强烈的刺激,一次次把我抛向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压轴题,不愧是压轴题。

在我两腿间,马眼正流着水,又湿又黏,不知道是前列腺液还是精水。闷油瓶握住它,拇指擦了擦小孔,我就两腿颤抖着失守精关了。全身四肢仿佛都被卷入一场海啸,后面无意识地绞紧,闷油瓶很快在里面缴货,灌了热液。

第一次结束后我根本无法站立,虚弱地靠在桌沿。想抽几张纸擦身体,但是纸巾已经打包进了行李箱,我没力气去翻找,就只好敞着身体。身上的精液慢慢变干,肛门仍一点点往外流着黏液,流在大腿内侧,微微瘙痒,我伸手抹了一把,也不知道是我的肠液还是他的子孙,让人不好意思直视,我下意识想抹掉,却不知道抹到哪里,没有纸,只好抹回腿间了。

闷油瓶转头看见的就是这一幕,我呃了一声,道:“老是往下流,抹不干净。”

他看了看我,过来一把将我推倒。我被迫仰躺在桌面上,他提起我的双腿,向上一折,后穴完全暴露在他眼前。我不好意思,想要并拢腿,但挣不出他的力道,反而岔得更开。小穴在他面前无意识地紧缩,全被他看了去,闷油瓶探入修长的手指,扩张了几下,就把他的巨龙重新塞了进去。

他的意思是,这样就不会流出来了。

后来他把我的身体折叠到极限,在里面徐徐抽插,每次律动都要走完一个全程,慢慢摩擦遍每一处。我只能说,幸亏桌子牢固。这种桌子高度非常合适,让我的穴口正好对着他的胯间,直捣黄龙很是方便,快感避无可避。但因为他动得缓慢,又并不狂烈,慢慢堆积起来,像是丝绸渐渐环绕住我,让我不知不觉失去动弹的能力。

木桌材质较硬,硌着后背,闷油瓶脱下校服,放在我身下。他的穿衣风格此时就大有裨益,脱下很方便,里面就是赤裸的肉体了。他弯身给我垫校服的时候,身躯瞬间零距离贴到我面前,我吞了一下口水。

闷油瓶继续顶撞深处,我清楚地看到了这具裸体是如何发力又是如何操我的,脸变得通红。闷油瓶穿着校服的时候学霸气息很足,现在脱了,感觉气氛一下变得原始起来,大型野兽进食现场。我不受控制地被他的身体所吸引,目光几乎舔到他身上。我的下肢被他提得很高,我直接看见了他的阴茎正进进出出,目光一下就移不开了。

颜色红得发紫,特别粗,勃起状态下竟然这么大么?我有些震惊,自己竟然能吞下它,那我也挺厉害的。

律动忽然停止,我抬眼一看,闷油瓶正注视着我。似乎我偷看得过于张扬,行迹败露了。他忽而加大了马力,高频挺动腰部,一下一下在体内打桩,疯狂地攻击我脆弱的肠壁。

我想逃,但书桌空间狭小,无法借力,我就经受着他连绵不绝的摧残,穴口好像被搅坏,火辣辣的。闷油瓶那下面就像一只杀红了眼的野兽,不给我喘息的机会,把我紧紧压在身下,干得我神智涣散。甬道已经溃败,我无力控制那张小嘴的收缩,上面的嘴也失控地叫喊。

再后来,我在桌上侧躺着,闷油瓶让我自己抱膝,我一手抱住膝盖一手枕在头边,几乎蜷成一个虾米。侧躺的姿势让整个屁股全方位展现在了他面前,他就用力揉臀肉,同时那头野兽强硬地钻进臀缝里。我几近崩溃,感觉他把我占尽了便宜,揉烂外面,干坏里面。屁股里里外外被欺负了个遍,在他的攻势下软得一塌糊涂。

走出宿舍时,我仿佛忘了如何走路,肌肉已经不属于自己。

上了返程的大巴,一坐下屁股就火辣辣地疼。我是全车脸色最差的,熟人吓得不敢来打招呼,以为我在集训里读书读傻了。

车程较长,我靠在闷油瓶身上睡觉,疼得睡不着,也只能算作休息。闷油瓶低声问我:“以后还自习么?”

我后怕得摇了下头。然而心底某个角落还是痒的,我想了想道:“最多两周一次。”

“少了。”他道。

“不行,太……”我道:“太大了。”

班长经过我的座位,插话道:“在说什么,什么太大?”

我一下子结结巴巴,说不出话。就听闷油瓶淡淡道:“题量太大。”

看班长的表情,似乎是有点惊讶哑巴张竟然主动和别人说话。我赶紧朝班长点点头,圆话道:“嗯,集训题量太大,太辛苦了。”

———— Fin ————